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龜進位地仙之後,白晝也是逐漸消失,昏暗的天空漸漸變的明亮起來,雨也是終于越下越小。
這段時間里我就听柳師父和司馬桀說了凍死鬼為何會升為紅厲的原因,其實說起來這完全是一個巧合,那凍死鬼本身雖然屬于陰穢之物,可卻是那唐朝國師弟弟的嫡系子孫,雖然時隔千年,可身上依然留著那國師家族的一些氣息,所以國師設置的屏障就對凍死鬼就沒有傷害,反而有助于他的修行。
再加上那金龜接近于地仙修行,無形之中散發出的靈氣,就促使了凍死鬼的進階。
只是他為什麼會去糾纏趙媛,這就要等雨停了,再找出凍死鬼問個究竟了。
雨下了沒多久就變得的很小很小,幾乎是成了毛毛雨,可依舊沒有停的趨勢,看樣子還要下上一陣子,這落龍溝里的洪水不減弱,我們就暫時過不了溝,也就沒辦法回村。
雨小了,我們就朝著村子的方向走,想等著洪水減小了,然後找一處地段窄的地兒強行過河,這山洪減小最起碼也要半天多的時間,所以黑晝消失之後,我們又等到天黑,才有了過河的機會,而這個時候天空中的毛毛雨依舊還在下著。
這到了晚上,還下著雨,天空中也就沒有出現彩虹的機會了。
過了河,回到家,我老爹和老媽看著我們仨人的狼狽樣子,就趕緊給我們找干衣服換,同時也是著手給我們熬姜湯。
換了干淨衣服,又吃了些飯,喝了幾口糖水姜湯,身上也是驟然暖和了很多,柳師父先讓我去用避邪符水清洗玉娃娃,然後又讓我把今天撿回來的龍鱗交給司馬桀。
司馬桀也不客氣就把龍鱗接到手中,反復看了幾遍之後就說︰“這龍鱗的確是沒什麼功效了,等我用符水給小勇煉制一下,以後就讓他帶著防身用算了。”
听到這龍鱗還要交還給我,我也就不由興奮起來,身上戴一塊龍鱗,這事兒如果告訴趙杰、尚皓明和褲頭他們,不得讓他們羨慕死?
我心里還沒有美上五秒鐘,司馬桀又說︰“你身上帶有龍鱗的事兒,不等告訴任何人,包括你最好的朋友們,否則會給你和他們帶來滅頂之災,我沒有嚇唬你,你可要記清楚了。”
頓時我就愣住了,好怕,看來我是炫耀不成了。
吃過了飯,我們就迎著小雨去了趙杰家,趙媛依舊躺在床上,不過臉已經好了很多,听說中間還自己下地去了幾趟廁所,走路什麼的已經沒啥大礙了。
見到趙媛好轉了,我心里也是就放心了。
趙老黑和他媳婦從我們一進門,就問我們凍死鬼抓著了,柳師父和司馬桀不發話,我也不好吭聲。
等著柳師父給趙媛把脈結束,他才說︰“老黑啊,你放心,你女兒沒事兒了,那個凍死鬼也是被我收住了,暫時裝在這乾坤袋里,只是現在是晚上,陰氣太重,加上又是一只紅厲,我和你師父白天也是消耗太多,所以晚上叫出來應付起來還是有些麻煩,所以趙媛丫頭和凍死鬼的淵源,我們只能等著明天才搞清楚了。”
听柳師父這麼說,趙老黑也就不便多問,特別是柳師父和司馬桀是為何消耗太多,他是一個字也沒敢問。
當天夜里小雨一直下,根本沒停,而已經退下去的洪水,忽然又大了起來,勢頭雖然沒有昨天大,卻也差不離了。
因為下雨,我就在屋子里打了一套拳,柳師父看了看外面的天就說︰“天快晴了,三虹應該就在今天出現。”
司馬桀在旁邊也是點了點頭。
起床吃了飯,我們就先去了趙杰家,因為凍死鬼的事兒已經不能再拖了,不早一點解決,我們這些人心中的疙瘩就解不開,特別是趙老黑一家。
凍死鬼從出現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七八個月了,帶給鄉上的噩耗和驚悚也是不少,現在也是時候嘴一個了解了。
到了趙杰家,柳師父就讓趙老黑去準備供桌和香燭,趙老黑是我們這一塊兒的陰陽笑聲,這套東西家里常備,所以隨用隨拿,方便的很,沒一會兒就不知妥當了。
因為下雨,供桌就放在了趙媛房間的門口,香燭都點上後,柳師父就對司馬桀說︰“師兄,那我就不客氣了,這次做法我來了。”
司馬桀點頭,沒吭聲。
我心里其實還是有些期待司馬桀能夠做一次法給我看看的,天師開壇,我可是從來見過的,柳師父雖然是天師級別的神通者,可開壇從來不以天師的名義。
柳師父取出乾坤袋放在供桌上,然後又取出一張靜心符點燃,默念靜心咒。
再之後他就踏罡步走七星,做起了法式。
法式一起,我就感覺四周的靈動加強,一股純陽的剛烈之氣就從天而降,將法壇四周數十米給包裹了起來。
這次的氣勢,明顯跟柳師父以往送鬼的時候不同,我問旁邊的司馬桀為啥,他就說︰“這很可能是因為你義父身上沾染了金龜仙氣的緣故,當行也就相應的提高了,這開壇的氣勢也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我點點頭,似懂非懂。
再看柳師父,一手提起乾坤袋,另一手又捏出一道束魂符來,他單手捏動手訣,默念咒語,而後講乾坤袋開了一個口,隨後一抖,一道紅光就躥了出來,可不等那紅光逃遠,一道火蛇就將其給綁了回來。
柳師父怒視著紅的影子就怒斥一聲︰“孽畜,至今你竟然還冥頑不靈,還想著逃,當真是不知好歹啊。”
柳師父說著,右手反轉,捆在凍死鬼身上的火蛇就忽然束縛的更緊了,凍死鬼也就發出了淒厲的求饒聲,“嗚嗚”的聲音讓我覺得他有些可憐。
可柳師父並沒有半點饒恕他的意思,用更加的嚴厲的聲音問他︰“我問你,你姓啥,名啥,為何對趙媛丫頭下此毒手。”
凍死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趙媛,就開始“嗚嗚”言語,只可惜半句都听不懂,好,看來這凍死鬼還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事兒。
司馬桀就笑聲跟我說道︰“這凍死鬼姓于,命金超,是縣城的人,一個跑運輸的司機,幾年前遭遇了車禍,腦袋受了撞擊,加上車禍對其精神的刺激,就給瘋掉了,之後他的老婆也跟他離了婚,帶著他唯一的女兒也給走掉了。”
說到這里,司馬桀就嘆了口氣說︰“這于金超也是一個苦命人啊。”
我也是有些同情于金超,就讓司馬桀繼續翻譯那鬼的話,司馬桀也是繼續說下去︰“于金超之前瘋,可他卻從來不出家門,可他的妻子和女兒走掉之後,他就開始往外跑,起初幾次,他的父母和兄弟還去找他,可是次數多了,就疲了,倦了,也就不找他了,任他自生自滅,所以于金超就四處流浪,最後就在你們鄉上落了腳,而他之所以在這里落腳的原因,是因為你們對他好,給他吃的,讓他覺得你們就是他的孩子。”
“所以他凍死,變成鬼之後,就先找了你們,可並不是為了嚇唬你們,而是為了保護你們,為了抖你們開心,可他是一個鬼,還是一個意識模糊的鬼,所以好心辦了壞事,把你們給嚇著了。”
“再接著他去你們學校宿舍鬧,只是單純的因為他寂寞、孤單,而且很想他的女兒。”
“至于嚇唬你們老師和校長,是因為他覺得他們一直訓你們,可是你們卻從來不領情,就讓他心里產生了怨氣,他生前意識模糊,死了也強不了多少,所以就鬧起了脾氣,在你們學校廁所打起了你們這些學生的後腦勺,不過以他的本事來說,並未下狠手,只是讓那些人感冒發燒而已。”
“總之,他沒什麼懷心思。”
听司馬桀說到這里,我就反駁說︰“師伯,既然是這樣,那他為啥要附在趙媛的身上呢,如果我來的及時,怕是趙媛姐就要給凍死了。”
我這麼一說,趙媛就在被窩里抖了一下,顯然我們跟一個他們看不到的鬼說話,讓她心里十分的忌憚。
司馬桀沒說話,那個凍死鬼卻轉頭看向了我,這就把我給嚇了一跳,他接下來沒有再用“嗚嗚”的聲音說話,而是用了我們這些人都能听到和听懂的聲音。
“你叫石勇,我知道你的名字,你跟你的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經常叫你小勇,你人很好,這些孩子里還是你第一個給我吃的。”
凍死鬼跟我開口說話,讓我很意外,而且他說話的語氣很正常,沒有半點的瘋癲,柳師父就說了一句︰“他在我的乾坤袋里待了一天,加上我法壇的維持,他的意識已經恢復正常,不會再瘋癲了,不然你師伯剛從也沒法听懂他說的話。”
我點了下頭,凍死鬼就繼續說︰“你問我為什麼要害那個丫頭,我這就告訴你,因為那個丫頭身上,有我女兒的味道,而且很重,我那會兒就以為她是我的那個沒情意的老婆,是她把我女兒給藏了起來,所以我就……”
我就補充了一句︰“所以你就想弄死她?”
凍死鬼點點頭。
不等我們這邊繼續問,趙媛就從被窩里坐起來問了一句︰“你,你的女兒是不是叫于豆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