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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沐言發出一聲驚叫︰“啊！我的眼楮！”
預期中眼珠子被戳瞎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反而是眉毛上一涼。
唐沐言顫抖著伸出手，接住了十幾根黑色的眉毛。
他……
在成了禿瓢之後，又悲催地淪為無眉大俠了。
周圍的人，見這情況，一個個也都是想笑卻不敢笑，忍得非常辛苦。忍功好一點的，只是微微移開目光；忍功差一點的，雙肩一聳一聳的憋出內傷。
紫阡陌很滿意自己的杰作。
她沒有取唐沐言的性命。
是因為她能感覺到，墨衍對這個唐沐言有一種恨意，既然是墨衍的因果，那就讓他自己去了結吧。她做多了，反而不好。
那麼——
紫阡陌離開了唐沐言的腦袋，轉身向著墨衍的身邊湊了過去，縱身一躍，小爪子就牢牢地勾住了墨衍玄色直裰衣的前襟，毛團一樣，掛在他的胸口，仰起頭，淺若琉璃一樣的眼楮看著他。
我們，終于順利會師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
前前後後，她奔波了五天多，多次遇到危險，還被人認出了是妖。
墨衍低頭。
用一種清冷的目光，注視著掛在他身上的毛團子。白白的，小小的，有角，短爪子，有點像小羊，可又不太像。
也是，能一爪子把唐沐言給拍在地上跪著起不來的，怎麼可能是普通小白羊。
“下去。”
他沒有跟小動物親近的習慣。
更何況這貨，看著軟萌無害，實則殺傷力巨大。
未知生物，屬性不明，來歷不明，目的不明。所以，不可信任。
紫阡陌︰“……”
心里涌起一股委屈。
本妖跨越萬水千山、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你，你竟然讓我“下去”？
就不！
小白爪子，越發抓緊了他的衣服。
因為面癱，就算她已經內心戲十足、吐槽個不停，表面上依然是面無表情，冷著個臉，眯著個眼。
墨衍注意到她爪子的動作，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當然，他這會兒帶著面具，別人也看不見他皺沒皺眉頭。
“下去。我知道你听得懂。”
他又重復了一遍。
聲音不近人情的很。
紫阡陌移開目光，表情僵硬。一副你說什麼，我完全听不懂的樣子。
墨衍︰“……”
這是賴上他了？
不是很明白這只白團子想什麼。
他從來都不是招動物喜歡的類型，就算是小貓小狗見到他，都會立刻炸毛，駭得退避三舍，仿佛他的體內藏了怪獸一樣。
之前圍攻墨衍的那些人，原本就畏懼他的實力，如今看到他竟然跟那只詭異的白團子在一處，更加忌憚了，紛紛後退，面如土色。
如果墨衍只是獨行俠，他們倒還有機會，可他若跟那只白團子強強聯合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鬼面邪羅，這只白團子，是你養的？”
有個膽子大的，問了一句。
墨衍想也不想地否認︰“不是。”
紫阡陌不高興了，心里有小情緒了，憑什麼啊，本妖可是白澤，本妖選上你，你還敢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