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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顧傾城看著手機屏幕發了會呆。
“水……”
聲音有些嘶啞，應該是因為高燒的原因，原本清冷的嗓音染上了凡塵味道，聲聲喑啞，絲絲誘惑。
不過，恰好喚回了顧傾城不知神游到何處的魂兒。
宋一念還沒有清醒，發絲凌亂，額頭冒著細汗，在暖黃的燈光下閃著光，雙眸緊閉，面前泛紅，少了平日的淡漠，多了些人味，薄唇有些干有些白，輕啟著呢喃。
“水……”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玻璃水杯，顧傾城抬手摸了摸，還是熱的，應該是白崎剛剛下樓之前倒的。
顧傾城拿起水杯，犯了難。
怎麼給他喝？
顧傾城遲疑了一下，坐在床邊扶起宋一念，讓他整個人都靠著自己，右手拿起水杯湊到他唇邊，緩緩傾斜。
還好，還懂得喝水。
宋一念從到房間之後就有些不清醒了。
他能感覺到白崎喂他吃飯吃藥，能感覺到醫生給他扎針，只不過，他都拒絕了。
或許是生病了的人會比較任性，宋一念知道這麼做不對，知道如果自己清醒著肯定不會這麼做，但是他還是順從著心意，做了這些事。
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說句矯情點的話，可能是想著，身上難受，心就沒那麼疼了。
漸漸地，他能感覺到自己意識越發不清醒，不過他沒有掙扎，順勢沉淪。
或許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
果真是不清醒了，不然，他怎麼會看到，藏在心里的人，近在咫尺呢？
“傾城……”宋一念動了動唇，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人，帶著迷戀，帶著悲傷。
“醒了？”顧傾城神色冷淡，“還要不要喝水？”
宋一念只是近乎貪婪地看著她，什麼都听不到，只想看著她便好。
畢竟，他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能夠像現在這樣，毫不掩飾內心的想法，任情感傾瀉而出。
來得洶涌急迫，只一個瞬間就能把他整個人淹沒，卻又這麼的理所當然。
宋一念的目光炙熱，卻暖不了顧傾城的心。
“不喝了？”顧傾城挑眉，簡單隨性的動作，三分邪氣五分魅惑，還有一分痞氣一分冷。見宋一念還是沒有反應，徑直站起身，把水杯放回床頭櫃。
宋一念燒的厲害，又只喝了半杯水，渾身無力，本就是靠著顧傾城才坐起來的。顧傾城一起身，沒有一絲猶豫拖拉，抽身的動作干脆利落，結果就是宋一念一頭栽回了床上，好巧不巧地腦袋磕到了床沿，“砰”地一聲輕響，砸回了床上。
自始至終，顧傾城只是冷眼看著，眸光淺淺，沒有任何舉動。
這麼一磕，宋一念倒是清醒了一瞬，迷茫的雙眸恢復了一絲清明。
這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人不是他的幻影，顧傾城，真的在他面前。
“顧小姐……咳咳，”宋一念輕咳了兩聲，聲音還是帶著沙啞，有些無力。不過許是因為剛剛喝了半杯水潤嗓，比起之前要依然清冷一些帶上了平日的淡漠，“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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