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和另外兩個年輕人躺在床上,臉上充滿著死氣,雖然胸口還在微微起伏,但臉色已與死人無異。
“小兄弟,這三個年輕後生可還有救。”縱老爺趴在岳非耳邊小聲問了一句。
岳非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到床前,在三人身上檢查起來,其中光子肋骨斷了三根,其他兩人的腿受了些傷,傷口已被包扎好,岳非解開,檢查了一下傷口,只是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傷口處雖不在流血,但卻有些發紫,即便是三人吸入尸毒,也不會讓傷口變成這樣。
岳非又撬開其中一人的嘴,看了看舌苔,驚詫的發現他的舌頭黑中發紫,而且自舌尖處有著一條漆黑的細線,向口內延展。
“三人中了尸毒,而且還有蠱毒,那蠱毒也是由尸油制成。”岳非起身,沉聲說道。
“法師,求求你救救我家光子,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擠了過來,拉著岳非的手,哭喊著,還要給岳非跪下,不過被岳非拉了起來。
在光子的娘過來後,又有幾個老人擠了過來,一時間屋內再次鬧騰起來,各自說著各話,震的岳非腦袋嗡嗡響。
“老人家,你們不用擔心,他們三人不會有事,但是你們要听我的,不要再說話了,否則三人毒不死,也會被吵死。”
一句話,屋內瞬間安靜下來,岳非揉了揉腦袋,看向那位縱老爺,淡淡道“事情因你而起,自然也由你來解決,快去準備三十斤糯米,三只三年生公雞血,三十斤桃樹葉,分成三份將它們混在一起搗碎,再準備三個洗澡用的木桶,用溫開水將分好的三份融解,再將光子三人脫了衣服泡在里面,待水變黑之後,再次三人抬出來。”
“一天一次,三天之後,三人體內毒氣可解,至于身上的傷就要慢慢養了。”
“好,我馬上安排。”
縱老爺現在特別郁悶,本來自己老爺的喪事還沒有解決,卻有鬧出這麼多事來,而且主要的還是有點心疼他家糯米,這種米可不多見,一年也產不了多少,即便是在他家也只是逢年過節才能吃到,如今就只能送給三個年輕人驅毒了。
“縱老爺,不好了,你快去看看那位道長吧,好像變了。”一個青年此時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變了,什麼意思?”縱老爺雖然不明白那青年口中的變了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急忙帶著岳非向外走去。
屋中的人自然也有縱家人,在看到光子三家人的眼神後,沒敢停留急忙準備糯米去了,三年生的公雞血也不難找,農村人家家養雞,公雞倒也不少,又因為不舍得吃,別說三年,四年的都有幾只,至于桃樹葉更容易找了,村後就是桃樹林,又正值夏天,去幾個人一會就能弄夠。
那位道人被安置在縱老爺的二弟家里,這里比較安靜,以便休養,但此時,這里可不安靜,在一個偏房中,不時的發出一陣陣如同野獸般的吼聲。
偏房的門被砸的 直響,門口處還有三個青年手拿棍棒,滿臉的驚駭之色,縱老二倒是沒在這里,也許是處理其老爹的喪事去了吧,畢竟還有很多賓客前來吊唁。
“怎麼回事?”縱老爺大步流星趕了過來,看著那三個年輕人還有上了鎖的房門問道。
“那……那位道長發生尸變了。”一個青年哆哆嗦嗦的回了一句。
“尸變,道長死了嗎?”縱老爺聞言,立時大驚。
“即便是死了,也不會這麼快就發生尸變。”岳非沉聲說了一句,緊走幾步到了偏房門口,道“快將房門打開。”
其中一個青年,往前走了兩步,將鑰匙扔給岳非,又急忙後退,顯然是怕打開房門,害怕道人突然沖出來。
岳非也沒在意,救人要緊,撿起鑰匙將房門打開。
在房門打開的瞬間,那位道人迅速撲了出來,岳非閃身讓開,然後腳尖一點地面,身形一動,快如閃電一般緊跟道人身後,腳下一個橫掃,將道人掃趴在地,緊接著岳非將膝蓋頂在道人的腰眼處。
道人趴在地上,不停的怒吼,好似野獸被關進了籠子,雙手在地上亂抓,雙腿亂踢。
岳非感覺道人的力量大的驚人,單用純粹的肉身之力竟然無法按住,只好運轉法勁,將道人按住然後一手抓住他的頭發,另一手將一張符貼在道人的眉心。
符在貼到道人眉心後,突然變的安靜下來,岳非翻過前者身體,當看清其神色後,心中一驚,縱老爺和那三個青年更是嚇的接連後退數步。
此時,道人的雙眼血紅,在雙眼四周有許多細小的紫色血線,而且還在不斷的向外擴張,在道人的手掌上也有著這樣的血線,更可怕的是道人的指甲竟然烏黑發亮,而且有一寸多長,好似一把把小刀。
“法師,這位道長這是中了什麼邪?”縱老爺雖然害怕,但這也是因自己而起,當然退縮不得,只好硬著頭皮走到岳非身後,問道。
“我哪里知道,你們不讓我靠近,那墓里什麼情況我根本沒看到,里面有什麼我也不清楚。”岳非冷冷的回了一句。
縱老爺雖然心中有氣,可卻不敢再說什麼,岳非說的不假,在動土之前,後者就提醒過,可自己不信,還把人家趕出自家的田地,光子三人還有這位道長是因為誤打開下面的墓才中了邪,只靠著猜想,怎麼能確定道長中的什麼邪。
岳非也沒有理會正在生悶氣的縱老爺,而是蹲下身子,撕開道人的衣服,仔細的檢查著,發現在道人的脖子後面有個小紅點。
“可能真的發生了尸變。”岳非站起身來,低聲自語,道。
“大白天怎會發生尸變,而且這前後不過一個多時辰。”縱老爺有些不疑惑的問道。
“道長中了噬魂蠱,現在他的魂魄已不全,控制他身體的是個蠱蟲。”岳非淡淡回了一句,微一沉思,然後接著說道“道長想回到正常人已不可能,但我卻有法子,讓他活下去。”
“法師只要能讓道長活下來,要多少錢法師只管開口。”這位道長也非無名無姓之人,身後同樣有著一些勢力,雖然在岳非眼中不算什麼,但在這位縱老爺眼中,卻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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