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下課,林軒拿著一袋水果,騎著共享單車,就去了西江醫院。
王天旭傷勢好的差不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但他人卻在這兩天里愈發暴躁,甚至好幾次就要逃出去,所幸被他的幾個兄弟都攔住了。
“媽的,等我明天出去,立馬就找那個姓候的報仇,把他後面的人一個個揪出來,這仇不報,我還真就不姓王了!”王天旭躺在病床上踢著床腳說道。
“旭哥,你冷靜一下,暴力解決不了這事的。”林軒這樣說,無非是要王天旭理智一下,實際他覺得自己這兩天,好似也是將所有困難都用在暴力上解決。
“不用拳頭,難道你用腦子啊?腦袋瓜沒被人打爆都算好的了!”王天旭翻翻白眼,還對林軒比了個中指。
林軒微微一笑,沉默了一下,說道︰“興許你不用去報仇了,我听說那伙人前天晚上都被揍了一頓。”
“咋回事?”王天旭問道。
林軒撇撇嘴︰“不知道,不過這事是真的,當時我就看見侯天明他們鼻青臉腫的出來。”
“那也不行,別人是別人打的,老子不動手,沒法咽下這口氣。”
王天旭依舊揮著拳頭說道,這讓林軒暗地里搖搖頭,很是無奈。
王天旭這個人確實很講義氣,但有事真的太“耿直”過頭了。
勸不了王天旭,林軒在醫院里和著他閑聊了兩句,便離開了西江醫院。
經過這一次,林軒倒是發現王天旭是一個可交的朋友,他雖然頭腦比較簡單,什麼事都主張暴力,但不管怎麼說,在義氣這方面,林軒是自愧不如的。
畢竟當初的他,只是把王天旭當作一個很普通的朋友,甚至談不上有交情。
而後者為了護他,不惜與外面的不良少年干架,被人打進了醫院,對他還一副沒事樣。
林軒想想也是覺得心酸,以前在高中時候,有著一大幫死黨,而上了大學後,他好似沒有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每日都是上完課就回宿舍打游戲,周末便是兼職走起,也難怪當初的徐嬌嬌對他失去感情。
這樣想著,林軒忍不住嘆息一聲︰“不知道那些家伙現在都去哪里混了?”
林軒正想著,在經過一條胡同口的時候,忽然听的里頭傳來叫喊聲。
他抬眼看去,就見一男子坐在地上,顯得很虛弱,對林軒有氣無力地喊道︰“救救我,我低血糖發作了……”
林軒連忙奔上去,問詢著男子的情況,男子就說藥在他衣服里,林軒沒有多想,低下頭,翻找他的口袋,殊不知,此時後面多了好幾個身影。
林軒有所察覺,剛要轉過身,整個人就被揪了起來,再接著一個麻袋套在他頭上。
林軒想要反抗,結果就給人撂倒在地上。
好幾個人沖上來,手里拿著鐵管和鋼管,對著地上的林軒就是一通亂毆。
“這小子皮很厚,大家都別用手腳,拿東西掄他就行!”
雷哥在後頭喊道,接著也抄起旁邊一塊磚頭,狠狠拍在林軒頭上。
“這麼打,真不會把人打死?”有幾個同伙擔心地問道,就這樣掄頭,估計頭骨都要裂了。
“慌屁!這小子你們是沒見過,身子骨硬的很!”雷哥一下又一下地拍在林軒頭上,一下比一下狠,眼里冒著凶光。
林軒在幾個人拼命毆打中,突然發力,掙脫開幾個按他的人,想要翻身而起,結果後面老徐上來,一手扣在林軒的喉嚨處,死死地又按在了地上。
“哈哈,還是徐哥靠得住!”
雷哥不由大喜,抓著搬磚對著林軒狂命掄下去,最後連整塊磚頭都碎開了,這才給人來開來。
“差不多了,這小子不進醫院老子把名字倒過來寫!”
“撤!”
幾個被林軒揍過的混混恨恨說道,接著這一伙人丟下手里的家伙,迅速離開了胡同內。
昏暗的胡同里,林軒頭上套著發黃的麻袋,全身泥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似已經死絕。
過了一會兒,林軒才坐起來,摘下頭上的麻袋,拍拍頭發上的塵土,又扶了扶眩暈的腦袋。
即使是這樣凶狠的毆打,此刻在林軒身上依舊看不出有什麼傷勢。
往邊上吐了一口口水,林軒看著前方的胡同口,臉色一點點陰沉,眼楮凜冽地嚇人。
“雷哥……看來你的皮還是癢得很啊!”
站起來,拍著身上的泥土,看著邊上碎裂的磚頭,和鐵管棒球棒,林軒眼角在抽搐著。
就剛才那樣毆打,如果不是他本身有著淬釜體護身,說不定,當場腦袋成西瓜,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些街頭的混混,還真是一個個都不要命了,現在他們能打自己,改天就能這樣對付王天旭。
這是一個隱患,林軒決定不能再手軟。
這個仇,必須報!
從胡同里走出來,林軒帶著街邊的鏡子,整理了一下著裝,便快步向著自己學校回去。
一路從路上回來,林軒心中的怒火就愈發強烈,在方才被套在麻袋里,他就听出了雷哥的聲音,沒有想到他就在路邊這樣埋伏自己。
他雖然有淬釜體,但突然被套在麻袋里,就給幾個人按在地上強毆,縱使有一身勁也使不出來,看樣子,雷哥這一伙人這一次倒是長了記性,用腦子來對付他,但同時也徹底觸怒了林軒。
有些事,真的只有暴力才能解決。
而且,暴力的程度還不能太手軟,否則就會適得其反!
從西江那條路上,林軒就這樣一步步走回來,沒有回自己宿舍,直接去了侯天明的宿舍。
侯天明正在自己床上,和著幾個宿友看著片,他的雙手都已經打上了繃帶,看起來慘到不行。
這時門突然就被踹開,他剛要怒喝誰這麼大力開門,結果就見門口,滿臉陰沉的林軒,當即嚇得他臉色慘白。
林軒徑直向著侯天明走去,後者大叫,翻身下床,還想要往廁所里躲,結果一把給林軒拽住後衣領,又甩回到床上。
旁邊幾個宿友見得,皆是很識趣地走開,站到一邊不敢插手。
“林軒……軒哥!我真的知道怕了,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不會再去找你麻煩了,你要我干什麼都行啊!”侯天明趴在床上,撐著打綁帶的雙手,哭喪地說道。
林軒把他摁到牆上,低下頭盯著他,面無表情地問道︰“我問你,那個叫雷哥的,住在什麼地方?”
“這個……”侯天明眨眨眼楮,臉色有些錯愕,很快反應過來林軒不是找他麻煩,頓了一下,才說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和雷哥其實不是很熟的……”
“看來你也是一個樣,皮還是很癢啊?”
林軒露出笑容,拳頭握緊,然後眼楮寒光一閃,一拳用力砸在侯天明旁邊的牆壁上。
等拳頭拿開時,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凹坑,石灰粉不斷從凹坑內掉落……
“說說吧,這一次你想包扎哪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