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排的十二個掌燈人像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佝僂著腰,一個個飽經風霜的樣子,只有他們手里的那盞在燈火在閃耀,但閃爍的燈光並沒有照在他們那張奴相十足的臉上。
大祭司沒有停徑直走了過去,腳步飛快,看樣子她是想從十二名掌燈人中間穿過去,陶立夫示意我跟緊點,但我之前跟掌燈人打過一次交道,知道這些家伙不好對付,況且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所以就略微比前面兩人慢了一拍,還有就是,我總感覺這些掌燈人好像哪里不對勁,個個死氣沉沉的。
三人一前一後一中向掌燈人走去,差不多距離掌燈人十來米的時候,大祭司突然停了下來,她不說話也不挪動地方,安靜的看著那些掌燈人。
就這樣半分鐘過去了,正當我猜測他要干什麼的時候,大祭司出了一道很悠長的嘆息,听的出來。這聲嘆息中更多的是惋惜,她緩緩的抬起了腿。
這次我和陶立夫沒有跟的那麼近,只見大祭司一人來到了十二名掌燈人近前,我忽然現他們手里的十二盞燈突然亮了一下,那些幽蘭的火苗似乎要跳出燈罩的束縛。
就在這時,大祭司細聲細氣的說了聲,準,上路。
接下來,十二盞燈里面有七盞燈毫無征兆的突然熄滅了,手中沒有了燈的掌燈人突然像泥捏的一般,從外部開始塌縮,急的向地面倒去然後變成了像細沙一樣血紅色的東西。
七股細沙蛇一般快的流進了附近的石縫里,頃刻間,原地只留下七個還在地上搖晃的破燈。
剩下的五名掌燈人手中的燈雖沒滅,但五人同樣頃刻間化作了流沙般的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眼前的一幕看的我毛骨悚然的,是什麼力量讓十二個大活人沒來的急掙扎就死了,而且死後都變成了像流沙一樣的東西,鑽入了石縫內,還有就是大祭司說那聲準上路又是怎麼回事,百思不得其解,我使勁的揉了揉眼楮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他們是大祭司留在這個世界的眼楮,生是大祭司的人,死也是大祭司的鬼,沒有大祭司的命令,就算死魂魄也不敢飛散,忠心可鑒天地。”
陶立夫回頭看了我一眼,細心的解釋了幾句,讓我對掌燈人這群特殊人士有了個大體的了解,這些人確實夠衷心不二的,難怪我剛才覺得他們死氣沉沉的,原來是真的死了,他們死後應該還在等大祭司的歸來,只是他們是怎麼樣死的,我有點好奇,肯定不會是老死的,不然也不會集體辭世。
我本來想問陶立夫的,但我現大祭司躬身後從地下撿起一個燈籠,原先已經熄滅的燈到了大祭司手里後,重新燃了起來,幽蘭的燈頭越的亮了,感覺就像重新添加了燈油。
大祭司緩緩的舉高了燈籠,使得光線射向了後一排人,這些人總算是活人,約莫有三十幾人,他們沒有說話,只是自的分成兩撥向兩側退讓,然後留出了一條半丈寬的道來。
昏暗的光線交織下,那條道的盡頭,我看到了讓我日思夜想的人,她正裹著一件厚實的皮襖靠在一個很大的包裹上,臉色很白,但很平靜,頭似乎是精心的捋過,整理過,她應該是睡著了,不然看到我肯定會直接沖過來。
意外來的太突然了,我有點不敢想象這是真的,再次使勁的揉了揉眼楮,然後握了握拳頭能感覺到指甲掐入皮下的疼,才現這是真的,不是夢。
“古弈!”我喊了一聲便要沖過去,不料被陶立夫從後面拽住了,我使勁的甩了幾下沒有甩脫,剛想作就听陶立夫說道︰“等她自己醒吧,她的記憶也需要慢慢恢復,你這時候突然把她喊醒,有可能喊醒的只是個不認識你的傻子。”
“你的意思是?”我瞪著陶立夫問道。
似乎是沉靜在悲傷中的大祭司緩緩的看向了我,我現她眼窩更深陷了,就听大祭司說道︰“他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反正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到了,如果你在乎這點時間的話,不妨可以過去試試。”
那我肯定是不在乎了,但人就在近前,那股子沖動也不好克制,恨不得一步就能沖過去,把那個傻丫頭抱起來給她點溫暖,帶她離開這個黑暗的世界,但就眼前的環境來看這顯然是不現實的,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沖動,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快的調節好煩躁的心情,然後第一次認真的端詳著大祭司。
近似完美的五官,白皙的膚色,飽滿的身體,如果那個男人能娶回家,絕對夠看一輩子,我突然想到了大嘴,可惜這廝現在還不知道人在哪里,不然……
雖然秀色可餐,但天下絕對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我快的整理好心事,同時對陶立夫和大祭司說道︰“這個人情我領了,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鬼母什麼時候來,我也好把這個人情還給你們,我這人不喜歡欠人情。”
“他們已經來了,已經將通向外面的八條鐵鏈全部包圍,算是堵死了咱們的退路,只不過以鬼母一向小心謹慎的行事原則,現在還不敢確定咱們的人數不敢貿然行事,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等,等他們安奈不住……”
然而大祭司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我們的周圍同時出現了亮光,至少十幾個方位上,上百根火把同時燃了起來,熊熊的火焰燒的 里啪啦,將四周照的通亮,此時距離我們周圍五十米左右的位置不下五百人,其中有一少半是蛾人,這些家伙我一眼就認了出來,其他的還有一部分海冥族,再其他的我就沒見過了,批著清一色的黑色輕甲衣,手里全部端著長矛,長矛刺眼的毛尖在火光的映襯下閃閃光。相比較我們這邊就那麼幾十號人,在看到他們的主子被圍困之後,都齊刷刷的把我們三人和古弈那邊圍了起來,他們手里也都帶著武器,只不過看起來很特別,武器很短小,應該是在一條胳膊上固定著,形如鷹爪,看起來也很鋒利,但和對方的長矛比起來還是很不起眼。
在這種冷武器面前,人數便決定這勝負,我不知道現在的陶立夫和大祭司還來的自信,竟然看起來還很淡定,就憑這三十多個死侍嗎?
“我是安奈不住了,但也是被這小婆娘你逼的,憑什麼我們鬼母一族就不能主宰這個世界,論人數和實力,鬼母一族比你們大祭司要強百倍,憑什麼我們要听你一個小丫頭的話,老娘走過的路比你多,睡過的男人更不是你這個小處子可比的,哈哈……”
“憑什麼你剝奪我們的光明,憑什麼不讓我們出去,這一切都是被你這個賤人逼的,所以,你今天必須的死,哈哈,你不也身邊帶了個小白臉嗎?是不是也安奈不住了騷動了,就憑這一條,殺了你之後,我就可以在九個死老頭面前說的過去,你私通外界,賊心不下啊,哈哈哈……”
“今天,本來有很多話要說的,只不過和幾個死人說多了浪費精力。”
就在我集中心智想著怎麼樣才能以少勝多,怎麼樣才能帶著古弈全身而退的時候,入群深處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同時又出現了十幾號人,帶頭的時候身高也就一米的老太太,又干又瘦,干癟的腦袋上半拉有毛,半拉光著,披著一件綠色的外罩,外罩上面可能是繡上去的,是一條看不全的黑蟒蛇,老家伙看不出年齡,但應該不下百歲了,雖然看起來又挫又小,嗓門卻很大,嗡嗡嗡的響。
這個應該就是鬼母了,鬼母的身後我看到了幾個眼熟的身影,頑靈和那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有幾個很眼熟,阿木倫,老余頭,古瑤。
看來接下來是凶多吉少了,本來我還想著看能不能置身事外,畢竟人家是屬于內斗,和我這個外人應該沒多大的關系,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鬼母已經把我也考慮進去了,即便今天能活下來,也的被冠個和大祭司通*奸的罪名。
“這是規則,兩個世界的規則,你活了三任大祭司的時間了會不懂?從第一人大祭司開始,這個規則從來沒有改變過,莫非你想今天打破,你真以為今天能把我生擒然後滿足你邪惡的心態嗎?”
外面嘈雜的聲音愣是湮沒了大祭司有點抖的聲音,只見周圍幾百號人同時喊道︰“殺死他們,我們要見光明,光明屬于我們……”
激昂的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猶如決堤的潮水把我們這三十幾人快要湮沒了,喊道我有點心顫,畢竟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見識這麼大的陣面,手里又沒有趁手的武器,就越的心里沒底了。
我看了看陶立夫沒有動,只有大祭司在悄悄做著安排,然而在我看來簡直就是無用功,她讓人把古弈快的扶了起來,然後把那個特大號的包抬了過來,大包看起來很重,六個頭上蒙著黑布看起來比我還壯的人很吃力的才把大包抬到大祭司跟前,大包裹的很嚴實,所以看不到里面裝的什麼東西。大祭司瞅了一眼大包,單手捂著胸口平復了幾下,然後快的貓下了腰,她正要去解開大包的時候,突然間我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
在我猜測將要生什麼事的時候,周圍的吶喊聲的消失了,換來的卻是一陣勁風,上百支閃著寒光的長矛在我注視下齊刷刷的向我們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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