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忍不住一筷子拍在桌子上，走到臥室門口說，“家里的錢都被你拿去買就賣肉賭博花光了，哪里還有錢？你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要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去當乞丐要飯啊？”
青年大步走到桌邊，一腳踢翻了桌子，盤子，晚飯碎了一地，他大罵，“要不是你混的這麼差勁，害得我連書都沒有好好讀幾年，我至于干什麼都不行嗎？都是你這個沒用的老東西，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倒霉！”
“你...”老頭氣得嘴唇發抖，指著青年說不出話來。
父子兩個平時大吵小吵不斷，盡管如此，老頭跟親戚走得遠，又只有這麼一個孩子，再不爭氣他又要為兒子以後打算。
老頭一個人的時候，思來想去，決定換一個掙錢的工作，然後適當地找一份兼職。
剛開始半年的時間老頭忙著工作幾乎沒什麼時間在家，跟青年見得少了，只是按時給一些生活費，日子倒是平靜了一些。
但是青年不知道怎麼地就欠了一大筆外債，應該是被賭博團伙騙著掉進了陷阱。
老頭沒辦法，只能厚著老臉，找認識的，不認識的借了一個遍才添上了一個坑。
借人的錢還沒有還清，青年又惹禍了，欠下了三十萬，這對于老頭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樹木。
借高利貸的人說要砍掉青年一條腿抵債，青年嚇得臉色蒼白，哭天搶地要老頭想辦法。
老頭沒有辦法去中介公司打算把老房子買了抵債，結果中介問了地點一套房子只值幾萬塊錢。
老頭不舍得老房子只能是再想辦法，無意間得知了一個地下倒賣腎髒的阻止，人家嫌他年紀到了還不要。
眼看催債的日子要到了，老頭急的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青年反常地笑嘻嘻地跑進臥室說，“爸，我跟你商量一件好事情。”
老頭狐疑地說，“你能有什麼好事，別又是為了它便宜上了別人的當！”
青年在他耳邊笑嘻嘻地說，“爸，那個高利貸跟賣保險的有關系，幫著別人做業務。我想給你買一份保險，你看你年紀這麼大了，也高是時候買了。你不是擔心我以後一個人怎麼活嗎？要是你死了，我能拿到高額保險的話...黑道的大哥說了，只要買了保險他們就不著急討債了，而且還不如漲利息！”
老頭神色怪異地說，“你該不會是和黑道的人合起伙來想要謀殺了我，賺錢吧？”
青年搖頭說，“爸，瞧你說的，怎麼可能呢？兒子平時是不務正業，但是也沒有膽子大帶那個程度啊...再說了，保險公司也不是傻子，殺人的話他們也會調查清楚的！”
雖然說買保險的事情听起來很不靠譜，老頭還是答應了，誰叫他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辦法呢。
高利貸的事情暫時不用擔心了，老頭繼續安安心心地做這兩份工作。
青年人似乎吃到了苦頭，再也沒有去賭博，這一點讓老頭稍微放了下了心。
似乎是上天故意捉弄人一般，沒有平靜兩個人，老頭總覺得四肢無力，做事情不能專心就去醫院做了一個檢查。
不檢查還好，一檢查就是大毛病，需要動手術，手術費就是十幾萬。
老頭思來想去，決定不上班了就在家里等死得了。
他忙活著半輩子受盡了苦楚，沒有嘗過一點甜頭，到不如死了還能給兒子拿到不少的保險金，算是給兒子最後的一筆老婆本了。
老頭的病情一天天加重，終于到了不能下床，需要人照顧的情況。
青年人開始得知了老頭的想法有些興奮，也有點感動，但是照顧了沒有幾天他就開始不耐煩了，甚至是腦子總冒出來讓老頭早點去死的想法。
青年人的行為是混賬了一點，他終究是沒有殺人的勇氣，只能是在行為，語言上呵斥幾句。
拖了三個月的時間，老頭終于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他死的時候全身瘦的皮包骨。
保險公司的人過來看盡管懷疑青年人有故意虐待老頭，騙取巨額保險金的嫌疑，但是青年人死不承認也沒辦法。
老頭的葬禮很是簡單，青年人只通知了幾個親戚，甚至是連酒席的都沒有辦。
親戚們都知道青年人的德行，都是默默待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辦完了喪事，青年人假裝孝子哭哭啼啼去了保險公司要求賠償，保險公司的人都受不了他一個大男人哭天搶地的摸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一個孝子。
拿到了五十萬的保險金，青年人樂壞了，當晚買了一打酒在房間里喝的人事部分，甚至是不小心打翻了老頭的骨灰盒。
青年人听說買墓地至少也需要幾萬塊，干脆連墓地的錢也省了，隨便就把骨灰盒往床底一扔。
他隨便收拾了幾件東西，鎖上了門，打算拿著錢過有錢人的生活，再也不會到這個破地方了。
但是世事難料，青年換完了高利貸的三十萬，剩下的二十萬租了一套豪宅，保養了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整天吃喝玩樂，二十萬居然不到一個月就用光了。
當青年人看到銀行卡先是余額不足的時候，腦袋都是蒙的。
青年人懷疑是養的兩個女人偷偷取走了卡里的錢，回去質問，結果女人知道他沒錢了立刻收拾東西走人。
青年抓住一個女人死死不肯放手，女人咬了一口，要的血肉淋灕，他不得不放了手。
女人離開沒多久，房東又把青年趕走了。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青年享受了一切，沒有了唯一關心自己的父親，又成為了一個什麼事情也不會做的流浪漢。
青年狼狽地在大街上行走，想要到酒吧泡妹被人家扇耳光，連小飯館也因為沒錢大罵了一頓，他氣得要砸店，被突然冒出來的狗追的狼狽不堪。
又是短短的三天時間，青年完全變了一副樣子，他沒有了錢，餓了兩天的肚子，只喝到了免費的水。
青年餓的實在是受不了，看見公路邊有一個收破爛的大姐在吃東西，上前想要搶東西吃，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你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要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去當乞丐要飯啊？”
這是老頭以前說過的話，青年詫異地東張西望，並沒有看到那個已經死去的老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