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公主,菜不和你的口味嗎?怎麼動得這麼少。”
只見滿是寂靜的沁雲殿中在場之人都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各自安靜地用著飯,彼此小聲交談著。
這時,卻傳來了柳如玉一聲突兀的聲音。
“多謝這位娘娘的關心,只不過本公主因為看到難以下咽之物,所以才沒有什麼味口。”
在場的許宛月與康樂,自然知道這話是對著她們說的,康樂剛想發言。
就被許宛月搶先一步開了口,“皇上,今日的菜色做得還真是豐盛。臣妾用得很開心,一會兒您可要好好賞賞這做菜的宮人們。他們可是讓臣妾胃口大開呢?”
听到這話的李景忙又為許宛月夾了一個水晶丸子,說道︰“能讓愛妃食欲大振,朕自然要賞。”
“看著愛妃膳食用得好,朕也覺得胃口不錯呢?”
許宛月笑笑沒有言語,而是轉而看向了柳如玉出聲道︰“淑嬪是對這菜色不滿意嗎,怎麼都沒見你動呢?“
“羽裳公主身為北楚人,這風俗習慣自然與我們略有不同,本妃倒是可以理解的。一會叫膳房按照北楚在吃食上的習慣,在做一桌子就是了。”
“可你的膳桌上竟然也是未動分毫。這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對這菜品不滿意呢?亦或是因為別的什麼。”
李景听到這話,望向柳如玉,見她果然未動分毫,只想著挑起事端。午時前在莫問亭的事情,他也耳有所聞。
于是出聲嚴厲地說道︰“柳淑嬪既然不喜這些菜品,那就不要再食用了。來人,把這桌膳食撤了,賞賜給御廚們吧!”
“是,奴才遵旨!”李壽全立即讓人端走了柳淑嬪的膳食桌子。心想,這柳淑嬪真是得罪了淑妃娘娘,竟引得皇上也對她不喜。
許宛月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多麼過分,此時她的臉面與身在冷宮時的自己相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了。
再加上她曾經對自己下毒一事,和今天還想趁機挑起事端。都不會讓自己輕易地放過她。
柳如玉覺得此刻的她真的好丟臉,沒想到皇上會一點不念及舊情,更氣憤許宛月簡單地幾句話,就能讓皇上當面懲罰她,讓她在眾人面前丟臉。
她獨自坐在那里,桌上空空如也,面對眾人,更是羞憤難當。而那個北楚公主竟是連為她說句話都沒有。
眼下只希望這頓難熬的午宴能夠快點結束。
許宛月這幾日過得都很慶幸,在她手臂好了以後。晟宣帝本想與她同住一處,可沒曾想突然來了月事,對此,李景雖然心中有些氣餒,但也知不能怪淑妃,只嘆一切來不巧。
皇上這幾日一直歇在李貴儀和林昭儀那里,至于柳淑嬪除了她剛到榆林宮時,臨幸過一回,就再也沒到她的n居住之地了。
本著先入為主的概念,李景認為現在的柳如玉與當初的她大相徑庭。除了偶爾會在敬事房安排侍寢時,輪到她外,並沒有主動去她所在的玉章宮。李景甚至都有些後悔把離自己最近的宮院撥給了她。
第二日一早,李景決定到皇家園林的城郊狩獵,晚膳也定在野外以天地為席。這次去城郊狩獵的人數較多,朝中有不少官職較高的者都被晟宣帝招了來一同熱鬧熱鬧。
許長卿也在被邀之列,他本不想湊這熱鬧的,既然已經決定辭官不干了。
就應該遠離朝廷乃至皇室的社交圈。但宛月就在榆林宮內,他想能夠見上女兒一面,也是好的。
“駕……吁!”
“國公爺果然是寶刀未老,這獵物可比朕獵的還要多呢?”
“讓皇上見笑了,草民今日勝在運氣而已。”
“誒,朕給國公爺考慮的時間還沒到,再說你許國公府歷代傳承,即使你引就辭官,這許國公的名號也不會消沒的。”
“微臣謝皇上抬愛。”許長卿面上感動。
“哈……”
林仲縱馬而來對著李景說道︰“皇上,廷衛將軍獵了一對老鷹、一只猛虎、還有一張全白的狐狸毛皮。真可謂是收獲頗豐啊?”
“是嗎?居然還獵到了全白的狐狸,正好在冬至時,可以給宛月做成一個狐狸披肩穿戴。”
“朕可要好好賞賜廷衛將軍,他可是獵到了朕想獵的皮子呢?”
隨後李景與親近的幾位大臣一齊回到了休息處。
許國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兒站在女眷當中,在與人交談著。
看著她被一些貴婦人眾星捧月的樣子,許長卿一時感慨萬千,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宛月能夠嫁給一平常男子,也好過在這後宮里到處過著謀心算計的揪心生活。
許宛月沒想到這些受邀大臣里面,居然還有父親,畢竟他已經向皇上遞上辭呈了。
“臣妾……臣婦。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場諸位夫人們平身吧!”
“謝皇上隆恩。”
李景見許宛月一直看著許長卿,知道她們父女定有很多話要說,于是出聲說道︰“淑妃難得見國公爺一面,你們兩父女就獨自好好敘敘舊吧!”
“臣妾……微臣、謝皇上恩典。”
許長卿來到了許宛月的帳下,只听她吩咐身邊的慕清道︰“去為父親泡壺上好的茶葉來。”
“是,娘娘!”
慕清退出帳後,吩咐帳外的守門宮女去給二人泡茶,而自己則守在帳外,謹防有人偷听。
“父親,最近過得怎麼樣?祖母她和顏姐姐過得都還好嗎?”
“不用為我們擔心,府中一切都好,後日宛清就出嫁了。你送她的嫁妝,听說很是中意。卿兒有孕在身,府中暫時是由清心在管理。經過出門這段時間的歷練,她改變了許多。所以,老夫人決定暫時把管家之權交給她來管理。“
“她是府中嫡女,祖母這樣做,理當如此。”
許長卿見宛月對此,並沒有什麼意思,不由得放了心。畢竟以前她們兩姐妹可是十分不合的。
“宛月,為父現在最擔心的人反倒是你,你在宮中為了生存,步步為營。其中的堅辛,為父都清楚。只嘆我那時身在邊關,並不知曉你入了冷宮的事,不然……”
“宛月萬分慶幸那時候父親不在京城,不然以您的耿直,及對女兒的維護,只怕會得罪了皇上,而讓許國公府受到牽連。那女兒就真的變成了許國公府的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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