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養魂

63.小棉襖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不會下棋 本章︰63.小棉襖

    v章訂閱比例不足5o%的讀者看最近三天的更新會是防盜內容。  砰!

    木門砸到牆面的聲響傳來,  兩聲急促的腳步聲後腰身突然一緊,  下墜的身體被穩住,溫暖的氣息鋪天蓋地包圍而來。

    混亂間平安珠被他從口袋里帶出掉到了地上,本來堅硬的珠子突然變得脆弱無比,  在落地的瞬間碎裂開來,變成了幾塊普通的褐色顆粒狀小石頭。

    好暖。

    視線漸漸恢復正常的喻臻沒工夫去管這顆祖傳的寶貝珠子,  本能地伸手抱住身前的溫暖源,把身體整個貼了進去,  貪婪呼吸著對方身上明明聞起來很清涼,  感受起來卻很暖的氣息,急切得像個泛了毒癮的癮君子。

    “抱歉,  我來晚了。”

    殷炎任他抱著,垂目看著他憔悴的臉,一直淡漠的眼里泛起一絲波瀾,手臂回攏,  穩穩把仍在努力貼靠過來的人按在懷中,頭無風自動,  似有奇怪的能量在周身環繞。

    吱——啪嗒,  砰。

    歷經幾十年風吹雨打的道觀木門受不了來客剛剛殘暴的“推搡”對待,在兩人抱在一起的瞬間歪斜倒塌,  帶著殷炎著急時留下指印和本身存在的腐朽裂紋掉到了地上,揚起一地土塵。

    “天吶……”

    後一步過來的殷樂站在擋門的翁西平身後,  看著院中“深情相擁”的兩人,  伸手扯翁西平衣服。

    “翁叔,  你掐掐我,我、我覺得自己在做夢。”

    翁西平被他扯回神,看一眼地上的門板,因為太過震驚,腦中反而詭異地冒出了一個在此時完全不是重點的問題。

    “小少爺,大少爺第一次上門就拆了人家的半扇大門,等回去了,我該怎麼向夫人匯報。”

    殷樂聞言低頭看門板,傻乎乎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然後猛地反應過來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用力扯一下他的袖子,八卦又著急地壓低聲音說道︰“這不是重點!你看看哥,他、他居然和個男人抱在一起!”

    “大少爺不是想和對方結婚嘛,抱一抱很正常。”翁西平已經被震驚砸得徹底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殷樂簡直要崩潰了,繼續說道︰“可他們倆之前就見過一面!一面!這才見第二面就直接抱上了!”

    還抱得仿佛兩人已經相愛在一起了很久一樣!

    雖然之前大哥說看中了這位年輕的救命恩人作結婚對象,但正常的程序不應該是先互相認識,然後再慢慢接觸了解嗎?到了大哥這怎麼就直接抱上了?

    這展他不明白!

    “少夫人不是沒反抗嘛,多抱抱好,有利于感情展。”

    翁西平繼續頂著張穩重成熟的臉,說著完全不靠譜的話,還自動給喻臻改了稱呼。

    “……”

    殷樂終于知道了豬隊友是什麼模樣,憤憤丟開他的袖子,擠開他跨前一步,想含蓄提醒一下門內忘我的兩人,卻不防備老建築的門檻太高,他抬腿過低,腳尖踢到了門檻邊沿,身體一歪,慌亂間雙手亂揮,抓住了僅剩的另一半門板。

    吱——噗通!

    啪!

    “啊!”

    “小少爺小心!”

    道觀的木門實在太舊了,在殷炎不小心拆掉右邊的半扇門之後,殷樂也不負眾望地把剩下的左邊半扇門給拆了下來。

    身體漸漸回暖的喻臻被這聲門板砸地的聲音驚回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正抱著什麼人,心里一驚,忙用力把人推開,視線本能地繞過剛剛“非禮”過的人形暖手袋,挪向了門口。

    呼,北風從空洞洞的門框中吹進來,把他被暖意糊住的大腦徹底吹清醒了。

    殷樂坐在破舊的門板上,羽絨服上站著土灰,見喻臻望過來,尷尬滿溢後臉上的表情反而淡定麻木起來,傻乎乎舉起手揮了揮,干巴巴笑著招呼道︰“初次見面……那個,大嫂你好。”

    喻臻︰“???”

    他剛剛好像听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詞匯?

    不過現在這不是重點。

    他快走兩步站到門前,望著地上幾乎算是徹底報廢的木門,怔怔愣了幾秒,突然轉身大步朝著觀內跑去。

    “呃……”

    招呼沒得到回應,殷樂舉起的手順勢落下,輕輕抓了抓頭,見大哥在喻臻跑走後轉身看了過來,突然有些心虛,邊往起爬邊解釋道︰“我、我就是不小心……”

    殷炎沒有理會他的解釋,伸手解開大衣衣扣直接把衣服脫掉,然後把衣服丟到他懷里,示意了一下門側角落,說道︰“站那邊去。”

    殷樂條件反射地跨步挪過去,然後才意識到殷炎居然把外套脫了,現在就只穿著一件襯衣和一件毛衣頂著冷風站在門口,立刻急了,忙抖開外套上前一步,說道︰“大哥,你身體還沒徹底痊愈,不能受凍。”

    殷炎輕輕擋開他的手,搖了搖頭,蹲下身把地上的門板扶了一塊起來,然後走到門框邊,觀察了一下上面朽化斷裂的木楔,朝抱著一個工具箱從觀內跑出來的喻臻伸了手。

    “錘子。”

    喻臻停步抬眼,這才真正看清他的模樣。

    蒼白,但俊美,側頭看過來時光線斜照,居然有種他正從雲端朝下施舍目光的錯覺。

    不是鬼,鬼不可能長這樣。

    “要先把舊的木楔拆下來,錘子。”

    殷炎把手往前遞了遞,與他對視的雙眼不閃不避,明明是很正常平靜的眼神,但這麼一直看著,突然間就有了點溫柔深情的姿態。

    翁西平的視線在對視的兩人間來回轉了轉,伸手按住還想再次上前給殷炎披衣服的殷樂,把他拽到角落,然後偷偷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找出一個號碼撥了一個視頻通話過去。

    “還冷?”

    始終得不到回應,殷炎伸著的手翻轉抬起,十分自然地朝著喻臻的臉摸去。

    喻臻終于回神,忙歪頭避開他的手,不知為何突然窘迫起來,掩飾性的蹲下身把工具箱放到地方,打開箱子後在里面叮叮咚咚一陣翻找,找出一把兩用錘遞了過去。

    “給。”

    他開口,聲音比預估的低太多,幾乎只是出了一道氣音。

    意識到這點後他越窘迫,拿著錘子的手往回縮了縮,猶豫著要不要抬頭再說一遍,手上卻突然一輕,然後身前籠罩的陰影挪開,殷炎把門板靠到一邊,蹲下身對準門框底部的破損木楔就撬了起來。

    “我叫殷炎,你的名字?”

    “啊?”

    “你的名字。”

    明明是養尊處優的一雙手,干起木工的活來卻利落又熟練,修長的手指動作間帶著一種悠閑自如感,讓人忍不住一直盯著看。

    喻臻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又被什麼東西糊住了,思維有些遲鈍,眼楮直勾勾盯著他的手,乖乖回道︰“喻、喻臻,我叫喻臻。”

    “嗯。”

    殷炎低應了一聲,把撬起的木楔拆掉,再次把手伸到了他面前。

    “什、什麼?”

    喻臻覺得自己的反應十分丟臉,但他控制不住。

    思維鈍鈍的,一點都不听話。

    “釘子。”

    “啊……哦哦,釘子,釘子。”

    喻臻埋頭又是一頓翻找,找出兩根尖尖長長的釘子握在手里,小心調整了一下角度後才輕輕把它們放在了面前攤開的好看手掌里。

    省城某間酒店里,仇飛倩和殷禾祥頭湊頭的坐在一起,低頭看著手機屏幕,視線先在自家大兒子單薄的衣衫上停了停,然後立刻轉到了側對著鏡頭的喻臻身上。

    穿著很樸素,皮膚很白,身高應該比自家兒子矮一點,頭有些亂,但男孩子嘛,不太注意形象也能理解。

    仇飛倩伸手關掉手機麥克風,認真評價︰“只能看到側臉,但目測外形不錯,穿著雖然樸素,但很干淨,也很注意保暖,不像那個韓雅,大冬天光著一雙腿在外面晃,也不怕老了腿疼!”

    家教讓她沒有說出更難听的話來,但嫌棄和厭惡卻完全沒有遮掩。

    殷禾祥假裝沒听到妻子略顯詛咒的後一句話,看著畫面中隔著工具箱蹲在一起的兩個人,欣慰說道︰“小炎好像很喜歡這個孩子,話都多了不少。”

    “願意說話就好。”仇飛倩聞言重新看向手機屏幕,視線落在背對著鏡頭的殷炎身上,伸手摸了摸他比以前單薄許多的背影,突然伸手把視頻關了。

    殷禾祥阻攔不及,問道︰“怎麼關了?”

    “人家小倆口培養感情,你個做爹的在這偷看,像話嗎!去,把我的包拿上,小炎瘦了一大圈,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了,得全部換新的,咱們去商場!”

    “全換?”殷禾祥有些跟不上妻子的節奏。

    “對,全換!”仇飛倩站起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里突然冒出了扭曲的冷光,冷笑說道︰“小炎剛從一個臭泥潭里爬出來,以前的衣服上都沾了泥潭的臭味,燻死人了,剛好全部換了,以後住花田里邊!”

    “……”

    殷禾祥張張嘴,看著妻子那仿佛兒子已經擺脫舊坑迎來新生活的痛快模樣,冷水到底沒能潑出去。

    泥坑如今確實是已經出來了,但那花田能不能挪到家里來,這不還沒譜呢嗎。

    他說過很多逗趣玩笑類的話,有的說過就忘,有的自相矛盾,還有的一听就是編出來捉弄人的,但只有“大能殘魂”這個故事,他反復說了許多年,里面的細節從來沒有錯過。

    喻臻記事晚,腦中能想起的關于小時候的記憶,最早也只能追溯到上小學前,再往前就完全不記得了。

    但哪怕是這樣,他也能清晰記起在某個天氣糟糕的午後,爺爺抱著只有幾歲的他跪在祖師爺神像前,一臉嚴肅地給他算命的畫面。

    那是他第一次在爺爺臉上看到那樣凝重的表情,也是第一次看到爺爺不敢相信自己算出的結果,一次又一次重復拋灑銅錢的模樣。

    那一天喻爺爺的臉色很蒼白,喻臻沒能吃到想吃的雞蛋餅。

    也是從那天開始,喻爺爺講起了“大能殘魂”的故事,還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本破破爛爛畫著奇怪圖案的書,叮囑他要好好修煉。

    可那樣一本看都看不懂的書,當時連字都不會認的喻臻,又該怎麼修煉。

    大概喻爺爺也看出了這件事的不可為,雖然仍愛念叨著“大能”“修煉”這些詞句,但行動上卻從沒逼迫過喻臻,只越愛逗他了。

    後來喻臻慢慢長大,學了知識,懂了道理,小時候听過的故事就真的成了故事,再也沒當過真。

    喻爺爺大概也現了他的這個想法,各種神神怪怪的故事漸漸講得少了,雖然偶爾還會念叨一下“大能殘魂”這個陳年老梗,但因為兩人的聚少離多,這個梗也已經很久沒被提起了。

    老木箱打開時揚起一陣浮灰,箱內擺著喻臻小時候的寶貝,有木頭小馬,有曾經看過的故事書,還有一堆從喻爺爺那要來的不知年代的銅錢。

    喻臻從箱子最下面找出一本泛黃殘破的書,略顯急切地翻開,卻只看到了一片霉漬。

    書籍本就是脆弱的東西,這麼多年的不管不問,當年就已經很破的書,在被時光腐朽了十幾年之後,更是破得幾乎一踫就要碎。

    快跳動的心髒沉沉慢下來,喻臻聞著書籍散出的陳朽味道,想起喻爺爺算命那晚蒼白委頓的模樣,眼淚突然毫無征兆地冒出,滴落在書籍上,暈出兩個濕潤的圓點。

    是真的,爺爺說的是真的。

    他體內居然真的有一抹殘魂,現在那抹殘魂還找上了門。

    但爺爺怎麼沒告訴他,其實他的魂魄也是殘缺的。

    “逆天而生,親緣盡斷……”

    親緣盡斷,果然是親緣盡斷。

    他抬手去抹眼淚,卻現越抹越多,難過痛苦的情緒後知後覺升起,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葬禮那晚他還能哭出聲音,但在殘酷命運的推動下,終于真切意識到唯一的親人已經徹底離他而去,余生也可能注定孤苦毫無希望的今天,他卻只能狼狽的蹲在地上,對著一箱子舊物無聲抽噎。

    “有些比較笨的人,對痛苦的感應會比常人慢很多。”

    前屋,殷炎轉著手里的舊瓷茶杯,突然開口︰“他以為自己已經熬過去了,但其實還沒有,任何一件和過去有關的小事,都有可能讓他……”

    “哥?”

    殷樂擔憂又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說起了奇怪的話,心里還有些擔心獨自跑去後院呆著的喻臻。

    嗒。

    殷炎停下突然而起的感嘆,把舊瓷茶杯放到桌上,掃一眼殷樂和翁西平,突然站起身說道︰“我們去道觀後山。”

    殷樂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懵逼問道︰“去後山干什麼?”他們難道不是來道謝加追人的嗎?

    殷炎再次解起了衣扣,淡定回答︰“抓野雞。”

    “……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就在喻臻覺得自己的眼楮快要被眼淚泡瞎了的時候,一道誘人的肉香突然從廚房的方向傳了過來。

    他愣了一下,思緒終于從難過中抽離,想起前屋還坐著的麻煩和客人,忙擦了擦眼楮和臉,把已經舊得看不清文字和圖案的書放回箱子里,轉身循著味道朝著廚房的方向跑去。

    “咳咳咳!”

    廚房里,殷樂頭沾著雞毛,手拿著一根干柴坐在灶後,邊笨拙地往灶內塞柴火,邊捂著鼻子狼狽咳嗆,臉上還沾著黑灰。

    灶台旁的桌案前,翁西平正在一臉嚴肅地切著姜片,手邊還擺著一份洗好的青菜。

    灶前,再次脫下外套的殷炎背對著廚房門口,毛衣和襯衣袖子挽起,站在鍋前一手盤子一手鍋鏟,正在往外盛菜。

    喻臻覺得眼前的畫面十分滑稽和不真實,愣愣問道︰“你們在干什麼?”

    “大……呃,喻哥你來啦,低血糖好點了嗎?”

    殷樂听到聲音後立刻側頭看過來,先興高采烈地打了個招呼,然後眉飛色舞地解釋道︰“喻哥,我們在做飯!剛剛大哥帶我和翁叔去山里抓野雞了!這里真有意思,野雞都好蠢,居然傻乎乎往我們腳邊撲,趕著來給我們加菜哈哈哈!”

    “……”

    喻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殷炎把最後一勺雞肉盛到盤子里,放下鍋鏟轉身走到喻臻面前,彎腰抓住他一只手,把盤子挨到了上面,說道︰“端到前屋去,把碗筷擺上。”

    盤子很大,里面的土豆燒雞堆得冒了尖,很有些重量。

    喻臻在殷炎松手時反射性伸出另一只手把盤子捧住,聞著雞肉的香味,隔著雞肉散出的熱氣與殷炎對視,腦中仿佛有一萬只野雞在尖叫飛過,恍惚問道︰“你……會做飯?”還會用農村的土灶?

    殷炎沒有回答,只嘴角隱約往上翹了一點。

    “我哥當然會做飯,他當年出國留學時自己在外面生活了好幾年,練了一手級棒的廚藝!”殷樂見縫插針,夸張地給自家大哥說著好話,並機智隱下了大哥當年是為了討韓雅歡心才學廚藝的這件事。

    不過想到這他又有些疑惑,韓雅是一個追求“格調”的女人,熱愛西餐,所以大哥主要學的也是西餐,平時基本沒踫到中餐,倒沒想到今天一出手,做的中餐居然比西餐還棒!

    喻臻覺得這個“死者”的弟弟對自己好像熱情得有些過分了,心里再次自作主張地代替“殷炎”冒出了一些心虛感,干巴巴笑了兩聲算是附和,連忙端著菜朝前屋去了。

    廚房里能用的菜完全沒有,好在後院外有個小菜園,里面長著一些冬季蔬菜,再加上送上門的野雞,一頓葷素搭配的簡單午餐就備好了。

    香噴噴的土豆燒雞,爽口喜人的清炒白菜,開胃適口的酸辣卷心菜,顏色好看的番茄雞蛋湯,再加一碟農家自制的醬菜,菜色雖少,但分量十足,還十分下飯。

    殷樂吃的滿嘴油光,完全沒了少爺形象,吃完還不忘夸夸自家辛苦做飯的大哥,說道︰“哥,你這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我還想吃兔子肉,咱們下午再去山上抓只野兔吧。”

    “去擦擦臉。”

    殷炎沒有應他的要求,而是側頭看向身側始終沉默的喻臻,問道︰“吃飽了嗎?”

    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鬧吃過一頓飯的喻臻被問得一愣,點點頭,又搖搖頭,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拉著他快步朝著後院走去。

    “嗯???”

    殷樂眼里閃起了八卦的光。

    翁西平自覺起身,開始收拾碗筷。

    把房門關上落鎖,喻臻轉身正對著殷炎,垂在身側的手指緊了緊,深吸口氣不死心問道︰“你說你是我體內的殘魂,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

    殷炎動了動剛剛被他拽過的胳膊,回道︰“在你體內時我的意識並不清晰,時有時無,所以能記住的東西不多。”

    “你三歲時曾從床上跌下來過,六歲時在後山迷過路,八歲時最後一次尿床,十六歲時第一次夢——”

    “停停停!我信你了,別說了,別把那個詞說出來!”

    喻臻偽裝出的嚴肅鎮定破功,耳朵因為窘迫而微微紅,心里最後一絲不死心的僥幸徹底散去,繼續問道︰“那你又為什麼會在我的體內?我的魂魄為什麼會不全?”

    殷炎靜靜看著他,沒有回答。

    安靜幾秒,喻臻突然懂了他的意思,問道︰“這個問題不能回答?”

    殷炎這次給了反應,輕輕點了點頭。

    “……”好吧。

    喻臻略顯喪氣地垮下肩膀,換了個問題問道︰“那你現在變成這樣來找我,是想做什麼?”

    “救你。”

    殷炎回答,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戶口本,補充道︰“也是自救,你我命運相連,同生同死,喻臻,活下去,不要放棄自己。”

    【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腦中突然閃過爺爺曾經說過的話,喻臻愣住,有些疑惑。

    奇怪,怎麼爺爺和這個殷炎都會這麼認真的要求他活下去,好像他自己不想活了一樣,還有……

    “你拿戶口本出來干什麼?”

    殷炎側頭看他,問道︰“不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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