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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只幾個月沒見,你就先大家一步成家了, 恭喜。”
溫藝長相只算清秀, 但氣質溫雅, 說話不疾不徐, 語氣親切自然,談笑間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喻臻天生對這種氣息友善的人沒什麼抵抗力,很快就把對他的印象拉到了標準以上,心里因為當眾擁抱而升起的尷尬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
“多謝。”
殷炎道謝,座位下與喻臻交握的手微動, 把喻臻掌心握著的界引給摳了下來。
喻臻側頭看他, 用眼神詢問他在干什麼。
“你怎麼會來這個公園?還帶著一群孩子。”
殷炎沒有看他,繼續和溫藝交談,桌下的手松開,抬起放到了桌面上,去拿桌上的糖包。
失去了唯一的熱源,體溫再次開始流逝, 喻臻身體比大腦先一步給出反應,蹭一下擠到了殷炎身邊和他緊緊挨著, 桌下的手則按到了殷炎的大腿上, 還蹭了兩下。
好冷, 還是想抱。
殷炎動作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狀把糖包拿回來拆開, 倒入喻臻的咖啡里, 拿起勺子邊幫他攪邊說道︰“先喝點咖啡暖暖。”
說著手指一動, 把界引丟了進去。
喻臻瞪眼,手上不自覺用力︰“你……”你把界引丟進去干什麼!
“胸口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殷炎平靜臉詢問。
喻臻的注意力被轉移,感受了一下又開始瞎蹦 的心髒,點頭點頭。
“喝了這個就好了。”殷炎繼續平靜臉胡謅。
“……”
喻臻苦大仇深臉看著咖啡杯,在“心律不齊”和“喝下奇怪的東西”之間權衡了一下,還是收回了放在殷炎大腿上的手,端起了咖啡杯。
殷炎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一點,看向對面禮貌移開視線的溫藝,說道︰“抱歉,他有點不舒服,怠慢了。”
“沒關系。”溫藝把頭轉回來,視線在垂眼乖乖喝咖啡的喻臻身上略停一秒後禮貌挪開,重新和殷炎對視,笑著說道︰“你們的感情真是好得讓人羨慕,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到時候我可要厚顏去討杯喜酒喝。”
“婚禮正在籌備,爸媽想大辦,所以正式定日子估計要在一年以後。”
“一年這個時間剛好,可以好好準備,現在婚慶公司、酒店場地都不太好——”
烏拉——烏拉——烏拉——
公園的警報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交談,也打斷了喻臻放下咖啡杯的動作。
“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
茶吧內的客人立刻騷動起來,溫藝忙回頭安撫了一下自己帶來的孩子們,皺眉看向匆匆走進來的茶吧經理。
“沒事沒事,大家不要驚慌,只是彎月湖那邊的小樹林里突然有樹木倒塌,砸壞了湖邊的圍欄,觸動了警報。大家不要往彎月湖那邊去就行了,沒事的!”
經理解釋完之後,公園里的廣播也響了起來,通報的情況和經理說的一樣。
客人們放了心,6續安靜下來。
听完這個解釋的溫藝則臉色一白,心有余悸地說道︰“這些孩子是我女朋友的學生,我今天來是陪她帶孩子們寫生的,踫到你之前有個孩子拉肚子,我女朋友帶著孩子去了洗手間,囑咐我就帶著孩子們在湖邊停一會等她,如果不是踫到你們……”
後果不堪設想。
喻臻聞言猛地低頭看那杯已經被喝掉的咖啡,然後側頭去看殷炎。
之前殷炎可是說過的,如果界引不除,遲早會出大事。
“沒事就好,下次帶著孩子們出門,記得盡量不要靠近水深林密的地方,防患于未然。”
殷炎在桌下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面上卻仍在和溫藝交談。
“你說得對,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溫藝後怕點頭,又回頭看一眼乖乖坐在一起吃點心的孩子們,再次向殷炎道謝。
五分鐘後,溫藝的女朋友帶著拉肚子的小朋友匆匆趕到了茶吧,听溫藝說完前因後果之後也後怕的不停對殷炎道謝,還和孩子們一起送了一幅畫給他們。
“踫鬼雖然可怕,但這畫可真好看。”
回去的路上,喻臻坐在副駕駛,寶貝地摸著那副畫風還很稚嫩的風景畫,眼楮彎彎的,里面全是滿足。
“嗯。”
殷炎低應一聲,伸手遞了顆丸子過去。
“做什麼?”喻臻愣住。
“吃了,壓住界引效果,之前吃的那顆藥效要過了。”
喻臻疑惑︰“之前那顆?我不記得我之前有吃……啊,你不止往咖啡里丟了界引?”
殷炎點頭,把丸子又往他面前遞了遞。
“……”所以他今天到底被喂了多少奇怪的東西。
喻臻嘀咕,伸手捏起丸子吃下,後知後覺的現自己在喝下咖啡後身體就沒再冷了,于是眼楮又彎了起來,看一眼殷炎認真開車的側臉,忍不住夸得︰“你今天真帥,救了那麼多小朋——”
吱——
汽車急停,殷炎麻溜的解安全帶下車。
喻臻瞪眼,眼睜睜看著殷炎繞過車頭朝著路邊的便利店走去,忍不住降下車窗探頭出去,提高聲音問道︰“你又要干什麼去!”
“買生活用品。”殷炎頭也不回地回答,大長腿已經邁進了便利店的門。
“……”信你才有鬼了!
兩人到家時晚飯剛好上桌,仇飛倩已經冷靜了下來,見殷炎只拎著兩盒內褲回來也沒說什麼,態度如常的招呼兩人吃飯。
飯後殷禾祥和仇飛倩去三樓書房處理這段時間積壓的公事,殷樂不想做電燈泡,自覺回房看書去了。
喻臻隨著殷炎回房,一進門就把殷炎手里拎著的內褲搶了過來,紅著耳朵說道︰“你、你怎麼不把它們放到車里,讓爸媽看到多尷尬。”
殷炎沒有說話,而是抬手,輕輕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嘩。
像是有一層無形的保護罩被戳破,喻臻身體一震,體溫迅流逝,同時心髒開始狂跳,無數鬼怪哭喊聲匯聚在一起,在他耳邊鼓噪,陰風四起,有什麼東西正急不可耐地想從他胸口蹦出來。
“深呼吸,盤腿坐下,五心朝天,默念我之前教你的口訣。”
手里裝內褲的袋子掉到了地上,喻臻本能地上前一步想去觸踫站在面前的殷炎,卻被對方躲了開來。
“喻臻,這是你自己的路,我不能幫你。”
視線漸漸模糊,仿佛有一層黑色的紗蒙住了他的眼楮,想把他拖入黑暗里。
他盡力睜大眼楮,卻只能看到殷炎被黑紗模糊的身影輪廓。
“控制界引沉入丹田,穩住神魂,切不可被界引反制。”
混沌的意識里只剩這道微涼的聲音始終清晰,他慢慢冷靜下來,學著爺爺以前打坐的模樣盤腿坐下,五心朝天,把意識下沉。
噗通、噗通、噗通。
左胸處,一顆微小如豆的殷紅血滴正暗合著心髒跳動的規律一張一縮的鼓動著。
幾縷金光突然出現,然後越聚越多,很快形成一個漩渦,朝著血滴凶猛沖去。
“好一個問天宗!好一個四海名門!撕下偽善外衣,你們和那邪魔又有何不同!”
“你是誰?”
“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徒兒不求長生,只求能永伴師父左右。”
“苦厄深淵、無極地獄、蠻荒古城、銅須幻境……好一座虛無之塔!卻原來……連你都在騙我。”
“這長生大道,就不走了吧。”
“此去便是訣別……我心慕你,你呢?”
轟——
金光拽著血滴直入丹田,然後轟隆炸開,一片金光彌漫。
四肢回暖,意識上浮,喻臻睜開眼,朦朧晨光撲面而來,殷炎仍保持著他意識消失前的姿勢,背對著晨光站在兩步之遠的位置,靜靜看著他。
胸腔內回蕩著一股壓抑絕望的情緒,他抬手觸摸臉頰,果然摸到了一片濕痕,茫然低問︰“奇怪,我怎麼哭了……好像夢到了什麼糟糕的事情。”
“心與君同。”
“什麼?”
他回神,抹掉臉上的眼淚,想站起身靠近,卻不想雙腿盤坐太久已經僵硬,身體一歪就要摔倒。
殷炎上前一步穩穩扶住他,把他抱到了懷里,按住他的頭,不讓他看自己的臉。
“謝……你怎麼了?”喻臻疑惑,靠著他站穩身體後試著推他,沒推動。
殷炎沉默,良久後回道︰“你冷。”
“???”
喻臻感受了一下身體的溫度,仰頭回道︰“我不冷啊,就是心里有些悶悶的,很難過,鼻子也有些酸,我是不是感冒了?”
殷炎慢慢松開他,表情因為背光看不太清楚,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轉身大步進了洗手間,還反鎖了門。
喻臻︰“……”
這又是犯了什麼毛病,難道是被他哭嚇到了?
畢竟曾經活在同一個身體里,現在還領證了。而且這位殘魂幾乎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他的長輩。
所以他們領證是亂倫?
“……”
他瘋狂搖頭把這個驚悚的推測甩出腦海,看向對面在現他的動作後十分自然的就松開了手,表情也始終平靜淡定,似乎和他手牽手也沒什麼的殷炎,遲疑想著。
或許對方和他的想法一樣,也把自己當成了看著長大的小輩來看待,所以很自然的牽手了,就像家長牽自己的孩子一樣,只是一種純粹的包容和關心。
至于攬肩,剛剛殷家人都在,攬肩或許是為了把戲演得更像吧,畢竟對方還要用殷炎這個身份活下去。
殷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松開他的手之後轉而按住了他的頭,問道︰“為什麼搖頭,頭疼?”
果然是長輩式的關心啊,畢竟沒有哪個成年男人會這麼自然的去摸另一個成年男人的頭。
戀愛神經完全沒開竅的喻臻自顧自在心里下著結論,然後不太聰明的腦子立刻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又搖了搖頭,回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嗯。”
殷炎點頭,也不問他想到了什麼,收回手仰頭看了看天空,突然側頭示意了一下小巷另一邊,說道︰“去那里,你的機緣到了。”
機緣?
喻臻迷茫臉。
“你現在魂魄不全,魂體太弱,正統的修煉方法不適合你,想順利進入修真之道,必須先練魂。今日宜嫁娶,也宜鬼行,巷口處有一功德迷魂,去喚醒她,送她去輪回。”
喻臻听明白了他的話,然後被他話語里無處不在的“鬼”字嚇得嗖一下貼緊了牆壁,開始哆嗦︰“你、你是說,巷口有、有個鬼?”
殷炎大概沒想到他會是這麼個反應,詭異沉默兩秒,上前把他從牆面上往下撕,說道︰“功德迷魂不會傷人,喻臻,機緣不易得,誤了時辰,等陰差趕到,你就沒有靠近迷魂的機會了。”
也就是說還有可能踫到陰差?
之前差點被勾走魂魄的恐懼感瘋狂升起,喻臻搖頭,甚至連臉都白了,在被他撕離牆壁後還伸臂準備去抱三步之遠外的垃圾桶。
殷炎連忙伸手攔住他,然後被怕得不行的喻臻退而求其次地抱住,把頭埋在他懷里瑟瑟抖,不願意去巷口。
殷炎被他抱得後仰了一下,感受到他內心傳來的脆弱恐懼,先是有些遲疑,想起他殘缺的魂魄,又無聲嘆息一聲,輕輕攏住他拍了拍他的後背,再次抬頭望了一眼天,想了想說道︰“喻臻,只有生前做了很多好事的大善人死後才會成為功德魂魄,比如你的爺爺,喻榮豐。”
喻臻被恐懼擠滿的大腦被這話沖出了一點縫隙,抱著他的手松了松。
“巷口的魂魄和你爺爺一樣,也是一位老人,她現在迷路了,找不到輪回的路,你會幫她的,對嗎?”
他的語氣始終平靜,聲音卻放輕了一點。
喻臻想起爺爺,腦補了一下爺爺死後魂魄迷路,無法輪回投胎,還沒人幫忙的畫面,心髒一縮,抱著他的手松開,後退了一步。
殷炎松開手安靜看著他,沒再說話。
“那我、我……”
喻臻想說“那我去了”,但心里到底還是有些怕。
“去吧。”
殷炎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轉得正對著另一邊巷口,輕輕推了他一把,說道︰“我在這里看著你。”
喻臻被動往前,回頭看他一眼,知道躲不過了,也明白殷炎這樣是為他好,深吸口氣,邁步朝著巷口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殷炎看著喻臻僵硬走遠的背影,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穿著白色長袍在業火中行走的消瘦身影,不自覺上前一步,又克制停下。
不能去。
這是他的路,需要他自己去跨出第一步。
他停下了,喻臻也停下了。
巷口已經近在眼前,喻臻白著臉回頭,勉強扯起嘴角笑了笑,確認問道︰“你會一直在這里,不會離開?”
巷內光線很暗,走遠之後殷炎的表情已經看不清,但他點頭的動作十分明顯。
“那我去了。”
喻臻收回視線,不再看殷炎始終脊背挺直的身影,深吸口氣,加快腳步沖出巷口,然後和一個頭花白的老婆婆撞了個正著。
“哎呦,我的隻果。”
老婆婆長相和善體型富態,和比她高一個多頭的喻臻撞在一起,她只是松了手里拎著的水果,喻臻卻直接摔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婆婆您沒事吧。”
喻臻連忙爬起身道歉,彎腰幫老人去撿隻果,手輕輕一撈,卻直接從隻果上穿了過去,身體立刻僵住了。
“我能有什麼事,孩子你沒事吧,撞到哪里沒有?都怪老婆子走路急沒看路,你有沒有摔傷?”
老婆婆沒去管地上的隻果,快步上前把喻臻拉起來,像看自己的大孫子一樣在他胳膊上捏了捏,著急地上下打量,滿臉掩不住的關心。
“我、我沒事。”
喻臻感受著她手上溫暖如活人的溫度,看著她紅潤滿是神采的臉,掃一眼她空蕩蕩沒有影子的腳下,手指緊了緊,壓住恐懼感伸手扶住老人,問道︰“婆婆,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偏僻的巷子口,家人呢?”
“家人?”
老婆婆表情迷茫了一瞬,然後抬手拍了拍自己額頭,彎腰自己撿起地上的隻果袋子,懊惱說道︰“看我這記性,我孩子生病了,我得去看他呢,這附近是不是有個醫院?奇怪,我怎麼走這來了。”
醫院?
喻臻回憶了一下大塢市幾個大醫院的地址,問道︰“是第一人民醫院嗎?”
“對對,就是這個,我孩子還等著我給他送吃的呢,小伙子謝謝你啊,我得走了。”
“等等!”
喻臻連忙攔住老婆婆,想起巷內的殷炎和隨時可能過來的陰差,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手機叫了輛出租,向老婆婆說道︰“這里步行去第一人民醫院太慢了,我送您過去吧,您等等,車馬上就來。”
老婆婆十分不好意思,連忙推辭,喻臻堅持,最後老婆婆拗不過喻臻,還是隨喻臻一起上了出租。
走路要十幾分鐘的距離,開車只需要幾分鐘。
出租車停在了第一人民醫院門口,喻臻付了車錢,下車後現馬路對面不遠處被交警圍了一圈,似乎出了車禍,邊上還滾著幾個隻果,心里一緊,忙側身擋住老婆婆的視線,在司機看神經病的眼神下,扶著在旁人看來根本不存在的老婆婆進了醫院。
“好孩子,謝謝你,這個隻果你拿著,自家果林出的,甜著呢。”
老婆婆硬是塞了一個隻果到喻臻手里,反復道謝後才轉身走入醫院,幾秒後,曾經听過的縹緲鈴聲隱隱傳來,老人的身影越走越淡,漸漸消失了。
喻臻用柱子擋住自己,捏了捏手里突然有了實體可以摸到的隻果,鼻子莫名有些酸,搖了搖頭甩開情緒,大步朝著醫院外跑去。
再次搭車回去,巷內殷炎仍保持著送他離開時的姿勢站在原地,臉上絲毫沒有等待的不耐,見他回來,只平靜問道︰“送走了?”
喻臻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隻果,說道︰“她給了我這個,說很甜。”
心里涌動著一股難過低落的情緒,殷炎看著他強裝無事的表情,抬手蓋住了他手上的隻果。
“喻臻,你不用這麼善良。”
“你怎麼了?”
喻臻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握著隻果的手縮了縮,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殷炎這才現他剛剛並沒有把話說出口,搖搖頭表示沒事,蓋著隻果的手微動,下一秒,隻果化成一團金光旋轉升起,然後分成兩縷分別沒入了兩人的身體。
失去了隻果的阻隔,他們的手輕輕搭在了一起,皮膚接觸的瞬間,他們手上的戒指表面隱隱有一層微光一閃而逝。
喻臻被這完全不科學的一面震得瞪大了眼,傻傻望著金光鑽入自己身體,然後心口一暖,一些碎片般的畫面在眼前浮現,又很快消散,身體立刻覺得輕松了許多。
年關將近,喻臻決定回鄉過年,暫時休息一陣。
把才租下沒多久的兩居室退掉,又轉到苗圃把花全部轉讓給了同行,結了苗圃的租賃合同,喻臻帶著不多的存款和行李,租了一輛出租車,連夜回了道觀。
那天晚上的雪已經化得無影無蹤,觀內地面上還散著葬禮當天灑下的白紙,喻臻就著小燈泡昏黃的光線,開灶燒了鍋熱水,開始打掃衛生。
道觀雖小,但五髒俱全。等喻臻把道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清掃一遍之後,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他累得滿頭熱汗,明明一晚沒睡,卻覺得精神無比,這段時間一直困擾他的冰冷感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四肢輕得不像話,感覺原地蹦一蹦就能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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