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羽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這個箱子。”
唐靳禹抿唇,目光重新回到了婚紗上面。
伸手輕輕的捏住裙角。
如果沈星羽不知道這個婚紗的話,那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婚紗是他準備送給沈星羽的禮物,或者說是驚喜更好。
只是,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當初的他居然沒有將這個箱子拿出來。
“一年前……我們在這里,出了什麼意外麼?”
沈星羽再次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時候我來了沒多久就病的很嚴重,你還連夜將阿衡從京市叫了過來,他直接坐的直升飛機。”
阿衡……是杜衡麼?
沈星羽和杜衡,居然這麼熟悉的麼?
莫名的,原本還沒有什麼想法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糟糕了起來。
就好像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突然被別人覬覦上了的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你當初生病很嚴重,我為什麼會帶你來這里?”
唐靳禹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向她,他有些理解不了當初自己的想法。
沈星羽抿唇。
吸了口氣,轉過頭,不看他的眼楮︰“其實當初是因為……我在醫院里面呆的時間太長了,甚至出現了輕微的抑郁的狀態,你看的心里著急,所以準備帶我出來散散心。”
沈星羽眯了眯眼楮,好似回到了一年前的冬天︰“那一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天空有些微微的暗沉,等我們到了月季市旁邊的時候,已經開始飄起了雪,等我們終于到了這里的時候,地上,樹上,到處都已經開始白茫茫一片了,我們住了進來,可是……遇見了任先生,你那時候對任氏狙擊,任先生在回去給妻子掃墓的歸途,因為大雪也來了這里,任小姐和我求情,讓你不要對任先生下手,回來後,我就病倒了。”
唐靳禹的臉微微的僵住。
任先生……
“你說的是任月輪麼?”、
沈星羽點點頭︰“是的。”
如果真的如同沈星羽所說的話,任岳倫當初差點被他逼的出國的話……
那麼現在任岳倫還在京市呆著,雖然不能和幾年之前如入中天的任氏相比,但是也沒有沈星羽說的那麼狼狽,是他放過了任岳倫麼?
一瞬間,唐靳禹的臉變得格外的復雜。
唐氏集團,一向都是他只手遮天的。
如果真的因為沈星羽的一句話而放過任岳倫的話,當初的他,到底是多麼的愛這個女人啊。
他幾乎無法想象當初的自己。
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唐靳禹沒有接下去問,幾乎不用仔細的問,他也能推斷出接下來的發展了。
必定是那個唐靳禹嚇得驚慌失措的連忙給杜衡打電話,然後更是焦急的用直升飛機直接將杜衡送了過來,在經過治療後,沈星羽的身體穩定了下來,但是這里絕對不是養病的好地方,所以又火急火燎的帶著沈星羽回去了醫院,然後這件用來做驚喜的婚紗就這麼被他給遺忘了。
然後在他終于準備想起來的時候,沈星羽失蹤,他失憶,頓時……
這邊的總管就再也聯系不上人了。
所以說,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緣分了。
明明兩個人就這麼漫無目的的開車,居然就這麼直接來到了這家度假山莊,然後總管恰好還記得他們兩個。
然後就將這個被稱為驚喜的婚紗給他們送了過來。
唐靳禹站直了身子,輕輕的撫摸著婚紗。
“星羽,你可以穿這個婚紗給我看一次麼?”
沈星羽詫異的轉過頭看向他。
指著自己的臉︰“你是說,這個婚紗是我的麼?”
“如果當初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其他女人的話,那應該就是你的了。”
沈星羽的嘴角抽了抽,朝著他走了兩步。
也伸手捏住了婚紗。
“你當初自然是沒有其他的女人的,你很討厭女人的觸踫……其實,我到現在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和我之間一點都沒有這樣的問題,相反,你似乎對我……”
沈星羽說著,說不下去了。
伸手摸了摸鼻子,總覺得再說下去就有種自賣自夸的感覺了、
唐靳禹卻僵住了身子。
她居然連他厭惡別人的觸踫這件事都知道。
不過沈星羽這句話卻沒有說錯,他確實對沈星羽的觸踫並沒有什麼反感,相反,甚至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欣喜感,就好像肌膚饑渴癥一樣。
他不明白,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肌膚觸踫恐懼癥的患者,都會有這樣的一個意外。
但是他無比的慶幸,自己有這個意外的存在。
他看著她害羞的模樣。
心頭一動,朝她走了一步,便靜靜的貼在她的背後。
手指輕輕的扶住她的肩膀,略有些強勢的將她轉過來,捏住她的下巴,強勢的讓她看向自己的眼楮︰“星羽,我想曾經的我既然準備了這個婚紗,就是想要看你穿起來的,說不定你穿了婚紗,我滿足了當初的執念,一下子就恢復了記憶了呢。”
唐靳禹看著沈星羽。
心里有些暗搓搓。
不知道為什麼,從看見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心里就有些癢癢的。
尤其是看見這個婚紗的一瞬間。
嗯,他肯定會在看見沈星羽的一剎那就能恢復記憶的。
唐•認真嚴肅•靳禹雙手環胸,十分鎮定的想到。
沈星羽有些懵︰“額……可……可以麼?”
“一定可以的。”
唐靳禹依舊一本正經的點頭。
沈星羽的臉頰瞬間的紅了。
最後整張臉,整個脖子都紅了。
她低著頭,一把從衣架上將婚紗拿了下來,轉身就疾步走進了衛生間。
扔下了一句︰“我去換衣服。”
唐靳禹重重的點頭,雙手環胸,一本正經,認真嚴肅的就好像在面對什麼學術問題。
大約只有他自己能知道自己內心是多麼的跳躍。
噢喲,快要看到沈星羽穿婚紗的樣子了呢。
沈星羽砰的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將婚紗小心翼翼的掛在旁邊的額掛鉤上面。
然後整個人都有些茫然,有些懵的站在了偌大的洗臉台前面,她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原本白皙的臉頰上此時好似染上了朝霞一般,紅潤的,透露著一股健康的味道。
她伸手捧住臉。
看著鏡子里那雙燦若星辰的雙眸。
里面溢滿了笑意,溢滿了說不出的釋然。
她終于回來了。
她終于回到了靳禹的身邊了。
她猛地低頭,洗了把臉。
然後開始換婚紗。
她的身材和一年前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唯獨腰更細了幾分。
原本就細的腰,如今被這樣的貼身的婚紗包裹著,顯露出更加妖嬈的線條,美人魚一般的裙擺,鑽石嵌在上面,只一個動作,就感覺萬千光華閃耀起來。
她抬起手,將自己的長發輕輕的挽起。
在腦後挽了個簡單而卻不失大方的發髻。
原本想就這麼出去的,可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的從包里掏出化妝品,給自己化了個簡單的妝,看著鏡子里那張美麗的臉。
她輕輕的踫了踫自己的臉。
還記得那時候剛剛和唐靳禹在一起,那時候她還憧憬著和唐靳禹有一份完美的婚姻生活。
想著未來和唐靳禹在一起,生一個可愛的孩子,然後就這麼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只是容雅蘭的死亡卻告訴她,想要平淡的生活是多麼的艱難。
容家的女人若是沒有強大的男人護著,未來是多麼的可悲。
尤其是在她的孩子流產之後,她就再也不奢望能夠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她開始吃母親給的藥。
她開始變得愈來愈美麗,卻將可能生育的機會越變越小。
她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來維持這張美麗的容顏。
兩年,只要兩年,她便徹底的回歸她該去的地方去。
她猛地閉了閉眼楮,吸了口氣,站直了身子,最後給自己涂上紅的口紅,將東西收拾好之後,才緩緩的轉身,伸手拉開了浴室的門。
唐靳禹站在房間里來回的踱步。
只是換一身衣服而已,需要這麼長時間的麼?
女人都是這麼麻煩的麼?
他來回走了幾圈,里面一直傳來細細索索的聲音,他恨不得踹開浴室的門,站在旁邊看著她換衣服,但是,這種暴躁的心情卻沒有讓他行動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就在唐靳禹開始懷疑沈星羽是不是暈倒在浴室的時候。
浴室的門打開了。
唐靳禹原本踱步的腳步瞬間頓住。
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那門口看去。
下一秒,原本就僵住的身體更是不自覺的徹底的僵硬了起來。
只見一個窈窕婀娜的身影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羞澀的捏著裙擺,正低著頭,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燈光撒在那一截白皙的後背脖頸處,將原本便完美的弧度,映襯的更加的優雅起來。
而那白的肌膚,在燈光下,露出不一樣的光輝,就好像那沁涼的白美玉,充滿了潤澤瑩潤的感覺。
“我……有些不習慣這麼莊重的裙子。”
沈星羽害羞極了。
哪怕是在英國,女性的穿著都是屬于優雅大方的,她的衣服也沒有這般的莊重過。
這讓沈星羽不習慣極了。
尤其是抹胸式的上衣,肩膀和胳膊沒有遮擋,讓她有種渾身都沒穿衣服的窘迫感。
不自覺的就想要伸手來遮擋。
唐靳禹看著眼前的女人。
這件婚紗簡直就是為她量身訂造的,簡直無一處不貼服她的身上。
尤其是那縴細至極的腰線。
看著那精致惑人的弧度,唐靳禹甚至有些嫉妒起曾經的自己,要是他還有記憶的話,這會兒豈不是就能正大光明的上去抱住那縴細的腰了?
明明在記憶中還沒有想過和女人的親密接觸的記憶。
但是偏偏,只要一閉眼,都仿佛能看見,這樣妖嬈的腰,在自己身上搖擺時,魅惑至極的模樣。
他吸了吸鼻子。
要死了,要流鼻血了啊。
“那個……我進去換回來?”
沈星羽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听見男人的聲音,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
說著,轉身就準備進浴室將衣服給換回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