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泰再次狼狽地從李拉的小房間里貼牆而出。
這姐姐真是直白透頂啊,居然直接上手了。
他根本就頂不住這種目的明確的撩哥,被暗能量加持過的嗅覺,已聞到了濃濃的荷爾蒙味道,顯然,李拉已經濕了,再呆下去,鬼知道這個未來的主持界大腕會玩出什麼火來。
他出了門後,貼在牆上,問道︰“刀海瑩,你喜歡李拉的主持風格嗎?”
“不。”刀海瑩當然實話實說︰“一點也不喜歡,還浮躁太夸張……”
“說明你是一個很成熟的人。”安若泰打了個響指,說道︰“可是,她的觀眾會很多很多。”
刀海瑩搖了搖頭,想像不出會是什麼人喜歡看李拉這種瘋能量滿滿的節目。
安若泰當然不會給她解釋,閑扯了一會兒,感覺反應不強烈了,再次敲開另外一道門。
董親站在門里,手依然搭在把手上,臉上滿是意外,問道︰“安老板,有事嗎?”
這幾天,安若泰已打听清楚了,董親小姐與其他人並不算一伙的,來坡芽並不是追求藝術,而是來散心的。
她最近不知怎麼回事,顯得十分沒有精神,工作狀態並不好,干脆請了假出來散心,錢春華為了簽下她,通過關系,打听後才知道,她最近在跟男朋友鬧分手。
董親的男友是個家喻戶曉的大帥哥,又是一個財團大少爺,兩人交往也快三年了,是公認的金童玉女,不知羨煞多少吃瓜群眾。
她現在正拿著一只長笛,只不過,不知道會不會吹。
安若泰好奇地看過去,第一眼就敏銳地感覺到她的情緒並不好,興致也不高。
她卸下主播的套裝,穿著一套紫的性感衣褲,美麗的長發像瀑布一樣搭到腰際,標準的瓜子臉,十分勻稱姣好的身材加上感性的面貌,還那麼年輕……
安若泰說道︰“董老師遠來是客,我這個主人禮應前來問候。”
董親不再拒人千里,手放開門把手,淡淡地說道︰“請進。”
安若泰貼著她的身子擠了進去,手肘順熱因她胸上輕輕地頂了一下。
同樣是性感紫內衣清晰可見,內容很豐富,有一大半都露了出來,看起來十分雪白,晶瑩剔透,分外誘人,好象就根本沒穿一樣。
安若泰強自穩住心神,這姐姐真的太誘人了,說不上有多美,但是,氣質卻是非常獨特的,有一種特別吸引人的知性美,恨不能鑽入她的內心……
安若泰笑道︰“這些樂器,甚至這些音樂,並不是董老師所喜歡的。”
“哦?”董親微微挑了挑眉︰“何以見得?”
安若泰想了想,說道︰“第一次見到董小姐,我的感覺是,你是一個很古典的女子,而這些音樂,雖然也蘊含著豐富的傳統文化,但是,卻並不是古典的文化,所以,你可能會欣賞這些音樂,卻不一定會喜歡。”
董親默默在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安若泰繼續說道︰“其實,你也會有喜歡的音樂。”
抬起頭,眼楮快速地看了一眼,董親還是沒有說話。
安若泰卻抱起了馬骨胡,輕輕地拉了起來,然後,輕輕地唱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他剛剛唱得一句,董親那百無聊賴的眼神,一下子就眼了起來,慵懶的神態也回過神來,慢慢轉過頭來,看著馬骨胡,好一陣出神。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刀海瑩突然大聲喊道︰“好,真好听。”
董親居然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責怪她,怎麼可以打斷這樣的歌曲。這歌兒,已快速進入她淒婉的內心,仿佛,這精美而古風十足的詞,正是比照著她寫的。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安若泰拉動琴弦的力度稍稍加大了一些,竟然慢慢地站了起來,來到密閉的窗邊,看著窗外,聲音也隨之提高。
深情、寂寞、內心孤獨……
董親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麻木的心,仿佛突然有了疼痛的感覺。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安若泰唱完之後,繼續拉了一會兒馬骨胡,看著窗外,說不出的蕭瑟,這一瞬間,他沒有半分撩人的心思,而是想起了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家人、戀人、朋友……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可是,他們,今生今世,還有機會天涯共此時嗎?
眼淚,慢慢地落了下來。
一張紫的碎花手帕遞了過來。
安若泰接過來,輕輕地擦干了淚水,將手帕還給她,說道︰“見笑了。”
董親收好手帕,說道︰“這歌兒,我非常喜歡。”聲音哽咽,臉上居然也有淚光閃動。
安若泰歉意十足,將馬骨胡放下,說道︰“其實,我希望讓我的音樂,給每個人都帶去快樂,卻沒想到讓董老師傷心了。”
“不,不,”董親急忙說道︰“我沒有傷心,而是覺得心有所感,听了一次,便覺得有些東西已被放下,有些情緒已然釋放,現在,心里好受多了。”
刀海瑩雖然覺得這首歌很好听,可是,她的經歷和閱歷都不足,听不出真正的味道,不由問道︰“老板,唱得真好,這是什麼時候創作的?”
“好什麼好啊,”安若泰揮了揮手,放下馬骨胡,說道︰“這首歌,是因為見到董親老師黯然神傷,心有所感,剛剛創作的。”
“剛剛創作的?”董親張大了嘴巴,豐滿而厚實的紅唇格外誘人。
天啊,這麼好的詞,這麼好的曲,居然是因為自己心事重重,就被創作出來了。
他怎麼會這麼了解自己?關鍵是,她居然被唱哭了。
安若泰的眼淚剛剛擦干,便已笑了起來,說道︰“其實,相對于寫歌,我更喜歡古風十足的詩詞。”
董親的眼楮一下子亮了。
安若泰無奈地笑道︰“所以,我需要借助歌曲的形式,讓它們變得更容易傳唱,更容易讓人理解。”
于是,他拿過馬骨胡繼續拉了起來,輕輕唱道︰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董親徹底痴了,明亮的大眼楮慢慢眯了起來,嘴唇緊緊閉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