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尤其是在飯局剛出來,總覺得有人藏在街角偷拍。
就連司機也說,好像最近有人在跟蹤我們的車。
“沒關系,讓他們跟蹤便是,是癤子早晚要露頭。”我笑著看街角那個閃亮的相機。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但差不多能猜出來。
無非是勒索,無非是告黑狀。
說實話,幫助許朗擺脫困境之後,我就無所畏懼,若是有一天這個公司的高管趕我下台,我也會心甘情願的離開。
那天晚上回去之後,我沒有和楊識說這件事,楊識回來的依舊很晚。
滿臉的倦容,呼吸一下都是唉聲嘆氣。
我在沙發上開了一瓶紅酒給他,他沒掩飾他的疲倦,跟我干了杯,然後一飲而盡。
“過幾天,我媽媽要回國內來看看我們。”楊識笑笑。
“好啊,好久沒見到阿姨了,正好想念她了。”我也笑笑,倒上一杯酒。
差不多已經知道為何總有人跟蹤我。
看來人的野心是真不小,時時刻刻想把他人拉去當墊背的。
我們兩個喝了酒,頭腦都有些暈,楊識純粹是靠巨大的定力才把我抱上去的。
我們兩個癱倒在他房間的大床上,特別柔軟。
“對不起以淺,我沒有辦法再把你抱到房間里去了,我走不動了。”
“沒關系,親愛的。”
我們兩張臉挨的特別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幽暗的燈光,呼出來帶著酒精刺激味道的氣息,加上兩個人都是半醉朦朧狀態。
我忘了是我先親吻的楊識,還是他先吻的我,總之我們離的那麼近,要想親嘴,很是容易。
忘情的親吻,加上有些地方真的發生反應。
楊識抱著我,翻滾在我身上,居高臨下看著我。
我迷離著雙眼看著楊識那好看的臉,就像在做夢的感覺。
衣服全部褪去,他壓在我身上,某個地方炙熱而膨脹。
“許朗,抱抱我,抱抱我。”
醉眼朦朧,我怎麼能看怎麼楊識變成了許朗。
許朗那種冰冷的臉,在我上方永遠那麼驕傲放縱。
突然,動作停止,世界都安靜了一般。
我很累,閉上眼楮睡著。
朦朧之間好像有人緊緊抱著我,輕聲細語對我說︰“以淺,你還是忘不了他。給你滿身傷痕的人,你念念不忘。”
給了你全部溫柔的人,你卻不喜歡。
我以為那是夢境,也以為我夢游了,反正睡得越來越昏沉。
這一覺我誰都沒夢見。
第二天,若不是在楊識的床上醒來,我因為自己昨天的全是夢。
赤果著身子。
大腦嗡嗡的響,努力回想昨天發生了什麼,只是零星的片段。
我下樓的,看見楊識坐在餐桌旁,他招呼我下來趕緊吃飯。和任何一個早上一樣。
我沒說話,吃著自己的東西,想著昨天的事情,特別難為情,臉紅的很。
“發燒了?”
他習慣性的探我額頭,我下意識的躲閃開。
看楊識一臉的不解,我很抱歉。
、“昨天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我太累了。”
楊識依舊文雅大方的看著我。
我臉更紅了,其實心里還有點兒小失落。我們的感情沒法說,就算是酒後,我們都沒亂xing.
“我不吃了,公司還有個會議挺早的,先走了。”
飛速逃離餐桌。
回頭看楊識,楊識平淡的臉上掛著一絲悲傷。
同樣是一天的會議,開的頭疼。
我出來喝杯咖啡,正巧遇上有方的王老板也來這家咖啡館,索性坐到一張桌兒上。
“之前的事兒,真是謝謝您。”
王老板笑得很豪爽,“應該是我謝謝您,讓我賺到錢不說,還當了我的靠山,竟然沒有公司制裁我。”
“可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您干嗎要幫助許朗,想當初許朗那個未婚妻可是為難過您的。”
我的咖啡有點苦,我皺眉把它喝完。
“不錯,是為難過我,但也罪不至死。楊識的媽媽只是太過于保護我,也是為了給楊氏集團挽回顏面,才開啟了這段浩浩蕩蕩的制裁行動。其實許朗有恩于我。”
王老板也是聰明人,不該問的多一句不問,直點頭。
“果然沒看錯,甦董真是夠仁義。”
我笑笑。回頭正巧看到那個高瘦的小伙子拿著照相機在拼命的給我拍照。
我對視他的鏡頭,他不慌不忙的拍了一張然後掉頭就跑。
王老板也順著我目光看過去,點點頭,一臉嚴肅的問我。“您認識這小子?打我剛才進來之前就看他拿著相機拍照,我以為就是一旅游的,現在這麼一看倒是不像了。”
我笑笑,盡量把事態壓下來,“沒什麼,就是一閑著沒事兒的人。鬧不了什麼ど蛾子。”
“那就好,我公司下午還有會議,就先走了,您慢用。”
“好”
我給陸封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查個人。
查好之後,陸封把這個人的資料發到了我手機上。
我終于明白這一系列的事情是怎麼個意思。
看來,商場比戰場可怕多了,小鞋這種東西,說穿就給人穿上了。
我把公司的事情處理之後,沒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小餐館,炒了兩個菜,要了瓶酒,一個人慢慢喝著。
我沒想到,我會在餐館遇到許朗。
他一進來,就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他身上有種氣質,讓人特別舒服,也令人敬畏。這就是俗話說的氣場吧。
我一眼掃到他,他也看到我。
讓老板不要打包了,直接送到我餐桌上來。
我笑笑,推給他一個酒杯,“好久不見,干一杯吧。”
許朗皺眉。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十天之前我們剛在酒桌上踫面,那時候我還是一特霸氣的有錢人。
現在來吃這小館子,很不搭調。
“下班兒怎麼不回家?”
很冷的語氣,怎麼听怎麼覺得他是在關心我。
一杯白酒進肚,特暖和,激起五髒六腑的暖氣、
“就是想吃這里的飯菜了,特懷念。”
我記得之前在許朗家被圈養的時候,我經常一個人偷偷的跑到這個小館子來吃飯。我覺得他們家做的爆肚簡直一絕。
但許朗那時候絕對不允許我吃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讓我必須按照他吩咐的,要吃那些健康的東西。
他曾經讓朋友從西藏帶了大量的蟲草在冰箱里,讓保姆給我煲湯。
“這麼晚回去,楊識該擔心了。”
他皺眉奪下我酒杯,我瞪他一眼,把他的酒杯拿過來。
又是一杯酒下肚,
喝的太猛,有點兒上頭,看許朗都有些重影、
“我覺得現在的你特別陌生,你之前有種仙氣兒,不是人間煙火。像這種小館子你怎麼可能來呢。”
老板上菜,笑著看我那一幅醉鬼的模樣,順便插了句嘴,“許老板天天來我們這里,倒是您,有日子沒來了吧。”
許朗嚴肅看老板一眼。
我扯著老板的大圍裙沒讓他走,“我現在有錢了。就不來這兒了!哈哈哈”
老板笑了,“呦呵,那倒是好事兒,您不來我這小店兒之後,許老板就開始來,您愛吃的老三樣兒,也是許老板愛吃的老三樣兒。”
我愣了一下,搖搖手,“不可能,許老板多講究一人啊,怎麼會吃你們這蒼蠅館子。”
老板再想接茬兒,就被許朗給轟走了。
我愛吃的爆肚,明明就是許朗最討厭的。許朗曾經說,只有窮人才吃內髒。他這麼高傲的人怎麼可能吃呢。
我夾起一筷子,往許朗嘴上湊。
許朗不說話,也不張嘴,就這麼皺眉看著我,看的我有些害怕、
本來我就害怕他。
“吃,你吃一個我看卡,是不是他說的都是真的。”
許朗瞪我,用越來越不耐煩的目光看我。
我馬上就要投降撂下筷子的時候,果然在窗戶外,那孫子還在偷拍。
|“許朗,那個人總是拍我!”
我突然就委屈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本來我酒品就不好,剛才許朗這麼一瞪,我是委屈上加委屈。
“別哭。”許朗給我擦去眼淚,起身沖出去追那小子。我把他拉回來。
“你別走,你瘦了,怎麼這麼瘦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捧著許朗的臉嚎啕大哭。
許朗一動不動。
周圍的人和看馬戲表演一般,小聲嘀咕。
我不怕。什麼都不怕。
就算是那個偷拍也不怕。
許朗就是瘦了。比我十天之前見他更瘦了。
是我害了他,我就不該看著他落魄,我就該跟楊識分手,我就該跟他一起過苦日子。
“好了,別哭了,我送你回去。”
許朗二話不說,扶著我往外走。
我掙扎著要給老板酒菜錢。
“下次,下次吧姑娘,你先回去,喝大了忒鬧騰了。”老板笑得差點兒沒把牙笑出來。
我指著他,狠狠指著他,“壞老頭兒!”
“這樣不禮貌,以淺听話,別鬧了。”許朗拼命的用身體把我束縛起來,不讓我動。
但我就是想撒歡兒的在馬路上跑。
實在沒辦法,他攔了輛出租車,跟師傅說了目的地。
車門兒關上的那一刻,我特別傷心,因為許朗沒上車。
也是因為我看到他就難受。
所有的感情加在一起,我哭的更邪乎。
許朗,你要來找我。我拼命拍著車窗。
許朗冷冷的看著我,一聲不吭。(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