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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5章 她的身份
“看好我？”
夏天愣了愣，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他也曾認為自己很強大了。
可他從未有一天真正安心過。
每一次，都會遇到比自己更強的敵人。
君臨、搖光、戈乾、馬丁……凌天下。
他現在還未完全蛻凡，一個接一個超級高手跳了出來，他也只是其中很平庸的一人。
他想強大。
作夢都想。
並非有什麼野心，而是想要安穩的生活。
或許對于普通人而言，安穩的生活是一種常態，甚至很多人感覺自己的人生很平庸，喜于冒險。
可是對夏天來說，這就是一種奢望。
他一直在局中，從未走出去過。
“不要妄自菲薄。”
楚山河正色道，“關于你的情形，我大約也知道了，尤其你自創推衍出來的呼吸法，你或許並不知道其中的重量。”
說到這里，他又道，“你已經將呼吸法傳給紀寶瓶了吧？”
“是。”夏天坦然的點了點頭，“她說也許對她有用，所以我就傳了。”
“那你可知道，那個呼吸法能夠讓紀寶瓶重返蛻凡，並且能夠穩定下來。”
夏天愣住了。
“你可知道，這個呼吸法能夠讓至虛第九階位，增強突破洞虛的機率？”
夏天不由瞪大了眼楮，豁然望向楚山河。
“你可知道，這個呼吸法極有可能直接讓你達到無垢，而省去了其中的一個步驟？”
夏天身形一滯，呆住了。
楚山河笑道，“當然，除了紀寶瓶已經證實之外，剩下的兩個可能，是影王推測出來的，所以我此次起來，還是向你討要呼吸法而來的。我已經困在歸一境界很多年了。”
“這……真的有用？”
夏天猶自不敢相信。
當初推衍呼吸法，也只是為了能夠縮短提煉內息精純的時間。
“如果真如你和紀寶瓶說的那樣，內息無形變有形，成了霧氣的話，那就是真的。”
楚山河雖然帶著面具，但他眼中也難免浮現一抹激動。
“夏天，你開創了一條路，搭建了一座橋。”
夏天神色復雜，不知該是怎樣的情緒。
好半晌，他說道，“我現在就將呼吸法傳給您，若有機會的話，也傳給老乞丐……呃，是顧前輩。”
“好，不過這些都不急。”
楚山河擺擺手，說道，“影王之所以看好你，就是根據你呼吸法推測，若有一天你完全蛻凡，極有可能會直接邁過無漏，達到無垢，我們古武者的內息，已經融入了血肉之中，周天循環，如同歸海一般，最後匯聚丹田，但它是無影無形的。”
頓了頓，話鋒一轉，“所以通常情形之下，那些經過一年左右蛻凡之後的高手，只是將內息精煉了，還有沉厄在其中，就如同一瓶渾濁的水，放上一段時間，水變得清澈，但是在瓶底，會有沉澱，所以這種情形，就是蛻凡中的無漏。”
他笑著望來，“只有將瓶底的沉澱驅除體外，才是無垢，可以肆意發揮力量，在對決中，可以讓內息的力量更加強大。”
“但你的呼吸法，搭建起了一座橋，讓內息變成了霧氣，就如同是一個淨化器，直接將這瓶渾水中的沉厄攝取淨化……當然，這也不是我說的，而是影王。”
“而且他推測，以後哪怕進入無敵的機率也會變大許多。”
夏天的眼楮變亮了幾分，心中多多少少生出了一些期待。
很快，他眉頭微皺，“我遇到那個叫東方日月的人，他是普通人啊，怎麼能推測出這些？”
“你怎麼知道他是普通人？”
“呃……我與他接觸過，而且在暗中查探過。”
“那就一定是真的嗎？”
楚山河不可置否道，“我見過影王出過一次手，他在多年前就是蛻凡無垢了。”
什麼！
夏天一呆。
“您的意思是，那個東方日月只是替身？”
“不知道。”楚山河搖搖頭，“也許他的功法特殊呢，夏天，永遠不要小看古武者，在古老記載中，古武者有許多神奇的呼吸法，甚至有的呼吸還分為金木水火土五行，只是後來漸漸沒落，斷了傳承。”
他並不想繼續深談影王，話鋒一轉，“說一說凌天下吧，影王讓我告訴你一些事情，當初他暗中推手殺你母親夏九幽，不僅是為了想要維持長生門高高在上的地位，他還有大野心。”
夏天望來，神色專注。
“他之所以詐死，是想走出長生門，暗中搜尋四大神物，事實上，影王在許多年前，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說到這里，他扭頭瞟了一眼夏天，“你有想過嗎，四大神物為何全都匯聚在你手中？”
夏天一呆，臉色微變。
楚山河伸出一根手指頭，“當年殺你母親，是想要她手中得到至尊戒，最後至尊戒輾轉落在你師傅手中，而你師傅的師傅，又是凌天下，在他看來，至尊戒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他沒想到，你師傅布了個神仙局，將至尊戒的消息傳播了出去，引來全世界勢力和高手的覬覦，所以，他不得不暫時放棄，畢竟是詐死，若是被察覺到的話，得不償失，而且至尊戒落在了明處，他想要得到的話，已經很容易了。”
他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頭，“然後是聚星盤，聚星盤一直保存在甦家手中，甦家也只是一個較為沒落的古武世家，後來發生劇變，甦家幾近被滅門，你認為只是柳河山在暗中作祟嗎？那麼，柳河山又怎麼知道聚星盤被保存在甦家手中的？當然是凌天下暗中留下線索，故意讓柳河山知道的，他也不過是個棋子……當然，影王也在暗中出手與他博弈了，所以最後聚星盤落在你手中。”
“陰陽符和河洛書也一樣，每一次，都有一場不為人知道的，驚心動魄的暗戰與博弈，最後都是你父親和影王贏了，通過老乞丐，讓你得到陰陽符，又在天龍門，讓老掌門于九，把河洛書交給了你。”
夏天秫然動容。
心中蕩起漣漪。
腦海中思緒復雜，各種念頭紛沓而至。
楚山河的聲音繼續傳來。
“影王為此查閱了很多古籍和資料，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推測出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真相。”
夏天下意識問道，“是什麼？”
“凌天下想要集全四大神物，並不是為了進入長生之路，更不是為了得到鬼谷子的傳承，而是集全四大神物之後，會有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就是，四大神物極有可能是一個信標或是一張地圖，也有可能是一種象征。”
楚山河並不知道這些，全都是影王告知，“外界都傳聞，四大神物都出自鬼谷子之手，但是影王根據一些蛛絲馬跡推測，四大神物另有來歷和出處，凌天下想要進入那個地方。對了，這些年的博弈，他雖然都輸了，但也極有可能推測到，四大神物都落在了你手中，萬事小心，你要切記。”
夏天心下一凜，趕忙稱是。
“這些說完了，還有一些話。”
楚山河吐出一口氣，“之前郝丹瓊在場，有些話不好說，現在可以告訴你，郝丹瓊和他師兄仗義，都是長生門的人。”
夏天當即錯愕。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師傅，名為黎不悔，其醫道成就幾乎站在了這個世界的巔峰，你師傅進入長生門，醉心醫道，所學的很多東西，其實就是黎不悔整理和留下的。”
“還有這樣的關聯？”
夏天感到分外驚訝。
“黎不悔和凌天下是一代人，只是不知什麼原因，凌天下殺了黎不悔，只有他的兩個徒弟逃了出來。”
楚山河沉聲道，“在那個時候，你師傅還未進長生門，凌天下還沒有詐死，而你師傅同樣醉心醫道，從黎不悔整理和留下的醫道宗卷中，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停頓了一下，又道，“後來他入世，將這件事告訴了我，而我又告知影王，影王歷經多年，終于找到了張儀和郝丹瓊，又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些關于長生門的信息，同時做出了推測，凌天下在詐死。”
最後，他做出了總結，“你父母的隕落，其根源就是凌天下，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推手。”
夏天陷入了沉默之中。
以他的智商和思維，不難理解楚山河所說的內容。
只是其中牽扯太多了。
一環扣著一環，一件事情套著另一件事情……最後拋開重重迷霧，所看到的真相，不過是野心和嫉妒。
這時，楚山河猶豫了一下，說道，“影王還讓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但這個消息只是他推測的，還未得到證實。”
夏天抬眼望來。
“什麼事？”
楚山河止住身形，轉目，凝視著夏天。
“影王推測，戈乾身後站在的那個超級高手，那個黑衣女子……她極有可能是你的母親，夏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