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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我時間不多了
不久後金傲榮離去了。
臨走之時，帶走那張寫滿蠅頭小字的紙。
“接下來我會躲藏一段時間，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卷入你們古武界的恩怨之中，夏天，你沒殺我，我把這些告訴你，我們扯平了，以後誰也不欠誰，但我仍然會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這是他臨行留下的一句話。
對此。
夏天並不在意。
因為這才是他認識的金傲榮。
他還是變回了曾經的聰明人。
懂得審時度勢，善于隱忍，能分辨大局，亦能看清局勢。
誠然，如果他今日不出現，接受全面改造。
能不能成功還待兩說。
退一萬步講，即便他真的成功了，也不過是變成另一個王雄霸……而且是低配版的王雄霸。
他沒有可能殺得了夏天。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夏天和王雄霸徹底斗爭起來。
無論雙方誰勝誰死，都算是給他復仇的一部分。
金傲榮離去後，夏天並未休息。
整個人仰靠在沙發上，腦海中思緒流轉。
帶給他最大震撼的，仍然是王雄霸的身份，以及人造人的消息。
基因篡改，基因克隆，植入記憶……現在的黑科技都這麼先進與可怕了嗎？
重要的是，竟然連風異能也能復制與克隆？
如果這種技術泛濫開來，夏天無法想像那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會不會和影視中那樣，自然人與克隆人的戰爭？
夏天的思維開始發散，同時各種腦洞大開。
人類最大的奇跡就在于生命的獨特性。
哪怕是植入相同記憶的兩個克隆人，當他們同時被喚醒，接下來的發展也會變得不同。
如今的王雄霸，還是曾經的布魯斯嗎。
這是個無解的答案。
夏天唯一確定的，便是若自己有機會和實力，定然將之殺個干淨。
包括他掌控的所有一切技術。
許久，他無聲嘆息一聲，而後拿出手機。
嘗試著聯絡夏九幽。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對方已關機。
夏天並不失望，開始編輯短信。
將之前所听所見所聞，包括自己的種種推測與判斷，盡數發送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就在夏天剛把方香送進學校後，便接到了夏九幽的來電。
“小天，昨天你發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顯然，夏九幽也被那些消息震的不輕。
“應該是真的。”夏天道，“因為只有那樣，一切才符合邏輯，一切才解釋得通。”
夏九幽傳來聲音，“沒想到會是這樣，布魯斯藏的真深，讓人感到意外。”
夏天道，“媽，你認為現在的布魯斯還是他的本尊嗎？”
夏九幽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自然明白夏天的意思。
半晌，她才說道，“誰知道呢，也許他早就瘋了，而且這種人絕不能留在世上。”
夏天深以為然的應聲。
隨即說道，“也許在他眼中，這也算是長生的一種，但我想不通，既然他已經做到這樣了，為何還要追尋至尊戒四大神物的秘密。”
“他想飛升仙界。”
夏天一呆，“飛升……仙界？”
“至尊戒四大神物中，的確藏著飛升的秘密，但究竟是不是仙界，那就不得而知了。”
夏天愣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夏九幽會說出這樣的話。
“咳……媽，您不是開玩笑？”
“有些事情原本不想這麼早讓你知道的，但是……時不待我……”
夏九幽的聲音之中透著一絲異樣，“你來一趟川省，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等等，先不要來川省，你現在什麼地方。”
“我在青海。”
“好，那就在青海等我，你先訂兩章去英倫的機票，我們轉機去一趟土庫斯曼。”
嗯？
夏天再次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只是還不等他詢問，夏九幽便掛斷了電話。
“土庫斯曼……”
夏天咕噥著，而後瞳孔一縮，“地獄之門？”
他又想到夏九幽之前的話，愕然道，“飛升仙界？那個叫斷脈大陸的異世界？鬼谷子的故鄉？”
心中生出了濃郁的疑惑。
還有夏九幽說……時不待我，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天隱隱陡生一種不安的感覺。
……
同一時間。
川省，慶市。
夏九幽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機，而後抬起頭望著對面站著的戈乾。
“我要和夏天去一趟土庫斯曼，國內就交給你了。”
聞言。
戈乾的臉色不自禁變了一下，旋即面呈苦澀，聲音沙啞道，“你……真的要那樣做？”
夏九幽輕聲道，“我時間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循序漸進……”
戈乾沉默不語。
自從那天，兩人說起關于戈乾家鄉末日的事情之後，接下來的這幾天，夏九幽便帶著戈乾走過了很多地方。
而戈乾也一次次的經受著各種頭腦風暴。
直至現在變得麻木不仁。
短短的幾日，對于戈乾而言，比之曾經的兩百多年還要精彩……或是震撼！
許久。
戈乾嘶啞著聲音，“你會變成千古罪人的，夏天也一樣，他是你的親兒子……”
夏九幽並不在意，“我們母子何必在意世人的眼光。”
……
同一時間。
瓦屋山景區，游人絡繹不絕。
凌天下與王雄霸漫步在景區之內，看上去神色愜意。
“凌天下，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王雄霸略顯不滿。
“一會你就知道了。”
凌天下背負雙手，依舊穿著黑色大氅，但是並未戴面具，一頭白色長發迎風飛揚，對于游客詫異目光，並不在意。
他一邊走，一邊道，“瓦屋山在古時，又稱峨眉山，乃是華夏佛教四大名山之一。”
頓了頓，搖搖頭，又道，“但是到了近代，人們把瓦屋山和峨眉山分開區別了，並且與青城山並列為三大名山，且都統稱為蜀山，但事實上……真正的蜀山，就是我們腳下這片山脈。”
王雄霸撇撇嘴，“那又怎樣？”
凌天下笑道，“除了三座山主峰上各自的門派之外，這片山脈方圓數百里，還大大小小坐落著上百個中小型門派，並且聯盟在一起，到了世俗，就敢大言不慚自稱一聲，來自蜀山劍派，呵呵……”
王雄霸更加不耐了，“你究竟想說什麼。”
凌天下笑而不語，繼續賣關子。
他們很快來到了接引殿。
但是沒有像別的游客那樣，通過坐索道纜車上金頂。
而是一路步行。
當然，選擇步行的不僅是他們，仍然還有大量的游客。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少游客中途放棄了，轉身回走。
畢竟距離金頂太遠了，而且海拔三千米的高度，許多亞健康的人根本堅持不下去。
直至下午三點，兩人才來到金頂。
峨眉金頂，也被稱為華藏寺，亦是峨眉游山的終點。
再往後，就是禁止入內的保護區和無人區。
凌天下和王雄霸並沒有停留，這種地方也攔不住他們。
很快進入了無人區的山脈之中。
隨著深入，他們遠遠便看到不少門派建築。
他們並未驚動門派的古武者，繼續深入，左轉右轉，兩個小時後，來到了一片不知名的山脈中。
“這是……”
王雄霸愣住了，張大眼楮遠遠眺望。
就在視野的盡頭，有一片群山。
那些山群並不高，甚至不能稱之為山。
每一座都是直上直下，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把把天劍插在大地上。
“這里便是蜀山非常有名的仙劍天池山群，普通人到不了這里，此地也無古武門派，實乃這些山太過陡峭，根本無法開闢山門。”
凌天下的聲音傳來，透著絲絲異樣，似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那些山雖然不高，但每一座都筆直陡峭，當真如利劍一般，長時間凝視，會讓人生出一種避其鋒芒的錯覺，實力越強的人，這種觀感越明顯。”
王雄霸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神色之間凝重起來。
因為他此刻就有這種感覺。
甚至讓他有一種立即離開此地的潛意識。
“很危險……嗯？”
未說完，他轉目望向凌天下。
只見凌天下從懷中摸出一張折疊著的羊皮卷，遞了過來。
“你看一看，是不是此地。”
王雄霸接過羊皮卷，將其展開。
緊接著瞳孔一縮，“那幅地圖？”
不等凌天下開口，霍然又道，“這是地勢圖……竟然真的存在地勢圖……”
他雖然是外國人，但是對于華夏歷史和古武的研究，甚至超過很多人。
一眼就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
“對，這就是傳說中的地勢圖，名為群星墜落鑄劍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