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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炎察覺到後稍微挪開了盯著他看的視線, 空出一只手把他的手塞到毛毯里,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他睡得舒服一些。
機艙里並不安靜,殷炎卻仿佛什麼都听不到了, 耳邊只有喻臻淺淺的呼吸聲,視線忍不住又落回了他臉上。
喻臻的睫毛很密很長,眼尾微微上挑,明明是偏嫵媚的眼型, 卻因為主人清正和善的眼神而從沒被人現注意過。
但這些都只是暫時的, 等喻臻褪去青澀,掙脫失魂所帶來的膽小黯淡,這雙眼楮會美得讓所有人都忍不住駐足。
我的。
殷炎低頭,懸停在那雙眼楮上方, 眼里的平靜一層層化開,手臂慢慢收緊。
喻臻這一覺睡得很香,只除了夢里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他耳邊打鼓,“咚咚咚”的聲音雖然很有規律不太鬧人, 但卻讓他在夢里也被帶得熱血沸騰起來, 醒來只覺得像是跑完了一場馬拉松般,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沒力氣。
飛機準點抵達b市, 下飛機後仇飛倩拉著殷炎去取行李, 翁西平去聯系過來接他們的車, 殷禾祥則去了洗手間, 于是原地只剩下了精神好得出奇的殷樂和一副沒睡醒表情的喻臻。
“喻哥你太強了, 居然一路睡了回來,看這臉上睡出的引子。”殷樂指著喻臻側臉壓出的折痕,像是看到了什麼稀奇的寶貝一樣,傻呵呵直樂。
喻臻聞言忙抬手去摸臉,果然摸到了一條壓根,猜測是在殷炎身上壓出來的,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剛準備說話,一道只听過一次卻讓人記憶深刻的輕柔女聲突然在身後響起。
“你、你好,能聊聊嗎?”
喻臻一愣,側身回頭,就見之前在飛機上對著殷炎哭的女人站在身後,正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
他艱難回想了一下殷家人對她的稱呼,禮貌點頭回道︰“韓小姐,你好。”
“你知道我?”
韓雅听完他的招呼卻表情一怔,然後神情越局促了,還帶上了一點愧疚,突然朝他鞠了一躬,說道︰“很抱歉辜負了炎的心意,這些年炎為我吃了很多苦,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倉促的和你在一起,但既然這是他的選擇,那……希望你能對他好一點,我……替我向炎轉告一聲,對不起!”
喻臻艱難轉動剛睡醒的腦子消化了一下她的話,鑒于完全搞不清楚情況,所以只撿著自己知道的事情客氣解釋道︰“其實我不知道你,所以你說的這些……呃,那個韓小姐,殷炎以前是喜歡你嗎?車禍時,被他護在身下的人是你?”
旁邊的殷樂從見到韓雅出現時就覺得要大事不妙了,聞言忙跨上前一步把喻臻擋在身後,凶神惡煞地看著韓雅,生氣說道︰“你有完沒完,我哥都結婚了!結婚了!是有夫之夫你懂嗎?快走,別來煩喻哥!”
韓雅眼里一秒含淚,後退一步低頭說道︰“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小樂你別生氣,炎以前是喜歡過我,也確實是我害他出的車禍,我只是想來道歉……”
“行了!你別說了,快滾!”
殷樂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一副不跟人正面剛,一理虧就哭、就瘋狂示弱的模樣!外人看了還以為他殷家人合伙欺負一個女孩子呢!
而且每次!是每次!每次這個韓雅在示弱之余都要說點讓人膈應的話,他大哥好不容易拐了喻哥回來,現在韓雅在這一通說,萬一喻哥听了多想,把喻哥氣走了怎麼辦!
這都多少次了,每次只要大哥醒悟一點,日子好一點,或者稍微听勸了一點,這韓雅就冒出來搞事,這麼多年了,有時候他甚至想這韓雅干脆死了算了,死了家里的日子就能好過了。
殷樂凶惡瞪著的眼眶不知何時紅了,喉結滾動著,整個人像只繃到了極致的小公雞,因為不知道該如何泄心里的情緒,反而露出了一副要被氣哭的樣子。
喻臻沒想到他會突然爆,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繞過去擋住他瞪著韓雅的視線,伸臂抱住他拍了拍,然後退開身揉了揉他的臉,把他緊繃的表情揉下去,安撫說道︰“別急,我來和她說,都是小事,她來道歉,咱們接受就是了,別氣。”
凶惡被揉散,殷樂看著喻臻攏著眉笨拙安慰自己的模樣,心里一酸,聲音低下來,帶著哭腔喚了一聲︰“喻哥……你別走,我哥是真的喜歡你,你別拋棄我哥……”
“我不走,以後殷炎在哪我在哪,不氣,我在呢。”
喻臻從殷家人的反應里多少猜出了韓雅都做了些什麼孽,想起車禍那晚滿眼的血色和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心里對韓雅的客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出于人性的不贊同和不喜歡。
他轉身,把殷樂擋在身後,微微皺著眉,板著臉看著韓雅,鄭重說道︰“韓小姐,如果你是真心過來道歉的,那我代表殷家表示不接受,如果不是,那我只能告訴你,曾經喜歡你的那個殷炎已經不在了,請不要再消費過去殷炎曾經送到你手上的真心。”
韓雅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一時間有些傻,嘴巴張了張,沒說出話來,余光掃過周圍看熱鬧的人,眼淚眼看著就要流出來。
“大哥!”殷樂突然提高聲音喊了一嗓子。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引了過去。
十幾米外,殷炎正端著一杯熱咖啡往這邊走,身邊沒看到仇飛倩。
听到殷樂的呼喚,他加快度走過來,靠近後先把咖啡塞到喻臻手里,然後邊往周圍看邊問道︰“怎麼了?你們……”
喻臻沒有回答,突然抬臂摟住他的脖子不讓他往韓雅那邊看,仰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側頭看向韓雅,示意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說道︰“不要再來糾纏我的愛人和他的家人,我不喜歡。”
說完扯了扯殷炎的胳膊,轉身說道︰“走吧,媽媽呢,你不是幫她拿行李去了嗎?”
殷炎沒動,低頭看著他,突然抬手用力揉了一下他的頭,然後轉身大步朝著韓雅的方向走去。
喻臻︰“???”
“炎……”韓雅顫抖著喚了一聲,臉上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激動表情,往上前迎了一步。
唰。
殷炎擦過她身側,仿佛路過一團空氣般直接路過她,走到仇飛倩身邊接過裝行李的推車,幫忙推行李。
“給小臻的咖啡買好了?”仇飛倩詢問。
殷炎點頭。
“就你知道疼人。”仇飛倩笑著斜他一眼,視線掃過蒼白著臉愣在原地的韓雅,嘴角微勾露出一個冷笑,涼涼說道︰“這有些人啊,永遠是吃著碗里的,瞧著鍋里的,也不怕胃口太大,把自己撐死。”
母子倆再次仿佛路過空氣一般路過韓雅,和等在原地的喻臻匯合,一起朝著機場門口走去。
韓雅余光看到周圍看熱鬧的人,只覺得臉上像被扇了一耳光般火辣辣的疼,視線落在走遠的殷炎身上,眼里冒出些不甘的情緒。
回去的時候,殷炎和喻臻又單獨坐了一輛車,殷樂本來想擠上去,被仇飛倩強勢拽走了。
車上路之後,司機識趣的把擋板升了起來。
喻臻側頭瞄一眼身邊不動如山的殷炎,低咳一聲,往他身邊湊了湊,解釋道︰“機場的時候,我就是想幫殷家人出出氣,所以……對不起,冒犯了。”
殷炎淡淡“嗯”了一聲,沒說話。
這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喻臻又默默挪回去,看了會窗外,隱隱覺得心髒又開始不對勁了,于是再次側頭看一眼殷炎,不著痕跡地蹭回去,說道︰“是這樣的……我現平安珠碎掉之後,我不止多了個冷的毛病,偶爾還會心律不齊,情緒莫名波動,你我命運相連,所以你……”
殷炎唰一下側頭看他,目光灼灼,一貫的平靜全都喂了狗。
喻臻被他仿佛閃著光的眼神唬了一跳,蹭一下坐回了原位。
“所以什麼?”
“啊?”
“你剛剛的話還沒說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喻臻覺得殷炎的語氣有些急,還有些怪。
心髒又開始不對勁,求生欲壓過了好奇心,他不再琢磨對方語氣的問題,忙說道︰“所以你有沒有類似的癥狀,這是失魂癥的新病癥嗎?”
“……是。”
殷炎默默收回視線,表情又恢復了平靜,平靜到有些生無可戀,身上“仙氣”越濃了。
“我就知道。”喻臻皺了眉,抬手按了按胸口,說道︰“就像現在,咱們明明在正常聊天,沒說什麼刺激的話題,但我這心情一會激動一會沉的,還有點委屈,奇奇怪怪的……”
“沒有委屈。”
殷炎微微抬起下巴,雙手交疊放在腹部,擺出一個矜持優雅的姿勢,身周氣場突然霸氣起來。
作為曾經的一宗之主,他的字典里沒有委屈這兩個字,他不可能委屈。
喻臻見狀一愣,上下打量一下他的神情,關心問道︰“你……嗓子不舒服?”
不然干嘛說話含糊,還扯脖子。
殷炎︰“……”
“爺爺,是你在保佑我嗎。”
他笑著念叨一句,把抹布掛到桶沿,仰頭望著老爺子的遺像出了會神,然後搖搖頭,彎腰提起桶繞去了後院。
喻爺爺在吃穿上十分馬虎,兩套道袍縫縫補補穿了幾十年,蒸鍋饅頭可以管半個月,睡的是木板床,蓋的是舊棉絮,除了冬天,一年四季有三個季洗的都是冷水澡。
而且他十分固執,不願意挪動道觀里的一磚一瓦,近乎執拗的保持著道觀“原生態”的樣子。
喻臻在賺錢之後曾想幫老爺子翻修一下道觀,不做大的改動,就只重新牽一下電線線路,修一修廚房,再裝個電熱水器,想讓老爺子住得舒服一些。
但老爺子不干,還差點為這事把他逐出家門。
想起過往,喻臻又稍微有些出神,直到灶內柴火出“嗶啵”一聲輕響他才醒回神,見鍋里的水已經燒開,忙放下準備添進去的干柴,起身搬來洗澡用的大木桶,開始往里裝熱水。
沒有熱水器,沒有浴霸,沒有正經的浴室,廚房的門甚至會漏風,但喻臻泡在浴桶里,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他突然就有些理解爺爺的執拗了,在這個幾乎算是與世隔絕的小道觀里,日子雖然過得苦了點,但滿足感卻十分容易獲得。
只是一場冬夜辛苦過後的熱水澡而已,他居然就覺得自己已經很幸福了。
洗完澡後身體徹底放松了下來,他來到後院的小菜地里,隨手摘了一把青菜,轉回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青菜面。
填飽肚子後他終于覺得有點困了,也不管大白天睡覺合不合適,晚上會不會失眠,順從心意打著哈欠來到和爺爺共住的房間,鋪好床鑽進去,聞著空氣里始終不散的香燭味道,閉目睡去。
醫院,殷炎睜開眼,眼神清明完全不像是剛剛睡醒,看著虛空中的某點,手指微動︰“去吧,作為借用你身體的報答,你的要求我應下了。”
一縷清風留戀地在窗邊翻卷著,直到病房門被推開,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少年的身影出現在門後,“他”才卷過窗簾,消散在了天地間。
殷樂覺得自己眼花了,居然看到窗簾在無風自動,還莫名的有些想哭。
“小炎!”
穿著干練的短女人快步走到病床邊,一向堅強不愛哭的她突然控制不住地掉了淚,坐到床邊握住大兒子蒼白瘦削的手,表情還算冷靜,眼淚卻止不住。
她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但見小兒子和丈夫都是忍不住哭泣的模樣,又把這絲奇怪歸咎于母親的天性。
再堅強的女人,在見到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兒子時,也難免會情緒失控。
沒人說話,病房內一時間只剩下了一家三口的哭聲。
殷炎轉動視線,一一掃過三人,眼前出現了他們本該擁有的命運——長子去世,母親自責愧疚,憂思過度病倒,父親暴怒痛苦,不惜一切代價報復害死長子的女人,最終家族沒落,母親早逝,父親入獄,小兒子抑郁終身。
他攏眉垂眼,克制著不適回握住這位母親的手,然後坐起身,低聲說道︰“我沒事。”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正在哭泣的三人卻齊齊安靜下來,只覺得這句話像是直接砸入了心底,砸得他們心內所有慌亂後怕都慢慢淡去了。
哭泣聲漸歇,仇飛倩最先收拾好情緒擦掉眼淚,傾身給虛弱靠躺在床上的兒子壓了壓被角,不容拒絕地說道︰“你出事都這麼久了,韓家卻沒有一個人過來給我殷家一個交代,只是輕傷的韓雅更是連面都沒露,小炎,這次無論你怎麼勸,媽媽都一定要給韓家一個教訓!”
“飛倩。”殷禾祥喚了妻子一聲,擔心她這番話刺激到重傷還沒好的兒子。
圈子里誰不知道殷家大少爺殷炎苦苦單戀韓家獨女韓雅而不得,踫到有關韓雅的事情幾乎全無底線和原則,偏偏韓雅一顆心全撲在了伍家獨子伍軒身上,根本就只是釣著殷炎當備胎。
他們作為父母,為這件事對大兒子勸過罵過也打過,但全無用處,殷炎就像是被韓雅灌了迷魂湯一樣,死心塌地的當著韓雅的備胎,容不得別人說韓雅半點不好,還愛屋及烏,對韓家也十分優待。
雖然無奈又痛心,但面對一根筋的孩子,他們也只能妥協。
“你喊我也沒用!”
差點經歷喪子之痛,仇飛倩卻再不願繼續妥協了,恨聲說道︰“我就這麼兩個兒子,這次韓雅折騰走了小炎半條命,那下一次呢?再這麼下去,小炎遲早得交代在韓雅手里!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了,這世上誰都可以進我殷家的門,哪怕是一只狗一只貓都可以,就她韓雅不行!”
她實在是氣得狠了,也怕了,慌了,話說得也越不留余地了。
“小炎,你別怪媽媽專/制,如果你以後還要一門心思地向著那個韓雅,那我寧願沒有你這個兒子!你以後也別再喊我一聲媽!”
殷家家庭氛圍一向和睦,仇飛倩雖然有點刀子嘴豆腐心,但在兩個兒子面前卻從來沒有說過這種狠話。
殷禾祥听得心里一驚,怕妻子氣到自己,更怕把大兒子刺激出個好歹來,忙上前扶住妻子的肩膀,張嘴就準備勸,卻被一直沉默的殷炎搶了先。
“母親。”稍顯生澀的語調,平靜冷清的聲音,但卻奇異的帶著一絲安撫︰“有客人來了。”
微涼的聲音如一股清風般輕輕拂過臉頰,仇飛倩沖頭的情緒如煙般消散,轉頭朝著大開的病房門看去。
正準備悄悄離開的韓雅聞言腳步一僵,模糊覺得殷炎的聲音听起來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但這想法只是一閃而逝,她咬緊唇,想起殷母剛剛說的話,心里又難堪又委屈。
車禍這件事她也不想的,事故雖然是她喝醉酒亂搶方向盤導致的,但殷炎就全沒責任嗎?
殷炎救了她,她很感激,可殷母不該這麼說她,她也是有自尊的。
“誰在外面?”
仇飛倩耐性不好,見走廊上確實有個人影,但卻一直沒人進來,忍不住提高聲音問了一句。
走廊上的人影動了動,然後韓雅高挑縴細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她也不進來,只紅著眼眶站在門外,看著靠坐在病床上的殷炎,低低喚了一聲︰“炎……”
仇飛倩心里剛剛降下去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三兩步走到門口,抬手對著她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怒道︰“你不配喊我兒子!韓雅我告訴你,以後你和那個伍軒吵架鬧騰要喝酒要自殺,自己找個清淨地方鬧去,別來招我兒子!滾!這里不歡迎你!”
這一巴掌誰都沒想到,韓雅直接被打懵了,捂住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表情憎恨的仇飛倩,肩膀抖了抖,漂亮的杏眼里含著淚水,再次朝著病床上的殷炎看去。
“車禍的事情,‘我’原諒你了。”
殷炎在她看過來時開口,語氣平靜。
韓雅臉上一喜,仇飛倩則腦袋一懵,恨鐵不成鋼地轉身看他,痛心喚道︰“小炎!”
“這輩子欠的,下輩子都是要一筆一筆還回去的。”殷炎挪開視線,蒼白修長的手指交叉相握放在腹部,側臉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本該偏淺的瞳色突然變得如夜般漆黑,引得人忍不住一探再探。
“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殷家人面前,他們會不開心。”
殷禾祥大感意外,沒想到大兒子會說出這番話。
殷樂則突然想起那天在醫院門口時,大哥莫名說出的那句“好。”,腦中靈光一閃,脫口問道︰“大哥,那天我求你的事,你答應了?”
殷炎看向他,點了點頭。
“大哥你太棒了!”
殷樂開心得差點蹦起來,忍不住撲到病床前,從果籃里掏出一個橙子,美滋滋說道︰“大哥,這個橙子可甜了,我剝給你吃!”
仇飛倩短暫愣神後迅回神,臉上的痛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快意和欣慰。
她重新看向似乎被兒子的逐客令震懵了的韓雅,只覺得心里憋了多年的一口惡氣終于散了出來,側跨一步擋住韓雅愣愣看著病床的視線,冷笑說道︰“裝可憐可不是次次都有用的,韓雅,回去告訴你父母,你差點害死我兒子這筆賬,我會和他們好好算的。”
說完無視韓雅驚懼看來的視線,後退一步,用力甩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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