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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事了
夏天是人，而不是神。
不可能事事都能料到。
最初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古 與張長壽的身份。
他不想卷入任何恩怨旋窩之中，只想著滅掉劍魔，打通航線。
所以最後選定了古 和張長壽。
如果從大局來看，他做事有些急切了。
但是，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徐徐圖之，只能選擇賭一把。
沒想到剛帶著古 和張長壽出了風城，就接到了流臨風的傳訊。
對方告訴他，張長壽是張永年的人。
而張永年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
他和澤城城主歐陽青，流島島主葉啟峰乃是親師兄弟……且他們就尾隨在他們身後。
這個消息，讓當時的夏天驚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也沒有完全相信流臨風。
從而推測出了種種可能。
例如，流臨風說的若是真的話，那麼……古 就是他的人。
這根本無需推測。
那麼就要考慮接下來行動的方案了。
換言之，他現在就是捕蟬的螳螂，張永年三師兄弟便是那只黃雀。
而流臨風，顯然要當最後的獵人。
夏天需要做的，不僅要防著張永年等人，同樣要提防流臨風。
他就是這樣的人。
從來不會以僥幸心理去做事。
之後，他基本確定張長壽的確沒安好心。
看似每一句話都在阿諛奉承，拍馬獻媚，實則每一句話都隱含著對他的試探。
後來布下刀劍雨幕大陣，逼迫劍魔不得不遷移時，流臨風又主動給夏天傳訊。
對方告知他，張永年三人一定在暗中虎視眈眈，讓他務必小心。
夏天則主動向流臨風提出合作。
那個時候，兩人仍然不相信彼此，處于相互試探的邊緣。
夏天如果無法反敗為勝，流臨風即便到了葫蘆谷，也不會露面。
反之，流臨風不介意聯合夏天，將張永年三人一網打盡。
結果表明，他賭對了。
如果有機會，他自然不介意做最後的獵人。
但夏天的手段，以及突然之間有了神藏後期的戰力，幾近秒殺葉啟峰。
同樣把流臨風震懾住了，收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事到如今，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
半空中，張永年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如同一道遁光般飛掠。
他臉上沒有絲毫得意和僥幸。
心髒怦怦狂跳著，仿佛就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自從和夏天接觸以來，張永年越接觸，越感覺夏天的深不可測。
夏天發動雷罡大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完了。
他能活下來，還是仰仗夏天煉制的劍魔鎧甲。
否則的話，他也會和那些生死境武者一樣步後塵。
因此，趁著夏天與葉啟峰激斗時，毫不猶豫逃竄。
而且他注意到，張永年也在裝死。
竟然不顧歐陽青和葉啟峰的死活，先一步飛逃。
“老天一定要保佑我……”
張長壽祈禱著，再一次加速，如同一道離弦之箭穿透漫天的雲霧。
但很快，他就感覺到一股磅礡的神念威壓自後面蔓延而來，牢牢的將他鎖定了。
萬夫長！
這一刻，張長壽嚇的亡魂皆冒。
萬萬沒想到，夏天竟然追來了，而且第一目標是他？
葉啟峰呢？
難道已經隕落了？
張長壽面色猙獰扭曲，惶恐畏懼，提起全部功力，再次加速。
後方，傳來隆隆風雷之音。
越來越近。
那股殺意越來越凜冽，幾近化作了實質。
張長壽臉色一下子變得絕望，猛地止住身形，轉身大吼道，“萬夫長，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呃”
未說完，一團扭曲模糊的烏光自他身旁掠過。
怎麼回事？
張長壽當即錯愕。
難道萬夫長放過我了？
腦海中各種念頭閃爍著，然後……張長壽看到一具無頭的尸體，正以慣性向前飛掠。
“原來是我的頭顱掉了……”
張長壽生出最後一個念頭，永遠與這個世界告別。
夏天身形一滯，順手將尸體收入須彌晶空間，背後飛天翼一伸一展，再次疾掠。
啵的一聲，突破音障，持續加速。
他的眼中是無限的殺意。
而在另一邊，張永年同樣在飛掠著。
像他這樣的神藏境武者，又擁有十多種飛掠身法，速度不是張長壽所能比擬的。
呼吸之間，便是極遠之地。
“風靈遁！”
張永年運轉功法，逼出自身最大的潛力。
身周狂風起，猛然一炸，借助風遁秘術便到了數萬米開外。
“風靈遁！”
“風靈遁！”
“風靈遁！”
他完全拼命了，拼著真元的消耗，一次次的突破自身極限飛逃。
然而沒多久，他的眼楮霍然瞪大，眼角幾近瞪裂。
後方一道烏光，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天際間劃出一抹殘影，眨眼便追了上來。
這種速度，比他的遁法秘術還要快上數倍。
張永年全身的汗毛都乍立了起來。
他毫不懷疑，那就是夏天！
當初他和夏天曾比拼了一次。
那次夏天雖然也很快，但絕對沒有這般迅疾。
似穿越虛空，似瞬移，似鬼魅。
換言之，上次速度比拼，夏天也沒有使出全力。
各種念頭在張永年腦海中閃轉著，同時拼命加速。
然而根本沒有用。
小半柱香後，一道背生黑色雙翼，激蕩風雷之音的夏天，便如一道流光般掠到他前方。
猛地一個回旋，擋住去路。
“夏天，放過我，我發誓再也不和你作對……”
張永年驚懼萬分，色厲內荏，“否則，我就是死也不讓你好過……”
“咻。”
夏天根本不作答，身形一閃，原地消失。
“啊……我與你拼了！”
張永年大駭，實乃夏天此刻的氣勢太過強橫了。
竟然有著神藏後期的氣息波動。
他大吼一聲，大槍亂顫，槍影重重，掃出成片的槍浪波紋。
夏天不躲不避，一連劈出三十六刀，霍霍刀光如同一群流星橫空而過，照亮了天空。
“當當當……”
震天徹響的金屬交擊不絕于耳。
蛇刀與大槍不斷踫撞，一竄竄火花乍閃乍滅。
“殺！”
夏天已是化作一道淡淡的烏光，刀芒撕裂出一道道沖天的匹練，像是一條條巨大的黑色瀑布倒流而上。
刀芒橫舞天際，氣勢磅礡，威力浩大。
張永年在半空接連後退，抵擋著夏天暴風疾雨般的凌厲攻殺。
雙方出手的速度快如閃電，根本無法用眼楮捕捉。
各種精妙的殺式，一瞬間踫撞上百次。
“殺！”
寒光崩現，夏天一步上前，蛇刀在他的揮動下發出刺耳的音嘯，空間波紋猶如彩帶一般分外瑰麗。
但這並未神聖的美麗，而是死亡之光。
“啊……”
張永年早已經被轟擊的大口吐血，難以支撐了。
周圍的濃霧劇烈翻涌，他放棄了抵抗，大吼著將力量提升到極致，想要重創夏天。
但是，隨著一道雪亮的刀光沖天而起，一切努力都失敗了。
數米長的烏黑刀芒橫空而過，剎那間斜掃過他的身軀。
噗的一聲，張永年被生生的斜肩鏟背，兩截殘軀分離，帶起大片血花。
暴斃而亡！
夏天一揮手，將兩截殘軀收入須彌晶空間。
而後停駐高空，感知自身。
……
他的思緒，又回到被原初火種吞噬的那一刻。
當初張永年之所以能偷襲成功，也是夏天故意為之。
他也在賭。
賭原初火種傷不了自己。
而且他也賭對了。
但其間過程，仍然發生了意料之外的變化。
就在進入原初火種的一瞬，夏天便祭出了原初灕火，周身被黑色火焰籠罩著。
果然。
在原初灕火的護身之下，原初火種的能量並不能傷及他分毫。
夏天原本的打算，便是趁此煉化原初火種。
然而，當他進行感悟時，又舍不得煉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