秀靈哼哼兩聲,心頭的惡念逐漸散去,松開手後知後覺的“呀”了聲,一臉嫌棄羞惱的在鄭景仁衣服上擦了擦。
鄭景仁滿是怨念的看了她一眼,暗道以後絕對不會再把她摟在懷里!
秀靈對鄭景仁怨念的眼神假裝看不見,發出杠鈴般的尬笑後看向寺里的古槐,“這寺里好多槐樹,陰氣好重。”
鄭景仁痛感漸消,長呼了口氣後微微頷首。
之前趕的匆急,加上灰褐邪霧掩蓋看不太清,進來了才發現這寺里除了諸多佛殿廂房,剩下空地全是槐樹。
陰氣之重,跟當初在南疆遇見的陰魂澗相似,怕是鬼物眾多,而且有種不同于外面那種的窺視感浮現在心頭。
這種新出現的窺視感,沒有外面那種邪祟惡念,而是充滿陰森詭異,令人脊骨發涼。
鄭景仁抿了抿嘴,心下有些擔憂,經過剛才在寺外的亡命奔行,他已經知道邪霧出現時停留在外面有多危險。
而當初的紅蓮祖師在臥佛嶺用紅蓮業火焚燒十天十夜,殺死鬼獸妖僧不計其數,恐怕修為已是虛道境巔峰。
像他這麼高的修為,仍會說出‘有佛之處不得住,無佛之處急走過’的話來,進了這寺里,真的就安全麼?
這寺陰氣滔天,明顯是座鬼寺,待到後半夜估計危險程度和外面也相去不大。
秀靈見鄭景仁站在原地皺眉苦想,也不敢離開他周身三步外,“你在想什麼?”
鄭景仁搖了搖頭,暫時將腦海中思緒拋出,嚴肅的叮囑︰“今晚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要抬頭看天。”
“為什麼?”秀靈好奇寶寶般追問。
鄭景仁指了指寺外,臉色莫諱的解釋︰“外面那些人,全是在這樣的夜晚抬頭看天,然後就變成那副鬼樣子。”
秀靈聞言咽了咽口水,不知道還好,知道了更加想往上看!神色頗顯慌張,口舌不清的道︰“你,你怎麼知道?”
鄭景仁壓低腦袋不讓視線觸及夜空,一邊解釋亂佛界的由來,一邊觀察這古槐寺。
秀靈听得心慌,學著他的樣子壓低腦袋,伸手抱住他右手,想了想又走到左邊抱住左手。
鄭景仁看著秀靈的小動作嘴角勾了勾,右手壓著炎風刀刀柄和秀靈緩緩走向寺內。
寺里的古槐樹通體漆黑,自樹干到樹葉,沒有一絲青翠,看起來陰森蒼涼。
和寺外的狂風呼嘯不同,這里安靜得很,安靜到只有鄭景仁輕聲解釋亂佛界由來,以及他們腳步移動的聲音。
鄭景仁不僅在看這些古槐,同時也在看著古槐寺的佛堂佛殿,路過的廂院沒有任何生人氣息,和外面這陰氣滔天相似。
似乎他精神感應到這廂房里躺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具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