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議約時,北冥雪顏就看過小寶的一頭白發了。但那時侯她還沒有恢復記憶,雖然覺得震撼,卻是在看著別人的故事。听著別人的故事再怎麼感動,也只是感動罷了。
可此刻她恢復了記憶,爹爹居然要小寶當眾洗掉那些染發劑,恢復了小寶的一頭銀絲白發。她將小寶的發絲洗好了,用毛巾擦干後,掌中內力微蘊,運出一團暖暖的熱氣,直至將小寶的頭發烘干了。
“寶寶,好了。”這一聲寶寶,北冥雪顏極至了心中所有的柔情。
陸司瀚站了起來,雙手將自己的發絲向兩邊翻後拔了一下,然後,他才發現,顏兒看著他時,早就已經淚流滿面。這丫頭又被他感動了嗎?不就是白了一頭青絲?他變成怪物了嗎?
他彎腰將顏兒拉了起來,拇指的拇腹在顏兒的小臉上拭掉她的淚,淺淺一笑,戲謔道︰“顏兒,不是說過了嗎?過一段時間,我這頭發會變回黑色的。你醫術精堪,這麼點小事,哪能難倒你?那日我見你時,咳得厲害,別的大夫都說不能醫了,可你不是給我醫好了嗎?還是,你嫌棄我頭發白,顯老了?”
“嗯嗯嗯,不老!一點都不老。你這樣,很美!別樣的美,美得更象妖精,我的魂魄都被你勾走了。”北冥雪顏帶淚笑著點了點頭,拉著他的手肯定地,又說道︰“你要是不喜歡這白發,我會讓你的頭發重新變黑的。”
她說完這話,便拉著小寶的手轉向自己的父王說道︰“父王,您現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夫君陸司瀚了。他現在沒有任何偽裝,是真正的容顏。爹爹看著,可滿意自己有這樣的一個女婿?”
北冥修木一直都在看著,屋子里的人也一直都在看著。北冥修木不出聲,其余的人就一直不敢出聲。
別說出聲了,簡直連出氣都不敢。眾人只被這兩人秀得一臉狗血的恩愛,神情古怪,生生地象被塞著狗糧,說不出話來,也不敢說。
初初是不敢,然後是不願意出聲。這些人都是長在皇宮里的,平時里,日日夜夜之間,所思所想,都是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步步為營,如履薄冰。
他們的婚姻多半也是一種工具,一種政治,一種手段。所以,似這般恩愛到死生契闊,一個人倘若死了,另一個就無法活下去的愛情,是他們無法相信的。
即便是北冥修木,也不太相信南越國的太子殿下有多愛自己的女兒。因為不相信,他才讓陸司瀚在他的乾陽宮中洗發。
可是,面對著這一頭銀絲白發的陸司瀚,面對著這敢于在他的乾陽宮中現出真容,千里迢迢追妻而來,意態輕松,如閑庭散步般淺笑面對著顏兒,面對著他的陸太子。
北冥修木真真切切地,被秀了一臉的狗血之後,不能不說,他有些羨慕自己的女兒和陸太子了。他也不得不贊賞著,眼前的這個陸太子夠狂妄!
這種狂妄不是他特意地去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而是,他特別地不在意自己做了什麼。哪怕這里是他的乾陽宮,他的表情都能象是在自家的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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