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因為這件事,它成了我心里最深的那根刺,我不能與一個不在乎我生死的女人在一起。我本來對你感情專一,一心一意,你是怎麼對我的?眾目睽睽之下你與黃玄羽濃情密意,你讓我這個藍家的少爺的臉往哪里擱?你還為了他要為他擋鞭子。”藍宗涵越說越激動,白霜雪見狀,她拿起地上的菜籃子轉身離去。
藍宗涵在她身後嚷道︰“你到哪兒去?”
白霜雪腳步匆匆離開了藍府,他如何想,是他的事,他不想給解藥就算了,她為什麼還要在這里听著他的指責?
白霜雪從藍府里出來,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她暗暗在心里想,我還要回到這里,我還沒有拿到解藥。
她回到了客棧立即戴上了面具,她去藍宗涵府上已經取了面具,她用一個黃色面紗蒙擋住了滿臉的傷痕。
她換了一身農婦的衣服,用白花藍底的布包住頭發,她剛準備好這一切,她听到了門被人用力踢開了,她轉頭看著門口處的藍宗涵,他只是看了一眼白霜雪便收回了眼神,他在房間里如同一只困獸一般四處轉了一圈。
他還把她睡覺的床下也看了一下,他冷聲問道︰“白霜雪到哪兒去了?”
“俺不知道。”白霜雪說道。她轉身重新坐在梳妝鏡前,她眼楮的余光看到自己早上提著的菜籃子正放在地上,她站了起來,擋在了菜籃子的前面。
她早上提著籃子準備去買些菜,自己做著吃,每當她心情不好,她就想為自己做些什麼事讓自己開心起來。
她說︰“俺在路上救過一個姑娘,她帶我來鎮子上來看看。俺說不用,她非得要俺來。俺只好來了。”
“她呢?”藍宗涵坐在了桌子前問道。
“她早上說要出門,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她好像說要出門幾天,讓我在這里住一晚就回家。”白霜雪說道,她怕藍宗涵坐在她的屋子里一直等著她。
“難道是去找黃玄羽了嗎?她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安份一些就好了。臉成了那幅鬼樣子,還能有哪個男人會收留她?”藍宗涵說道。
“白姑娘說她是出去散心,她家里有一個殘暴如虎狼的男人,恨不得吃她的肉,吸她的血,她帶著滿身的傷痕逃了出來,唉,白姑娘的命真苦啊……”白霜雪看到藍宗涵的臉已經氣成了鐵青色。
藍宗涵咬牙切齒道︰“她竟敢如此說。”
白霜雪強忍心中的笑意,她繼續說︰“白姑娘說了,一個男人不知道珍惜女人,女人自然是無法忍受了。特別是那種只看臉蛋的花心男人,更是不懂珍惜。女人總是要年老,誰能一輩子永葆青春?像那種花心的男人最終只能孤獨終老,年老了獨自情傷。誰人看了誰討厭……”
白霜雪的話還沒有說完,藍宗涵的手已經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巨大的聲音讓白霜雪嚇得心里一顫。
藍宗涵拍完桌子,他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一定要找到她,當面問清楚,她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難道真是殘暴如虎狼的夫君弄出來的嗎?可惡。”
藍宗涵說完轉身從客棧里走了出去,白霜雪關了房間門,她躺在床上,只要一想起藍宗涵那氣得通紅的臉,她的心里就涌出一股無法言明的快意。
她想起她還要進藍府找解藥,她要等天黑的時候,她再去藍府。
當天慢慢黑了下來,白霜雪已經拿了黑色的夜行衣,她用黑布將自己的頭整個都包了進去,她只露了兩只眼楮出來,她不想藍宗涵認出她來。
她透過窗戶看到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當街上最後一個小販推著小推車慢慢向回家的路走去,街上只有商鋪外掛著的幾盞燈籠透著絲絲紅光映照在街的路面上。
她打開窗戶,飛身上了屋頂,她快步向藍府里飛去。
她看到了藍府里燈火通明,如往常一樣,她看到了來回巡視的護衛,她還看到了藍宗涵的書房還燃著油燈,他的身影正投射在窗戶上。
白霜雪撿起一個小石頭對著他的身影就打了過去,她看到他的身體一顫,他猛地站了起來,拉開窗戶向外張望。
此時白霜雪已經從屋頂飛落進了花園里的陰影處躲了起來,她听到了藍宗涵喚道︰“來人,有刺客。”
一會藍府里的護衛都涌進了藍宗涵的書房里,過了一會,護衛有的搬來了木梯子爬上屋頂,藍宗涵指著屋頂說︰“小石頭是從這個方向射過來的,我想這個賊人是想用東西襲擊我,先用石頭試探藍府有多少人。”
“少爺分析得是。”站在藍宗涵身旁的一個護衛說道。
藍宗涵對著屋頂的護衛說︰“檢查仔細了,看他還在不在屋頂。”
“是,少爺。”屋頂的護衛說道。
“報告少爺,屋頂都檢查過了,沒有藏人。”屋頂上的護衛說道。
藍宗涵走到木梯子前,順著梯子爬上屋頂,站在他身後的護衛擔心他的安危,也紛紛爬上了屋頂,藍宗涵四處看了一下,屋頂空蕩蕩地沒有任何人。
他轉身正對著自己的書房,他看到書房里正有一個身影,在里面似乎是找什麼東西。
他立即叫道︰“快點抓住那個賊人,他到我的書房里去了。”
屋頂上的護衛立即從屋頂上下來,向書房里快步跑去,白霜雪一下將書房里的油燈扔到了地上,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
“少爺,什麼也看不見了。”
“他不會乘亂跑了吧。”
“快點燈。”藍宗涵氣急敗壞地叫道。
很多人從懷里掏出取火石打著,黑暗中不時可以看到點點火花迸濺出來。
當油燈終于點燃後,藍宗涵將屋里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全是熟悉的人,沒有一個陌生的面孔。
他剛看完一圈,他只覺胳膊一疼,他看到地上又落了一個小石頭,那個賊人已經重新回到了屋頂上,藍宗涵驚訝地指著屋頂,眼睜睜地看著賊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霜雪回到了客棧,她一無所獲,她想藍宗涵該把解藥藏在他的書房里,可她把書房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解藥。
看來,她還需要再進藍府一次。
第二天,白霜雪就將客棧的房給退了,她不想藍宗涵再來這里找她,如果藍宗涵天天來,難保不會發現蛛絲馬跡。
白霜雪走出了客棧,提著自己的菜籃子在街上漫無目的走著,她看到前一個年青人被人給猛地推倒在地上。
年青人破口大罵︰“牛老三,老子告訴你,我爹是藍府的管家,我有錢,你敢推我,我讓我爹叫人鏟了你賭坊。”
賭坊里探出一個人的半個身子,他冷笑道︰“王小二,有錢了再過來玩,輸不起就別玩了,你他娘的明天就把賭坊里的錢給還上。”
“你別門縫里看人,把人給瞧遍了。”王小二怒道。
賭坊里再也沒有出來人,王小二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垂頭喪氣地說道︰“把錢又輸了,那個大窟窿什麼時候才可以還清?我爹知道了,不剝了我的皮才怪。”
白霜雪剛好經過他的身邊,她笑道︰“英俊帥氣的少爺,我有事想求你,我可以幫你把賭債給還清。”
王小二心里一喜,他听到了賭債可以還清,這人還這麼有眼光,可以看出來他英俊瀟灑,還稱他為少爺。他扭頭一看,就看到一個四十歲的中年農婦正笑眯眯地望著他。
他心里一煩,說道︰“大娘——姑奶奶——我現在的事除非是有錢人可以解決,您老人家就別摻和了。”
他說完就要轉身離去,白霜雪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低聲說道︰“王少爺,難道我就不能是有錢人?如果我替你還清了賭債,我還有事要求你。”
“你……真的可以?”王小二半信半疑道。
“當然。”白霜雪自信滿滿地答道。
王小二心想,錢已經是還不上了,如果她真能幫到自己,說不定事情可以有新的轉機。
他問︰“要怎麼做?”
“跟我來,我自有辦法。”白霜雪說道,王小二半信半疑地跟萬分也的身後,他們一同走進了賭坊。
牛老三看到王小二跟在一個農婦身後走了進來,他臉色一沉說︰“王小二,你現在就滾,不滾我真的要叫人把你打出來。”
“牛老板,我們是來翻本的,難道開賭坊還不讓人翻本嗎?”白霜雪大聲地質問道。
牛老三眼珠子一轉,他笑道︰“賭坊怎麼會不讓人翻本呢?今天賭客贏,明天賭坊贏,玩的就是一個運氣。來,你們想玩什麼?”
白霜雪笑道︰“牛老板,我們就想玩骰子。”
“比大小?”牛老三問。
“對,比大小最容易。”白霜雪笑道。
牛老三看了她一眼,一般進賭坊的新手都愛玩比大小,他們認為比大小不容易作弊,又簡單易懂。
牛老三笑道︰“那邊可以比大小,兩位隨意吧。”
牛老三說完,又狠狠瞪了王小二一眼,才轉身離去。
白霜雪拉著王小二向比大小的桌子前走去,王小二對著白霜雪說︰“姑奶奶,你不會是真的想去比大小吧。那個骰子是最容易出老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