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姨娘與三小姐心領神會地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許宛月,不知她對此事如何能夠善了!
月姨娘對四小姐倒是真有幾分擔心,若是四小姐失寵了,對自己與五小姐可不是什麼好事?
許老夫人眼露寒光地看向錦書,不想她包庇她的主子遂問道︰“錦書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家小姐做的!只見許老夫人難得生氣地問道。
錦書雖然害怕老夫人的目光,但還是朝許宛月的方向看了一眼。兩人眼神交會之間,錦書明白了,小姐是叫自己對老夫人說實話。
錦書看老夫人一直在盯著她,忙顫驚地說道︰“回,回老夫人的話,這件袍子是不是小姐做的我不知道,但那天小姐做完了衣裳是有交代要我親自交給負責祭祀的管事嬤嬤。”
我當時是親眼看著她放入錦盒里的。眾人見錦書間接承認了管事嬤嬤的話,知道這必是四小姐所做的了,至于是否被人陷害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老夫人對她失望就行了。
“宛月,你怎麼能如此粗心大意,這破了洞的孝服豈能祭奠你祖父。你是讓公爹他,連在天之靈都不得安息嗎?”只見大夫人有些悲痛地說道!
眾人都知道這是大夫人已經間接地定了四小姐的罪了。
大夫人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許老夫人本就因為這件損壞之物,十分氣憤填膺。
現在又听了大夫人的話,心中更是悔恨交加!第一次對著許宛月用嚴厲的口氣說道︰“宛月,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退下吧!你祖父的祭奠儀式你就不要參加了。”
“母親,此事一定有誤會!”請您饒恕宛月這一回?”
許長卿知道若是宛月不能參加祭祀,就等于間接不承認她和她娘的身份了!
“……長卿,你不要再說了,即使她不是故意的,我能原諒她,你父親也不能原諒她,我不能叫你父親的一世清白毀在我的手里。既然衣服是她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許老夫人不管這件事的背後是否有人故意為之,她在意的是這孝服的毀壞。祭祀本就是一件十分莊嚴的事情,出了任何事情?
不僅不吉利,而且還是對死者的一種不敬。尤其是自己吩咐她們做這孝服的真正意義,恐怕也只有長卿能明了了。
就當眾人都在幸災樂禍之時,許宛月突然開口了,只見她不慌不忙地陳述道︰“不知祖母可否給宛月一點兒申辯的時間。”
許老夫人見她面對不能祭祀的這件大事都能夠淡然處之,也想听听她還有什麼話說?“你說吧!”
“是,多謝祖母!”
只見許宛月對著那個管事婆子問道︰“不知這位媽媽,姓什麼?老奴是趙大家的!”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這趙大是老太爺在世時伺候衣食的小廝,現在也快到五十歲了,雖然老太爺已經故去了,但他在府里還是很受老夫人的器重的,要不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祭祀儀式交給他的媳婦子。
“趙媽媽請問您所有祭祀之物都是你在掌管嗎?”
“回四小姐的話,府上祭奠一事是由我與李媽媽在同時打理。”
“那這李媽媽現在何處?”
“回四小姐的話,奴婢在這里?”
這時只見人群中出現一位大約四十左右歲,渾身衣物略顯富態的一名婦人!
“李媽媽是我指派幫襯的。怎麼你這是懷疑是我派人做的嗎?“
只見大夫人听到四小姐的話,大聲地質問道!
“母親您誤會了,我只是例行問個清楚而已,別無他意。”
“事情已經弄得很清楚了,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若是你不相信我派去的人,難道連老夫人派的人,你也不相信嗎?”
眾人听到大夫人說的這話也不無道理,當初派兩個人一起打理這祭祀之事,本就怕這中間會有什麼紕漏?
“宛月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弄明白這件事情的經過,好還自己一個清白。”
大夫人看她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心中有些好笑。哼了一聲。
雖然這一次不能徹底擊垮她,但也能叫她從此被老夫人所厭棄,自己就看著她如何能夠從這件事情當中順利脫身。
“請問我們姐妹幾人所做的衣服是否會有弄錯的可能!”
“當然不會,這次祭奠老太爺可是個十分隆重的日子,幾位小姐做的孝服又都是老夫人親自吩咐的。”
“我二人整理好祭祀的各樣物件,也都已經記錄在冊了。不信的話,四小姐可以過過目。”
眾人不明白四小姐為何要問這些?只見她來到了另外三位小姐所做的孝服面前。“對剛才拿衣服的那個丫鬟吩咐道︰“你把這幾件衣服都打開,我想看一下。”
那名丫鬟不知四小姐是何用意?只見許宛月把三小姐、五小姐的衣服都打開翻看了一下然後用手在撫摸著什麼?在場之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接著來到二小姐做的衣服面前,又用手摸了一下
眾人見她這麼做以為她在裝腔作勢,只當她是強弩之弓而已。
就在大夫人等的不耐煩之時,想要出聲阻止她的行為?就見許宛月說道︰“回祖母的話,這件才是宛月做的那件孝服?“
在場之人無不乍舌?這四小姐是瘋了不成?居然大庭廣眾之下把二小姐的孝服當作自己做的,好推卸責任?
許清心一見許宛月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卻轉而想要誣陷自己,哼,真是愚蠢,大家的眼楮也都不是瞎的,誰不明白她此舉是何用意?
想到這里對著許宛月溫柔地說道︰“四妹妹,二姐知道你是不小心才弄壞了祭奠祖父的孝服。你還是誠心地跟祖母認個錯吧!你可不要一錯再錯了。
許宛月無辜地說道︰“二姐可是誤會了什麼?我手上拿的這件確實是自己縫制的。”
大夫人見此嘲諷般地問道︰“既然如此你又怎麼證明清心縫制的孝服又變成了你的呢?”
“宛月想問幾位姐妹,你們做的孝服上可有何標記?”幾位小姐都在想只是普通的孝服而已,作何標記?都愣了愣!搖了搖頭。
許宛月把手里的衣服拿給了許老夫人,“請祖母看一下這件衣服上面是否有字!”
老夫人听了這話拿起衣服仔細地一看,果然見上面有字,卻看不清是什麼字?
抬頭看向了四小姐,許宛月高聲念了出來?回祖母,宛月上面繡的是精忠報國四個字!
“祖父的名諱,我實在不敢妄自繡上,但又仰慕祖父的人品與對國家的貢獻!故而想表達對祖父的一片赤誠之心。”
“就擅自繡上這四個字,願父親與祖母饒恕我的擅自作主!說完這些話後就朝老夫人跪了下去。”
許長卿拿過這件衣服仔細辨認,見果然是這四個字,若不細看就與普通的孝服一般無二。
朝看向她的老夫人點點頭,心中對宛月的心意很是感動。
許老夫人從許長卿手里接過,仔細一看。一看果然如宛月所說的那樣,見此忙親自扶著許宛月起來。
“好孩子,你有心了。是祖母冤枉了你!”
“您千萬不要這麼說?衣服放錯了地方,也不是不無可能的。”
在場的主子下人們一看,真是風水輪流轉,本來這板上釘釘的事,卻臨了來了一個大逆轉?
就在眾人都意想不到的時候,四小姐的話又讓在場之人深省這其中的深意。
看來真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四小姐了,大夫人沒想到事情居然演變成這樣?到底哪里出了錯?李媽媽是自己人,還是可以信得過的。
難道這趙媽媽起了別的心思,臨時反悔。想當初,當二姐兒打听祭祀的事情,自己就已經明白她其中的用意了?
後一想這也說不定是個能對付她的機會!就買通了老夫人身邊的人,把許宛月的衣服剪成了洞,倒時就可以順理成章污陷她了?
誰都知道祭祀對老夫人的重要!若是這中間出了差錯,必會招到她的憤怒,本來事情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沒成想,比自己預期的效果還要好。
雖然她母親是妾侍出身,沒有資格祭拜祖宗牌位,可這四姐兒畢竟是主子,盡管身份是庶出,可也被允許祭拜老太爺與先祖的。
眼看著顏如玉的女兒就要不被老夫人承認了,沒想到最後卻功虧一簣。
現在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這件事已經轉到清心的身上,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可這麼短的時間內如何才能解脫懷疑?
許清心見老夫人的目光轉向了自己,怕老夫人就此厭惡了她忙說道︰“祖母,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實在不知啊?我給祖父做的孝服可都是好好的啊?“
說完充滿恨意地看向了許宛月!嘴上說道︰”你不要為了撇清你自己就誣陷于我?“
“請二姐不要誤會我,宛月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不明白為何我做的衣服會放在二姐的錦盒里呢?真是叫宛月想不通,許宛月低聲地自言自語道。
這意思很明顯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時的李媽媽與趙大家的兩人都不淡定了。一齊跪下,誰也不肯承認是自己做的?
表面上看來,這事最大的嫌疑就是李媽媽了。誰都知道她是大夫人的人,因著四小姐在府中的地位逐漸的水漲船高。
已經漸漸高過了二小姐,現在又出了這一檔子陷害人的事?難免不叫眾人懷疑。
“來人,把李媽媽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是,國公爺!”府里的家丁們拖著鬼哭狼嚎,直喊冤枉的李媽媽下去了!
這趙大家的見狀,嚇得瑟瑟發抖!不知該如何是好?家里一家子人都在府里生活!若不是當初自己貪圖富貴?听了大夫人的話,怎麼會有此災禍?想想就悔恨不已。
母親,這趙大家的該如何處理還請您明示!只听許長卿猶豫地問道︰“拖出去一樣重打三十大板,眾人都沒想到老夫人會下這個命令,本以為,憑著她當家的伺候老太爺多年,怎麼也應該對她網開一面的。
許老夫人卻不這麼想,只要一想到府中居然有人想在祭奠士雍的儀式上,行這齷齪之事。心中就越發地憤怒,一定要揪出這幕後之人,無論她是誰?
趙媽媽一听老夫人下了命令,心中的恐懼逐漸加贈!耳邊又一直響起李媽媽如殺豬般的慘叫聲。
就連自己都弄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那破了洞的衣服確實是四小姐的無疑,怎麼二小姐的衣服又突然變成四小姐的了!
難道是李媽媽做的?不能啊?那她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出了事情,兩個人誰都跑不了,自己的鑰匙可從來沒離過身啊?
還不等趙媽媽想到事情的關鍵,就有兩個壯丁來拖拽她,頓時恐懼又席滿全身?直呼自己是冤枉的,余光看了大夫人一眼,剛想呼喊她,就被她如刀子般的眼神看著自己,那里面的意思很明顯,自己的全家都掌握在她的手中!就看自己如何去做了?
趙媽媽絕望地閉上了眼楮,再也沒有言語,許宛月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心想若不是自己早就有所防備,只怕今天出事的就會是自己了。
只听一聲接著一聲的板子落在二人的身上,听到這二人的慘叫聲,在場之人無不感到害怕。就連剛才還在嘲笑著許宛月的三小姐、五小姐,也都靜默無聲,就怕這起事件再轉到自己的身上。
許清心中有些暗暗害怕,怕這兩個婆子會供出是自己吩咐她們做的!介時,父親和祖母一定會重重懲罰自己的!
心中頓時生出一些無力感,為什麼自從這個許宛月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後,自己在她面前就一直處于下方。
本以為會借著今天的事情讓她翻不了身,不成想又讓她躲過去了?還害的自己提心吊膽,許宛月,我許清心與你勢不兩立。總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我的腳底下,以泄我心頭之恨!只見許清心用著怨恨的目光陰沉地再次看向她。
許宛月感覺到一股不友善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們想置我于死地?那我也要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回稟老夫人趙媽媽她招了,招了什麼?只听許老夫人對著王嬤嬤問道︰“她說是因為不滿四小姐,故意陷害的她的?
“她不滿宛月什麼?”
“原來在一年前,趙大的兒子因為到了娶親的年齡,想在咱們府上給她兒子物色個丫鬟!不知怎麼的?就相中了善良單純的錦書。托人到四小姐面前去求了,卻被四小姐以錦書年齡太小給婉拒了。
“這趙媽媽因此就有些懷恨在心,苦于沒有機會報這仇。
“不成想,趕上老太爺祭祀的事情,正好給她報復四小姐的機會。”
你可問過府上,卻有其事?回老夫人的話,老奴去打听過了,確實有這麼回事兒?看來這個趙大的媳婦是個心胸狹窄之人。
許老夫人可不這麼想?知道此事不會這麼簡單,但也不想在深究下去,為了國公府的安寧,只能如此了。
“既然如此這事就此作罷吧!”
“母親!”
“長卿,今日是你父親的祭奠。我們著手開始吧!只要不是出于子孫們的不孝。就大事化小吧。不要再深究了。”
許長卿覺得母親好像在有意偏袒誰?雖然還了宛月的清白!卻沒有揪出這幕後之人。
隨後臉色陰沉地看了大夫人一眼,沒有說什麼?遵從許老夫人的意願!舉行了祭祀儀式。
大夫人感受到國公爺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他是否知道了什麼?
想不到這個四姐兒如此不好對付?她可比她那個短命娘厲害多了,居然能夠未卜先知的把令一件衣服放在了清心的錦盒里。這中間一定有什麼疏漏是自己沒想到的,自己做這事情十分隱秘,到底是誰泄漏了風聲!
這件事情除了清心和桂嬤嬤再不就是這趙媽媽了,盡管李媽媽是自己身邊的人,可為了安全起見,並沒有告知于她,這四姐兒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來短期之內不能再有所動作了,只怕會引起國公爺與老夫人對自己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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