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浩東和肥膘等一幫人說說笑笑間,見第一縷陽光透過鐵窗照射進來,忽然醒起,如果讓徐元洪知道這幫人和自己打成一片,那還饒得了他們?
本來這些人是死是活跟自己沒什麼干系,但既然是老鄉,而且他們也只是被徐元洪利用,便不想見他們受到迫害,當即說道︰“天亮了,估計徐元洪會來巡視,大家都散了。”
眾人均知時浩東所說是實情,均是惋惜地各自回了床位。
時浩東當即躺在床上思索心事,暗思自己這次多半是走不出去了,可是父母怎麼辦?可得想個辦法見時攀一面才對,讓時攀幫忙照顧父母,但是,江玉媛身為律師要見自己還那麼麻煩,自己要見時攀更加艱難了。
想到這次有死無生,他心思不禁活動起來,雖然自覺莊安俊這次準備充足,絕不可能讓自己翻身,但要一輩子在牢里渡過,心中著實不願,然而又該怎麼逃出生天呢?
他甚至想,如果這時候有一枚炸彈在手中,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炸開後面的一堵牆沖出去,即便是以後當通緝犯也比沒有自由強得多。
這次的事情說來說去全是自己一手造成,如果沒有那副菊竹圖,如果沒有動殺管公子之心,沒有錯信陳楓,就不會淪落至此了。
可是轉念一想,即便是沒有這些事,以莊安俊的陰險狡詐,自己若不將他干掉,還是會同樣的危機。
歸根究底,還是在莊安俊身上,此人不死,即便是自己這次逃出生天,還是會遭遇到同樣的危機。
想通了這些,時浩東豁達了不少,再聯想起陳楓的慘狀,也就不那麼怪陳楓了。
又想陳楓先前叫完自己的名字,便即暈倒過去,顯然他是在等自己,向自己道歉,而他被打得這麼慘,還要這麼堅持,肯定還沒指認自己,倒還有些骨氣,也不枉自己看重他了。
言念及此,忽然間又生出一線希望,陳楓堅持不肯指認自己,那麼只要自己能堅持到上庭,不就是還有希望。
“把他帶出來!我要親自審問他。”徐猛的聲音遠遠傳來,由于牢房比較安靜,聲音在牢房里一聲一聲地震蕩。
“徐警官,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再打下去會不會把他打死?”一個男子的聲音道。
“哼!他這條命反正也注定保不住了,早死晚死還不是一樣?”
“可是這小子還沒招供呢,咱們這麼快弄死他,徐副局長會不會不高興?”
“這次時浩東插翅難飛,即便是這小子不招供也是一樣。對了,昨天晚上你們安排得怎麼樣?”
“這3f3f3f3f3f3f這3f3f3f3f3f3f3f”
“這什麼這?哼!你們該不會是忘記了徐副局長的交代了!”
“這倒不是,只是那十多個犯人全部被時浩東打垮了。”
“打垮了?不是讓你們鎖住他的雙手嗎?你們沒辦?走,帶我過去看看。”
話音落下,只听得過道里響起一陣陣腳步聲。
時浩東听聲音靠近,從床上跳下來,站在鐵門後,靜待徐猛的來臨。
徐猛一邊走,一邊對身後的幾名警員罵罵咧咧,走到時浩東這間牢房外時,正回頭訓斥警員,再回頭時,猛覺一道狠厲如狼的目光射來,心中先是一驚,後才看到是時浩東,待見到時浩東手上拷著手銬時,又放松下來,呵呵笑道︰“東哥,昨天晚上過得還好。”
時浩東淡淡道︰“過得還行,只是你派來的人太也膿包,我還沒過足癮。”
徐猛笑道︰“是麼?這只是頭牌菜,大餐還在後面。”看了一眼牢房里,但見一干囚犯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痕,心中暗驚,這個時浩東被銬住了雙手,還能打倒這麼多人,看來傳說他很能打是真的,口上說道︰“不錯呀,這麼多人都干不過你,東哥就是東哥,希望你能一直這樣堅挺。”
時浩東揚起被銬住的雙拳,說道︰“謝謝你給我找來那麼好的陪練,還有麼?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徐猛道︰“我們警察局的牢房里最多的便是陪練,既然東哥有吩咐,我自然會有安排。東哥如果吃不消的話,記得出聲招呼,千萬別逞強。”
時浩東笑道︰“那就先謝了。“
徐猛眼神一狠,轉身就走,過不多時,就听得徐猛的聲音道︰“把他架起來。”幾個警員道︰“是,徐警官!”
一行人的聲音隨即消失。
徐猛等人消失後沒多久,徐元洪就親自帶著一隊人來到牢房外,二話不說,讓一干警員把里面除時浩東外的犯人全部帶出來,跟著又放進一批。
這批囚犯一共十五人,和肥膘等人不同,人人身上均有紋身,滿身的戾氣,顯然是真正道上混的人。
一幫人等徐元洪等人離開之後便露出了猙獰的面目,為首的一個左胸紋有狼頭紋身的人說道︰“東哥是,豹哥讓我們問候你。”
“豹哥?”時浩東霍地想了起來,前段時間小刀提起過,一個叫豹哥的人叫囂著要到沙尖子區砍掉自己,那時自己還沒當幫主,沒想到冤家路窄在這兒遇上。隨即笑道︰“你們這幾個人會不會少了點?”
那個狼頭紋身的男子冷笑道︰“果然很狂,少不少,要試了才知道。”一揮手,大聲喝道︰“上!記住別弄死了,晚上管副市長還要親自招待他!”
余下十四名囚犯,分從時浩東前後左右撲向時浩東。
時浩東這段時間一直以小弟推動沙包練習,這十四人同時撲來雖然快,可相比沙包在陪練小弟的全力推動下撞來,還是差了不少,倒也難不倒他,不過因為雙手被銬住,實力大打折扣,難以發揮全部實力,因此,雖然化解了第一輪攻擊,身上也挨了幾腳。
這一場打斗,因為對方也有限制,不能把時浩東弄死了,沒什麼懸念,在他挨了十多腳後,這些人就被他全部打倒了。
將這批人打倒後,時浩東又上去狠狠踹了狼頭紋身男子一陣子,又回到床上休息。到了晚上又被帶到審訊室,被管江南揍了一頓出氣,晚上又回到牢房。
就這樣每天挨揍、揍人就到了臘月二十七,時浩東盤算著日子,還有三天就過年了,不禁有些思念家鄉的父母,暗想這時如果能跟他們在家里過年那該多好,可是不可能了,也許以後都沒有機會了,心中又是黯然。
另外,自從和江玉媛見過一面之後,就再沒有見過外面的人,更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麼樣,心中又是擔憂。
時浩東靠在床上,嘆了一口氣,想抽一支最廉價的香煙而不可得。
這時,許晴坐在房間里獨自蹙眉,她在離開向家後的當天晚上就去求許遠山營救時浩東,不出所料地遭到了許遠山的拒絕,之後哀求再哀求,吵架再吵架,反反復復不下數十次,均沒有效果,不禁愁穿了腸子。
該怎麼辦才能救他出來?
她坐了好一會兒,忽然站起身來,似乎有了決定,走出了房間,去見許遠山。
次日一早,朱嘯天正在沙皇夜總會的大廳里一邊喝酒,一邊抱怨︰“小飛,馬上就要過年了,還沒想到救我哥的辦法,怎麼辦?”
時飛一瞪眼楮,道︰“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去?你不是老是吹比我聰明?這時候不行了?還有,別老是沒大沒小的,小飛是你叫的麼?叫飛哥!”
朱嘯天道︰“你明明比我小,讓我叫你飛哥,門都沒有!”
時飛不樂意了,叫道︰“呵!要不要拿出身份證來看看?”
朱嘯天道︰“身份證上的能算得了數麼?我身份證上的年齡,最少比我實際年齡少了三歲!”
時飛道︰“照你這麼說,身份證上的都做不了數,那什麼才能作數?”
“別吵!”
一直悶聲不吭的時攀爆喝一聲,隨即指著二人罵道︰“叫你們來是商量事情來的,可不是讓你們來斗嘴。”
二人悻悻地閉了嘴,過不多時,時飛又恨恨地道︰“三賤客那三個***還真可惡,要不是他們三個,哥也不會被抓了,這三個***,千萬別被我逮到,要是被我逮到,我非宰了他們不可!”
朱嘯天道︰“說你傻你還不承認,那三個孬蛋把陳楓捅了出去,怎麼還會留在華興市?你就別夢了!”
話才說完,一個小弟急匆匆地跑進來,向時攀稟報道︰“攀哥,剛才有一輛面包車從前面駛過,先後丟下三個垃圾袋,咱們是不是要打開看看?”
時攀、時飛、朱嘯天等三人面面相覷,臉紛紛沉了下來,均是升起兩種猜測,一種是莊安俊事後認為三人沒什麼利用價值,將三人殺了,扔在夜總會門口示威,一種是這三個垃圾袋里面裝有定時炸彈。
時攀隨即道︰“垃圾袋在哪,快帶我去看看。”隨即跟著那個小弟疾步走出沙皇夜總會。
走出沙皇夜總會,就見三個條形的垃圾袋放在外面的馬路邊,一滴滴的血水正從垃圾袋的縫隙中流出來,不禁感到手足冰涼,這三人幫莊安俊立下了這麼大功勞,莊安俊非但不賞還下毒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