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空間碎片？”甦言發出一聲低語。
但是他並沒有太多的遲疑，這種選擇題哪還需要什麼思考啊，肯定選擇是了。
【正在對進行融合……】
【融合時間為七個自然日，請等待。】
然後下一刻，甦言的眼里，突然就多出了一個進度條倒計時。
【剩余時間︰6天2小時59分55秒。】
他眨了眨眼，一臉的懵逼︰“完了？”
“臥槽，好歹也告訴我一聲，這玩意融合後有什麼用啊，什麼都不說，我特麼哪知道這玩意融合後可以干什麼啊！”甦言像是發泄的連著罵了幾句髒話，“它是能讓我上天，還是直接原地爆炸啊？”
本來因為提爾甦拉斯的話，甦言就已經處于一種相對比較狂躁的狀態了。
此時被這莫名其妙的空間碎片弄得一臉的茫然，甦言的心情能好起來就有鬼了。
不過就在這時，甦言听到了外面甬道那邊響起的動靜聲，顯然是有人在試圖破開那些堵門的碎石。
因為沒有深淵那種混沌力量的干涉，甦言很快就感知到正在外面試圖破門而入的人是戴維，另外還有幾名實力平平的人，看起來應該是躲過這場災禍的幸存者。
甦言回頭望了一眼被提爾甦拉斯一拳擊飛出去，然後嵌在石壁上至今都還沒能掙脫下來的黑騎士拜倫斯。
略微感知了一下，發現這具黑騎士受損有些嚴重，起碼需要獻祭兩名黑武士作為素材才能夠將其修補恢復。不過考慮到之前他的對手是五十一級的惡魔統領提爾斯拉甦，區區三十八級的黑騎士沒有被一拳打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不過也幸好這玩意是個亡靈，沒有什麼痛覺之類的知覺，因此就算現在幾乎被打得全身骨折，他也還在折騰著想要把自己從牆上弄下來。
甦言思考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將兩具黑武士當作消耗品來恢復拜倫斯。作為一名資深的尸體玩偶大師，甦言還是知道不少可以用來修復黑騎士的土藥方，所以他直接就將黑騎士拜倫斯反召喚，把他送回尸骨位面了。
直到這時，甦言才有空查看一下那五名精靈的境況。
因為他對這五名精靈有些臉盲的緣故，所以他並不能認出這五人到底誰是誰。他只知道，這五名精靈里，有兩名已經死了——似乎是因為體質相比其他三人要弱了一些，因此在血液和靈魂都被汲取的情況下，他們無法堅持得太久，于是成為了這場獻祭儀式里的犧牲品。
至于剩下的三個，顯然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去。
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救治的話，恐怕也只會緊隨他們另兩個同伴的後路。
“轟！”
隨著一聲破響，戴維終于成功的將那些堵門的碎石全部轟開，然後邁步走了進來。
他看到甦言將那些精靈一一放到地上時，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難看︰“都死了？”
“還剩三個。”甦言淡淡的說道，“我女兒呢？”
“安娜小姐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只有一點擦傷之類的皮外傷，並沒有其他傷害。”戴維急忙開口回答道，他可是知道眼前這個主最寶貝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了，所以當時萊娜救人出去後，戴維和阿卡拉伯爵便直接帶人優先照顧安娜，避免她出現什麼情況惡化。
畢竟甦言，可是一個人就敢將整個阿卡拉城的盜賊公會都給掀翻的人。
在這件事上，無論是阿卡拉伯爵還是戴維所代表的阿倫斯親王，都不想卷入到這趟渾水里，所以他們的態度是兩不相幫。當然如果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給予甦言一點支援，他們還是能夠做到的。但是同樣的，對于甦言這種一言不合就敢于無視規則的人，阿卡拉伯爵作為一名貴族自然是不喜的。
“他們就交給你了。”甦言可沒有理會那麼多的心思，听到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後，甦言朝戴維和已經跟著進來的阿卡拉伯爵點了點頭，然後就朝著甬道走去。
“對了，阿爾薩斯閣下呢？我怎麼沒看到他？”戴維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
“已經走了。”甦言頭也不回的說道，“他將提爾甦拉斯……哦，也就是那頭惡魔，他把它趕回深淵後，就直接走了。說是這個世界還很不太平，還有很多需要他去拯救的地方。……不過听他的意思，他似乎有打算去古塔領那邊的打算，畢竟這惡魔是那位叫什麼來著……”
“溫德安洛可金鐸公爵。”戴維開口說道。
“隨便了。”甦言撇了撇嘴，對于這個名字，他完全就沒有打算去記住，“反正是那位公爵的人召喚出來的，他覺得這位公爵可能和惡魔信徒有關系。”
說罷，甦言也不理會這兩人的反應，轉身就走。
但是戴維和阿卡拉伯爵在听到“惡魔信徒”這個名詞，兩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阿爾薩斯閣下真的是這麼說的？”戴維已經顧不上那些精靈了，他快步朝著甦言走來，然後急忙問道。
不過甦言顯然不可能繼續在這里浪費時間，他已經邁步朝著甬道那邊走去，于是戴維只得急忙跟上。而阿卡拉伯爵也急急忙忙的安排好人手處理完精靈的事後，也快步的跑著追了過來。
甦言有些好奇這些人的態度，不過他並沒有想那麼多。
如果是按照《永恆》的背景設定，惡魔也確實不是什麼受人歡迎的生物。
按照游戲里的說法，那就是假設你跟魔鬼做交易的話，對方很可能會在滿足你的願望，讓你享受一段時間後，再搞一點突發意外從而取走你的靈魂，就本質上而言，這些異位面生物還是比較講信用的；但如果你打算和惡魔做交易的話，那麼你唯一能夠確保交易可以順利進行的保障，就是你比那頭和你做交易的惡魔更能打。
否則的話，對方只會強行把你殺死，然後直接奪取你的靈魂，根本就不會按照承諾給你力量或者別的什麼。
“是的，阿爾薩斯閣下確實是這麼說的，他說提爾甦拉斯是午夜喪鐘的十二名惡魔首領之一，一般人別說是召喚它了，就算是取它的召喚信物都不可能。只有真正的惡魔信徒，靈魂已經徹底受到引誘墮落，並且極端渴望復仇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和提爾甦拉斯產生精神聯系。”
甦言淡淡的說道︰“按照他的說法，如果最終這個儀式成功了的話，那麼恐怕整個北境……”
他比了一個爆炸的夸張動作︰“就這麼玩完了。”
“那……”戴維一臉的驚駭，“我覺得這件事，有必要稟告給教會知道。”
“教會？”甦言臉上露出好奇之色，“哪個教會？”
艾澤亞大陸上，一共有七個教會。
特里亞王國是信仰聖光教會的國家，而周邊另外幾個國家卻並不是信仰聖光教會，所以特里亞王國偶爾也會因為信仰上的問題和周邊的國家有些摩擦。而大陸上的各個教會，對此也是采取不支持、不反對的中立態度，除非是爆發聖戰規模的信仰戰爭，否則這些國家就算是打破天，教會也不會介入。
因此，甦言才有這一問。
而這些常識，也是甦言在阿卡拉城這里探听到的。
“只要我們上報給聖光教會，聖光教會就會聯合其他教會開始展開調查。”戴維看得出，甦言是真的不懂這些事，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眾常識，因此他並沒有懷疑，“或許因為信仰的問題，教會之間都會有些摩擦和矛盾。但是在對付異位面信徒這方面，所有教會只會齊心協力，絕不可能出現拖後腿的事。”
“畢竟，我們都是這個世界的子民。”旁邊的阿卡拉伯爵也提了一句。
甦言微微點頭，表示知道。
“我發現，大家對于亡靈生物都非常的痛恨，如果發現高階亡靈生物的話，會怎麼樣？”甦言想了想，還是決定冒險的試探一下，因為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也只是大概試探出周圍的人對于亡靈生物的排斥和敵意，但是具體的措施，他卻是並不知道，“我是說，教會方面的態度。”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將這些亡靈生物送去他們該呆著的地方了。”戴維並不在意的隨意說道，“其他教會我不太清楚，但是聖光教會有一支專門負責這方面的隊伍，听說是叫白光陰影部隊。……這支隊伍專門負責解決惡魔、亡靈、魔鬼等等之類的事情，其部隊成員實力都非常的強大。”
說到這里，戴維才小聲的說了一句——以只有他和甦言才能听到的聲音︰“我听說，白光陰影里的人，有不少實力已經達到史詩級的真正強者，他們這些人才是聖光教會的真正力量。”
甦言微微點頭，內心有些凜然。
熟知情報套路的他很清楚，如果說聖光教會明面上公開出來的關于這支白光陰影部隊的成員平均實力達到史詩級的話，那麼這支部隊里就必然會有比史詩更強的存在。
傳說級的實力，是絕對跑不了的。
搞不好，甚至還會有血脈級。
他有些慶幸，之前自己並沒有貿然暴露出自己的亡靈生物身份，否則的話現在很可能就已經遭到艾澤亞大陸上七個教會的聯合圍剿了。就算他不懼怕這些人，可如果這些人中有實力能夠達到接近自己的強者，他就無法做到一邊保護安娜，一邊和這些人戰斗。
而讓安娜受傷這種事，甦言是絕對忍受不了的。
回到地面之後，甦言很快就圍繞著在市中心廣場建立起來的臨時防御工事里找到自己的女兒。
小安娜似乎並不知道今夜的阿卡拉城已經被鮮血所染紅了。
她發出平穩的呼吸聲，睡得非常的香甜。
時不時偶爾皺起的鼻子，還有眉頭，證明著她對周圍那略顯吵雜的聲音感到很不適應。
甦言望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認沒有任何髒亂後，他才快步走到安娜的身邊，將她抱了起來。
似乎是因為感受到甦言的味道，小家伙突然朝著甦言的懷里拱了拱，然後臉上終于露出舒服的安逸神色。
甦言低頭望著小家伙的模樣，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聖光教會那些人，有什麼可以偵測到惡魔或者魔鬼、亡靈之類的工具或者手段嗎？……我听阿爾薩斯說，那些惡魔是可以偽裝成人類的，如果它們不自己暴露的話，根本就無法發現。”
“這點就是白光陰影的強勢之處了！”戴維的神色，突然流露出幾分興奮之色，“我听說他們擁有一種非常特殊的魔導工具，能夠檢測到一定範圍內是否存在著這類異位面生物。而且這一次，事情弄得這麼大，我想聖光教會很可能會啟動偵測魔法陣，針對整個古塔領的所有城市進行掃描檢測。”
甦言的內心微微一跳︰聖光教會已經掌握了如此強大的偵測力量了嗎？
但是表面上，他卻是不動聲色，繼續听著戴維對聖光教會的各種描述。
這些，對于甦言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