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不是別人,正是馮天縱的父親,馮清。
他原本正在公司開會,可是在得到馮天鵬來醫院的消息後,第一時間急匆匆趕來。
他比任何人清楚,自己這個佷子是何等的……操蛋!
但仍然晚了一步。
當他看到蜷曲在地上昏死過去的馮天縱時,臉色一瞬間猙獰起來,一雙眼楮充斥著血絲,盯著馮天鵬,那樣子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一般。
“你個混賬東西,他是堂弟啊……”
罵完這一句,他趕忙跑過去,同時對那名醫生喝道,“還愣著干什麼,救人!”
醫生和護士立刻醒悟,當即上前。
可剛走一步,卻見馮天鵬冷冷說道,“你們誰敢救,我就廢了他。”
說完之後,笑呵呵看著馮清,“二叔,放心吧,天縱他死不了。”
阿噗!
馮清險些一口老血噴出,怒瞪而來,“你,你你你……你這個孽障,敗家玩意兒……老子今天抽死你……”
話落之時,他大步上前,揚起手臂一巴掌甩向馮天鵬。
啪!
聲音傳來,馮清的手臂靜止半空。
馮天鵬好整以暇扣著他的手腕,臉上帶著神經質般的笑容,但一雙眼楮卻冷的可怕,“這個世界上,只有五個人敢打我,我爸,我媽,我爺爺,我師傅,還有我老師,你還沒有資格打我!”
說話間,一記彈腿踢出,結結實實蹬在了馮清的肚子上。
砰的一聲,馮清身形後退不止,整個人靠在了牆壁上,臉色漲紅,浮現痛苦之色。
“二叔,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敢私營賭場,好哇,這次算你走運,不過你還敢繼續的話,老子特碼一把火給你燒了。”
“你,你你你……”
馮清捂著肚子,氣的渾身亂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名醫生和幾個護士,頓時噤若寒蟬,果然如傳說中一樣啊,這個神經病六親不認。
“我這是為你好,二叔,別不識好人心。哼!”
說完,馮天鵬向外走去,幾步之後,似想起了什麼,又道,“我警告你啊,最好別去報復那個叫夏天的混蛋,一大把年紀了,我看你活到狗身上去了,別特碼因為你這個該死的兒子,把整個馮家都連累進去。”
“啊……啊啊啊……”
馮清忽然捂住了心口,身體順著牆壁坐在了地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額頭青筋暴跳,整個人猶如羊癲瘋一般劇烈抽搐起來。
看到這一幕,馮天鵬不僅沒有驚慌,反而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隨即,甩了甩亂糟糟的長發,雙手插兜,哼著小曲離開了病房。
“今兒我是真的真高興,今兒我是真的真高興,唉,要去見老師,我還得洗澡,真麻煩啊……”
……
附屬中學外,一家檔次並不算高的飯店包廂中。
張培元和夏天一邊喝茶,一邊閑聊著。
不過大多時候,是張培元在問,夏天回答。
他重點詢問了夏天這幾年的境地,而夏天也只能以善意的謊言來哄老人開心。
“對了,和你說一件事。”
張培元似想起了什麼,說道,“還記得龍飛吧,在你走後不久,龍飛就被人打了,差點被人打死。”
停頓了一下,他的臉色有些復雜,嘆了口氣,“而且那三個欺負月亮的小混混,也都死了,死的不明不白,後來……馮天也退學去了國外。”
愕然听到這句話,夏天當即一愣。
“老師,您是說……馮天?”
張培元苦笑著搖搖頭,“不知道,這只是後來傳出的風言風語,唉,你們兩個啊,其實我知道,你們私下里關系不好,可是我能感覺到,馮天那孩子只是不想輸給你,你當時太優秀了。”
夏天面色愧疚,端起茶杯以此來掩飾。
只是,張培元的下一句話頓時讓他懵住了,剛剛喝到口中的一口茶直接噴了出去。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馮天是馮家之人,真名叫馮天鵬。”
馮家?
馮天鵬?
夏天膛目結舌。
不久前,夏雪還在電話中說起過這個名字,馮天鵬,馮家的小瘋子。
據說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神經病。
就連夏雪拿他都沒辦法。
現在張培元告訴他,說馮天就是馮天鵬?
夏天終于明白,夏雪在和自己說起馮天鵬的時候,語氣為何那般古怪了。
嗡嗡嗡。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張培元的手機嗡鳴起來。
“那小子來了。”
看到上面號碼,張培元喜上眉梢,當即接通,並且說出飯店的地點和位置。
約莫五分鐘最後,包廂外面傳來敲門聲。
張培元道了一聲進,包廂門被推開,外面走進一名青年,同時笑道,“老師,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呃!”
話未說完,驟然而至。
青年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雙眼楮緊緊盯著坐在那里的夏天。
夏天也在看著他。
彼此的眼神都有些驚訝。
夏天之所以驚訝,乃是眼前青年與映像中的小胖子相差太遠了。
青年身形修長,健壯,露在T恤外面的兩條古銅色的胳膊粗壯而有力,上面的肌肉與青筋盤繞在一起,猶如一條條虯龍一般,充斥著爆炸性的力量。
而他原本帶著笑意的雙眼,在看到夏天的一瞬間,立刻變得比那野獸還要凶狂,透發著讓人心悸的冷凶亮。
夏天甚為驚訝。
如果說,趙有為的桀驁不馴只是流于體表的話,那麼眼前青年的野性,則是自內而外充斥在骨子里。
馮天鵬同樣很震驚。
他沒想到,夏天會出現在這里。
或者說,他想不到會以這種方式與夏天見面。
“你們怎麼了?都不認識彼此了嗎?”
察覺到異樣的氣氛,張培元笑著打破了沉默。
“怎麼會呢。”
“不會。”
夏天與馮天鵬異口同聲,旋即,相視而笑。
只是笑容之中,只有他們彼此才能明白的蘊意。
“馮小胖,沒想到你變化這麼大啊。”夏天主動開口,上下打量,“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了。”
馮天鵬大步走來,披散在肩頭的長發飄動,而後坐在夏天對面。
“你倒是變化不大,化成灰我都能認得。”
張培元皺起了眉頭,“怎麼說話呢。”
馮天鵬頓時脖子一梗,“老師,您上學的時候就偏向他,現在還是,我不服。”
聞言,張培元被氣樂了,“我怎麼偏向他了。”
“某些人目無尊長,不告而別,可您老回來之後滿世界找他,這些年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換做是我,我就沒臉來見您。”
馮天鵬嗤笑一聲,隨即不服不忿道,“可我呢,我退學的時候,您不僅罵我,還打我……”
“夏天離開是不得已,情有可原。”
說起這個,張培元頓時來氣,“你呢,好端端為什麼退學?知道我對你抱有多大期望嗎,我不打你打誰。”
“我……我……”
馮天鵬氣結,有苦說不出,索性道,“算了,以前的事情不提了,今天我們師徒三人聚在一起,先喝酒。”
他挑釁的眼神看著夏天,“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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