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豪氣沖天,實際情況如何,恐怕只有本人才知道是多麼狼狽,幾乎是將撒潑打滾,各種耍賴的招式都用出來,最後拿出殺手 ,一哭二鬧三上吊,才讓武安公同意,讓他逗留到道院畢業為止。
一旦畢業的話,他就必須前往北地邊關。
吳斯抱著混過一時就一時的態度答應下來,他才不會傻得真上吊。
史青和趙襄也沒有過多詢問事情經過,只要人還在,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們高興。
三人有說有笑,並肩走入道院,又各自分開走進教室。
由于鐘聲未響,學生還沒有開始訓練,這也是為照顧學生們的身體。
一個人的身體能夠承受的訓練強度是有限,超過的話,非但不會得到強化,反而會鍛煉出一身毛病。
所以道院給出的訓練都有指標,學生們絕對不能超出指標訓練。
史青步入強化系教室,一眼就看到待在窗戶邊上的綠漣,他沒有上前打招呼,走向自己的杠鈴那邊,從時間判斷,鐘聲差不多該響起來。
綠漣沒有忽視他,身體飛快向前跑過來,再一手勾住他脖子,滿臉陽光笑容道︰“多謝,這次真得是多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因從小就和男人打斗慣了,加上天性豪爽,她對于男女之防並不是太看重,也就不會覺得男女勾肩搭背會有什麼不妥。
史青不同,他臉貼著那個柔軟無比的胸部,頓時就紅起來,尷尬道︰“快住手,有話好好說,別勾肩搭背。”
綠漣松開手,又笑嘻嘻拍了拍他肩膀,打趣道︰“我一個女人都不害羞,你害什麼羞。”
“怎麼可能,我這是紳士的矜持,才不是害羞,”他骨子里的大男子主義作祟,讓他堅決不會在嘴上承認自己害羞。
綠漣眨了眨眼,沒有戳破他薄如紙的謊言,笑道︰“不管這麼說,這次是我欠你一次人情,下次有什麼問題盡管說,我一定幫你。”
史青擺正心態,開口道︰“但願不會有那麼一天。”
她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抬手捶了史青肩膀,笑道︰“你還是挺幽默的。”
這看似輕輕一下,力道可著實不輕,史青險些喊出聲,強忍住那個酸疼感,咬牙道︰“時間不早,我們還是做些熱身運動。”
綠漣壓根沒听出他言下之意,坦然道︰“我從不需要做什麼熱身運動,優秀的戰士,永遠都要將身體保持在隨時都可以投入訓練和戰斗的狀態。對了,改天有空的話,我們找個時間切磋一下吧。”
如此跳脫的話題,讓史青腦子都有點跟不上,好端端的,怎麼就扯上動手切磋了?
“從你和小玲的戰斗後,我就想要和你打一場,可惜,先前我們不太熟,我不好意思提出這個要求,現在你我關系都這麼好了,打一架應該沒問題吧?”
她臉頰因過于興奮而呈現出潮紅,那雙蔚藍色的眼眸散發出熾熱,仿佛是一個餓三天的人看見一桌子飯菜,難以自持。
史青被這股眼神嚇得後退一步,他從不是那種戰斗狂人。
對于那些在戰斗之中找出人生價值的家伙,他只能說腦子有病,放著優越生活不過,非要跑去生死戰場。
“作為一名紳士,我從不打女人,切磋的事情還是別提了。”
“哈哈,沒關系,你不需要將我當做女人,只要能打架的話,當男人也沒有關系。”綠漣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又直言道︰“你該不會是害怕我吧?”
“好,打就打,”史青一口答應下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退縮的話,他男子漢的尊嚴就會蕩然無存。
他可不是那種在女人面前一點面子都不要,並且還洋洋得意的男人。
綠漣拍了拍他肩膀,嘆道︰“真該早一點和你說話,這樣的話,我們一定會留下很多美好的回憶。”
他心下叫苦,面上擺出大義凜然的表情道︰“我也是。”
閑聊一會,嘹亮的鐘聲響起,不同往日三聲響,今天是罕見的六聲。
上次敲出六聲,還是院長的金雕像腦袋被換成鐵公雞腦袋,大發雷霆的院長敲六下鐘,召集全院學生聚集在外面,進行一番怒罵,然後遷怒全院學生。
這次居然又是六聲響,難道是院長金庫被人偷了?
史青心下不無惡意猜想著,人還是走出教室外,在走廊和趙襄,吳斯匯合,一起往中央噴泉前的操場。
眾學生排成一個方陣,交頭接耳,相互試探對方有沒有做出什麼壞事,讓院長又大發雷霆。
這樣交流沒有持續太久,笑容甜美的陳綾邁步而來,她身穿黑色長裙,那條金色腰帶束緊腰部,凸出水蛇般縴細腰肢,讓人有種想要摟上去的沖動。
當然,僅僅是想而已。
真要那麼做的話,下場會很慘。
陳綾走到眾學生們視線前,笑眯眯道︰“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從今天起,道院要關門了。”
……
空氣寂靜,每一名學生都處于震驚狀態,甚至懷疑是耳朵出問題,听錯了。
“你們沒有听錯,院長覺得開道院太麻煩,打算關閉道院。而我們這些師傅本就是看在院長面子上才會接手這個麻煩事情,現在他不干,我們更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來。”
陳綾說話的時候,笑容仍然不減半分,“出于負責的態度,現在開始測試大家的道力,達到三千的人,我們會指派一個任務讓他去完成,失敗的話,算是無法畢業,也不會退學費。”
“沒有到達三千的人,今年就不用交錢了,打包袱回家吧。”
沒有給學生們繼續發問的機會,陳綾翻手拿出一個湛藍的水晶,笑道︰“一個個來,不要慌,每一個人都有機會。”
史青站在隊列前排,沒有其他學生那麼慌亂。
就算道院不存在,還是有兮雅會指導他,這就是親傳弟子的好處。
吳斯苦著一張臉,心里哀嚎,總算明白父親不是屈服在自己的撒潑之下,恐怕是早就得知道院要關門的消息,所以才會稍微放松點。
趙襄茫然若失,和兩人不同,他因平民身份,沒有被人收為親傳弟子,一旦離開道院,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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