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有低低的喘息聲,透著急切的曖昧,會讓男人熱血沸騰,但他也不過是眯了一下眼眸,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拉開,重重甩到了一邊。
“銳揚……”女人臉色一變,驚慌的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愛過嗎?”
“可我們……”
“彼此需要而已。”張銳揚後退幾步,扔了手中的香煙,冷聲問︰“到底找我什麼事?”
“有他的動作想告訴你。”
“說吧!”
女人眸光灼灼的看著他,沒有說一句話,咬著下唇,忽然開始解自己皮衣上的紐扣,這麼冷的天,她里面也不過只穿了一件低胸的保暖衣,豐盈呼之欲出。
張銳揚一動不動,眸光也不曾改變一下。
她又將黑色短裙緩緩向上推擠,露出穿著黑色打底絲襪的腿,指尖挑著腰間,身體緩緩後退,倚靠在傾斜的岩石上,喘息著暗示︰“我不怕這里冷……”
張銳揚一言不發,平靜的轉過身,冷著臉,大步離去。
“銳揚!”背後傳來懊惱又急切的呼喚。
張銳揚腳步不停,繼續往車前走去,背後又傳來她低低的啜泣︰“好,我輸了……他小舅子名下的一家公司要和韓家爭城東的一塊地,用于修建新工廠,其實那個公司,是他的。他從總公司挖走了不少客戶,還挪用了部分資金。”
張銳揚眸光一顫,緩緩轉身,片刻之後,冷聲提醒︰“穿好衣服,回城!”
女人咬咬唇,擦去淚光,悻悻的回了車上,一路無語。
海瀾輕手輕腳的走近rose,在她肩膀拍了一下,正低頭整理資料的小助理驚了一下,猛地抬頭,見是海瀾,撲哧笑了一下,低聲說︰“嚇死我了!您來找寧小姐?”
海瀾點點頭,輕聲問︰“我可以進去嗎?”
“恐怕現在還不行,她正在跟姚副總談什麼事,好像兩個人情緒都不是太好,我好像還听到了拍桌子的聲音。”
“啊?”海瀾驚了一下,忙問︰“怎麼回事?”
“好像牽扯到員工利益的事兒,總公司那邊要改革獎金制度,但寧小姐認為不適合咱們分公司,這是變相的降薪,會影響員工的積極性。
可姚副總不想得罪總公司的人,他姐夫也是股東之一啊,听說獎金改革就是他姐夫提出來的,他當然要支持了,結果兩人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寧小姐發了脾氣。”
海瀾吐吐舌頭,輕聲說︰“別跟她說我來過,我逃啦!”
說完,兔子一樣拔腿溜了。
rose撲哧一笑,搖搖頭,一邊側耳聆听那邊的動靜,一邊繼續收拾。
片刻,海汐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姚副總摔門出來,冷著臉,一言不發的快步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rose忙走進海汐的辦公室,驚訝的看到海汐正蹲下身,平靜的收拾著被掃落在地上的文件和紙筆。
rose忙快步走過去,一起幫忙收拾。
“謝謝!”海汐輕聲道了謝,微微一笑,像是在安慰她。
“寧小姐,姚副總不僅僅是他姐夫的人,也是寧夫人的娘家親戚,您外婆那邊的人,您忘了嗎?何必要跟他吵呢?得罪了她,夫人又要說您。”
“員工利益和公司利益高于一切,他們願意吵就吵吧!”海汐冷哼一聲,咬牙說︰“爸爸最近不在,哥哥又無心過問,他們就想趁機折騰。我馬上就會給爸爸打電話,不會任由他們胡為的。rose,放出風聲去,就說是謠言,讓大家都安心,不會影響到大家的福利的,只要我在位一天,就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為大家爭取應得的利益。”
rose點點頭︰“好!”
晚上海汐回了小公寓,和海瀾一起吃了晚餐,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手機有提示,是韓諾發來的微信。
“baby,在干嘛?在做夢嗎?把夢發過來,放在我腦中;在哭嗎?把眼淚發過來,放在我眸底;在笑嗎?把笑發過來,放在我嘴角。”
海汐飛快的回了過去。
“在馬桶上……”
“噗……”正一邊喝著果汁一邊看手機的韓諾噴了一口,被自己嗆得不停咳嗽。
果然,那端隨即發來了一個陰險的笑臉兒,韓諾的疲憊,瞬間消失殆盡。
一上午,海汐忙的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先是去了工地考察,又去了銀行簽一些協議,然後又回到公司,剛剛坐下,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寧小姐,出來喝杯咖啡吧?”熟悉而冷冽的聲音,讓她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海汐如期赴約,在看到張銳揚的時候,眼底的箭,冷的像是要刺死面前的男人。
“已經為你點好了,卡布奇諾。”他頭也沒抬,便知道是她到了,收起手機,淡淡說了一句。
海汐沒有吭聲,反正她也沒打算和他談太久,更不會喝他點的東西。
“找我有事嗎?”反正知道他不會打什麼好主意,海汐也懶得廢話,直奔主題。
“說服韓諾,讓出城東的那塊地。”他也干脆利落,飛快的說出了要求。
“我沒那個本事。”
“有沒有那個本事,是你的事。”他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說︰“我只看結果。”
“韓諾沒有那麼愛我,他不會為我放棄那塊地的。我听他提起過,在那塊地上他們要蓋新寫字樓,所以不會相讓的。”
“那是你的事。”
“就算他會同意,韓耀東也不會同意的。”
“那是你的事。”
“你有病啊?只會說這一句?”
“不,還有一句。”
“什麼?”
“那不是我的事。”
“……”海汐將手中的湯匙一扔,冷聲拒絕︰“我是不會去說服他的,我做不到。”
“那今天,你買單,我掏錢。”張銳揚將手邊兩張百元鈔票和一個信封遞了過來,輕笑︰“第一批,口味清淡。”
海汐疑惑的看著他,他卻微微一笑,起身穿上外套,淡然離去。
海汐飛快的抓過信封,抽出看了一眼,便臉色慘白,飛快的塞了回去。
果然是照片!刻意調整角度擺拍的照片,自然曖昧的像是真實的。海汐瞬間後背冒汗,迅速將照片塞進包中。
這一整天,海汐都心神不寧。照片她已經燒了,也不打算跟韓諾提起。她算韓諾什麼人?仇人還是戀人?或許都是吧?可即使有仇,她的仇人也是韓耀東,憑什麼要求韓諾為她的不堪買單?
韓氏雖然是韓諾負責,可大事都要請示韓耀東的,如果韓耀東不同意,韓諾就必須得听從。
如果韓耀東知道他會因為她的原因而放棄這塊地,一定會發大火,到時候韓諾在韓家的地位,一定會岌岌可危。也許他退步了,總有一天,他的位置真的會被韓霖所取代。而現在,即使沒有韓霖,也一樣有替補陳玉卿!
海汐晚上照常與韓諾在微信上聊天,沒有提起照片和那塊地的事情。
第三天,韓諾乘坐晚上的飛機回來,海汐沒有去接機,在他的公寓做了一些好菜,安靜的等待他的歸來。
九點半,他準時到家,海汐和平常一樣撲過去,送上熱烈的吻。
“帶了什麼禮物給我?”海汐越是有心事,越是要故意做出輕松愉快的樣子,打趣道。
“你來!”
韓諾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陽台,指著樓下的一輛汽車問︰“看到那輛白色的寶馬了嗎?喜歡嗎?”
海汐驚喜的抱住了他的脖頸︰“這麼貴重?喜歡極了……”
韓諾深情的說︰“我要送你的就是它……一個色兒的毛巾。”
“……”
“那毛巾是用來勒死你的嗎?”海汐咬牙,低聲罵︰“一毛不拔,秦獸!”
韓諾抱緊她,狡黠的笑︰“baby,你對我還是不夠了解,我不是秦獸,你多了解我一點就會發現,我秦獸不如。”
海汐抱拳膜拜︰“原來閣下是英雄的親戚——狗熊,久仰久仰!”
“哪里哪里,姑娘客氣了!”
“姑娘的縴縴玉手看起來相當漂亮……”韓諾扯過來,吻過她的每一根手指,又輕輕放下,含著溫柔笑意,靜靜的俯視著他。
海汐正要質問他又有什麼壞主意了,忽然感覺不對,忙抬起自己的手,震驚的看到,左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晶瑩閃亮的東西。
鑽戒,如果估計不錯,應該是三克拉!
“韓諾……”海汐的臉色,驀然變了,輕聲質問︰“這是什麼?”
“戒指。”
“什麼意思?”
“你覺得呢?”
“求婚?”海汐猶豫著,震驚的問。
韓諾不吭聲,只是安靜的看著她的眼楮,不語,便是默認。
“我不會結婚的,這個東西對我來說,應該戴在這里。”海汐飛快的摘下戒指,套在了自己的小指上,輕聲說︰“我的手,只有這里可以戴,但現在戒指戴在這里太大了,所以我沒有辦法接受……”
海汐飛快的摘下來,拉過他的手,放在他掌心,輕聲說︰“對不起……韓諾,我一點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所以,我很抱歉……”
海汐說完,猛地轉身,逃一樣回到客廳,在茶幾前徘徊良久,卻又不知道自己打算做些什麼。韓諾一個人,在陽台上站了很久很久。
海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鄙夷、懊惱、或者受傷、憤怒?也許都有。但是無論他有多大的情緒,她都不可能在明明知道結果是什麼的情況下,還答應他的求婚,因為有了婚姻,就等于留給他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遺憾。
韓諾回到客廳後,什麼都沒有說,照樣吃飯,照樣喝水,照樣摟著她入眠,只是彼此的交流,少之又少。
張銳揚沒有等到他想要的結果,反而得到了更多張銳宏的小舅子與韓氏爭奪地皮的小道消息。
眼看投標日期臨近,他如果再不行動,可能就真的沒有辦法拿到那塊地了,所以,他果斷約了韓諾見面。
但從過程到結果,寧海汐都一無所知。她更不會知道,那天晚上,韓諾與張銳揚險些動手。
直到她從報紙和電視上得知那塊地被張銳宏的小舅子拍走的時候,她才震驚不已。
“是你放棄了投標嗎?”海汐一刻也沒有停留,拿著報紙,直奔韓諾的辦公室。助理自然是知道她的,所以無需通報和預約就讓她進去了。
“韓諾,你告訴我,是不是?”海汐轉到寬大的辦公桌後面,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沉聲追問。
韓諾微笑著看向她,平靜的反問︰“是,又怎麼了?”
“為什麼要放棄那塊地?寸土寸金的地方,又是你們一直理想的辦公地點,你這麼做,你父親知道嗎?他會原諒你嗎?”海汐心急如焚,一聲一聲的追問。
“不知道,但我知道,在我沒有掌握張銳揚的致命證據之前,我不會讓那些照片流出來。”韓諾說的很平靜,海汐心底卻如波濤翻涌。
“你這麼做,不值得……”海汐心痛不已,眼眶瞬間紅了。
“談不上值得不值得。”海汐還要再說,韓諾卻忽然俯身,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海汐踉蹌著後退,被他一把壓在了辦公桌上。
紙筆文件,紛紛掉落,頭頂的燈光,變得旖旎起來……
海汐想要反抗的,可是他熟悉的氣息,那麼溫暖,她竟舍不得。只略微掙扎了幾下,反正也掙不脫,她便乖乖的順從下來,抱著他的脖頸,細細感受他的溫柔和霸道。
如此听話的她,讓他更加舍不得放開。本來只是想堵住她的話,卻沒料到,一沾上,便不能離開。
吻的如痴如醉,吻的熱血沸騰,吻的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游走,吻的他的執念,不可控的瘋漲……
“海汐……”意亂情迷的時刻,他忽然低低喚了一聲,那般輕柔又那般深情,惹的海汐的心,不可控制的輕輕顫抖。
“諾……”她的回應,不是從口中出來的,是從心底。
“我願意……”他忽然說了那麼一句,讓本就暈眩著海汐更加摸不著頭腦。
“什麼?”她傻傻的問,卻來不及思考,因為即使呢喃著,他的熱情,都沒有中斷過。
他的吻,移到她的脖頸,手也滑入了她的短裙,緩緩上移,她猛地繃緊了腿,害怕他真的在這里要了。但隨即,她殘存的理智便被他吻的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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