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頭話音剛落,古弈便站起身向我們三人走了過來,速度很快,還帶起了一陣小風,離我還有三步遠的時候,突然收住了腳。
“這里有女僵尸。”古弈指著老余頭手里的銅塊說道。
“我說嫂子,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听風就是雨,老家伙的話你也敢信?”幾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大嘴,而且有點反應過度,說完之後向老余頭攤開了手,意思是想要那個銅塊。
“這個……還是交給崔老弟最合適,當然,你們可以當我剛才放了個屁,咱們在這里耽誤的時間不少了,是不是該是出去的時候了,黃金雖之前,但卻是身外之物,于老弟你說呢?”老余頭繞了一個大圈,把那個黃燦燦的銅塊給我遞了過來,感覺抓在手里還挺有分量的,只是,以前我沒有這麼認為過。
“我也是這個意思,什麼斬龍先斬氣,斬氣三萬里,斬氣先有訣,深掘九丈八,雲隱水覆深,青龍變朱雀,白虎躍天溝,都他媽扯淡,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出去,余叔帶路吧?”這是斬龍訣的一部分,其實,我能記住的也就這麼寥寥幾句了,本來還指望它能帶我們發點過路財呢,現在看來,能走出這個破地方,勝似腰纏萬貫了,看著古弈瘋瘋癲癲的樣子,我只能急在心里。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個財它分為外財和……”大嘴好不容易說了這麼幾句文縐縐的話,可惜話到半道就被古弈的怪異舉動掐斷了。
三人齊刷刷的看向古弈,古弈一反常態,迎著我們的目光走了過來,經過我身邊時也沒作停頓,而是直接傳了過去,身體顯得僵硬,我心里一著急,便想著伸手拉住她,但古弈好像能感覺到我的出手,一個側身便閃過了我的手,繼續向前走去,又走了三步突然向著一個方向跪了下來,口中念念有詞,說著我們听不到的饒舌話。
“逼我動粗,是不?”我那還看不出,古弈這是被鬼纏身的節奏,當然這話我也是說給古弈身上的哪個東西听的,眼看著古弈一個勁的念叨,從後面看過去,她的身體顫抖的像篩糠,我正要跑過去,沒料到被老余頭擋在了前面。
“崔老弟,信得過老頭我就別過去。”老余頭揚著黑紫色的臉,脖子上的青筋憋的很粗,臉色那道血痕已經被掙開了,不顧疼痛的攔在我面前。
此時,如果我想過去,完全可以無視老余頭的存在,說的野蠻一點,他那點體格在我面前基本就是螳臂當車。
“我信的過老余頭嗎?這話有意思。”我和老余頭對視了起來,有些厭惡的看著那張疤痕臉,此時的大嘴,早已經站在老余頭身後,背朝著手,手里握著工兵鏟,按我對大嘴的了解,老余頭下一句話說的再不中听,古弈大嘴就一不做二不休了,本來他們就不對付,現在不正是撒氣的好時候?
所謂人老成精,狐老成仙,老余頭哪還能看不出眼前的形勢,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的急轉,陪著笑沖著大嘴樂道︰“誤會,誤會,在你們眼里,古弈可能是被猛鬼纏身了,其實不然,二位請看她的後頸部位。”
“後勁?那是……”听老余頭一說,我奪過他的手電向古弈照了過去,剛開始還以為那是古弈頭發遮擋了光線後留下的影子,隨著慢慢接近古弈的身後,終于看清楚了,看著看著心里就有點發毛。
古弈的後頸處確實有個像影子的東西,但比影子要顏色深,我踮著腳輕悠的來到古弈身後,再小心的伸出一指,撩開幾縷頭發,忽然看傻了眼。
“余叔這是?有話快說,別他娘的遮遮掩掩的。”
“听見沒?我老大問你話呢。”大嘴一邊說著,一邊推著老余頭向前走了過來。
老余頭給我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後,示意我再靠近一些看,按照老余頭的話,我斜著腦袋往古弈後頸處看去,發現那塊黑色的東西是個人形,和古弈身上白細的膚色邊線分明,有頭,有長發,上半坐的很穩,下半身應該盤著腿,雙臂呈八字向空展開,能清楚的看到手的位置處,應該是繩子或者鐵鏈之類的東西。
“尸斑?中尸毒了嗎?”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此時,放在古弈身上,感覺全不夠分量,尸毒也好,尸毒也罷,但也不至于出現一個小人形的黑斑,而且看那動作似活著一般,雙手叫著力,令人駭然。
“僵尸咒,如果我猜的不錯,正是你手里的那個八魅銅匣里帶回來的,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見過誰?到底還干了什麼?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兄弟。”老余頭完全換了一副語氣和我說話,一只大手還搭在我的肩頭上,這樣更讓我覺的事情比我想的還要復雜,難怪古弈從始至終都躲著我們三人,原來是有苦衷的。
“什麼是僵尸咒?難道真和這個有關?”我舉著那個銅塊,手不自覺的抖了起來,看著那個瘦弱的身影,心如刀絞一般的痛,姐姐沒了,爹也沒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給她希望的人,到最後只能看著她的痛苦,近似于袖手旁觀。
“老崔,你一定是趁著我們睡著,一個人偷偷的去開那口棺材了,是不是你小子想瞞著我發洋財,老子就說嘛,越是清高之人,下手越黑,快說,你到弄到什麼好東西了,不行,不行,我的親自搜身……”
我不知道大嘴說的棺材是指什麼,莫非這里真有一口棺材?還是那純粹也是大嘴的環境,被他抓典型想了起來,總之,我感覺此地太不正常了。
面對大嘴的無理取鬧,我是渾身長嘴,也眾口難辨了,神情恍惚間,再次打量著古弈後頸上的黑色小人,猛的吸了口涼氣。
再聯想到大嘴剛才所說的話,
我操……會動?之前分明是坐著的,現在……快要站起來了?
“都退後!”老余頭命令似的落在我的耳朵了,仿佛那是皇命不可違,我急忙後退了幾步,同時拉著大嘴也退了幾步,等著老余頭繼續道出事情。
“僵尸咒,不是咒,而是一縷生前的怨念,年代越久,這念越強烈,身不滅則念不滅,當年如曹操那樣,帶著大部隊無節制的挖人家祖墳,一旦踫到手下有被僵尸咒詛咒的,馬上就的坑殺所以人,幾乎就是寧錯殺,也不誤殺。
現在基本能確定,糾纏著古弈不放的是一具女尸,而且根據僵尸咒的顏色來看,它的尸齡至少也在兩千年之間,如此深重的怨念,只可化,不可滅了,怕是,有點難辦。”老余頭把話說完,踉蹌著退了幾步,似是事情有些束手無策的樣子。
“難辦,也的辦,我沒有選擇。”尤其是在古弈名下,這是我的心聲,雖沒有表露,但大嘴能懂,應該老余頭也能懂,所以,我回頭用眼神逼著老余頭想辦法,老余頭沮喪著老臉,扯在打卷的胡茬。
“老家話,把話說明白點,你的意思想把古弈坑殺了?你這樣去想,有沒有問過老子手里的刀?”
“于老弟,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我其實是個教師,科研工作者,之前還一直喜歡禮佛……”
“那佛……他老人家……還健在?關鍵是,佛他老人家喜歡理你嗎?”
“于老弟,我的意思,我不是惡人……”
肉眼可見,豆大的汗珠自老余頭額頭上滾落,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一物降一物了,看著大嘴凶神惡煞般的眼楮,我也是醉了,小學二年級都沒畢業,知識的小河都干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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