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急于表現,帶傷上陣,接連幾個夜晚過後,操勞過度的某只鬼華麗麗地加重了某個部位的傷勢。
此時一人一鬼在床上僵持了半天,一方要替另一方涂藥,另一方誓死不從,牢牢抓住褲子,說什麼也不肯脫掉。
秦穆索性斜躺在床上,一手支著下頜,一手把玩著睡袍上的腰帶,“你真不考慮讓我幫你涂藥?”
搖頭,再搖頭,沈沉年一副即將被惡霸強迫的良家婦男形象,低著頭站在床的另一側,兩只手的手指纏在了一塊,“我自己涂就好。”
聲音小小怯怯。
秦穆摸了摸下巴,“你身上什麼地方我沒看過啊,只是幫你抹個藥而已,又不會對你做什麼,再說你傷好的那麼慢,就是因為你自己涂不方便沒有完全抹到。”
“……”
可是還是很奇怪啊,沈沉年咬了咬唇,還是搖頭。
秦穆故意扳著臉,道︰“那你傷沒好別想再上我的床了。”
一听這話,沈沉年猶豫了一會兒,慢慢吞吞地爬上了床,然後秦穆就幫他把藥抹了。
藥膏涼涼的挺舒服,沈沉年趴在床上,由著幫秦穆涂藥。涂完藥了,某只鬼轉過了身,滿眼亮晶晶地看著秦穆︰“我們可以……”
“不行。”秦穆打斷道。
沈沉年馬上耷拉下了眉毛,“都讓你幫我抹藥了,沒想到還是上不了你的床。”
秦穆又不是饑.渴到不顧人家傷勢只顧自己享受的主兒,愛愛要雙方都滿足才好,“動作太激烈藥膏會蹭到被子上,那不是白涂了。”
沈沉年囁嚅︰“可以先做了再涂嘛。”
“小色鬼。”將手里的藥膏放好,秦穆道︰“晚上你就趴著睡吧。”
“……嗯。”
翌日,秦穆以沈沉年受傷為由,讓他在家休息,沈沉年也覺得秦穆工作的時候自己待在一邊挺無聊的,就沒跟秦穆一起去公司。
一個人在家不知道做些什麼,房間里里外外都被他打掃得干干淨淨,沈沉年想了一想,就將秦穆書房里的書都搬出來,放在陽台上晾曬一下。
這些書都好幾年沒有曬過了,里面都長了書蟲。
沈沉年一本本一頁頁地將書還有報紙攤開,拂去上面.積落的灰塵,听到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他扔下手里的帕子,歡天喜地地迎了上去,在對方將門打開之前主動開了門。
“秦穆,你回來了……”
臉上掛著的明燦的笑容在看到來人的剎那倏然消失。
眼里一派肅然之色,沈沉年沉沉地道︰“是你。”
與此同時,沈氏集團副總裁辦公室里。
秦穆停下了手里的筆,摸了摸一直跳個不停的左眼皮,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一個早上都心神不寧的,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一樣。
難道是最近忙于公司的事,壓力太大了?
秦穆皺了皺眉。
明媚的陽光透過透明的落地窗投射了,將他面朝著陽光的那半邊臉曬的暖暖的。秦穆眉頭一舒,不禁猜想某只鬼這會兒一個人在家里會做什麼。
這麼想著,秦穆掏出手機,想給沈沉年打電話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忘了給他買個手機了。以前他走到哪兒沈沉年就跟到哪兒,當然不需要手機了,這次也是秦穆他們第一次分開。
沒有那只鬼在他身邊嘮叨,他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秦穆想了想,撥通了家里的座機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听,秦穆不信邪,掛斷電話後再撥打來了一次,同樣沒人接听。他再次皺眉,以那只鬼纏人的勢頭,不可能不接電話的,除非——
想到某種可能,秦穆猛地從座位上站起。
他要回去一趟。
他現在是公司的副總裁,離開崗位不需要跟誰請假。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行駛在馬路上,秦穆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小區樓下停下。
秦穆沉著臉上了電梯,電梯一格一格地往上,他的心卻越來越沉,等到到達了屋子所在的樓層,秦穆跨出電梯,一邊走一邊從兜里掏出鑰匙。
鑰匙踫撞的清脆聲在寂靜的走廊響起。
秦穆把鑰匙對準鎖芯,手肘不小心踫到了門板,門自動開了。
一愣過後,秦穆推開門邁了進去,然後就跟沙發上西裝革履、從容自若的那個男子的目光相對。漆黑的瞳仁縮了一下,秦穆就讓門開著,一步步走到那個男子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
而男子微微揚起臉,不卑不亢地與他對視,雙方的眼神在空中交匯,隨即又相互錯開。秦穆飛快地打量了一下房間,確定房間跟他離開時沒那麼兩樣,陽台那里還有新曬的書跟報紙,顯然是沈沉年做的。
到這時,秦穆心底還是存有一絲僥幸的,沈沉年是鬼,說不定他現在正隱身著。
重新將目光投放到陳妄臉上,秦穆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一毫的微表情,薄削的唇微張,一字一頓地質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