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陽從來就沒有什麼熱情,躲在陰冷的雲層之後,稀稀落落地散發著一些光芒,跟在敷衍人似的。
然而,從屋內走入軍營的何咸,卻感覺神清氣爽。嘴角邊的笑意,幾乎都能滿溢出來,見到誰都露齒一笑,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讓人感到溫暖和煦。
柳媚兒就看到了何咸那樣的笑,而且那笑容還來得有些猝不及防。原本,柳媚兒是想找何咸匯報一些瑣事,可上來便被何咸那動人的微笑給擊中。本就別懷心意的少女,一下就被定在了原地。從女人的直覺上來判斷,她看出何咸那股笑意是由心的,與往常他心情好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這一次那和煦的笑意里,卻多了一分親切和說不出來的喜悅,是那種男人見到自己喜歡事物的
笑。
柳媚兒很敏感,她看得出來,何咸那份笑意當中的一絲深情,只留給了自己和後至的平陽公主。對于那些士卒和將領,他的笑就只是由心而和煦,並未夾雜多余的彩。
“公子.”好不容易從這份笑意中掙脫出來,柳媚兒才想到自己還有事要稟告。可她剛一開口,何咸卻忽然伸出手指擋在了她的唇前,極富挑逗意味地說道︰“媚兒,你我相識已久,更在河東戰場上攜手配合,關系早
已非同一般。公子這等稱呼,實在太見外了。”柳媚兒先是一愣,畢竟那一聲媚兒更讓她有些猝不及防,甚至讓她都以為今日何咸換了一個人。不過,想想何咸這番話也屬實,她不由便也媚笑了起來,調戲一般對著何咸問道︰“既如此,妾身便稱呼何
郎如何?”
郎這個稱呼,在漢代還是很尋常的,例如周瑜就常被人稱作美周郎。不過,在所有人都稱呼何咸為主公、公子、司馬的軍營中,柳媚兒若特例稱呼何咸為何郎,那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她自然知曉其中的不同,故而這番話柳媚兒也未當真,只是以為何咸今日心情好,故意與自己調侃而已。可想不到何咸听到這里,忽然便又一笑︰“那真是慶幸,在下姓何,而不是姓張或者唐。”
“張郎,唐郎?”柳媚兒還不太懂何咸的幽默,不過隨後也反應了過來。蟑螂這個名詞,在漢代自然不是指那種神奇的生物小強。這個時候,蟑螂被稱作蜚蠊、負盤,屬蟲豸里的一種。但螳螂這個詞,卻是在漢代之前便有記載了。可考證的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成語,
誕生在春秋。
一想到螳螂,柳媚兒當即便忍不住一笑。可她隨後就發現,何咸笑得更猥瑣︰“幸好,我也不姓牛.”
牛郎這個,本來還是一段神話傳奇的主角,可惜到了何咸那個時代,就成了那種特殊職業的代名詞。一想到這里,何咸就覺得他那個時代的人,思想都太不純潔了。“何郎,汾河一線白波賊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