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菲爾德是埃克塞特地區的紅衣大主教, 負責掌管著這一片地區的所有教會。
在以前的話, 紅衣大主教需要負責的事情是更好的傳播信仰, 收取信民的供奉,以及按照自己的意願的、去插手管理這一片區與,即便是當地的治安官也五之歌對于他的行為作出過多的質疑又或者是詢問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在這個國家, 乃至于是在整個歐洲大陸上, 教廷的存在都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甚至是隱隱的超過了皇權的約束力。羅馬的總教廷是無數人心目之中的聖地,耶路撒冷的神殿更是哪怕傾家蕩產也想要朝拜一次, 然後就可以此生無憾的天堂。
人民對于教會的尊崇和畏懼已經達到了一個幾乎可以說是可怕的地步。
加菲爾德不是蠢貨,他自然知道這樣的行為、這樣的社會構架是錯誤的、扭曲的,但是——
那又關他什麼事情呢?
這樣的地位、這樣的權利並不會家還有或者是壓迫于他,反而可以為自己帶來更多的便利和生活上的享受。于是加菲爾德也就心安理得的順其自然的發展著, 聖經上所要求的那些美好的品德不過是一塊放在外面的遮羞布罷了, 尊不遵守都沒有什麼必然的需要。
而自從教廷與那些披著黑袍、黑壓壓的像是烏鴉一般喪氣的巫師之間的戰斗爆發並且一舉達到了高超的時候,作為展館一方的紅衣大主教,加菲爾德自然也就受到了來自于教廷總部的命令, 要求他徹底的清繳所有可能遇見的、身懷魔力之人。
加菲爾德並不反感這樣的行為。哪怕他和巫師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但是他只要知道,自己燒死的巫師越多, 自己在教會內部的地位也就越高,他能夠獲得——財富也好、地位聲望也好,又或者是權力也好, 都會在原本的基礎上大大的增加就夠了。
甚至是為了讓自己的“功績”能夠更加的體面和好看一些,有的時候,加菲爾德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將一些無辜的、可能並不具有魔力的女性和孩童送上火刑柱。
他冷眼看著那些灼燒著人體皮膚的火焰,嗅著散發出強烈刺鼻氣味的黑煙,耳邊響起的是火焰炙烤著皮膚時發出的“滋滋”的聲響。
但是他卻並不為此而動容。
……不過是一群賤民罷了。
這個男人這樣冷漠的想著,好似是九天之上的神明。就像是遺忘了,他自己也不過是這些卑劣的生命體中的一員,甚至于當他褪下那血紅色的外袍之後,所含納的血跡和黑暗或許是其他人所遠比不上的。
加菲爾德拒絕思考那樣的可能,能夠為自己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而貢獻一份力量,那些死去的家伙們也應該為此而感到榮幸才是。
畢竟,他們無用的靈魂成為了他——加菲爾德.萊斯科特大主教逸話中的一筆,為他的向前一步做了一塊完美的墊腳石。
這大概就是那些人這無用的一生里唯一的價值了吧。見證了一位紅衣大主教的輝煌什麼的。這樣看起來,他們似乎還應該感謝他才是。
抱有著這樣的想法,加菲爾德成功的給自己洗了腦,堅信他所有的做法全部都沒有錯,這一切都是在上的指引下所做出的正確的決定。
——上帝沒有直接降罰于你大概也是一時在打盹兒吧。
這樣的靈魂,大抵是連那位地獄之主都沒有耐心再多看一眼。
貪婪是原罪,它會把人變成鬼,又或者是比鬼還要來的恐怖。
今天是和以往沒有任何差別的一天,當滿月爬上了天際,正選于空的時候,加菲爾德也結束了一天的事物,悠悠然的朝著自己那雖算不的金碧輝煌,但也可以說是富麗堂皇的居所走了過去。
暗夜之中,他的房屋與周圍的平民們破磚爛瓦的建築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居然沒有一個人會為此而發出質疑。
回到自己的家中,加菲爾德打開櫥櫃,從里面拿出來了一瓶釀造了多年的上好紅酒。他一件拔開瓶塞,濃郁的酒香開始緩緩的在這一間房屋里面逸散開來。
紅衣的大主教看著自己手中的水晶杯里面那隨著他的手腕動作而輕微的搖晃的上好酒液,眯了眯眼眸。
他知道自己手中的這一小杯酒的價值或許就抵得上外面某一個家庭半月的口糧,但是,那又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加菲爾德漫不經心的想,他是身份高貴的大主教,那麼比那些低劣的民眾們使用的東西更好一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對吧。
念頭一轉,加菲爾德又想起來了今天收到的手下遞上來的報告。
那里面說的是在所管理的區域內某個下轄的地方,探測器檢查出了一個魔女。但是就在魔女已經被綁到了台柱上,假期的柴禾即將點燃的情況下,有不知來歷的兩名金發男子在屠殺了當地的神職人員之後帶著魔女逃之夭夭。
加菲爾德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擊著檀松木制成的桌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
會救助巫師的只有巫師,即便真的是哪一個人眼瘸了或者失心瘋了去幫助那些與上帝站在對立面的人的話,那麼他就可以毫無遲疑的說對方也是巫師、是魔鬼便足夠了。
這種事情並不只是發生了一次,對于如何顛倒黑白、並且從中再為自己牟取利益,加菲爾德深有心得。
他半闔上眸子。
也就是說,三個巫師嗎。
他的眼底有光開始凝聚。
這樣的話,如果能夠一網打盡,那無疑是又一樁的大功績。
正當加菲爾德在心底暗暗的籌劃著這些有的沒的的東西時,在他的耳邊出現了一聲脆響。
……又或者說,那只不過是聲音的主人所刻意制造出來的、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而弄出的響聲。
加菲爾德頓時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從座椅上跳了起來,警惕的望著從黑暗之中出現的人影。
那是一個身披著銀白色鎧甲的男子,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為他鍍了一層朦朧的光,美的有些不真實。
但是眼下,加菲爾德並沒有心思去欣賞來人的美色。他看著那個帶著兜帽、遮掩住了自己的面容的男子,手已經開始向著一旁的魔力抑制器和自己的權杖伸了過去。
“啪嘰”。
他的動作被對方毫不猶豫的打斷,在生命的最後,加菲爾德只能看見那一雙淺淺的碧色眸子,這一刻卻像是結了冰的湖面,正在冰冷的望著自己。
“難得見到你這樣生氣啊,亞瑟。”
吉爾伽美什從暗處走了出來,他看著亞瑟,有些驚奇的挑了挑眉。
畢竟平日里,亞瑟的性格真的可以說是非常好了——好過頭了的那種!
所以眼下會這樣一言不發的就送對方去見他的上帝,吉爾伽美什表示這都有點不像是亞瑟了。
“是什麼給了你這種認知,吉爾伽美什?”
亞瑟在兜帽下面瞟了他一眼,碧綠的眸子里隱隱的泛著一絲的金色,有黑色的豎立起來的瞳仁在其中若隱若現。
“你當初不是也在我身邊陪伴了十年有余麼 ?……你為什麼會認為,對于這些完全是危害到了國家的存在的渣滓,我不會出手呢?”
“騎士之名雖是光明磊落,但不意味著不殺生。如果我手上沾染鮮血話哪里的是這個國家中子民的安居樂業,那麼我願意將這一切的罪惡都一同擔負。”
他一邊說著,一邊甩了甩手中劍上的血跡。血珠沿著光亮的劍身滾落,砸在地上。
吉爾伽美什眯起了眼眸。
啊,他說的沒錯。
當年不就是如此嗎?——因為那個一身銀鎧的人染上鮮血之後的樣子實在是太過于艷麗,所以才將對方的身影牢牢的記在了心中,成為了永久的執念。
“接下來你要去哪里?”
亞瑟的目光透過窗戶,似乎在看遙遠的地方的什麼存在。良久,他才回答了吉爾伽美什的話。
“去王城。”
他輕輕的道。
“我要和現任的皇室好好談談。”
“我當年那樣辛苦的將大不列顛從羅馬的手下解放出來,是為了讓它可以昂首挺胸的做自己應該做的、想要做的每一件事情。而不是在千百年之後,再一次的用另一種方式對著他們俯首稱臣。”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新年快樂!
前十條兩分評論掉落紅包,慶祝元旦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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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刀劍文已開==
然後關于人間凶器那篇……因為jj有規定,同一個頻道只允許一篇文申榜,然後凶器也是耽美,所以只能等手上舊劍這本完結了才可以開文。
所以,嚶,我也沒辦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