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您的購買比例不足8o%,請24小時後清緩存再看 另一頭, 和 正坐在乾隆的跟前, 細細與他說著這興建銀行之事。
因著擔任布庫大臣時期的表現,早令乾隆滿意不已。此時听和 提起“銀行”, 乾隆非但沒覺得他滿口謬言, 反倒還認真地了解了起來。
待到和 在他面前說完, 乾隆已經拍案稱奇了。
“愛卿頭腦實在活泛,竟能想出這等法子!好好好……不若先回去詳細寫個折子遞上來,朕再瞧瞧!”
和 躬身應了。
後世票號興起于山西, 後垮于清末清政.府興建起了官方的票號,並且迫于經濟危機, 票號的公信力大不如從前,便紛紛倒閉。
而和 要做的,就是提早建立起官方的票號。同時還要締結起一個更穩固的關系, 使得票號不會似歷史上那樣, 僅興盛一時, 便迅消亡。
而從更宏觀的國家層面上來說。
有一個穩固的國家銀行,也能更好地展國家經濟,提升國家實力。
所以不管是出于私欲,還是出于稍微偉大些的情操。
和 對創辦國家銀行, 扶持票號, 是勢在必得的。
這是歷史必經的一個過程, 而他要做的, 就是把這個階段盡量以合理的方式提前。
“去吧。”乾隆低聲道,面上還帶著揮之不去的興奮之色。
乾隆很希望能做出比老爹更多更好的功績來,功績卻不是那樣容易成就的。
眼下,和 卻遞了個台階到他的眼前,乾隆哪有不下之理?
他恨不得將和 趕回去,讓他一夜便寫出個折子來。
但乾隆也清楚,這樣的折子並不是能輕松寫就的,所以他沒有催促和 ,甚至還道︰“朕許你告幾日的假。”
和 心中一動,想的卻並不是寫折子這回事兒,而是黛玉。
他面上絲毫不顯,又躬身謝過了乾隆,然後才離開了。
待他走後,乾隆越想越覺興奮,竟是連覺也睡不著,令身邊伺候著的小太監研了墨,連夜叫來翰林院的庶吉士寫了封聖旨,再交到內閣大學士處奏定。
乾隆行事手段果決,常人不能攔也。
第二日,內閣大學士雖多有疑惑,甚至覺得不大合規矩,但最後到底還是將聖旨放了出去。
和 坐在家中,就得了這麼個喜訊砸在頭上。
他又升官了。
而這次更了不得,乾隆授了他戶部侍郎的位置。
這個位置有多高呢?
在明代時正三品,在清朝時卻是從二品。
和 花了沒幾年的功夫,就坐到了二品大員的位置上。
最明顯的差距在哪里?
就是他的宅邸,日後也敢稱府了。
和 畢恭畢敬地接了聖旨,謝了恩。
心中忍不住感嘆。
歷史上和 的升職之路也快得很。
幾乎是隔了一月、兩月,乾隆便覺得不升他的職不舒服,最後又得授總管內務府大臣,正二品。
而這時,和 何等年輕呢?
他尚且二十六。
歷史上乾隆著實是個荒唐皇帝,但對于此刻的和 來說,卻又正合心意不過。
若是事事都按禮法來,那和 是斷然走不到這一步的。光一個年紀就可以將他死死壓住了。
那日聖旨一下,自然是掀起了軒然大波,但這波才剛掀起個弧度,便又沉了下去。京中最多談論起的,便也僅僅是和 何等厲害,如何得了皇上的賞識,可引為天下讀書人向往之楷模。
就連林如海、賈雨村等人也得了信,紛紛寫信來恭賀。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此時和 正在府中,安心寫他的折子。
寫了一半,故作煩躁不安,拋下筆墨,踏出門去。
而乾隆始終關注著這頭的動靜,自然也讓人盯住了,雖無惡意,只是因為過分迫切的心情而已,但和 還是早早就現了。
因而,和 那故作煩躁不安的表現,便被報到了乾隆的跟前。
“氣性大了些,摔了就出門去了,終究還是個少年心性,當不得大事。”那人如此對乾隆道。
乾隆卻是笑了,反用責怪的目光看向那人︰“話不能如此說,他年紀輕,能做到這等地步,本已是不易。他口中那些話,往日可曾有誰提出?僅此一點,他有再大的氣性,那都是配得上的。世間哪有完人?若是年紀不大,還有老謀深算的本領,沉穩平靜的姿態……”
乾隆搖了搖頭︰“那怕是什麼精怪變的了。”
那人這才收斂了情緒,點頭道︰“還是皇上英明,這些臣下便絲毫想不到。”
乾隆聞言,笑了起來,隨後擺手將那人打走了。
“你便不用管他做什麼去了,憋得狠了,說不得要去干些少年人愛干的事……”
乾隆不會捉著這樣的小事去為難自己欣賞的臣子。
哪怕和 出了門,直奔妓.館賭坊,再心有不快,與誰打了一架……那也都是使得的。
但和 卻是徑直往城郊去了。
今日陪著和 出門的乃是劉管家的兒子,劉全。
這人年紀比和 還要大一些,個頭不高,但卻四肢強健,行事又干練得很,比劉管家的話要多,但卻從不出紕漏。
歷史上,這人也的確是和 的一個忠僕。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地上了山,最後停在了一家道觀外。
那道觀門匾之上書“清靜”二字,而正如這二字的模樣,道觀內外清清靜靜,別無喧囂打攪。
和 下了馬車,邁入門內。
劉全緊跟在後頭。
而這時門內有道童並一個小廝將和 攔住了︰“今日道長不再見客。”
劉全臉色微沉,正要說話,和 抬手按了按,劉全便低頭閉嘴不語了。
“那便等一等吧。”和 道。
但那小廝瞧著和 ,瞧著瞧著卻是突然變了臉色,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之後約莫半炷香的功夫內,那小廝都在翻來覆去地打量和 ,像是在確定和 的身份。
終于,那小廝彎了彎腰,怯聲問︰“可是和侍郎?”
年紀輕,通體氣派,生得俊美不凡,小廝又總覺曾經見過。
畢竟他從前常伴在二老爺左右,送著二老爺上朝,倒是見過二老爺的同僚幾面的。
這身份似乎便呼之欲出了……
和 當然知曉那小廝是誰家的奴僕,不然他也不會往這里來了。但他還是作出疑惑之色,將那小廝上下打量一番,點了頭︰“你是誰家的?”
小廝忙道︰“小人是伺候榮國府二老爺的,從前有幸見過和侍郎一面……”
說罷,那小廝還討好地笑了起來。
榮國府中的奴僕是大都橫行,但到了貴人的面前,卻都是一個模樣,誰也不敢造次了去。
小廝推了推道童︰“去報給道長吧!”
小廝就是因為懂得瞧眼色,才總被賈政帶在身邊,此時他心思一動,暗道,二老爺最是喜歡同讀書人打交道。
這和侍郎,既是今科狀元,甚是了不得。
又剛得了恩寵,這會兒正風頭無兩。
二老爺應當也是樂意同他來往的。
小道童被推搡著踉蹌了一下,但他也不敢抱怨,忙轉身乖覺地去報消息了。
不多時,小道童出來了。
一並出來的還有賈政,以及那身形清瘦,穿著寬闊道袍的宣通道長。
宣通道長剛想沖和 笑一笑,卻直接被和 避開了。
宣通道長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麼,忙端住了姿態,再目不斜視。
賈政走在前頭,並沒注意到這一細節。
賈政雖與和 同朝為官,但他很少注意到和 。皆因為和 身上的氣焰著實太盛了,賈政拼了命地想做個好官,卻偏又做不好,他多與些酸秀才打交道,見多了頗有才華卻難以考取個好功名的人。
而和 打他出現在朝中起,便是個另類。
不費吹飛之力,中了狀元。
又瞧不見如何為民為國了,就又一路升了官職。
賈政從前不願意拿正眼瞧他,但此時卻是不得不拿正眼去瞧。
這一瞧,賈政便頓住了。
原來,這少年狀元郎,並不似他想的那樣屬奸猾之輩。
反倒生得好一副清俊相貌。
著實當得起“顏如舜華”之贊。
“員外郎。”和 微微一笑,喚道。
賈政望著他,不自覺地拜了一拜︰“侍郎。”這人禮儀得當,開起口來,叫人如沐春風。
倒是他從前看走了眼,錯將珍珠當了魚目。
懊悔心情涌起,反倒叫賈政看待和 時更覺親切了些。
寶玉年紀也不小了,兩人差了不幾歲,但怎麼連人家的一分也不及呢?
賈政想著,便又覺胸中氣悶,只恨王夫人未能生個好兒子出來!
“不如請里頭一並坐著說話?”宣通道長開口道。
“好,侍郎請。”
“員外郎請。”和 又是一笑,同賈政並肩走了進去。
賈政初時還略有些別扭,畢竟對方年紀著實年輕了太多。但念及對方的才華,便又覺得,正該如此,該由才情來衡量才是。
讀書能讀出今日成績,是個大本事!
三人室中落了座。
賈政滿心念著對方的狀元之名,茶也不品了,也不同宣通道長論道儒了。
他開始同和 聊天,說的盡是四書五經。
和 也不懼。
和 這人,既又實干之才,又能通書本上的深淺。而他也恰好完美繼承了這些。
賈政說一句,他便能接上兩句。
兼之和 給人洗腦的功力著實厲害,上輩子他就靠著這個本事,手底下的員工都踏實得很。因而,才一盞茶的功夫,賈政便已經忍不住要將和 引作知己了。
和 暗嘆賈政實在好哄騙。
果真是應了名字,賈政,假正。
待到一番意猶未盡地說完話,賈政瞧了眼天色,問了小廝時辰,才不舍地告辭。
而告辭前,還邀了和 前往榮國府,一邊飲茶,一邊笑談,該是一件快意事!
這事快意與否,和 不知。
但去榮國府一趟,瞧瞧黛玉的近況,該是快意的。
賈雨村一走,宣通道長的屁股下就如同著了火似的,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道︰“公子要來,怎麼不讓人先傳個信來?倒是怠慢了公子,我心中難安極了。”
自他入了這道觀,和 便從未踏足過這里,兩人僅靠書信維持往來聯系。
宣通道長也著實沒想到,今日和 會突然前來,一時措手不及,此刻正心中惴惴,回憶著今日種種行徑,可有將和 得罪。
“無事,今日也不是為了你來。”
宣通道長訕訕地笑了笑。
又听和 道︰“日後這樣便很好,不必刻意迎合我。當心漏了你的底。”
宣通道長一個激靈︰“是是是,公子說的正是。”
“我今日來,是求宣通道長給一道藥的。”
宣通道長一愣,心說,我的藥方不全都是你給的麼?怎麼還問起我要藥來了?
但見和 神色淡淡,沒有要改口的意思,宣通道長這才斗膽猜測,公子作此行徑怕是要糊弄旁人的。
宣通道長便也拿出了往日的派頭,點頭道︰“那便請公子等一日,明日我讓道童送往公子居所。”
和 滿意了,起身走了出去。
宣通道長努力克制著親自送人的沖動,站在門內,目送著和 遠去。
直到和 上了馬車,那馬車也漸漸遠了,宣通道長才松了一口氣。
希望今日沒有揣摩錯公子的意思才好……
話說這頭賈政回了府,還滿心激蕩,難以平復。
正因為這等心情按捺不下,于是一時熱血上頭,要好好教導寶玉讀書。抬腿便往寶玉的院子去了。
還未進門,卻就听見寶玉同丫鬟嬉鬧的笑聲。
什麼讀書聲。
翻書聲。
那都是夢里才有的。
夢想破滅如此之快,令賈政眉毛一揚,臉色一怒,對身邊跟著的小廝道︰“取我那棍子來!”
小廝呆了呆,結結巴巴地道︰“二、二老爺……”
“去!”
小廝忙去取了棍子,但也一邊悄悄與丫鬟說了。
那丫鬟忙又去尋了王夫人,又報給了賈母知曉。
這寶玉乃是老太太的心頭肉,這二老爺打了,頂多被說上幾句,但他要是取了棍子,不往外頭傳一聲,最後說不得就會被打個半死,趕出府去,還要在頭上釘個“惡僕”之名。
不出半個時辰,院子里便響起了寶玉“哎喲哎喲”的痛呼聲,一干丫鬟在旁邊都哭成了淚人,但誰也不敢上前。
賈政如今正是榮國府當家的人,除了賈母能喝住他以外,連王夫人在他跟前,也不過是個挨訓的份兒。
誰敢打這個頭呢?
過了好一會兒,賈母才趕來了。
這時再一看,寶玉的屁股已經高高腫了起來,他正抱著那長板凳,絲絲抽氣。
賈母氣得落下淚來,指著賈政好幾聲責罵 ,但最後到底也沒如何,只摟著寶玉,一口“心頭肉”一口“心肝兒”地叫著,將人帶走請大夫去了。
王夫人也忍不住哭了,但她卻不敢駁賈政半句,只是暗自抹淚,低聲道︰“寶玉尚小,老爺日後教導他時,下手輕些……”
“小?何曾小了?”賈政摔了手頭的棍子,腦子里來來回回滾著今日與那少年狀元聊的那些話,更覺怒不可遏︰“你雖處後宅中,但消息也該靈通!你該听說了,今科狀元中了時,也才不過十六!正小著呢!”
“再瞧瞧你護著那兒子,什麼模樣!”
王夫人微微傻眼,只好埋頭悶聲,只顧著哭。
心里卻忍不住作了別的盤算。
那薛蟠是娘家佷子,終究更親近些,若他是個好的,能帶得寶玉好生讀書,那便好了……
什麼十六的狀元郎。
她兒日後說不得有更大成就。
見王夫人不吭聲,賈政怒氣更甚,將王夫人左瞧右瞧,都覺得不甚順眼。
于是當天院子里吵吵嚷嚷,好半天才歇了下來。
最後賈政還去了趙姨娘的房里,將王夫人氣得在房里好一頓作。
這事兒,黛玉也听說了。
是鸚哥同她說起的。
畢竟寶玉被打,向來都是府內的大事,驚動了自老太太往下,每一個主子奴才。
“姑娘該要去探望探望?”鸚哥問。
黛玉抿了下唇,睡了下去︰“我身子骨不大舒服,今日就不便去了,正巧今日圍著表兄的人也不少。我便明日再去吧。”
鸚哥張了張嘴,原想勸兩句,但最後還是閉了嘴。
府中上下都道林姑娘不是個好親近的,目下無塵,她若多了嘴,日後恐怕難討林姑娘喜歡了。
黛玉攏好了被子,心頭想的卻是,明日又該如何推拒掉呢?
……
第二日。
榮國府還當真來了個小廝請和 前往,和 自然不會拒絕,當即上了軟轎,讓那小廝在前頭領路,便往榮國府去了。
賈政為示看重,還特意囑咐了府中上下。
賈母听聞,倒是也不對和 心生芥蒂,反倒夸獎賈政做得不錯。這等有才干,年紀輕輕已是賈政同僚的人物,是該好生結交來往,不能有所怠慢。
于是府中人,一時都好奇起了這位,害得寶玉挨打了的人物。
薛寶釵到了榮國府也有許久了,之前寶玉與黛玉說不上話,便會挑上些時候往寶釵跟前扎。
這會兒听見寶玉同誰都是這樣親近的口吻,寶釵便不由得多瞧了一眼。
黛玉抿了抿唇,實在接不上話。
她同寶玉雖是表兄妹,但關系卻到底不夠親近,這樣的話說來,豈不是有些輕佻?黛玉的目光悄悄掃了一圈兒,卻見旁人都沒什麼驚詫的神色。
竟像是常態了!
黛玉心中一驚,不動聲色地扶住了鸚哥的手臂,準備找個藉口先行離開了。
外祖家的姑娘們都是好的,但這個寶玉,卻總無端叫人覺得害怕。
此時寶玉的目光又落到了鸚哥的身上,道︰“鸚哥從前跟著老祖宗,如今跟著林妹妹,可有將妹妹照顧好?”
鸚哥臉色怪異了一瞬。寶玉的話實在問得不該。
但鸚哥還是笑了笑,得體地回了話。
寶玉的性子慣是跳躍的,此時便又听他道︰“鸚哥這個名字不好,不好!既是已經到了妹妹身邊了,那便應當換個名字才是。”
寶玉說著又看向黛玉,道︰“襲人姐姐從前也是老祖宗身邊伺候的,那時叫珍珠呢,後來老祖宗做主改了名字,給了我……”
寶玉似是很喜歡,這樣的小細節上同黛玉有了相似之處,說著便自己笑得更燦爛了。
黛玉只是緩慢地眨著眼,並不接這話。
鸚哥是老祖宗給的人,她初來賈府,又怎能擅自做主給鸚哥換了名字?旁的不說,若是叫人誤會她對老祖宗有什麼不滿,那便不好了。
但寶玉來了興致,道︰“鸚哥過于沉悶,沒甚靈氣。不若今後便改叫作‘紫鵑’?”
寶玉素來得老祖宗寵愛,他說的話,只要不是牽扯上是非大事,便都可做算的。鸚哥瞧得透徹,于是當即笑道︰“那便要多謝二爺賜名了。”
鸚哥說話實在規矩過了頭,寶玉听在耳中,覺得乏味,便也沒了往下說的興致。
黛玉這才換了稱呼,道︰“紫鵑,我身上有些冷。”
紫鵑對上黛玉的雙眸,先是一愣,隨即便靈巧地悟了黛玉的意思,于是皺著眉道︰“出門前還好好的,姑娘怕是不要再吹風了。”
別的幾個人,連同寶玉都著急了起來,忙道︰“不若先回去歇著吧……”
“正是,正是,日後同樣能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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