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真的以為像嚴慕然這樣的商人會把股票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畢竟股權代表著話語權,誰有股權,誰就可以穩坐高位。
我這樣公然管他要走一半的股票相當于剝了他的皮。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還是看不明白他,面對他所謂的對我的好,我還真是不知道要哭還是要笑。
第二天,蕭律師將新的財產分割協議帶來給我,還真沒想到,才一個晚上,他們就把新的做了出來,看來嚴慕然真的是急于和我撇清關系,而蕭華看來工作也夠盡職盡責,很努力為嚴慕然做事。
我看著這份協議,只能呵呵一笑,臉上帶著冰冷的寒意,就連別人看到我的面容都會覺得冷若冰霜。
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冰冷的背後究竟有多心痛和失望,嚴慕然一定不會知道這些個夜晚我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現在一到晚上我就害怕的要命,不敢看到黑夜,甚至開始抗拒黑夜,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翻來覆去,心里想的,腦子里出現的都是嚴慕然。
如果睡著了,稍微有點動靜,我就會突然驚醒,然後摸摸身邊的位置,很涼,沒有人,沒有一點點的溫度,然後就會無休止的流淚,不去管它,任憑它靜靜的流淌。
蕭華永遠都是一副冷面孔,自顧的拽出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對面,平靜的說道︰“顧小姐,雖然你不願意看到我,但是我也得出現在你的面前。所有的條款嚴慕然都已經做了更改,他並沒有把嚴氏的股份分給你,而是將MG的一半股份全部轉給你,你應該知道MG要比嚴氏的股票值錢的多,換言之你現在和嚴慕然一樣都是MG的最高持股人了,至于聆風湖,嚴慕然是不會給你,而是和聆風湖同等價值的另外兩套別墅全部轉給你,之前協議里的那七套房產依然歸你。顧小姐,這樣看來你應該知足了,希望你不要再鬧了,盡快簽字吧,兩天之內就可以全部轉到你的名下。
在他們心里大概已經把扣上了一頂愛錢如命的帽子,以為我在利用這個離婚的機會敲詐嚴慕然一筆。
我確實是沒什麼錢,以前也沒什麼工作,但是我並不愛錢,我沒有愛錢的理由。
我並不想簽,但是這蕭華說話還真難听,我不想看見他在這,于是我告訴他先放下協議吧,我考慮考慮,簽好了會打電話給他。
當然蕭華也不願意過多的浪費時間在我這里,听我這樣說嘴角還是浮上了一抹笑。
MG本就和我沒什麼關系,他怎麼就舍得將自己拼盡全力創造的企業就這樣將一半就拱手讓給了我,難道說真的只要能和我離婚,他連傾家蕩產都願意嗎?
沒有了他,我要這些錢、這些股票做什麼。
我不甘心就這樣被離婚,嚴慕然曾經說過,只要等我傷好了,就會帶我去見那個女人,他從來都不會食言的,怎麼這次食言了呢。
在我傷好徹底的時候,這些護工們都已經離開了,所以現在的我出入自由。
于是我出門打車直奔嚴氏,可是嚴氏的門衛說嚴慕然近期都沒有來上班,我不信,門衛攔著就是不讓進,我只好直奔停車場,一輛車一輛車的去找,既害怕看到他的車在,又害怕他不在,心里矛盾極了。
他的車一直都很低調,從來不會像別的總裁那樣開著亮閃閃超級扎眼的車,家里有那麼多的車,他總是讓韓朗開一輛黑色的奔馳,所以當我看見一輛黑色的奔馳S車從另外一個角落開走的時候,我的心突然咯 一下,胸口亂跳的厲害,甚至腦子很亂,那是嚴慕然的車,他果然在嚴氏。
老遠我就看見這輛奔馳停到了嚴氏的正門口,而此時從車里出來的是韓朗,他像是要開車門的動作,我突然變得很緊張,盡管現在是深秋,空氣中早就帶有冰冷的味道,我穿的很少很少,只是一件薄薄的外套,可是我的手攥的緊緊地,手心里面都是汗。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害怕什麼,可是當我看到從大門口走出來的那個再熟悉不過的男人時,我慌了,慌得徹徹底底,此時他懷里攬著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我想沖上去問個清楚,可是腳底卻像生了根,一點也拔不動。
好像被人猛地扎了心,我將嘴唇咬的緊緊的,此刻眼中含著不少淚花,手顫抖的厲害。
好像害怕听到他的回答,明明嚴慕然早就說了離婚是因為背叛了,可是我卻一點也不信,即使現在看的一清二楚,我還是不願意去相信。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那個女人的確很漂亮,我僅僅是看到個側臉,就已經無法讓人用言語能夠形容的美了。
而那個女人突然吻了嚴慕然的臉頰,之後他們笑盈盈的便上了車。
我心痛,痛的無法遏制,痛的難以呼吸,我身子一軟忽然坐在了地上,我不斷的抓著胸口才能緩解這種莫名的痛。
可是我還要追上他,想要問個明白,于是我便像一個游魂一樣跑了出去,可是韓朗開的太快了,轉眼間就駛進了車流里,看著車來車往,只留下我一個人在路邊徘徊著。
我知道自己心里始終不願意相信剛剛眼前看到的這一切,即使這兩個大活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似乎已經覺得自己不可救藥了。
甚至在心里告訴自己︰“顧暖時,還在糾纏什麼?你本來就不是個容易糾纏的人,怎麼現在死纏爛打的事都做盡了呢,嚴慕然既然給了你那麼多,干脆就拿著這些離婚算了吧。”
可是不行,我根本過不去那關,什麼狗屁錢不錢的,我根本是打心底舍不得與嚴慕然這個男人的深情,如果說他之前沒有對我死命的好,我現在何必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這麼痛苦。
我不知道他車開去了哪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聆風湖,我立刻打車去了那里,那里的保安好像不認識我一樣,根本不讓我進去,對我嚴防死守,甚至連別墅區的大門口我都難以進入,我拿出手機打給嚴慕然,出乎我的意料,他接了,我卻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事?”
“慕哥,你說過我好了就會見我,我現在在聆風湖外面,你在哪呢?”我一字一句語氣說的特別的卑微。
“我晚上會在MG開個會,如果你非要見我,晚上你可以在MG等我”
他並沒有給我機會讓我繼續和他說話便掛斷了電話,就連電話里的嘟嘟嘟聲傳到我耳里時都是刺耳的,心頓時涼涼的,他現在甚至連跟我繼續說話都表現的這麼不耐煩,真的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不愛我了嗎?
我不清楚自己這半個月以來到底在糾結什麼,本以為他要離婚的理由都只是搪塞我,在我心里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有無法說出的苦衷。
但是當我今天看到真的有這樣一個女人的存在時,我承認我心里的所有防線都開始崩塌,一步步陷入最底,讓自己無法自拔。
為了早點能夠見到他,我才不管什麼晚上還是下午,當下我立刻打車去了MG,只可惜,我去的太早,他根本還沒有回MG,門口保安雖然認識我,但是迫于接到了上面的通知,只要是前總裁夫人到門口,就一律不允許進入,所以我被拒之門外。
我不想錯過他,我只想第一時間見到他,于是我坐在MG門口的馬路牙子上,一等就是五個小時。
深秋的風可以冷冽到刺骨的難受,由于穿的少,所以整個人凍得臉發紅,嘴發紫,甚至要靠小跑和跺腳來取暖,雖然兩只手已經凍得麻木不能打彎,但是兩只手還是不斷的搓著,只為了給自己一些溫暖,不過這些似乎于事無補,根本就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如果不認識我的,現在看到一定像是一個瘋婆子在沿街乞討。
直到天有些蒙蒙黑,才看到嚴慕然的車由遠及近的開了過來,我站起身來,他們大概是根本沒有看到我,車子在我面前飛快的開了過去。
還好這幾個小時我都在小跑取暖,不至于腿腳麻木,當他的車一晃而過之後,我跑過去,跟在車的後面,一路扯著嗓子喊著嚴慕然的名字,直到車緩慢的停了下來。
奇怪的是,這次門口保衛竟然沒有攔著我,而是任憑我在這車後面追逐著。
嚴慕然從車里攬著一個女人走出來,不用看也知道就是中午我看到的那個女人,要不是自己的手凍到沒有知覺根本無法彎曲,我肯定能把手攥的吱吱作響。
他旁若無人的摟著那個女人進了電梯,而我在後面一路小跑迎面就撞上了韓朗。
韓朗似乎知道我要來,所以在看到我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帶我上了32樓,對待我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他帶著我到了嚴慕然的辦公室門口,敲門說道︰“嚴先生,太太已經來了。”
太太?不知道是韓朗夠虛偽還是為了諷刺我。
在這樣的情況下稱呼我一聲太太,是不是對我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此時門緩緩的從里面打開了。
開門的不是別人,是那個女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