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光真的十分的明亮。懸掛于高空之上,又大又圓。讓人不禁有些心生向往。”只見許宛月一人獨自坐在月光之下,一邊微蕩著秋千,一邊感概地有自言自語道。
“一輪明月高高掛,寂寞空庭春欲晚。直到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世間女子皆為情愛所苦,而我卻沒有品嘗過這情愛之毒。
是我許宛月不配擁有這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心念嗎?為何上天如此不公,竟讓我進入這宮廷之中,與眾人爭這自己不屑擁有的寵愛。
“宛月為何一人獨自坐在這庭院之中,你這首詩是為朕而做的嗎?”
只見晟宣帝有些自作多情地問道。眼神專注地看著月光下的美人。
許宛月一听,立即從秋千上下來,朝晟宣帝行禮。李景見此,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出聲說道︰“沒有旁人,不必多禮了。你還沒有回答朕剛才的問話呢?”
“啟稟皇上,這首詩只是宛月一時的偶感而發罷了。”
晟宣帝心中的一絲期待,因著許宛月出口的話,頓時沉寂了下來。
只見他突然一把把她擁進了懷中,出聲再次問道︰“朕問你,你心中對朕可有情意?”
許宛月沒想到李景會問她問得這樣直白,這話該怎麼回答才好。若說有,他一定不會相信,就連自己都不信,更何況是皇上呢?
若說沒有,他一定會發怒。甚至可以說讓自己立時就失了寵。帝王可以隨意寵幸哪個女子,即使他不鐘情于你,但你務必要鐘心于他。
可是讓自己違心說出這一番言語,她許宛月自問真的說不出口。
只見許宛月第一次按著自己的心意與晟宣帝說出了一句交心之語。
“皇上問我對您是否有情意?那您呢?您對宛月的情意,在這後宮佳麗三千當中,又剩下多少?”
只見許宛月把話題又轉向晟宣帝出口尋問道。
晟宣帝沒想到許宛月如此大膽,敢要他的真心。
“朕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不知道身為後妃應該有的分寸和尊卑。”
“宛月不敢!皇上乃是堂堂九五之尊,坐擁天下的帝王,任何人在您的面前,都要屈于人下,更不能有自我的意識,要時刻為皇上馬首是瞻才行?宛月一個小小的女子,怎敢在皇上的面前過于放肆。”
“皇上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讓我往西,我不能往東。就是下旨讓我即刻死去,我也只能笑著遵旨,以一束白綾直接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免得惹怒皇上再治我一個抄家之罪不是?”
“許宛月你好大的膽子,朕看你在這後宮失了朕的寵愛,還剩下些什麼?”
“來人,擺駕玉章宮!”
“是,皇上。奴才遵旨。”
李壽全在臨行前,對著許宛月搖了搖頭,想著這珍婕妤還真是如此大膽,這後宮之中,就算是皇上的嫡妻,皇後娘娘也不敢如此與皇上說話。
待李景走後,青淺與錦書上前,見到小姐依然冷著一張臉。青淺大膽地上前勸道︰“小姐,您今日是怎麼了?為何故意惹怒皇上。您在這後宮,真的不能沒有皇上的寵愛啊?”
“我知道,我今日是有些沖動了,但事已至此,過一天算一天吧!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他不要我的性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有這一次,我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說出一些違心之語,來討好他!”
來到玉章宮的李景,臉上的憤怒依然沒有消下去,柳如玉見此,不知皇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李景見她如此,一把抱起了她,走入她的寢室,想在她的身上尋求些慰藉。
柳如玉覺得今夜的李景,面無表情,而且行起房事來十分得粗暴,根本沒有顧慮到她的身體狀況。盡管讓她身心難受,但也只能順服在李景的身下。
待李景發泄完後,頭也不回地出了玉章宮。柳如玉見此,讓身邊的宮人去打听一下,皇上是從何處而來的,究竟是誰惹怒了她。
過幾日,只見後宮里的風向不知何時改變了,听說皇上已經有一個月未到朝陽宮了。
而現在,甦賢妃又重新獲寵,皇上現在翻牌子最多次數的是玉章宮的柳如玉、宜寧宮的甦賢妃。還有長樂宮的蕭婕妤了。
而此刻許宛月的朝陽宮中,一片冷清。除了柳如玉會有時來往看望,再無她人。
這一個月以來,許宛月除了晨昏定省給皇後請安外,就只呆在自己的朝陽宮中。
其間雖然也受到了蔣靈兒、嚴藝嬌等人的嘲諷。但她卻並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依然安之若素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許宛盈因著許宛月的失寵,早已經依附了皇後慕容清。雖然此舉可能會讓別人背後論斷她沒有姐妹情義。
但與自己的前程,和是否能獲得皇上的寵愛相比。自己當然要遠離她這個四妹妹了。
甦清然心中明白,皇上只是暫時棄了許宛月,可能要不了多久,她就會重新獲寵的,只因皇上,現在還在氣頭上,憑著自己多年對皇上的了解,一定是這樣,沒錯。
這日,鳳禧宮中全部宮妃們都到場了,就連一直很少給皇後請安的甦清然都到了。
慕容清見甦清然出奇地出現在她的鳳禧宮,于是出言問道︰“賢妃妹妹今日怎麼得空來與眾姐妹在此見面了?”
“看皇後姐姐這話說的,姐姐又不是不知。清然的身體太過嬌弱,皇上又不許臣妾累著,所以才免了臣妾的請安。今日清然覺得身體康健了,自然不能再推諉,要來給皇後請安了不是?”
慕容清懶得听甦清然這一套冠冕堂皇的話。其間有不少宮妃見到甦清然,都極力地上前恭維,只因她們知道甦賢妃雖然位居皇後之下,但卻比皇後娘娘更受皇上愛戴。
其中以顏藝嬌最甚,甦清然知道這些新進秀女們的心思,她之前從來不給別人有依附自己的機會。只因她對皇上的愛慕,向來不與眾人分享。
但眼下的情況有所不同,雖然皇上對她還是依如往昔,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個柳如玉現在在宮中,也是十分得受寵,而許宛月那里,皇上必定不會永久懷怒。
她現在的地位真是芨芨可危。新進宮的這些秀女們照以往來說,無論各個方面都很優秀,而且身份地位,也都擺在那里。自己還真的要留有後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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