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咸魚人生

79、一城終老,一人白頭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瀟湘廿四歌 本章︰79、一城終老,一人白頭

    “我想了很久,我開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

    如果說《只願得一人心》表達出自己的內心的野望,那麼這一童話就是看到錢泓渝的時候對錢泓渝做出的最真摯的承諾。

    “你哭著對我說,童話里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許你不會懂,從你說愛我以後,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願變成童話里,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

    王玨張開雙手,嘴角帶著笑意,一步一步朝著錢泓渝走過去。

    “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里,幸福和快樂是結局,一起寫我們的結局!”

    唱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王玨已經站在錢泓渝的身前了。

    錢泓渝早已經淚眼滂沱了,可是眼里面卻是柔情蜜意的看著王玨。

    “你哭的樣子就不漂亮了。”王玨走到錢泓渝的深淺,然後用手指情親擦拭著錢泓渝的眼角未干的淚痕。

    “所以我有權利,讓你以後都不要哭泣。”

    錢泓渝細碎的牙齒緊咬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在愛情之中,我愛你,你愛我這種事情是童話,那麼剛才那一叫做童話的歌曲就是我送給你的。我相信,我們的愛情是童話,但是幸福和快樂是結局。並不是所有你認為是童話的東西,都不會有好結局的。這個世界這麼大,應該能容忍一篇活著的童話在人間吧。”

    錢泓渝張開雙手,慢慢的抱著王玨。

    一瞬間,人潮人海之中,想起了密密匝匝的掌聲,其中夾雜著一些叫好聲,一些口哨聲,還有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在叫囂著︰“再來一!”

    當王玨將錢泓渝擁抱在懷中的時候,蛇頸交加的時候,王玨的注意力終于從錢泓渝身上移開了,穿過玫瑰花瓣,王玨看見站在錢泓渝身後的一行人。

    黑白,歐陽婧楠,辛曉霞,宋如月,程勇,韓海,石昊,徐景浩。

    黑白一臉悲苦,嘴唇都要咬出血來了,眼楮紅彤彤的,顯然是哭過了。除了辛曉霞一臉呆萌,歐陽婧楠一臉平靜帶著玩味,宋如月卻是一臉憤慨。自己的舍友有茫然有震驚,韓海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悄悄對王玨豎起大拇指。

    而在另一邊,錢泓渝也看到了另他尷尬的一幕。一個俏麗的少女站在不遠處,沒有哭泣,沒有憤怒,只是平靜的看著錢泓渝。可就是這一種平靜的眼神,讓錢泓渝受不了,整顆腦袋趴在王玨的肩膀上,原本輕輕摟著王玨的雙手,不自覺的摟緊了一些。

    王玨感覺到錢泓渝的小動作,心里若有所感的將錢泓渝樓的緊緊的,兩個人好像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中,讓兩個人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少女漸漸的遠去,錢泓渝臉色慢慢的羞紅了,然後松開了摟抱著王玨的手。

    王玨將錢泓渝松開,然後讓錢泓渝轉過身子。當錢泓渝轉過身子的時候,看到在自己面前的人,臉色就有一些不自然了。

    王玨倒是徹底放下了心事,然後拉著錢泓渝上前一步︰“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錢泓渝,我的女朋友。”

    黑白強顏歡笑︰“錢老師。”

    黑白的幾個舍友也這樣叫了。但是這個稱呼太強大了,王玨的舍友都表現出或多或少的震驚。

    能讓一個大學生叫老師的人,至少都是助教的級別。一般的助教只會叫師兄師姐,但是一些大教授的助教,也會被人叫做老師。

    可是即使如此,王玨表現依舊讓人高山仰止。在同等級的人,還在脆弱的維系著來自高中時期的異地戀的時候,在其他人還在思索是不是等待下一屆學妹們到來在準備談戀愛的時候,王玨卻已經成功拿下了師姐。大學里面有這樣一句話,防火防盜防師兄,但是卻從來沒有防備師姐這一種說法。師姐是一個很牛叉的稱謂,他們絕對不會對學弟們下手的,學弟們也不會自討沒趣的去招惹師姐。師姐在大家心中絕對是一個很難攻克的難關。可是現在王玨不僅攻克了師姐,還是一個了不得的師姐。錢泓渝轉過頭來,韓海宿舍的人都驚呆了。除了胸部不是那麼完美,那一張臉完爆娛樂圈所謂的小仙女小鮮肉。

    難怪王玨看不上黑白,原來不是王玨不喜歡女生,而是黑白和錢泓渝的差距有一點大。

    王玨一一把舍友介紹給了錢泓渝。

    程勇從剛才一直沉思,直到王玨介紹錢泓渝的時候,程勇才想起來︰“我記得在開學那一天,是你和譚秀琴幫著王玨整理行李的。只是匆匆一眼,都快忘記了。”

    錢泓渝微微一笑︰“我記得你,當時你在宿舍中玩啞鈴,看起來你比較愛運動。”

    “我也想起來了,你不就那個中大校花麼。只是你的資料不全,不然的話黑白可能又競爭對手了。”石昊拍了拍腦袋說道。

    徐景浩有一些羞澀不太喜歡講話,只是打了一個招呼。

    韓海又御姐情節,也不敢多說話。

    黑白听著他們的對白,有一些絕望了。

    她是知道王玨來中大的原因是因為一個女人,只是這種事情,黑白是根本不信的。如同王玨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被愛情羈絆住?黑白站在校花榜上,著實認識了不少人,所以也就調查過王玨到底和誰好,但是可能是運氣原因,王玨和黑白之間總是陰錯陽差的少了一個錢泓渝。事實上,王玨和錢泓渝在校園中走在一起的時間還是很多的,只是校園忽然間在兩人之間變得很大了,一次次的錯過了。

    今天晚上的場面,黑白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王玨並不是借用這個機會表白的,而是借用這個機會揭開一些她不知道的錢泓渝和王玨之間的誤會。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很長了。

    要是換一個人,黑白還能有心氣競爭一下,但是是錢泓渝,黑白就有一些有心無力了。

    如果光是容貌,黑白其實並沒有多少自卑的,只是和錢泓渝熟悉了之後,她深刻的了解到這個學姐是多麼的優秀。優秀到明明是自己的師姐,自己在正式場合都要叫一聲老師。

    “我就是你們的師姐,比你們大一點罷了,可不敢當老師。”錢泓渝走上前,拉著黑白的手,微微笑著。說道老師的時候,忽然看了一眼王玨。要說誰在場會真的把她當老師,那肯定是王玨了。

    一番了解之後,黑白帶著她的舍友離開了。程勇也和王玨道別了。在一般人面前,自己的舍友絕對是騷話連篇,但是在錢泓渝面前,他們卻沒有勇氣。

    華夏人喜歡看熱鬧,但是事情結束了之後,就沒有人再站在原地了。仔細一分辨,自己身邊走過路過的人,已經不是原來那一批人了,人生啊人生,當真是好聚好散。

    等大家都走了,王玨將玫瑰花遞給了錢泓渝。

    “雖然不喜歡過國外的節日,但是我們談戀愛了,還沒有正式送過你禮物,這一束鮮花也算是傳統禮物,送給你。”

    錢泓渝將包裝得很精致的玫瑰花接了過來,放在瓊鼻邊上,嗅了一口︰“很香,看樣子很新鮮。”

    王玨點了點頭。這一束玫瑰花是王玨很早就預訂了的。今天的玫瑰花有一點貴,同時很多商人為了增加玫瑰的香味,會在玫瑰花上噴灑香料來提香。要買到便宜而新鮮的玫瑰花還是需要一點小心思的。

    “你知道麼,這一束玫瑰花算是我第一次接受的玫瑰花。”

    “這是微臣的榮幸,也是我一生難以越的成就,也是我子孫後代為我榮耀的根源。”王玨說了一句怪話。錢泓渝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剛才我們擁抱的時候,我看到秀琴了。”

    王玨沉默了。

    這是世界上感情的付出和獲得是不會對等的。從一開始,王玨就沒有承諾過給譚秀琴一個什麼樣的明天,所以現在譚秀琴對于王玨的感情王玨無法支付報酬。

    錢泓渝現在和王玨說這樣的話,王玨在內心之中是五味陳雜的。他不知道錢泓渝和譚秀琴說了什麼,達成了什麼合作和妥協。現在錢泓渝和王玨算是真正在一起了,屬于女人的佔有心理也開始生根芽了。再怎麼大度的女人也不會容許自己男人身邊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更別人錢泓渝這樣的人了。

    “給我時間吧。”王玨說道這里有一些苦澀。錢泓渝靈動的眸子盯著王玨,嘴角慢慢浮現出一些笑容︰“你現在就開始履行你在電話之中的承諾了?”

    “恐怕時間太早了一點吧。”

    王玨愣了愣。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就算你答應,我自己那一關我都過不了。你可以允許譚秀琴在我身邊,我卻不能容許我的感情被拆散成兩份。我內心堅定的認為,我只是當她是妹妹,所以她需要什麼我都會滿足她。但是唯獨,她需要我,我做不到。這也算是作繭自縛了。”

    錢泓渝搖了搖頭,拉著王玨一邊走,一邊說,目光卻看著遠處迷茫的燈火。

    “當你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已經證明你的感情不再純粹了。不過,我也不怪你。在時光不能倒流的情況下,你和譚秀琴的事情是我沒有辦法修正的。從某一種角度上來說,我才是那個鳩佔鵲巢的人,我看到譚秀琴的時候,我忽然沒有了底氣。”

    王玨有一些看不懂錢泓渝了。這一些話有一些讓王玨摸不到頭腦。

    “你真的願意在我身邊還有一個人?”

    “這不是我願意不願意的問題,也不是你願意不願意的問題,而是你的內心是什麼樣子的。”

    王玨苦笑一聲。

    錢泓渝所有表現出來的成熟在面對譚秀琴這一件事情上轟然崩塌。錢泓渝需要的還是一份純粹的愛情,但是王玨結合張明的見識可以明確的告訴錢泓渝,這是不可能的。錢泓渝的說法是,只要王玨愛著的是她,對于譚秀琴不是愛情,那麼不管結局怎麼樣,她都是能夠接受的。但是愛情是一個極為曖昧的說法。這東西介于友情和親情之間,但是又越這兩種感情。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區分愛情和親情。

    “不過,我奇怪的是,譚秀琴怎麼會出現在嘉華廣場?”

    “世間多有巧合,我更不知道黑白和你們宿舍的聯誼就在嘉華廣場附近。”錢泓渝白了一眼王玨,那一瞬間的風情讓王玨心神都淪陷進去。

    “聚會所在的地方是在南門外面的一家餐館,離著這里很遠。”

    錢泓渝眨了眨眼,也感覺到有一些不可思議。

    “好了,可能是巧合吧。羊城雖然大,但是總有這樣那樣的聯系把這個城市變得小起來,可能真的是巧合把。不過錢老師,我真的想了解一下你了。很多東西我不問,是希望你說的。在和我見面之前你是喝過酒的,剛你在我肩頭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而當你出現在這里的時候,收下我的玫瑰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忽然間的反常,不是因為譚秀琴,也不是因為黑白,而是因為我和因為你。”王玨緊緊的握著錢泓渝的手,生怕自己說中了,錢泓渝會如同手中的沙悄悄的溜走。

    錢泓渝眼神不在嫵媚,反而有一些冰涼。

    “你說,我們的愛情會不會如同那一些童話故事一樣,看起來美好,但是經不起推敲。”

    王玨搖了搖頭︰“我知道這不是你沒有信心,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在這一片星空下,不管什麼樣的困難,不管什麼樣的阻礙,都不能阻止我愛你。就算你不愛我,我也必須選擇你。我們的故事會像童話故事,但是不需要推敲,我會讓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這一點,是我在六月八日那一晚就下定決心的。”

    “六月八號?”這個時間點錢泓渝是知道的。在這一天,王玨生了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高考英語出了問題,第二件就是差點出了車禍,進了醫院。難道生病了之後,王玨改變了人生奮斗的目標,從成為一個學霸改成了一個情聖。

    真實的原因,王玨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確實從那一天,王玨就不再是王玨本人了。上一輩子張明也見過一些好看的人,但是基本上只是當做風景仰望著,但是在這個世界,王玨在那一天之前,也是把錢泓渝當做風景的。雖然內心之中又那麼一點野望,但是卻總感覺底氣不足。富二代其實不算什麼了不起的身份,就算在瀟湘,王玨也算不上什麼頂級富二代。王玨在面對錢泓渝的時候,有一些力不從心。

    王玨和別人不一樣,王玨的內心能藏住事情。青春期那一些煩惱,渴望,積累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就需要找一個地方宣泄一下。而在那個高三苦悶的時期,錢泓渝出現了,一瞬間王玨就找到了宣泄的對象。雖然不可能是真的人,但是在日記本里面還是可以操作一下的。就這樣,日復一日,王玨慢慢把錢泓渝當做一個可以訴說的對象。而得到張明記憶之後,王玨驀然醒悟,自己何必對著一個影子來傾訴,完全可以當著錢泓渝面傾訴。那一刻,王玨有最大底氣能站在錢泓渝的身旁。

    “少年人,總喜歡把一段時間當做一輩子。”錢泓渝笑了笑。

    這一句話的原版應該是張愛玲的,但是這個道理卻是共通的。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張愛玲,錢泓渝說不出原版的話語,但是意思卻是差不多的。錢泓渝對待感情很冷靜,所以不會被王玨炫目的攻勢所迷惑,它很清醒的認識到,王賀和自己真正的認識還不足半年,這個時間對于一段感情來說基本上已經可以進入半衰期了,而王玨表現得太過熱情。這不好。

    王玨搖了搖頭。

    錢泓渝再怎麼冰雪聰明,也不可能知道王玨身上生了什麼事情。

    假如沒有張明那平淡的一生,最大的要求就是平安喜樂一輩子,找一城終老,擇一人白頭的話,王玨有現在的成就,早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就算沒有現在的成就,以一個富二代的性子,現在可能女朋友都換了好幾個了。

    融合了張明的記憶的王玨,雖然依舊還是王玨,但是心性已經有一些王玨的味道了。喜歡玩樂,什麼都感興趣,有什麼有前途的的東西都想摻和一手,這是十八歲的少年王玨的本身。而什麼都不關心,做什麼事情都如同咸魚一樣,隨心所欲,沒有夢想,沒有追求,這就是三十歲的張明了。

    對待感情方面,王玨有著張明的善良,面對同樣命運的譚秀琴難免有惻隱之心。喜歡錢泓渝是十八歲的王玨的念想,而選擇陪著錢泓渝可以拋開一切又是張明的性格在作祟。

    雖然听起來有一些混亂,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的。性格決定命運,張明的記憶烙印太深,所以王玨能完美還原張明記得的東西,但是也正是這個原因,王玨所秉承的生活態度,感情態度都是受張明影響更多一點。

    張明是什麼人,那是一個被命運玩弄的可憐人,他的心不大,他的追求很小。一個人在追求到自己能想象極限之外的東西,不僅會懵,還會很滿足,滿足到可以放下所有的東西安心當一條咸魚。

    錢泓渝的見識和眼界都是屬于正常人的,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他面對的是一個不正常的人。

    “時間還很多,我會慢慢證明。不過我現在更關心的是,你。”

    錢泓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苦澀的說道︰“愛情是一種負擔。無論是之前答應譚秀琴在你身邊,還是答應你的表白,我都沒有負擔。我本身是對感情沒有什麼想法的,可是我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愛上你了,所以就有了負擔。我一直沒有提過我的家庭,我不是覺得我的家庭多麼厲害,而是我怕你受傷害。”

    王玨裂開嘴笑了。

    事情是王玨所能想象最美好的。

    還有什麼是為愛放手更讓人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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