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不是走？
這就是輸的代價？
耳畔響起夏天的話，白山水的一雙眼眸徒然瞪大，一道道血絲在一瞬間燒紅了眼楮。
反觀白乾，他的面部猙獰扭曲起來，猶如魔鬼一般，發出一聲不似人聲般的嘶吼，那樣子恨不得將夏天生吞活嚼了。
“夏天！我知道你是夏紅衣的弟弟，我也知道你是明人的兒子……”
白山水面目猙獰，“我勸你，最好做人留一線！”
“唰。”
沒有回答。
走廊中。
夏天動了。
他抬起右腿一腳蹬向白乾的腦袋，如果踢中的話必將是腦漿迸裂的結局。
在這一剎那，白乾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啊的一聲大叫著，不管不顧翻身保命。
“咚！”
夏天的右腳重重跺在地上，地磚八方飛濺，狼煙滾滾，整個走廊都傳來一陣輕顫。
“喀嚓！”
夏天再次抬腳，骨折的聲音發出，白乾的右手折斷了，發出淒厲的慘叫。
“住手！”白山水大吼著，“我讓你住手！”
夏天冷眼望來，“滾不滾！”
滾。
還是不滾。
白山水面色扭曲，整個身形都在不自禁的輕顫著。
他很清楚，到了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選擇。
所謂的背景，所謂的勢力，在眼前青年眼中，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可是……
他更加明白，一旦妥協，會給白乾帶來怎樣的打擊。
白乾不僅是白家第三代最優秀的天之驕子，僅僅二十七歲便達到了至罡中期。
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十分肯定，用不了多長時間，白乾必然會達到大圓滿，甚至更進一步，進入那傳說中的至人。
如果他死了，那麼白家的希望便破了。
可如果他滾出去，那麼必然會在他心靈中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陰影。
這是一輩子都無法洗刷的恥辱。
一時間，白山水陷入了掙扎之中，臉色不斷變化，呼吸越來越急促。
“我願意代替他。”
他赤紅著雙眼，怒瞪著夏天，“他現在受傷了，我替他滾。”
聞言。
夏天輕輕搖頭，“他是他，你是你。”
說著，他低頭俯視白乾，“如果你有骨氣的話，說出來，我會成全你，如果你不想死，從這里滾出去，給你三秒鐘考慮。三秒之後，不滾的話，我會殺了你。”
“一。”
聲音傳來，白乾的眼中時而怨毒，時而畏懼。
滾。
要向驢子一樣地上打滾。
“二。”
這對于白乾而言，簡直就是最殘忍的羞辱。
可是——
耳中傳來的聲音，卻讓他毫不懷疑，如果不滾，對方必然會一腳剁碎自己的腦袋。
“三。”
話音剛落，白乾用力的咬著牙，以一種憋屈的姿態向著一旁翻滾出去。
他怕了。
真的怕了。
這樣一幕，落在監控室姚曦的眼中，那張絕美的容顏上，寫滿了駭然。
在她的記憶中，白家一直都是那種不可招惹的存在，狂傲的不可一世。
她已經從手下口中得知了白山水和白乾的身份。
她不認識白乾，可是卻知道白山水是怎樣一個人。
而今，他的孫子在他面前，像驢子一樣打著滾。
這種截然的反差，讓姚曦的心跳劇烈加速跳動起來。
相比于姚曦，白山水的心中更是復雜到了極點。
他強忍著憤怒，呼呼喘著粗氣，看著地上打滾的白乾，他的心在滴血，猶如刀割。
圓滿。
通過剛才的交手，白山水幾乎可以確定，夏天絕對達到了至罡圓滿。
而身處至罡巔峰的他，只和對方相差一絲。
可就是著一絲，卻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孫子受辱。
如果可以的話，白山水很想拼命。
但他又十分清楚，這樣做只會是一場徒勞。
就在這種無法形容的情緒中，在四周壓抑到極點的氣氛里，終于，白乾翻滾到了樓道口。
呼。
白山水快速將他扶起，而後轉目，深深凝視夏天，仿佛要將他印入靈魂之中，充斥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他沒有放狠話，也沒必要放狠話。
雙方早已經不死不休。
“乾兒，我們走。”
他一把將白乾背在身後，快速消失在樓梯中。
待他們走後，夏天點燃一根煙。
猛吸一口，整個人斜靠在牆壁上，吐出一團濃濃的煙霧，遮蔽了臉龐。
噠噠噠。
高跟鞋的腳步聲輕輕響起。
姚曦緩緩走來。
夏天斜睥一眼，搖了搖頭，“白家不是傻子，白子真在你這里逗留好幾天，而剛才的一切，他們能很輕易推測出，你和我是一起的。”
聞言。
姚曦微微一怔，旋即淡淡一笑，走至近前，同時道，“我知道，從我勾引白子真時，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頓了頓，她也從手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煙，點燃後，和夏天一樣斜靠在牆壁上，“沒有證據，他們不能把我怎樣。”
夏天轉目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不在深入這個話題。
“白山水我知道。”姚曦面色好奇，“那個白乾是什麼實力？”
“禁斷。”
夏天習慣性以西方戰力標準說了出來，說完之後，補充一句，“禁斷中期。”
“白山水呢？”
“巔峰。”
這句話說出，姚曦眼楮一亮，一雙鳳眸凝視夏天，“這麼說來，你至少達到了禁斷大圓滿，對嗎？”
她表面上竭力讓自己平靜，可內心之中卻生出波瀾。
禁斷大圓滿！
那是霸主級的戰力。
西方世界九大霸主，最低都是禁斷大圓滿，甚至有人超越超越而上。
禁斷大圓滿，絕對算得上當世巔峰戰力。
雖然不多，可是在龐大的人口基數之下，仍然層出不窮。
但是，不是每一個禁斷大圓滿，都能成為九大霸主。
反過來說，每一個九大霸主，都有蓋亞群雄的絕技和戰力。
因此，禁斷大圓滿就被稱之為霸主級戰力。
姚曦感覺自己這次賭對了。
眼前這個青年，只有二十四五歲，卻擁有當世巔峰戰力。
甚至極有可能，他會更上一層樓……達到人體的極限。
想到這里，姚曦的心髒不由的加快跳動起來。
啪。
這時，前方不遠處的包廂門被推開，雷霆邁步走了出來。
當他看向身旁的姚曦時，微微一愣，隨即走了過來。
“老大，我把他殺了。”
夏天愣了愣，隨後輕笑道，“殺了就殺了，尸體呢，處理了沒有。”
“處理了。”
“那就走吧。”
說著，看向姚曦，“姚小姐，我介意你還是小心一些，如果不想卷進來，暫且離開青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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