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粥煮的真好喝,此時雲鶴覺得這傷來的正是時候。”雲鶴吃著粥,還不忘夸贊憶月。憶月听了雲鶴的話斜眼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微笑。心中想著,哪有人會這樣想受傷的。
看著雲鶴嘴巴還不夠忙,憶月連著塞了幾勺子,雲鶴也統統听話的吃了下去,一碗粥不一會便全部下了肚,“夫人,您喂的也太快了。瞧,都吃完了,還有不?”雲鶴意猶未盡的樣子,將憶月惹的哭笑不得,“將軍,憶月要回去了。還請將軍保證身體。”說著,憶月對著雲鶴行了一個禮,轉身想要離開,突然覺得被什麼拽住了,回頭一看,雲鶴的手牢牢抓著她的衣袖。“別走,再陪雲鶴說說話吧。”
憶月停住了腳步,雲鶴的手也未松開,憶月抬手搭在雲鶴的手上,“知道了,我留下便是。”說著將他的手放入被子中,給他蓋好了被子。“將軍,你安心睡上一覺,憶月就在你的身邊,不走。”雲鶴听著,點了頭,不一會,呼吸聲越來沉重,听著這樣的呼吸聲,憶月也安心了,她來到桌邊,托著腮,遠遠的看著雲鶴,只覺這人越熟悉,這將軍自幼喪父喪母,獨自居住這里,也略顯孤單,看他一副冰冷的外表,威嚴的身軀,其實內心還是火熱,也怕孤單。自己從小還有紫鳳照顧,想來已經比將軍好了一些。
“憶月,憶月,別走。”雲鶴呢喃著,听著雲鶴的聲音,憶月來到他的床邊,雲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憶月看了他,笑了,“原是在做夢。”真是虛驚一場,還以為是身子不適呢。想著將軍也有不為人知的柔軟一面。“好,我不走。你放心吧。”憶月安慰著他,拍了拍他的胸口,似哄孩子一般。終于,雲鶴又一次進入夢鄉。“真不容易啊。”憶月感嘆著。
屋中很安靜,燃著安息香,憶月來到桌邊,伏在自己的胳膊上,眼楮慢慢閉了起來,想是有些累的緣故,也或許受了雲鶴的影響,憶月不一會也進入了夢鄉。軍醫看著憶月睡著了,悄聲來到雲鶴身邊,“將軍,時辰到了,我將這敷的藥取下,將軍便可睜開眼楮了。”雲鶴听後,示意知道了。藥取下後,雲鶴慢慢睜開眼楮,舒服多了,“本將軍現在感到耳聰目明啊。有勞你了。”雲鶴對著軍醫說著,抬眼看到伏在桌上睡著的憶月。
軍醫順著雲鶴的目光看去,“回將軍,憶月姑娘睡著了,我也就沒有驚擾她。”雲鶴沒說話,示意軍醫退下。他來到她的身邊,看她已經睡熟,輕聲跪在地上,將她抱到了床上,命下人取來了自己心愛的鹿皮毯子,為她蓋上。憶月只覺身上暖和,床褥柔軟,越睡越沉,雲鶴站在床邊,看著出神,一站就是一個時辰。直到下人過來示意將軍該用晚膳了,雲鶴方回過神。看著憶月雙頰微露紅色,他伸手想替她整理細碎頭,觸踫到了微熱的臉頰,“怎麼這麼燙?”他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不好,燒了。快喚軍醫。”
丫頭們倒是忙的不可開交,不是端水為憶月敷額頭,就是煎藥,雲鶴叫來荷兒和葉兒,仔細守著憶月,他自己坐在桌前,看著躺在床上的憶月,心中焦急萬分,對著軍醫,面帶面色沉重,“這夫人怎麼會突然燒?”“回將軍,姑娘受了風寒,加之受了少許驚嚇。”“驚嚇?”“是,將軍。”“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雲鶴听著,皺了眉,“荷兒,葉兒,你們在這里好生照顧,今夜就住將軍府了。等夫人養好了身子再走。”說著,走了出去,喚來了秦泰,“這幾日我沒多問花船上的事,你且同我講講。”
秦泰看著將軍,想了下,跪了下來,“屬下罪過,還請將軍責罰。”看著秦泰這般模樣,雲鶴知道秦泰有事瞞著他,“說來听听。”“是,前日,尚書大人的親佷子差點將姑娘。。。不過我及時現了,將那狂徒趕了出去。姑娘讓我別將這事告訴您,說您听後肯定要找了那人算賬,目前朝廷局勢動蕩,不想為您添亂。我就听了姑娘的話。”
雲鶴听後,雙拳緊握,進屋想取了佩劍,秦泰上去攔住了他,他跪在將門面前,“將軍,您可不要沖動,這尚書大人現在是御前紅人,得罪不得,將軍的仕途不可斷送了,不然怎麼對得起趙老將軍和夫人啊。秦泰不能讓將軍冒險。”“你起來。”雲鶴眼神堅定的看著門外,火氣沖天,讓秦泰感受到了恐懼,“秦泰不從。還請將軍從秦泰的尸體上踏過吧。”秦泰跪在將軍面前,挺直了腰板。“你以為我不敢嗎?”將軍一下抽出了劍,一道白光閃過秦泰的面頰,秦泰沒有懼怕,眼神堅定,將軍揮刀架在秦泰的脖子上,“你以為本將軍這那等貪生怕死之徒?”
“不,秦泰從未這樣想,將軍是秦泰的救命恩人,這條命早就是將軍的了,將軍想要收回,秦泰無怨言。只覺得,如果將軍為了這件事而放天下百姓于不顧,可謂親者痛仇者快罷了。”雲鶴閉上了眼楮,呼吸急促,將劍重新插入了劍鞘,“你起來吧,你說的對。小不忍則亂大謀。”說著將佩劍掛置牆上,抬頭看著房梁,“此仇不報非君子。”秦泰看著雲鶴听進了他的話,放心的站了起身,“將軍,只是時機還未成熟。”雲鶴點了點頭,“我知道。你退下吧,以後事事都要向我稟報。”“是,秦泰遵命。”
雲鶴坐在桌前,雙手握拳,他知道這樣的事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作為一個男人,就要有能力保護想保護的人,護其周全。無奈,憤怒,自責,埋怨,這種種反復縈繞在他的腦中,讓他內心久久得不到平靜。
作為將士,他不能上場殺敵,躲在這府中種花釀酒非他本意,作為兒子,他不能手刃仇敵,為父母報仇,以慰他們的在天之靈,作為學生,他明知老師受奸人挑唆,不能為其翻案,報答知遇之恩,就連一個他有愛慕之情的佳人,也不能將心中所想對其訴說。想了想,他嘴角滑過一絲笑容,眼中充斥著淚水,這笑容看似釋然,也許是為了讓眼中的不要落下,從小他被教導,男兒有淚不輕彈,無論受了何種委屈和傷痛,他不會讓自己變的被動,一滴眼淚在外人看來,是抒內心情感的宣泄,而在他看來,就這樣一滴眼淚,落下了,代表的就是認輸。
憶月此刻已經退了燒,雲鶴听聞,趕緊來到床前,他坐在憶月身邊,自然的伸出手觸踫了憶月的額頭,“夫人可好些了?”感受她的溫度已經退下,心中送了口氣,“恩,不燙了,想來是燒退了。”軍醫上前,“將軍,憶月姑娘已經無礙了。吃幾副藥,休養幾日便好。”“好,知道了,你們抓好藥給夫人煎上,藥好了端來給荷兒或者葉兒姑娘,你們听她們的差遣便是。”雲鶴一來,就沒停下,吩咐著下人們照顧好憶月,將軍的舉動都刻在憶月的心上,憶月心中欣喜,也充滿了感恩,看著雲鶴面帶憔悴,“將軍面色不好,可生了什麼?”听到來自憶月的關心,雲鶴笑了起來,“沒有,今日睡多了,倒顯的沒了精神。”憶月似一味解憂丹藥,一句關心,可將雲鶴心中之怨統統購銷。“夫人日後有什麼事都要告訴雲鶴,雲鶴可為你排除一切障礙。”雲鶴真誠的眼神,看著憶月,憶月抬起頭,看著雲鶴的眼楮,只覺雲鶴的瞳孔中只有一個她,眼神透徹,不夾帶少許雜質。“知道了。將軍,你要保護好自己。”
“不好了,將軍,不好了。”憶月還未說完,底下的小廝慌張的跑了過來,“在夫人面前怎敢如此放肆。”雲鶴瞪著眼楮,看著跑過來的小廝,小廝看著憶月躺在將軍的床上,低著頭,跪了下來,“小的該死,還望將軍恕罪。”“什麼大不了的事?”“回將軍,女真族進犯中原,已經打到山海關了。”
雲鶴听後,站了起來,“什麼?封疆大吏可在?”“封疆大吏已被斬殺。”“斬殺?”雲鶴听後,覺得不妙,他雙手背在身後,想著當年魏大人的那場大戰,當時對方實力雖無我方強,但優勢在于騎兵,我方將士騎術不比女真族,只能借助水攻,沒想到重創之後,對方又一次卷土重來,這次直逼山海關。“對方用意不明,朝廷上還未宣我入宮。”雲鶴講著。
雲鶴的話音未落,“公公到。”外面的小廝稟報了來,原來是朝廷宣了旨意,讓雲鶴即刻進宮,雲鶴接了旨,將憶月扶到床上,“夫人,雲鶴且去處理軍務,還望夫人不要再回花船,在雲鶴府中好生休養。”
憶月听了,“將軍,我已經好了,就。。”憶月還未說完,雲鶴便打斷了她,“夫人放心,一切听我的即可。沒有拖累一說。我雲鶴行事光明磊落,一介武將,不怕那些亂嚼舌根的人。”憶月看著眼前的雲鶴堅定無比,“是,那憶月遵命,還請將軍照顧好自己。”
听著憶月願意留在將軍府,雲鶴終于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放在憶月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等我回來。”憶月看著他的眼楮,點了頭,“恩。”雲鶴說著套上鎧甲,穿上靴子,拿著佩劍便跨上了駿馬。
憶月看著將軍的身影,有了一絲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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