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驚訝,完全不亞于大白天撞見鬼,盡管那時候的我幾乎處于無主無意識狀態,但心里還是出奇的激蕩了一下。
那里應該是接近水底的一個位置,一個看起來像放大了無數倍的鐵餅狀,通體銀白表面流光,包裹在刺眼的白芒之中,靜靜的懸浮在水中。我當時的第一反應便是這應該是一艏超級先進的潛水艇,很可能是美甦軍備競賽下的超級武器,正在秘密的試驗階段。
70年代末期,美甦第二階段的軍備角逐也接近了尾聲,但依然沒有相互退讓的跡象,依然進行的轟轟烈烈。從水里到地上,從天上到太空,各色武器無一不是走在當時世界最前列,兩個超級大國明里共處,暗里卻掙得面紅耳赤。
然而,黑龍潭地處我們中國境內,我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可笑的判斷性錯誤,即便老米和老甦膽子再大,也不至于狂放到如此境地吧?
但那個龐大新奇的東西又會是什麼呢?潛水艇,飛行器,水下反應堆?看著讓人不寒而栗,難道是我們國家自行研究的?顯然不是。我們剛剛解放沒多久,又被老大哥甦聯橫擺了一刀,接著又是痛苦不堪的十年,所以還不具備這個實力。
可惜,我當時因為大腦缺氧,終究沒有滿意的答案。
最後在和大嘴閑聊的時候,才忽然眼前一亮,出現了那麼一道殘影,一張還沒被別人翻閱的人民日報。
那是我入伍的第一年,一次偶然的機會翻看到的,關于“ufo——一個不解的世界之謎”的一篇震撼報道,在消息見諸報端沒多久全國便興起了一陣ufo熱,報道里描繪的地外飛行器和我記憶中的那個大鐵餅非常形似。
有些東西過目不忘,那是因為它太過刺激性,讓你大腦皮層的活躍度瞬間達到頂峰,想不記住都難。
我還記得銀白色龐然大物流光的側面上有六七個特殊的字符,顏色艷麗也很整齊,像極了一種特殊的編號,如果讓我現在照貓畫虎的描出來,準確度絕對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嗨……老崔,你沒事吧?”大嘴在我眼前緊張的晃著五指,可能是我剛才想的太過投入,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嘴把古弈招了過來,我完全沒有感覺到。
“沒事,只是有頭暈,可能是餓了吧?”我對兩人含含糊糊的笑道,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我想把這些東西帶到自己的棺材里,爛在肚里。
大嘴和古弈把我架過去的時候,夏玲已經盛好了半瓶子米粥,畢竟是野外,條件艱苦也是應該的。所以我托著瓶底就一仰脖子就灌了起來,很香呀,這可是西安秦嶺腳下的小米,圓潤而飽滿。
確實,我也有點餓的眼楮都冒綠光了,整整一鍋粥,被我分成九*瓶子全部消滅了光,看的夏玲只咽口水,她說我吃飯的神態很嚇人,我真想告訴她,你她奶奶餓上三天不吃不喝,估計嘴唇都綠了。
因為我的耽誤,本來計劃內的行程被推後了五天時間,直到第五天的時候,大嘴說我好像胖了。
大嘴這是在變相的告訴我,老崔,咱們該出發了,這里可不是養尊處優談情說愛的地方。
前車之鑒再加上張富貴的原話,我們四人沒敢直接向前,而是向山下退去,好在有夏玲帶路,頂多二個小時時間,四人成功穿過一片紅色的灌木林後,進入一條十幾丈的深溝,抬頭仰望,溝的一側是直送雲端的望天樹,也是雲南最高的植物。夏玲說最高的望天樹可以長到九十多米,相當于三十層樓房的高度,著實是一道遮天蔽日的風景。
溝的另一側便是黑龍潭所在的第二峰了,此次已經沒入了飄渺的雲霞之間,只留下半截發人深思,尤其是我,難以言之痛。
也多虧夏玲的存在,才讓我們少去了很多的麻煩。
最開始,我也是很好奇小丫頭哪來的力氣了,幾乎是邊走邊哼,後來才知曉,原來夏玲這樣做是有目的的,她說此處森林中唯一多的就是蟒蛇,而蟒蛇一般也不會主動攻擊人,會盡可能的避開和人類相遇接觸,所以她的目的便是提醒周圍的蟒蛇。
確實,夏玲婉轉的嗓音伴了我們一路,提神解乏,仿佛慢慢長路也縮短了大半,就連指頭粗的小花蛇也沒踫過一條,難以形容的順利,四人在接近第三座峰腳的時候,夏玲主動提出要帶我們去個地方。
“遠嗎?夏丫頭。”我懶洋洋的唏噓說道。
“要是我記得沒錯,應該是翻過這條溝後,右手邊二十多里,而且那里同樣有進入野人山的小道,況且跟著我走還不用累死累活的爬第三座山頭,這樣算下來我們足能節省出一天的時間,你們干,還是不干?”夏玲自信滿滿的說道,小臉幾乎快揚成九十度了。
干,當然要干,只是不明白夏玲在葫蘆里賣什麼藥,始終不肯說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直說去了就知道了,神秘兮兮,就連古弈的賬她都不買。
“干,干他奶奶的,從那走不是個走,夏丫頭越來越招人喜歡了,嘿嘿。”大嘴一咕嚕身子,猛的爆出一句粗口,這話在我和古弈听來再正常不過,只是夏玲好像有點受不了……
“干他奶奶……”夏玲紅透著粉嫩的脖頸,咬著下嘴唇小聲嘀咕道,臉上登時就寫滿了憤怒,冷冷的望著大嘴的方向,讓人有點不敢想象這是一個十幾歲丫頭該有的表情?
而大嘴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鳥瞰著對方,樂道︰“見怪莫怪,我于光榮是粗人,一般只和自己最親近的人才胡說八道,所以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是嗎?”夏玲甩著大長辮子,惡狠狠的剜了大嘴一眼,冷道︰“哼,哼哼,愛走不走,大不了我一個人走就是。”
話畢,夏玲還真的向溝沿爬去。
小姑娘走的很快,一直走在我們前面十幾米處,可能是真的生氣了,一路上竟是沒吭一聲,估計是板著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心里肯定把大嘴八輩祖宗都問候了一遍不止。
夏玲不是肖暉,更不是古弈,心胸不坦蕩還愛記仇,這個我早就看的出來,只是大家也沒什麼利益紛爭,所以我一直把話捂著,如果條件成熟,我還是打算把她送走,留著夏玲在身邊我感覺不放心。
二十里路不長,但的要分情況,我們跟著夏玲一路穿行在原始森林邊緣處,林間樹木茂密,能見度不到二十米,勁草蒼勁有力,幾乎淹沒了所有人的小腿,地面也是因為潮濕而的松軟無力,腳下更本使不上力氣,路上除了要驅趕黑壓壓的蚊蠅,還的小心腳下的毒蛇和螞蝗。
甚至,一個不小心就的被遠遠探出的樹根絆個狗吃屎,所以,這段路走的人很是憋屈,尤其是大嘴,被人家臊弄了一頓,顯得很沒面子,不停的揮著手中的工兵鏟,拿周圍的樹杈出氣。
直到快天黑的時候,夏玲終于停了下來。
轉身看向我們的時候,瞬間就換了一副表情,顯得單純又美麗動人,而且還有點小激動。
只听夏玲說道︰“諸位,前面不遠便是我說的地方了,希望不會讓哥哥姐姐們失望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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