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要拿她開刀?
殷悅心下一沉,突然有種憤怒的感覺。
她這是太好欺負了,所以所有人都要拿她當軟包子捏是吧?
她微微眯了眯眼楮,這是她生氣的表現。
別的不說,收拾雍陽她還是有點本事的,畢竟她曾經可是雍陽的人,他在雍恆王府里,干了多少壞事她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一些。
她笑著向雍陽行了一禮︰“三皇子有心了,殷悅確實是雲安人。”
雍陽呵呵一笑,道︰“難怪殷夫人會有這簪子,當時我母親特別喜歡這簪子,我便想買來送給母親,听說簪子被一雲安人買去時,還去查過這人,但查過去的時候,卻又一無所獲,按理說,若真是雲安一巨商所買,這麼有錢的商人,不應該一點名氣都沒有,甚至連我的人都查不出來啊,一直查不到消息之後,我倒是對這人甚是感興趣,不知殷夫人可否給我介紹一下這人?”
他笑看著殷悅,自以為成功的給殷悅下了個套了,殷悅也笑著看著他,微微作揖答道︰“三皇子這是在為難殷悅了,這問題剛剛王妃也才問了殷悅,可惜殷悅連這簪子從何而來都不知,又如何能知道這位巨商是誰呢?殷悅還想問問,到底是誰這麼粗心大意,將這簪子落在我那院子里了呢。”
雍陽一怔,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原來這簪子不是殷夫人的啊?我還以為是殷夫人以前的哪位大人送給你的呢。”
雖然在場的人都是這麼想的,而且大半到現在還是這麼想的,但是,就這麼說出來真的好麼?所有人都看向了殷悅,以為殷悅會當場翻臉生氣什麼的,哪知道,殷悅卻還是笑容淡淡的,依然那樣的儀容優雅,美不可方物︰“三皇子說笑了,這簪子真不是殷悅的。”
她就這麼淡定的,死不承認著。
下面好些大臣已經對這個人感到服氣了,若是換做他們,他們覺得,被逼到這個份上還能咬牙不認,他們是做不到的。而且,還這麼冷靜這麼淡然,這麼氣勢十足!
換做他們,怕是早就亂了陣腳了吧?
而更多的人則已經相信了殷悅,看她這表現,很明顯就不是她好麼,若真要是她,哪里還能這麼冷靜呢?這肯定就不是她的!看那安王妃的神色,一副陰森的模樣,不會就是安婧瑜嫁禍的吧?
是了是了,看殷夫人這不食人間煙火的性子和面容,這麼美麗的人兒,女人誰不嫉妒她呢?看安婧瑜這副模樣,就不是什麼大方的人,殷夫人怕是在王府里受了很多罪吧?
唉,也是個可憐人啊。
殷悅就這麼神色淡淡的站在大廳中間,十分誠懇的看著雍陽,又看了看安婧瑜,繼續解釋道︰“這個簪子真不是殷悅的,殷悅在王府里也呆了這麼久了,可有哪位看殷悅拿出過這個東西?殷悅倒是覺得,會不會是誰去了殷悅院子里,不小心落下了呢?”
安婧瑜面色不善︰“殷夫人覺得誰會不小心落下這麼貴重的東西呢?”
殷悅淡淡一笑,倒是雍恆突然又擲地有聲的來了一句︰“你覺得是誰,不妨說出來。”
殷悅看向他,心里有些吃驚。
雍恆也看著她,他是內雙,眼楮稍微睜大一些,就成了單眼皮了,他就這麼睜著一雙,疑似單眼皮的眼楮,明亮的看著她,看得她心跳加速。
仿佛受到了蠱惑一般,她就這麼說了出來︰“殷悅被關在寒知院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也沒見到這東西,這東西估計也就是最近這兩天才有的東西,甚至,還有可能是剛剛才有的。”她看向安婧瑜,見她臉色不太好,連忙又解釋道︰“殷悅不是說王妃怎麼,只是瑾懷王府下人眾多,人多口雜的,萬一一不小心混入了什麼身份不明的人,也是有可能的。也許有些人,巴不得王府里出點什麼大事呢?那也是正常的不是?”
她說著,一轉身看向外面,大臣們紛紛看著她,她道︰“反賊猖獗,什麼事干不出來呢?往王府里塞幾個內奸什麼的挑撥離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
殷悅這豪氣雲天的一番言論,又頓時收下了幾個粉,外面頓時有人高呼︰“說得對!”
殷悅微微一笑,美人一笑,風華絕代。
外面高呼的人不由得就這麼安靜了下來,殷悅回頭看著雍恆︰“簪子是不是我的,王爺不凡查一下參與搜查寒知院的下人就知道了,哦,不對,也許不是搜查的人丟的,而是,在搜查之前,就已經有人,不小心丟在了寒知院里了呢?”
她說著,沖雍恆淡淡一笑,眉眼彎彎。
雍恆終于站了起來,沖馮管家道︰“將剛剛一起去搜查的下人都帶上來吧。”
查內奸,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實說容易也容易,多派幾個人盯緊點,也就知道誰是內奸誰不是了。然而,這個年代沒有監控器,沒有照相機……連錄音機都沒有的年代,要將內奸通敵的罪證給揪出來,真心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啊。
唯一的罪證,只怕也就只有書信,信物之類的東西了。
而信物麼,比如簪子?殷悅不由得嘆息一聲,若是內奸和她一樣,嘴巴利索一點的,瞎扯乎幾句,也不是不能脫罪的。
古代,冤假錯案應該不少吧?
唉……果然高科技是有必要的啊。
殷悅就這麼想著,馮管家已經將人都帶了上來了,雍恆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問了是誰找到簪子的,那下人哆嗦著出來了,雍恆又問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那下人道︰“在殷夫人的枕頭下面。”
這地方……殷悅不由得想笑了。這地方可以有很多解釋,她一下子就能幫安婧瑜找到許多責問,比如說,放在這地方是為了每天都能看到啊什麼的。
但是,這地方,也太便宜她了,她不用腦子就能想到辯駁的話語來,比如說,她有這麼笨麼,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隨隨便便那個丫鬟去幫她整理床被,都能被發現的地方啊!
可惜,雍恆不給她辯駁解釋的機會,也沒給安婧瑜質問的機會,雍恆只是搖搖頭,沖馮管家道︰“將她押下去吧。”
馮管家從來不問個為什麼的,听話的一揮手,讓人將那下人押了下去,那下人拼命的磕頭訴冤︰“王爺,簪子不是奴婢放在枕頭下面的,奴婢冤枉啊!”
雍恆神色不變,還是剛剛那淡定喝酒的漠然模樣︰“哦?你冤枉什麼?”
那下人也是慌了,拼命的磕頭道︰“奴婢不是內奸,奴婢沒有陷害殷夫人。”
雍恆看了她一眼,終于臉上有了一絲笑容︰“誰說簪子是你放的了?你只是負責找。”
那奴婢一愣,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愣住了,有反應快的,恍然大悟︰“殷夫人果然是被冤枉的!還是王爺厲害啊,一出手就將陷害殷夫人的人給揪了出來!”
還是有許多人不明所以,那人解釋道︰“王爺說了簪子是她放的了嗎?沒有!既然沒有這婢子拼命的解釋簪子不是她放的做什麼呢?她這顯然是心虛害怕了!王爺就是下了個套讓她鑽,她要是真什麼事都沒干,喊什麼冤呢?她這是心虛了,知道怕了,才喊的沒有陷害殷夫人啊!”
這一番話,讓眾人都明白了過來。
想一想還真是這道理,若是這婢子沒有陷害殷悅,那麼雍恆讓人押她下去的時候,她該喊的,只會是簡單的一句奴婢冤枉了,而不是簪子不是奴婢放的了。
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而且,有人讓她干了什麼。
顯然,這次的陷害,還是個需要分工合作的大工程呢。負責找出簪子的人是她,那麼放簪子的人是誰呢?
雍恆也不讓人押她下去了,雍恆只是笑問她︰“是誰讓你去殷夫人床頭上找的?”
那婢子嚇得不敢抬頭,拼命的搖頭︰“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雍恆輕輕一嘆,揮揮手讓馮管家帶她下去,又讓林岐將人押來。
听到雍恆這一安排,所有人又是一愣,莫不是,陷害的人已經抓到了?什麼時候的事呢?
眾人面面相覷,林岐帶上來了一排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居然什麼樣的人都有。
雍恆笑問雍陽︰“三哥可認識他們?”
雍陽自然不會認識,然而他卻隱隱約約的覺得,事情不怎麼好看了……他笑道︰“你三哥怎麼會認識這些人?”
雍恆笑道︰“三哥不認識,可你府上自然會有人認識。因為他們啊,是你府上的人啊。”
雍陽臉色頓時就變了,帶著幾分慍怒的看著雍恆︰“七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雍恆沒有說話,馮管家捧著個托盤上來,上面是幾包藥粉。雍恆一揮手,馮管家帶著藥粉到了雍陽的面前,這時雍恆才道︰“三哥對這幾包藥粉應該不面生吧?”
雍陽臉色甚是難看︰“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還請七弟好好解釋一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