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月起身,看著外面的太陽,這樣溫暖的太陽,好像很久沒有出現過了。想來要誤了請安的時辰,趕緊喚了荷兒和葉兒,“好奇怪,這起身還有點酸痛,你們過來扶我一把。”
荷兒上前扶起了憶月,葉兒端著一碗湯藥,送到了她的面前,“夫人,大人讓你起來便喝了這湯藥。”
“哦?這是什麼藥?”憶月舒展了下身體,覺得無礙,看著湯藥,還是喝了下去。
荷兒對著她的耳朵一陣耳語,憶月听後,翻了一個白眼,“荷兒,你怎麼知道的這樣多?”
“夫人,您可是害臊了?”
“什麼什麼?說給我听一听?”葉兒在邊上,看著荷兒和憶月說話,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憶月拉著葉兒,“沒什麼,還是我們的葉兒好,你別被這個荷兒給帶壞了。”
荷兒笑了起來,“夫人真是偏心。”
憶月笑著,賣著關子,“我哪門子就偏了心?你們兩個把手伸出來。”
她們互相看著一眼,又看了一眼壞笑中的憶月,都把手藏到了身後,“夫人,您這是要責罰我和葉兒?”
“快點,真是的,還要給夫人請安呢。”
她們將手伸了出來,憶月將兩個綢布小荷包給了她們一人一個,“拿好了啊,可不許丟了,里面這荷包,是我親手繡的,里面給你們倆人,一人裝了十顆金瓜子,十顆銀瓜子。這麼多年,我都沒賞過你們什麼好東西。這點子心意,你們就收下吧,以後日子好了,我會為你們選戶好人家。”
荷兒接過荷包,看著憶月,“夫人這是想趕我們走了?荷兒不願意離開夫人,跟隨夫人這麼久,讓荷兒和您分開,荷兒萬分不願意。”
葉兒听後也著急了,“是啊,夫人,您這是在打我們走?葉兒也不願意。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現在夫人眼看著,過好日子了,別讓我們離開。”
憶月听後,眼中閃著淚花,“你們兩個丫頭,可真陪著我過一輩子,你們的青春也就沒有了,我耽誤你們一生,豈不是我的罪過,你們兩個陪我經歷了這麼多,不離不棄待我,這也是憶月前世修來的福氣。我也不想離開你們。”
荷兒也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好了,夫人,這會子別說這樣的話了,我們伺候您梳妝吧。”
憶月帶著荷兒和葉兒來到紅菱房中,紅菱正在和玲瓏,瑾妤說著話,看到憶月來了,臉色露出了笑容,“憶月啊,來啦。”
“參見夫人,夫人萬安。憶月遲到了,還請夫人恕罪。”憶月給紅菱行了一個禮。
紅菱笑著擺了擺手,“無妨。老爺一早就派人來,說你今天身子不適,問安就免了。沒想到,你倒是來了。”
憶月跪在地上,“憶月深知府中規矩,不敢怠慢,問安是禮儀,須謹記在心。”
“好了,你起身吧。”紅菱看著憶月,說著。
憶月起了身,給紅菱敬了茶,“請夫人喝茶。”紅菱接過茶,“好,好。”喝了一口,給了她一個紅包。
憶月隨後給玲瓏,瑾妤敬了茶,玲瓏看著憶月沒有恃寵而驕,接過憶月的茶,喝了一口,說著,“憶月啊,都是自己姐妹,以後多來走動。”瑾妤沖她笑了笑,“憶月,以後別跟我客氣,有話直說。”
紅菱手持佛珠,“恩,以後啊,都是一家人了。這憶月原先在府中和你們走動不多,想來她性格就是如此,你們作為姐姐的,要好生照顧人家,切勿動什麼歪腦筋。”
“是,謹遵夫人教誨。”
“憶月啊,你以後有什麼事都要和我說。”
“是,謹遵夫人教誨。”
給紅菱問過安,憶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沒想到尚書大人坐在院子的秋千上,睡著了。荷兒和葉兒正想上去喊醒大人,憶月示意讓她們退下。她悄悄來到大人身邊,看著旁邊開著的小花,摘了一朵,放在大人的鼻下搖了搖,大人沒有動靜,憶月覺得奇怪,湊近了想拍一拍他,沒想到大人突然睜開了眼楮,“哈哈”的一聲,嚇壞了憶月,憶月身子朝後退,沒想兩腳一絆,差點跌倒在地 ,大人已手扶在她的腰間,一手抓著秋千,將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大小用頭指了指她的鼻尖,“要使壞啊,還得看看跟什麼人。”
“老爺你這是在戲弄我。憶月生氣了。”
“你個小丫頭,我救了你,倒還是我的不是了?”
“老爺,分明就是你在裝睡。”
“你怎麼知道我在裝睡的?”
“老爺睡覺的時候,眼皮動的厲害,你說這不是裝睡麼?”
尚書大人听後,仰天大笑起來。“好好好。。。你個小丫頭。是為夫裝睡,可是你也使壞了不少?這小花弄的我鼻子癢癢的,�\息。。。�\息。。。”
听到大人打了噴嚏,憶月從他腿上站了起來,拿起手帕給他擦拭。
“小丫頭,去喚管家把我的藥包給我拿來。”
憶月看著老爺不停的打起了噴嚏,臉色也變了,不由的擔心起來,“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無事,只是鼻子癢癢,有些敏感。”老爺背過身去,朝她笑了笑,“�\息。。。別擔心。”
管家帶著藥包過來了,放在老爺的鼻子上,聞了聞,老爺的氣色好多了,噴嚏聲也停止了。“夫人,老爺少時便有這個癥狀,對花粉這類的物品過敏。聞著會不挺的打噴嚏。”
憶月一听,趕緊跪下,“老爺,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老爺對這花會如此敏感。”
大人拉著憶月的手,讓她起來,“不礙事,你不知道這事,不怪你,別總想著把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按。”
憶月笑了笑,“都是憶月不好。”
“好了,這沒完沒了的。這秋千看你也不怎麼玩。可是不喜歡?”
“不是,憶月很喜歡,只是一個人玩太悶了。”憶月對著大人撒起了嬌。
大人看著憶月一副小孩模樣,“是嗎?原來是想和我一同玩。我知道了。”說完將憶月拉到秋千上,自己在後面推著她。“這樣,夠高了?”
“不夠,再高點。。再高點。。。”
“小丫頭抓緊了,當心摔下來。”
“不會的,我很會玩秋千,你看,我還能站在上面呢。”說完憶月站了起來,“哇。。。你看,這風景真好。”
尚書大人將秋千放慢了度,“站在上面很是危險,仔細摔著。”說完將憶月扶了下來,“以後啊,荷兒和葉兒也不許這樣由著你。”
荷兒和葉兒听著,趕緊過來跪下“是,大人。”
憶月看著尚書大人關心的樣子,“好了,憶月知道了,下次不會了。來,我們去屋中,我新烹了茶,還請夫君品嘗。”
“好,你的茶,我向來很喜歡。”隨後拉著憶月的手進了屋。
憶月看著大人很喜歡的樣子,心里很歡喜,隨後想著一直以來沒有坦白了自己的身世,覺得不夠坦白,便向大人開了口,“夫君,憶月有一事不曾向你坦白,想來你我已有夫妻之實,若不講出來,憶月心中不安。”
“哦?你這是怎麼了今天?”
“沒有,只是憶月有一事未向老爺明說。還請老爺勿要掛懷。”
“好,你說。”
“老爺,憶月本是富商之女,經涉及朝政,府上被抄,憶月得上天眷顧,一侍女將我帶出撫養成人。”
“恩。就是這個?”尚書大人將一杯茶喝完,放下了茶杯。
憶月看著眼前一點無驚訝感的尚書大人,心中覺得奇怪,“老爺,難道你就不好奇?”
“你呀,小看了我不是?之前你剛進府,玲瓏就有和我說過你與崔公子的交情,玲瓏是崔府的使喚丫頭,因為棋藝精湛,被我帶回了府。紅菱也對你有過查探,不過並無結果。你的身世,之前我是知道的。甦州富商楊天吾之女楊愛。你父親做的生意可謂是順行在官商兩道上,當年徐弗的父親和微塵的父親都和你父親的案件有關。”
“哦?老爺,你還知道什麼?”
“當年徐弗和微塵的父親二人同為制造局監工,微塵的父親善于手工制作工藝品而徐弗的父親善于設計,二者合作制作的工藝品被皇親國戚視為佳品,這一點相信徐弗她們和你說過,之後因為工藝品上的龍紋出現瑕疵,被認為是欺君,隨後遭到流放,你父親也因為之後經商的工藝品有瑕疵,從而獲罪,被視為蔑視朝廷。至于你,當年抄家的時候,確實有個女嬰沒了蹤跡,皇上知道後,也沒再追查下去。”尚書大人說完,看著憶月,“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女嬰,當年徐弗曾受你娘的一飯之恩。”
“老爺。。。弗姐姐都同你說過了?”
“是的,當時這件案子轟動了京城,說來也和你父親無關。但受小人讒言,一下竟然連累了三個家庭。徐弗和微塵也是逃了出來,其余全部打入罪奴司,亦或是抄家誅殺。你既然已經換作了憶月,楊愛便于你無關,這事已經過去了,爛在心中便可。”
“可以告訴我,當年那個進獻讒言的為何人?”
“憶月,這事過去了。別再想了,可好?”
看著老爺,似乎有難言之語,她很想知道當年害的她家破人亡的人,自知道現在問不是一個好時機,想著來日方長,便止住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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