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玨一本正經說的話，錢泓渝只是溫婉的笑了笑。
雖然並沒有說什麼，但是王玨還是有一些尷尬。錢泓渝越是不說什麼，王玨越覺得心疼。看著不太干淨的人工湖，上面還有一些漂浮著的柳樹葉，明明只有不到兩米的深度，卻看不到底。
以後要注意一點了。
“以後的糟心事我可以說給你听麼？”
錢泓渝搖了搖頭︰“太糟心了就不要說給我听了。我沒有感情潔癖，但是那一些事情我不想听到。”
王玨點了點頭。
“想一想，其實喜歡一個人是非常痛苦的事情。”錢泓渝將黑白的短信刪除了之後，有一些苦笑︰“我以前沒有想過其他的，大學畢業之後我去過廟宇，只是這個年頭好像女子出家很不好操作。”
如同錢泓渝這般鐘靈毓秀的人，一般人是很難駕馭住的。其實錢泓渝並不算女強人，只是心理和常人不一樣罷了。一般人喜歡一個人，無論男女都會非常用力，談戀愛的時候轟轟烈烈，分手的時候撕心裂肺，但錢泓渝不一樣，不是青梅竹馬，也能做到平平淡淡，談戀愛和做朋友沒有什麼區別。對于一般人來說，這種性格的人談戀愛沒有什麼值得說的，但是對于王玨來說，這樣的女人是最適合的。
“這一次回家過年的時候，家里面來了很多人，有我的爺爺，我的奶奶，還有我姥爺，還有幾個舅舅，都把家里面塞滿了。他們高談闊論，我卻只能在角落中瑟瑟抖。”錢泓渝也會講一些俏皮話。說到最後的時候，錢泓渝自己都覺得有一些有趣，然後風情萬種的白了眼王玨︰“都怪你，我現在都會說一些俏皮話了。”
“沒有安排你相親吧？”王玨笑了笑。
“這個倒沒有。只不過我幾個舅媽都介紹了幾個男的，都是一些年輕有能力的人。一些人是商人，一些人是公務人員，只是我沒有見過。”
“你媽沒有給你施加壓力麼？”
“他會給我施加什麼壓力。雖然沒有仔細說，但是她還是很看重你的。”說到這里的時候，錢泓渝意味深長的看著王玨。
王玨有一些振奮了。
“這麼說年初三，也就是後天我就可以去你家了。就是不知道岳父岳母喜歡什麼，要不直接送錢吧。”
“死樣。”錢泓渝白了一眼王玨。
王玨也沉默了下來。事情哪有這麼簡單？錢泓渝在避重就輕，王玨不是听不出來。王玨始終對市廳級官員的世界沒有太多了解。可是用腳趾頭想一想，也不會是村長鄉長那種樣子。村長只要會說就行，鄉長基本上只要會喝，這都是很好處理的。但是做到了市廳級這個位置上，那就真的要有點本事了，況且這個職位上的人是真的有權的。別看王玨現在隱形的財富很多，但是並不具備和這種級別的人掰手腕的能力。這還是那個家庭之中最低的層次，至于楊琴，王玨現在是毫無辦法的。
“革命尚未成功，我還需要努力。”王玨站了起來，伸出手將錢泓渝也拉了起來。
“其實你願意受一點委屈的話，現在的你已經成功了。”
王玨愣愣，然後搖了搖頭。自己像一條咸魚，但是不是真正的咸魚啊。
“假如為你受一點委屈，我可以接受。”
錢泓渝平靜如水的眸子看著眼楮，兩個人的眼眸中互相映射出兩個人的臉龐，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不喜歡。”
王玨呆住了。錢泓渝喜歡把所有東西都理性化，就算說愛你的時候，也像是敘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如今這四個字反而像是最美的情話。
王玨伸出手，錢泓渝自然的將手放在王玨的手中，如同演練了無數遍的場景一樣。
錢泓渝離開之後，王玨也就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
在瀟湘的時間不多了，王玨還需要去和一些人見一見。
帝豪。
王玨對于這個地方一直沒有一個很好的定義。酒吧？慢搖吧？歌舞廳？可是每一種元素都很充足，偏偏變得四不像。
第一次見到羅永浩就是在帝豪，這一次同樣是在帝豪見到羅永浩。王玨和羅永浩之間相處得並不是很愉快，但是兩個人都沒有把那一些事情放在心上。
下午的時候，人還很少，帝豪真正要綻放出屬于自己的光輝還是要等著夜幕降臨。
羅永浩並不是一個人來和王玨嘮嗑的，還有田勇。三個人坐在帝豪的包間之中，斗著地主。和王玨以往的懶散不一樣，這一次玩算是拿出了水平。三個人之間也很純粹，並不存在誰讓誰的說法。
“我真的沒有想到，小玨你居然敢那樣走出家門。要是我家那個兔崽子敢和我鬧矛盾離家出走，那麼他就不要回來了。”田勇笑呵呵的摸著牌，對著王玨說道。
“要是你家小子有王玨的本事，你還不把他供奉起來？”羅永浩點了起煙，調侃道。
“性情中人大多數是有才華的，在不了解之前，我是不太贊同的。你這種做法和一般的叛逆高中生沒有什麼兩樣。不過後來了解了之後，又覺得你的做法也沒有什麼問題。”羅永浩緩緩說道︰“不過當時，老哥我確實做錯了。”
王玨擺了擺手︰“雖然平輩倫教，但說到底，你也是我叔叔輩的人。當時雖然情況復雜，也是我太沖動了。”王玨抬起了酒杯之中的酒，笑了起來。
羅永浩听到王玨的話，也抬起了酒杯。羅永浩在平常人眼中是一個大人物，但是在田勇這種老朋友面前，也就是普通人，在王玨眼中更是一個唄生活抹去了稜角的人而已。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也就那麼一回事。這樣的人如果脾氣相投可以做好朋友，如果脾氣不相投，他需要你，他也能和你交上朋友。但是如果真的要利用一個人，他不會吧田勇叫上。有時候和別人在一起，你要看看他身邊是什麼人。不同的人，代表著不同的意思。叫上田勇，那就是意味著他真的把你當做朋友相處。在這樣的人面前，無論說話做事都比較隨意，但是牽扯到一些朋友不接觸的圈子，他也不會說。羅永浩就不會在王玨面前談論一些江湖事。田勇和羅永浩之間也不會存在江湖事。要是田勇在生活上工作上遇到困難，第一時間絕對不是找羅永浩，而是找相關的執法部門來解決。
任何人都有兩個圈子。一個是心里的圈子，一個是身外的圈子。
“譚秀琴的事情是我調查的。只是非常可惜，譚秀琴的家里已經沒有什麼親戚了，就算有野好久沒有往來了。換言之，譚秀琴在這一個世界上真的什麼親人都沒有了。唯一談得上親人的就是他的哥哥，可現在也在外面流亡了。挺可憐的一個人。”羅永浩感嘆了一句，“如果不是王玨你遇到，譚秀琴真的沒有什麼未來可以說。雖然我現在不關注那一些底層的事情，但是我也是從社會最底層走過來的人。有一些東西你不自己經歷，你真的不知道真相是什麼東西。”
說起譚秀琴，王玨不知道說什麼好。反而饒有興致的問道︰“浩哥，你遇到譚秀琴會怎麼樣？”
羅永浩看了看王玨，沉思了一陣，然後又看了田勇。
“我不會怎麼辦，最多多給點錢。”
王玨點了點頭。惻隱之心誰都有，多和少才是區分一個人的關鍵。
“你對那一些當官的子女有什麼看法？”
“這個沒有什麼好說的。”羅永浩笑了笑，有一些奇怪的問道︰“你看上了誰？還是你想問點其他的？”
“問問他們的感情吧，我想看看那一些官二代和我們這一些下面的人在感情上有什麼不同？”王玨微微笑道。
羅永浩思考了一下，有一些好奇︰“你這個跨度有些大。”
“當官的子女也就那麼回事。談感情和平頭老百姓差不多，不過一般結婚的話倒是有區別。一般不會嫁給社會上的人，要麼嫁給公務人員，要麼嫁給正經大公司的職員，很少會把女兒嫁給同樣當官的人家中。不過兒子娶老婆就比較隨意了，但也是身世清白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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