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名字叫陳思涵,這種年紀的孩子經常會取好听的名字,伴隨著美好的寓意,人如其名地長大。她是個性格比較內向的人,興趣班被媽媽安排地滿滿地,基本上沒有空閑的時候,唯有在畫畫的時候可以稍微偷下懶,不過因為大家發現了她驚人的才能,最近的畫畫課也讓她開始郁悶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鋼琴彈得不好的時候,她總是會被媽媽這樣教訓,來家里教她鋼琴的私教老師明明夸獎她說這個年紀能彈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但媽媽她,總覺得不夠,還總說勤能補拙,所以她一有時間,就像上了發條的機械娃娃似地不停地練習著。
媽媽之所以那麼嚴格要求她,是希望她能比男孩子更優秀,至于原因,那是因為爸爸是有完整家庭的人,她和她媽媽並沒有被劃入那個區域,只是個外人。媽媽讓她變得優秀,無非是想要利用他來吸引那個那人注意,想讓他知道,女孩也有女孩的好處。所以,在她畫畫得不好,鋼琴彈得不行的時候,她會遭到毒打,日復一日,讓她開始披上會說謊的外衣。
長期的習慣讓她變成了討好型人格,她會習慣性地討好他人,漸漸成為一種根深蒂固的潛意識行為,即便她覺得疲憊不堪,也不會輕易地把‘外衣’脫下來。
她並不喜歡哭,甚至厭惡哭泣,但每次哭泣的時候,處于狂暴狀態的媽媽會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在傷害著她,那個時候她會停止打罵,抱著她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她有時候覺得媽媽太過偏執,因為沒有爸爸,她們過得也很好。
在幼兒園時,她不想和那些小孩子打交道的時候,她就會開始哭泣,因為一旦她的眼角濕潤,那些有教養的小男孩們會開始安慰她,甚至還會幫她解決她解決不了的問題。
美術集中訓練很快開始了,白樹的位置分在陳思涵旁邊,借由這次機會,白樹終于有機會接觸到這個傳說中的女孩子了。這個女孩跟他印象中的稍微有些不同,尤其是她畫畫時專注的表情,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把視線給轉回去。
用鄭柏娜的話來形容那個女孩,就是那孩子長了一張誰都會喜歡的初戀臉。
之所以讓白樹坐在她旁邊,那是因為換成別的孩子,會打擾到陳思涵集中精神,白樹畫畫時的狀態跟她很像,所以兩個人坐在一起的時候,老師覺得剛剛好。
“榮燦,綠色要這樣調啦,黃色加上藍色……然後稍微拌一下,你看,葉子的顏色是不是很好看啊?”白樹在調色方面有受到自己老媽的指點,所以在榮燦試著調出淺綠色的時候,他好心地提醒了一下。
“水的量也很重要,水越多,顏色就會越淡,這叫稀釋。”見榮燦按照自己剛才說的那樣做了之後,白樹又告訴了他一點關于繪畫的小技巧。
“是這樣嗎?”榮燦對畫畫沒什麼好感,他不知道自己畫技這麼拙劣是怎麼被選中的,不過白樹也在這里,他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為跟朋友一起做某件事,總覺得比自己一個人要輕松一些。
“恩,你還可以嘗試著加入一些白色或者再多一點黃色,這樣的綠色會變得更加好看呢!”白樹又補充著說了一句。
“這個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種顏色組成,任何顏色都可以經過調配,完美地重現出來,就好比橙色,我們先加一點紅色,再來一點黃色,然後就變成了這樣子的,當然,紅色和黃色量不一樣也會調出不一樣的橙色……”用實際行為來說話,會讓孩子們印象更深刻一些,之後再讓他們進行練習,這樣可以加深記憶,下次繪畫實踐課的時候,他就可以更輕松一些了。
孩子們多留了兩個小時,半小時吃飯上廁所,剩下的時間也就一個半小時左右,老師覺得時間有些短,但對于孩子們來說,一個半小時好像有些太長了,不過堅持一下也是能夠結束的。
“陳思涵,你畫得真的很好呢,之前是有在哪里受過專業的訓練嗎?”老師在教室里面晃了一圈,最後再陳思涵旁邊停了下來,因為只是簡單的一棵樹,她竟然畫出了光和影的感覺,讓人覺得特別舒服。
“小的時候,媽媽有請了家教老師!”雖然她對于這種稀松平常的夸獎早已經不在乎了,不過老師此刻說的話,卻讓她心情特別不錯。
“說什麼小的時候啊,你現在也還是小孩子啊!”老師拍了下陳思涵的腦袋笑了一下。
“那麼,白樹你呢?你也跟老師學過嗎?”老師在夸獎陳思涵之後很快又夸獎了白樹,因為他不僅畫出了層疊感,連光強光弱的地方都有特別注意了,給人一種這是繪畫老手的作品。
“沒有。”白樹搖了搖頭,少見地謙虛了起來,“媽媽和凌凌工作的時候,讓我自己學著圖片上的圖案畫過,畫地沒有陳思涵畫的好看呢!”
“確實沒有陳思涵的細致,不過這種感覺也不錯,繪畫從來不是千篇一律,有時候你們的一些小習慣會成為你們日後的繪畫風格,當然,現在跟你們說這些還有些太早了。”老師對于這一屆的孩子很滿意,想著之後他送去參賽的孩子們的作品一定會取得不錯的成績的。
這次繪畫比賽的主題是童趣,這個詞,大人和小孩的理解是不同的,他又不能強行給他們解釋這個詞到底意味著什麼,想著之後有機會再好好解釋。他覺得自己的童年有很多有趣的回憶,只是,現在的孩子,各種各樣的補習班,幾乎沒有自由的時間,讓這樣的孩子畫出童趣的畫,他真的不知道他們現在的生活還有什麼是有趣的事情。
“白樹,你白色的顏料可以借我一些嗎?我的用完了……”陳思涵調配顏料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白色已經擠不出一丁點了,想著隔壁的白樹那一支幾乎是新的,就想向他借一點。
“這是榮燦借給我的,你還是問一下榮燦吧!”白樹並不是不願意借,而是他的那盒顏料在教室里忘了帶過來,現在用的全都是榮燦的,榮燦買的顏料很高檔,拿來這麼用,顯得有些浪費。
“榮燦,可以借一點白色的顏料給我嗎?”陳思涵隔著白樹,又重新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拿去用吧,反正我的暫時還用不完!”大少爺從來不會因為這種事而小氣,如果陳思涵開口,他甚至會送她一整套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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