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禁忌

第四零八章 他們就是這麼對我的(三合一)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六祈 本章︰第四零八章 他們就是這麼對我的(三合一)

    “咚咚咚!”

    深夜,石屏縣衙門前的大鼓被敲響。

    縣令和魏振邦被驚醒的瞬間,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出事了!”

    許源也醒了,套上衣服便飛快朝外沖去。

    按照規矩,敢在縣衙門口擊鼓鳴冤的,上來要先打三十殺威棒。

    此時卻顧不上了。

    鳴冤鼓前站的那人四十上下,雖然做僕役裝扮,但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

    絕不是一般的家僕。

    而且氣勢非同小可,鼓槌在他手中,便如百戰之劍一般。

    庚九看到縣衙的人出來,便用鼓槌一指︰“升鵬客棧有邪物作祟,速去處置。”

    頓了一下之後,庚九還是說道︰“邪祟乃是六流,若是縣中沒有能力處置,我們可以給予一定的幫助。”

    緊跟著,庚九便看到了縣衙內又走出一位身穿祛穢司官服的年輕人。

    庚九眉頭一皺。

    這麼年輕,就是掌律了?

    通常來說掌律乃是六流,對付客棧里那邪祟應該足夠了。

    但此人這麼年輕,便讓庚九有些不放心了︰“怕是不到六流吧?”

    許源抬眼用“望命”一看,庚九居然是五流神修!

    這般人物居然穿著家僕的衣裝。

    許源便客客氣氣的一拱手,問道︰“敢問,是哪位貴人來了石屏縣?”

    庚九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小哥貴姓?”

    許源回道︰“佔城祛穢司掌律許源,並非大姓子弟。”

    庚九看許源這麼年輕,猜測是某個大姓的子弟,靠著家里的幫扶年紀輕輕坐上了這個位置。

    對于這樣的人,庚九不但不會輕視詆毀,反而要摸清對方的跟腳。

    萬一是家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拐彎抹角的關系呢?

    若是有關系,庚九便可告知對方小姐的身份。

    許源跟傅景瑜、宋蘆相處的久了,對大姓世家這種行為方式也有所了解,所以直言並非大姓子弟。

    庚九態度便疏遠了一些,沒有回答許源前面的問題,抬手說道︰“快走,那邪祟正在擴張。

    我家兄長護著貴人不能輕易出手。”

    許源便一揮手,祛穢司眾人快步跟上。

    縣令召集了三班衙役,和魏振邦一起,又跟在了最後面。

    許大人貴為掌律,也只是讓人家多問了一句身份。

    咱們這種小角色,就別往上硬湊了。

    ……

    升鵬客棧所在的位置上,凝聚了一顆巨大的“水珠”。

    這邪祟的形態,就像是一滴水滴落在了荷葉上,圓潤飽滿,但是要巨大了無數倍。

    水珠還在不斷膨脹。

    小姐重新戴上了帷帽,被庚七和未十、未廿一護在三十丈之外。

    未廿一苦口婆心的絮叨著︰“小姐,咱們離得再遠一些吧……”

    小姐望著那水珠,輕輕搖頭︰“只是六流,七叔能解決。”

    庚七只得道︰“老奴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護得小姐安全。”

    他是五流法修,卻偏要說“拼老命”,當然是希望小姐體恤下人不易,早早離開這危險之地。

    可小姐對他們這種小伎倆已經免疫了,仍舊是好奇的睜大雙眸,望著那邪祟。

    “這次出來,大開眼界。”

    “在家里怎麼也想不到,還會有這樣的邪祟。”

    那水一起,先殺了店小二和掌櫃等人,接著便往西院撲去。

    可庚七四人都是五流!

    輕而易舉的便擋住了那冷水,先護著小姐撤了出來。

    小姐心地善良,吩咐他們救護客棧里的其他客人。

    所以這冷水邪祟來的氣勢洶洶,但其實只殺了店家幾人。

    但庚七四人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小姐,並沒有全力出手誅殺邪祟。

    出來後,小姐讓庚九去縣衙擊鼓。

    小姐望著那龐大的水珠眨眨眼,問道︰“七叔,這是那‘釘頭癤’弄出來的嗎?”

    庚七緩緩搖頭︰“不像……”

    雜亂的腳步聲從街道上傳來,許源等人趕到了。

    大家都不自覺的去看那位小姐。

    許源更是暗中訝異︰四位五流!

    許源見過的貴人之中,只有世子妃的排場,能勝過這位小姐。

    未十和未廿一便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並排而立隔斷眾人的目光,將小姐擋在了身後。

    庚九指著那巨大的水珠說道︰“許源大人,能處理嗎?”

    官府的人來了,小姐的安全便多了一層保障。

    若是許源開口,小姐又同意,自己可以幫他們處理了這邪祟。

    許源點頭道︰“不成問題。幾位護好貴人便可。”

    說完,許源大步上前,便一頭扎進了水珠中!

    “誒!”庚九大吃一驚,你明明不是武修啊,為何如此魯莽!

    在外面對付這邪祟,要比沖進去容易得多。

    庚九遲疑下,已經錯失了第一時間拯救這位年輕掌律的機會。

    他搖搖頭,回到了小姐身邊。

    畢竟自己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小姐安全。

    庚九心里嘀咕︰難道這年輕掌律猜出了小姐的身份,所以想要在小姐面前表現一番?

    唉,想攀高枝的年輕人啊——有這種想法不能說錯,有飛上枝頭的機會,誰又不想把握住呢?

    可惜選錯了了目標啊。

    這冷水邪祟在六流之中,也是最強的那一檔,就快到五流了。

    便是我們兄弟,在外面誅滅它十拿九穩。

    但是沖進去,必然是會變得棘手。

    許源一頭扎了進來,當然是有把握才會這麼做。

    但進來之後,也沒有過分托大。

    對詭異永遠要保持足夠的重視。

    皮丹裹住許源的全身,周圍的冷水瘋狂向許源體內鑽,卻根本無法滲透過皮丹。

    皮丹早已經是五流。

    這邪祟畢竟還是六流。

    不過一陣刺骨的冰寒,便像是世人的冷眼一般,可以穿透一切。

    便是許源也一個哆嗦,感覺血液流淌都變得緩慢了幾分。

    “這邪祟心中,究竟是有多麼深重的仇恨,才有這種可怕的效果?”

    許源在客棧中飛快的穿行,搜尋著線索。

    並且已經計劃好了,半柱香的時間,若是沒有發現就立刻撤出去——然後把皮龍留下來,繼續搜尋。

    皮龍在這邪祟的體內,那真是暢行無阻。

    但是許源只轉了一圈,就找到了邪祟的根源。

    廚房外的院子里,放著一只瓦罐。

    冷水還在不停的從其中流淌出來。

    奇怪的是,這瓦罐卻不是邪祟。

    邪祟就是這源源不斷的冷水。

    許源又轉了一圈。

    客棧的掌櫃、廚子、店小二等五人,全都被冷水撐炸了身體。

    他們的尸塊被冷水冰的僵硬蒼白,很好的保存在水中。

    再也沒有別的線索了,許源站在瓦罐旁邊,朝天張口噴出濃烈的腹中火。

    轟——

    外面的眾人便看到,巨大的水珠中心,忽然綻放出一團烈焰光芒。

    水珠潰散。

    六流的邪祟,被五流的腹中火從體內爆破了。

    屬性上更是相克。

    那還能有什麼抵抗之力?

    水流四散,可是那火焰卻不肯就這麼放任邪祟溜走。

    火焰同樣化作了一道道的火河,追著那些水流,全都灼燒干淨。

    庚九站在小姐身邊,吃了一驚︰“五流……”

    方才覺得他直接沖進去是“魯莽”,現在卻變成了“藝高人膽大”。

    “難怪不是大姓子弟,卻能夠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掌律。”

    “這水準,只怕也是因為沒有背景,才屈居掌律之位。”

    這里面的門道,庚九太清楚了。

    北都、南都中都有大量的所謂“天才”。

    正州那邊每一省,也都有其所謂的代表性“天驕”。

    眼前這位許大人,比起那些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沒有人幫許大人吹噓啊。

    那些天才哪個不是吹出來的?

    而且他又偏居于交趾。

    兄弟倆相視一眼︰“了不得啊”,又一起暗暗嘆息︰“可惜了啊……”

    小姐眸光閃爍,對許源充滿了好奇。

    “是麻老爺子的部下?”

    未十手指掐算,片刻之間許源和麻天壽之間的關系便了然于胸︰“正是。”

    許源已經拿著那只瓦罐走了回來。

    這瓦罐現在是唯一的線索。

    此外,這冷水邪祟燒了之後,果然是只留下了幾顆琉璃珠子,和之前的巨蚺、青磚、佛皮同出一源。

    許源對縣令說道︰“安民吧,宣布邪祟已經伏誅,讓大家安心睡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縣令躬身應是,然後高聲向附近的居民宣布了。

    許源命手下校尉收尾,自己跟縣令一起來到了小姐身邊︰“貴人若無落腳之處,可暫住在縣衙內。”

    小姐頷首︰“好。”

    回了縣衙之後,縣令專門騰出來一座單獨的跨院,給貴人居住。

    而後不敢再套近乎,立即告退了。

    小姐越想越覺得有趣,便道︰“明日先不去追那釘頭癤了,留在縣城中,看看熱鬧。”

    未十和未廿一暗暗叫苦。

    “小姐……”兩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老媽子擔憂道︰“您該不會是看上那少年掌律了吧?”

    小姐噗嗤一聲笑了︰“你們想哪兒去了。”

    兩個老媽子長松了一口氣。

    小姐說道︰“我若真的中意他,便是害了他。”

    “小姐心里有數就好。”

    ……

    正月二十七。

    今日禁︰掃舍、架橋、生火、祭祀。

    許源看過之後臉就黑了。

    丹修被廢掉了一半。

    另外一處院子里,小姐也是眉頭微蹙︰“難辦嘍,許掌律是丹修,今日卻不能用腹中火。”

    未十也道︰“他那五流的腹中火,對付一切邪祟都是利器。”

    小姐洗漱完畢,正在吃早點,庚九便進來道︰“許源出去了,要去調查昨夜的詭案。”

    小姐便飛快往嘴里塞了兩只小包子,撐得兩只腮幫鼓起。

    “走,跟去看看。”

    她飛快得帶上帷帽,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到,自己像只松鼠的模樣了。

    未十和未廿一看她這幅急迫的模樣,還是不免擔憂。

    好在許源是麻天壽的人,家里壓得住。

    只要小姐順利成婚,履行了貴女的職責——往後她若是舊情難忘,便不會再有人管她了。

    她盡可以日日寵著許源,便是夫家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北都中的那些貴女皆是如此。

    不止是貴女,皇明如今的老牌勛貴都是如此。

    ……

    小姐一行人趕到升鵬客棧的時候,縣令已經帶著三班衙役,把客棧四周的鄰居都請了出來。

    許源正拿著那只瓦罐,讓這些鄰居們辨認。

    接連問了好幾個人,都是搖頭。

    這瓦罐太普通了。

    終于問道了一個半大的孩童是,他撓撓頭說道︰“好像是柴房里的。”

    “我有一次幫忙把柴火搬進去的時候,曾經看到過。”

    這孩子時常去客棧幫忙做些雜活兒。

    客棧也不給錢,往往是一碗稀飯打發了。

    許源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昨夜柴房有沒有住人?”

    孩子點頭︰“住了,昨夜有個跟……大人年紀差不多的人,花了一文錢住進去。”

    許源手中出現了一本賬冊。

    正是客棧的賬冊。

    昨日火燒邪祟的時候,許源暗中將賬冊收了起來。

    這是重要線索,許源不會遺漏。

    但是賬冊上沒有記錄住在柴房的客人。

    一文錢……

    當然不會入賬的。

    “你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嗎?”

    孩子點頭︰“記得。”

    許源便喊來郎小八︰“找個會丹青的文修弟兄,盡量畫出人像來。”

    “是。”

    小姐饒有興致的在一旁看著。

    許源想了想,走過來詢問庚九︰“前輩,這案子破了,幾位也有一份功勞,不知諸位是否願意領受這份功勞。

    若是不願,晚輩在結案文書上,便不會提及諸位。”

    庚九還沒說話呢,小姐已經眼眸明亮的問道︰“我們也有功勞?什麼功勞?”

    許源看了一眼那些鄰居,低聲道︰“昨夜那邪祟發動的時候,是幾位讓它忌憚。否則它必定直接外卷,這些人怕是一個也活不下來。

    我們今日便也無法發現這瓦罐後的線索。”

    五人本以為這所謂的“功勞”,是許源故意白送來套近乎。

    但是他這麼一解釋,小姐立刻便有些小驕傲了︰的確如此。

    我不但救了這些人,還保住了重要的線索!

    可惜啊,這功勞不能要。

    庚九便搖頭道︰“不必提起。”

    許源頷首︰“好。”

    然後就轉身走了。

    半個時辰後,祛穢司的文修將人像畫好了。

    傳閱眾人。

    “搜!”許源一聲令下。

    但如今人手嚴重不足。

    許源不免想到,若是有一營河道兵,今日便能將那人抓出來。

    可惜啊,這方面祛穢司還是有所缺失。

    卻不料庚九過來說道︰“我們有些手段,可以將這邪祟的躲藏之處,縮小到一定的範圍。”

    許源大喜︰“多謝前輩,還請快快出手。”

    庚九道︰“先回縣衙,另外讓他們不要挨家挨戶搜查了,以免打草驚蛇。”

    “正該如此。”

    許源收回成命,又將今日被詢問的鄰居們,包括那個孩童,一並帶回衙門里,盡量保密不要走漏風聲。

    未十在院子中拜“輿圖”。

    整個過程不許別人旁觀。

    許源等都在外面等著。

    庚九陪著許源,詢問道︰“你覺得那少年人制造了昨夜那邪祟?但他可能也是受害者,是那邪祟殺的第一個人。”

    許源搖頭︰“我昨夜檢查了客棧,死的都是客棧的人,其中沒有那少年人。”

    “但若是他制造了昨夜的邪祟,那邪祟已經是六流,他恐怕是五流。你今日被禁了腹中火,未必是他的對手啊。”

    許源想了想,將之前幾只邪祟一並說了,而後道︰“只要找出他來,晚輩拼死一戰罷了。

    他弄出一只邪祟,便死傷許多百姓,決不能在讓他為禍了。”

    許源也沒想到,自己沖著龍屬的巨蚺而來。

    沒找到能夠餌食的東西,而這案子竟然如此復雜。

    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湊到了兩人身後,听著許源“講故事”。

    忽然開口道︰“九叔,你跟七叔幫他一下吧。”

    “這……”庚九遲疑。

    小姐笑道︰“有兩位嬸娘在,我的安全不成問題。”

    小姐一低頭,眼楮亮了︰誒,這里還有一只這麼可愛的大白鵝,我之前怎麼沒有注意到。

    她蹲下來,輕輕撫摸大福的長脖子。

    順溜極了。

    大福也是蒙了,一直悄悄地跟在飯轍子身後,根本沒人注意它——卻忽然被逮住擼了幾把。

    庚九神情一變,警惕的盯著大福。

    小姐悄默默的摸過來听故事,庚九當然感應到了。

    可是這鵝是怎麼回事?

    它什麼時候跑到我們身後的?!

    我竟然毫無所覺。

    許源趕緊解釋︰“我家的,就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面。”

    庚九不由得深深看了許源一眼,正要說些什麼,院門打開了,未十走出來,說道︰“那東西在廟西街!”

    ……

    廟西街就是雲妙寺西邊的一條街。

    石屏縣的一些雜工,每天都會在這條街上等活兒。

    有用工的東家也會來這里挑人。

    順東蹲在街邊的石頭道沿上,和所有的散工一樣,歪著頭伸著脖子,眼巴巴的望著長街的一頭。

    如果有東家來挑人,必須要第一時間沖起來,湊到東家身邊。

    否則機會就會被別人搶走。

    順東覺得自己不是歹人。

    所以即便是擁有了很強的能力,也仍舊要用自己的勞動換取報酬。

    昨夜的升鵬客棧櫃上,少說也有二十兩銀子,順東沒有去拿。

    並不是我要殺他們,我只是將他們對我所做的事情,也做在了他們的身上。

    比如紅林村的那個富戶,給他舂了三天的米,卻騙我到小黑河邊,想要讓那蛤蟆吃了我,賴掉這筆工錢。

    比如信義坊的里正,我賣力給他打了一天的磚坯,不過是撿了幾塊碎磚,回去修補一下破屋,卻被他揪住說我偷東西。

    硬是將一天的工錢強奪了回去,還打了我一耳光。

    我回到家,房子就塌了。

    比如雲妙寺的那些大和尚。

    我雖然窮困潦倒,但對佛祖一直很誠心。

    每次進廟燒香,總要往功德箱里投一文錢。

    可是佛祖卻從來不肯保佑我,阿娘、弟弟、小妹都死了,只肯保佑那些香火捐的多的有錢人。

    大家有什麼不一樣呢?

    都是一副骨架一張皮,大家其實都是一樣的啊。

    順東沒錢了,今日若是找不到活計,就只能乞討了。

    他無比期盼街上出現一位好心的東家,讓自己熬過今日。

    忽然,有個年輕人走上了廟西街。

    散工們沒有什麼反應。

    這人太年輕,不像是來招工的東家。

    那人一直走進來,順東已經窮途末路,懷著那麼一線希望站起來迎上去︰“要人嗎?”

    許源端詳他片刻,點頭問道︰“會干什麼?”

    順東立刻來了精神︰“我什麼都能敢,舂米、打谷、蓋房、趕車,我很勤快,吃的也少……”

    周圍的散工一下子涌了上來。

    “老爺選我吧。”

    “選我!”

    “選我……”

    許源擺擺手,指著順東︰“只要一個人,就他了。”

    其他人怏怏散去。

    順東大喜︰“多謝老爺。”

    許源轉身︰“跟我來吧。”

    順東立刻跟上去,早上沒吃飯,餓的腳步虛浮。

    好在是前面的“老爺”走得並不快。

    但是走著走著,順東一抬頭,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縣衙門口。

    “老爺……”

    許源沒有回頭,當先走進去︰“來吧。”

    順東咬了咬牙,還是跟了進去。

    許源先一步來到了大堂上,放出了虎頭鍘。

    小姐非要在後堂偷看。

    庚七等苦勸不住,只能牢牢的跟在小姐身邊,四人將她圍在了中間。

    許源坐在虎頭鍘上,順東站在大堂門口,猶豫著不敢進去。

    許源對他招手︰“你額頭上那東西,我可以幫你取出來。”

    順東全身一震。

    許源接著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本來想將你帶到城外,尋個空曠的地方斬了。

    但見到你之後改了主意。

    現在要怎麼做,你自己選。”

    順東的雙腳動了幾次,卻最終沒有邁動。

    不進也不退。

    “取出來後……我能活嗎?”

    “能,但你畢竟犯了死罪。”許源如實說道。

    順東慘然︰“那取不取出來,又有什麼區別?”

    許源道︰“你做的那些事,受了額頭上那東西的影響。我幫你取出來的區別是,在對你審判之前的這段時間,可以讓你做回你自己。”

    順東看著許源,好一會兒終于抬起腳,正要跨過縣衙大堂那高高的門檻,眉心的肌膚忽然裂開。

    琉璃珠子第三只眼出現!

    順東把腳收了回去,許源嘆息一聲,劍丸飛出懸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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