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簾,我要了。”
眾神聞言都愣了愣。
這道聲音出乎意料的陌生,語氣冰冷漠然,听著讓人有一種寒冰拂面的錯覺,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關鍵的是,這明顯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而凌霄寶殿里只有一個女人,她就是楊戩的妹妹,楊嬋。
感應到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目光,楊戩微微皺眉,卻也並未說什麼。
“我正好還缺一個養馬的,就你了。”楊嬋指著卷簾說道。
這是卷簾第一次听到楊嬋說話,他本以為天篷不在這里不會有人要他,沒想到楊嬋會站出來為他說話。
是在可憐自己麼?
玉帝頷首,終于有人接盤了,趕緊道︰“既然如此,卷簾你收拾下東西,稍後便跟楊嬋一起走吧。”
然而卷簾並沒有東西收拾,他兩袖清風從未接受過任何形式的賄賂,只有玉帝分配與他的一座府邸,以及五個神僕。
府邸是搬不走的,而卷簾這一去自己都生死兩茫茫,五個神僕便不要害他們了,讓他們呆在天庭繼續當溫室里的花朵。
為自己看看家也好,說不定哪一天又回來了呢?
因此一離開凌霄寶殿,卷簾就直接跟隨楊戩、楊嬋飛往下界。
飛離南天門時,卷簾這才心有不舍,等到晚上天篷悄悄溜回來找不到自己,他會不會因為失去知己而傷心難過?
反正卷簾的心情既沉重又悲痛,瑤池的香艷美景,當真是看一次少一次。
“楊戩老弟,等等我。”
身後忽然傳來聲聲呼喚,卷簾回首朝雲層深處看去,見是後羿欺風趕雲追上來。
楊戩施法止住身形,面無表情問道︰“有事?”
後羿笑呵呵道︰“陛下先前任命我們為此次搜捕金蟬子行動的主力,我們日後要互相幫襯才是,不如等會兒帶上令妹,去我那皇宮喝一頓酒宴如何?”
“不用了,我不喜歡喝酒。”楊戩拒絕道。
後羿︰“楊戩老弟不喜歡喝酒,也可以以茶代酒嘛,我們同在下界駐軍多年,乃是陛下延伸出來的耳目,我卻一直都沒有機會拜訪親近楊戩老弟,這次還請一定給我機會。”
楊戩皺眉,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直接道︰“我軍中還有事,要先走了,就這樣吧。”
說罷楊戩催動身下的祥雲,帶著卷簾和楊嬋在天地間忽閃而逝,撇下臉色鐵青難看的後羿。
卷簾心道︰或許這就是男神榜上第一和第二的差距了,一個舔著臉往上湊,另一個高冷的不食人間煙火。
楊戩絕對是卷簾認識的所有神中,最高冷、最耍大牌的一位。
他率兵二十萬駐扎灌江口,幾乎是自立為王了,號稱听調不听宣,玉帝頒發的旨意就連佛祖如來都得遵從,楊戩卻是愛搭不理,耍大牌耍到自家人頭上。
更過分的是,每年正月,楊戩都要理一次頭發,而且一年就理那麼一次。
面對如此叛逆的外甥,玉帝並沒有很好的處置辦法。
楊戩這次之所以會听從旨意去天庭參與會議,純粹是對黑化的金蟬子感到好奇,或者說是對突破半聖境的金蟬子感到好奇,想了解更多關于他的情報。
僅此而已。
楊戩法力深厚,故此駕馭的祥雲速度奇快無比,沒多久就來到灌江口,海浪滔滔。
梅山六聖和哮天犬感應到楊戩的氣息,都于下方的浩大宮殿中飛起迎接。
“大人。”
“汪汪!”
“嗯?這位是?”
“汪汪!”
六人一狗目光詫異看向卷簾,卷簾道︰“你們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
“你是我領來的養馬倌。”楊嬋忽然出聲,瞥了卷簾一眼,似乎是在提醒他。
而後的半個月時間里,卷簾當真盡心盡責的當楊嬋的養馬倌,讓玉帝昔日的貼身侍衛來給自己養馬,也不知這小娘皮怎麼好意思。
楊嬋有一只坐騎,名為 馬,名字里雖然有個馬但其實並不是純粹的馬,乃是龍馬與上古某頭洪荒遺種結合生下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