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浩東感到棘手,時攀也是臉陰沉,他也意識到雜毛這一招狠毒無比,一天打一條街道,而且目標不定,正是防不勝防,可是又沒有破解的辦法。
周斌狠狠地道︰“這個雜毛還真是陰險啊,小東,我看這樣,我這就回去召集弟兄過來,咱們聯合兩個堂的人沖殺過去。我還不信了,他雜毛有多牛,我們兩個堂還拿不翻他!”
時浩東正道︰“斌哥,你要是帶人過來了,讓青山幫的人知道消息,三口區淪陷了怎麼辦?”
周斌听到時浩東的話不禁一怔,卻是知道時浩東的話並不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青山幫自三口區退出去以後,豈會甘心?只怕現在已經在籌謀打回三口區了。
時浩東側頭對時攀道︰“時攀,你和大志把受傷的兄弟安置一下。”
時攀點頭答應,隨即吩咐從大貨車跳下來的東幫小弟幫忙扶受傷的人上面包車,去醫院醫治。
時攀再清點了一下這次的傷亡情況,現場七十五人,人人都受了傷,其中六人死亡,八人殘廢,這次損失非常大,粗略估計最少也要一百萬左右才能將這麼多人的醫藥費、安家費處理妥當,數目卻是不小,雖然是由幫里負責,他本身沒什麼錢財上的損失,但他作為堂主,而且還是剛上任沒多久的堂主,不免要受到幫里的質疑。
時攀清理傷亡情況的時候,時飛帶著人趕來了,時飛一下車,就急忙詢問情況,待听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後,忍不住爆了粗口,直嚷著要沖過去砍了雜毛,被時浩東喝住。
隨後鬼七、朱嘯天,以及釘子的小弟紛紛趕到,見到這一幕,再听時飛夾雜著髒話說了一遍事情經過,也是冒起了一團火,均恨不得沖過去砍了雜毛。
時浩東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情,他何嘗不想沖過去砍了雜毛?但是以雜毛的狡詐,沖過去砍得了他麼?只怕他早有防備,這件事還得想一個妥善的辦法。
見雜毛的人已經走了,今天晚上不會再有什麼事,便對眾人道︰“大家忙碌了一天,也都累了,各自去休息。”
“哥東哥,難道就這樣讓雜毛囂張下去?”眾人第一次對時浩東的決定有了疑惑,再以前,誰要敢踩上來,時浩東絕對會第一時間展開反擊,難道時浩東變得軟弱了?
周斌也道︰“小東,這麼拖下去不是辦法,你得拿出個決定出來,兄弟們都看著你呢。”
時浩東看了看眾人,只見眾人臉上無不寫滿了“請戰”二字,心知不給眾人下一顆定心丸,只怕有人會擅自行動,沖過去找雜毛麻煩。當下說道︰“大家放心,最遲兩天,我要是再想不出辦法來,就帶大伙沖過去,大不了和雜毛用歸于盡。”
最後的“同歸于盡”二字,卻是自牙縫間迸出來的,鏗鏘有力,自是代表著他心中的決心。
眾人听時浩東這麼說,暫時安撫下來。
時浩東隨即對周斌說道︰“斌哥,我在學子路租有房子,你和我去。”
周斌想到時浩東今天送向語晨去學校,又听時浩東的房子租在學子路,便理想當然地猜測時浩東多半是和向語晨住在一起,于是說道︰“你先回去,我今天晚上和時攀、時飛他們喝酒。”
時浩東需要清新的頭腦、時間思索對付雜毛的辦法,所以也就不和周斌客套了,點頭說道︰“那好,我先回去,明天再打電話給你。”隨即又叮囑了時攀、時飛、鬼七、朱嘯天等人幾句,轉身便要上車,鬼七叫道︰“東哥,雜毛這人陰險狡詐,你一個人只怕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
時浩東回頭說道︰“沒事,雜毛想要暗算我,只怕還沒那麼容易。”說完上了車,開著車子往學子路而去。
到了華興大學西校門外,拐進了通往學苑小區的岔道,行駛了一會兒,就到了學苑小區門口,這時小區門口的欄桿還沒有放下,因此直接開進了學苑小區,順著小區里的小路到了一號樓下,將車子停在一邊,下了車走進電梯。
走進電梯,電梯門就要關嚴的時候,忽然听到一女子的聲音喊道︰“等等!”當即按了開門鍵,電梯門重又打開,就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進來。
見到這個女人的樣貌時,時浩東卻是一怔,原來這個女人竟然是白天見到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看到時浩東也是一怔,隨即沖時浩東微微一笑走進了電梯。
時浩東也以微笑示意,等那女人走進電梯,按下 按鈕。
那女人見時浩東按了按鈕,卻不上前按按鍵。
時浩東感覺有些意外,微笑道︰“這麼巧,你也住 樓麼?”
那女人道︰“是啊。”吐字如金,只有兩個字。
時浩東見對方這麼冷淡,也就沒有再多說話,卻忍不住偷眼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只見這女人身高約有一米七五左右,說完話後,面上便再無表情,一雙漆黑的雙眸森而冷,似孤星,似寒月,讓人過目絕對難忘。
“叮!”
二十樓到了,那女人瞥了時浩東一眼,走出了電梯。
時浩東隨後走出了電梯,見那女人徑直走到 9房間外停住,竟然和自己比鄰而居,聯想到這個女人的與常人迥異的氣質,更加疑惑,這女人住在 9?是新近住進來的,還是以前就住在這兒的?如果是自己住進來之後才搬來的話,這女人就很有可疑了。
疑惑間,見那女人打開門走進了房間,回頭關門的時候,似乎看了自己一眼,連忙收斂心神,掏出鑰匙打開自己租的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進了屋,見里面漆黑一片,沒有燈光,不知道江玉媛在不在屋里,于是打開門後燈的開關,一邊大聲招呼道︰“江姐,你在不在?”
喊了一聲,不見江玉媛回應,便徑直走到主臥室外,敲了敲門,仍然沒有回應,就打開了臥室的門,又喊了一聲,沒人回應後,便打開了房間的燈,見里面沒有人,知道江玉媛並沒有回來,想是在學校里睡了,于是除下外套,去了洗手間洗澡。
洗完澡,時浩東躺在江玉媛的床上,點了一支煙抽著,一邊思索著應對雜毛的辦法,想著想著,腦海里又忍不住浮現了剛才的那個女人來,又是一陣臆測。
想了一會兒,又想到江玉媛是房東,她對周圍住戶比較熟悉,只要問一問她就知道了,當下就滅掉了煙頭,放下心事睡覺。
睡了一會兒,半夢半醒之間隱隱約約听到開門聲,心中驚覺江玉媛回來了,便翻身而起,手忙腳亂地穿起了衣服,剛剛才穿好衣服,就听吱呀地一聲,臥室門開了。
“你在房間里啊。”
江玉媛打開房門就看見時浩東背對著自己,整理衣冠,開口問道。
時浩東扣上皮帶,回頭有些歉意地道︰“我不知道你要回來,所以就在你床上睡了,我改天就讓他們去買床,以後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對了,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說完話聞到一陣酒味,見江玉媛一張臉略紅,頭發有些凌亂,感覺有些蹊蹺。
江玉媛遮遮掩掩地道︰“班里臨時有事,所以回來晚了。”
時浩東見她遮遮掩掩更加覺得蹊蹺,但想對方終究是一個女人,而且和自己交情並不深,也不便再問,畢竟據對方的情形來看,多半是去喝酒,遭遇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點了點頭,說道︰“我去沙發上睡,床讓給你。”說完往房間外走去。
走到門口,與江玉媛錯身的剎那,江玉媛忽然沒頭沒腦地道︰“東哥,是不是女人如果不靠身體,就真的沒有其他出人頭地的辦法?”
時浩東听她這話似乎有感而發,站住腳步,側頭說道︰“你怎麼會這麼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江玉媛的眼淚忽然奪眶而出,卻不回答時浩東的話。
時浩東從江玉媛這番表現,以及她剛才問的話,幾乎可以完全確定她遇到某個位高權重的男人騷擾了,畢竟類似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還美其名曰潛規則。
不由激起了義憤,心底直暗罵一聲︰“去他麼的潛規則!”口上問道︰“是不是你們學校里的領導對你做了什麼事?”
江玉媛凝噎了半響,開口說道︰“今天晚上九點,我正準備下班回宿舍,我們學校的校長找到我,說是要和我談一下那個學生的事情,我就答應了,他又說在學校里面談不方便,就請我到酒去談,我想他這個人平時名聲也還不錯,而且說不定工作的事情會有轉機,就答應了下來。”
時浩東听到這兒已經可以大致猜到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了,試想一所大學里的教職工少說也有幾百上千,那個校長怎麼可能關注她一個導師的去留?多半是對她有企圖了。
只听江玉媛續道︰“誰想到了酒的包廂,他就不停地灌我酒,隨後還拉著我的手說,他喜歡我很久了,我知道他是結了婚的人,就推開了他想要跑出酒的包廂,他又追上來拉著我,說了一些非常肉麻的話,我听不下去,打了他一耳光。他惱羞成怒,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從了他,我的工作誰也保不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