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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諸葛亮冷冷的回答，藍黑色的眼眸里滿是混沌，猝不及防一只手穿透了她的丹田，“你的內丹，歸我好了。”
沂潔低頭看著穿過自己丹田的手。
那只手修長好看，摸過她的頭，把她圈在懷里，給她做過飯，為她殺過妖，如今，修長的手指成爪，挖出她的金色內丹，帶出一片血霧。
她緩緩抬眸，看向諸葛亮。
傾盆大雨中，諸葛亮的發梢滴著水，匯成一股小水流，流往山下，他的神情冷漠，那雙藍黑色的眼眸被劉海遮住，所有的復雜情緒全部收斂，蹲在躺在石頭上的沂潔身旁，似是打量著她。
他手中的金丹呈金色，帶著絲絲血氣，好看又血腥。
沂潔疲憊的閉了閉眸，好看的眉眼漸漸失去了神采。
“為什麼？”
轟隆隆的雷聲中，沂潔甚至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她的衣服沒了妖力護著，早已濕透，手中凝不起一絲妖力，如同廢人。
“你騙了我。”諸葛亮歪頭，捏著她的金丹也不急著吞下，聲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你說你不知道我媽的消息。”
沂潔眨了眨眼，有些迷茫。
然後漸漸想起來。
自己好像的確是把對他母親的推算結果夾在一本書里了。
“哦。”沂潔有氣無力的看著陰沉的天空，感受著雨滴打在自己臉上的鈍痛感。
用慣了妖力，她很久沒有這種體驗了。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諸葛亮嗤笑一聲，像一個野心家，眼里滿是瘋狂，“我，要成仙！”
“哦。”沂潔點點頭，不是很想說話。
她生命力流失得很快，點頭都覺得費力，不想再跟一個殺了自己的凶手講話。
其實她沒有內丹短時間內不會死，只是成為一只廢妖而已。
道行不在，她便無法保持自己的容貌和體魄，她會一點一點衰老，然後皮膚越來越硬，最後死亡，成為一塊玉。
玉妖的本體，就是玉。
沒有死在道士手里，卻死在了自己最相信的人的手里，真是憋屈。
不過山下那群老家伙布置的陣法她也知道有多厲害，即使她是全盛時期，估計也得被逼得夠嗆。
“一點一點等死的感覺，怎麼樣？”諸葛亮眼里緋紅色的光芒大盛，唇角的笑容更是妖艷無比。
“很新奇。”沂潔嗤笑一聲。
她隱隱感受到了天道的召喚。
就是那種，有什麼東西很想沖破屏障的感覺。
她不再同諸葛亮說話，很想抓住那個契機。
——
山下。
“大凶。”一個在妖王殿里出現過的老道士看著自己手里羅盤的推算結果，滿臉菜色，“各位，我們要走了，今天不宜布陣！”
“師父，只差一點點就完工了。”另一個白胡子道士走過來，小聲的跟他商量，“大概還要兩個時辰，您看能不能等等？”
老道士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頭，“無知！”
白胡子一臉懵逼。
“徒兒，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第一次踫到這麼凶的凶兆。”老道士神情嚴峻，“事不宜遲，馬上撤！”
“師父——陣法若是成了，馬上就能抓玉妖了，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成仙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