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攔著她呢？”小五一臉生無可戀。
“我想攔也攔不住呀。”河神看起來很無辜。
“完了，這下可到好，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了。嗚嗚嗚，我對不起天，對不起地，對不起相信我的大伙，對不起人民交付給我的重任，對不起…”
“好了，別對不起了，要看開一點呦，她怎麼說也是我們的老相識，看在女媧大人的面子上，她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河神安慰道。
“是不會對你怎麼樣了，你是老牌創世神，又是女媧娘娘的閨蜜，還幫過她那個負心漢上昆侖，她肯定會放你一馬的，還有嫦娥姐姐，她雖然和楊回向來不對付，還總在她手上吃癟，但怎麼說也是一起下凡患過難的人，背景又深，楊回是個怕麻煩的神，她不會那麼絕情的。但是我就不一樣了，我小時候在昆侖山上修煉，曾經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看到我了，一定會干掉我的，嗚嗚嗚，媽媽，我要回家。”小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
“做了對不起她的事？”顧宸挑了挑眉，“你是偷看她洗澡了呢，還是和她一起洗澡了呢，還是和她一起睡了呢？”
“人家那個時候還是只鳥，什麼都不懂嘛。”
“你現在不也是一只鳥，有什麼區別？”顧宸眼楮一眯，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是因為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小五才變成了一只鳥吧。”一直很沒有存在感的洛瑤突然幽幽地說道。
“不是呦，小五只是從一只鳥變成了另一只鳥，本質沒有變嘛。”河神插嘴道。
“那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顧宸補刀道。
接著他抬頭望了望天，“這天是越來越黑了啊，她怎麼還不現身，是便秘了嗎？”
“轟隆。”一道紫色的閃電劃過黑暗的天空，伴隨著雷聲的轟鳴。
“不會吧，這麼小氣。”
“女神向來都很小氣呀。”河神顯然深有體會。
“在這個地界上，舉頭三尺有楊回，亂說話，是要天打雷劈的。”小五比劃了一個手勢。
“話說，楊回是誰啊，是這個秘境的主人嗎，嫦娥前輩似乎很忌憚她。”洛瑤眉頭一皺，疑惑道。
“對對對，洛瑤不說我都忘了，楊回就是你們口中的那位？”顧宸連忙附和道。
“楊回，其實就是西王母的半身呦，代表她惡的一面，是她年輕時的樣子。”河神對小五習慣性地對小五使了個眼色，小五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它暗暗捏了個法訣，淡淡的流光在空氣中一閃而過，而在這之後，洛瑤便只能听到他們想要讓她听到的東西，而且還是經過修飾的版本。
有些事情，洛瑤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河神抬頭望望天，然後接著說道︰“在天地初開之時，西王母是一位凶神，她負責掌管人間的災疫和刑殺。那時的她，雖然還是人的樣子，但卻長著豹子的尾巴，老虎的利齒，還擅長野獸般鳴嘯，她的頭發亂如飛蓬，卻佩戴者玉制的首飾，這一切都讓她顯得和眾神格格不入。”
“當時的西王母，是天上“厲”和“五殘”兩顆大凶之星的掌控者，是不祥的象征，人們畏懼她，神靈避讓她，她是天地間最孤獨的神。”河神的眼眸中國流露出幾分追憶。
“終于有一天，西王母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她偷偷離開了昆侖山，化作一個美麗的凡人女子，開始感受凡人的生活，她渴望溫暖，渴望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遇到了同樣偷偷下凡的嫦娥，那個時候的嫦娥還是天界的公主，兩個人各懷鬼胎，相互隱藏彼此的身份，一起冒險，雖然嫦娥姐姐總在西王母手里吃癟，但也算過得快樂。”
“後來有一日，西王母遇到了一個讓她心儀的男子，他的名字叫姬滿。”
“周穆王？”顧宸大聲說道。
“是的呦，西王母愛上了這個男人，兩個人相處的也算甜蜜。但是隨著姬滿的一天天老去，西王母也變得越來越焦慮。凡人有生老病死，姬滿總有一天會死去，會墮入輪回，但是西王母不會，她是長生不老的。”
“經過了多年的掙扎，西王母終于決定告訴姬滿她的身份，她在無意中提起昆侖山上有不死藥，勸說姬滿前去采藥，然後她則在山頂的瑤池上等著姬滿，想給他一個驚喜。”
“于是姬滿駕著車過天山，上昆侖，終于在瑤池見到了一直等候的西王母。”
“看來是個悲劇，童話里的王子和公主永遠不會在一起。”顧宸有些惡意地猜測道。
“姬滿離開了，他讓西王母等他三年，以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什麼理由？”顧宸好奇道。
“他的理想，世界和平。”顧宸第一次在河神的臉上看到一絲嘲諷。
“還真是虛偽的理想，他最後沒回來？”
“當然沒有了，可西王母一直在瑤池上等著他。”
“那後來呢？”
“後來嫦娥姐姐看不過去，她用一些並不光彩的手段得知了姬滿離開的真正原因。”
“他害怕了，他畏懼了，他沒想到平日里賢良淑德的妻子竟然是一位恐怖的凶神，所以他逃走了。”
“還真是個孬種，看看那許仙，再看看那聶小倩，再看看那落十一，有現成的女神不上瞎跑什麼呢？”顧宸一臉鄙夷。
“這件事還是被西王母知道了，她在昆侖山上閉關了百年，在出關之日，她分出了自己惡的一面，她自稱楊回，用的是她當年在人間游歷時的名字。”
“楊回最後叛出了山海界，不知所蹤。而只剩下善之一面的西王母則逐漸演化成了慈悲的女神。”
河神撓了撓頭，“事情就是這樣了，沒想到卻在這里踫到了叛出山海界的楊回，這世界還真是小呢。”
“如果你還有聲望的話，說不定可以憑此契機召喚出西王母娘娘，只不過現在的楊回和西王母已經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了。”小五嘆了口氣。
正在這時，黑暗的天空中激蕩起一個巨大的漩渦，不時的電閃雷鳴讓人心生畏懼，一切都仿佛是末日般的場景。
河神羞澀地一笑，“年輕的顧宸呦，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還有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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