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塵見憶月近來賓客眾多,徐弗安排的婉兒不願陪伴憶月,當中誤會也未做調解,便喚了荷兒陪伴憶月,眾多小廝排著隊,爭先恐後的給荷兒遞著各種禮單和貴重物品。
“姑娘,你看,這是城中衙門師爺的長子李公子送來的耳環,這珍珠大的,快趕上我的指甲蓋了。”荷兒打開禮盒,放到憶月的耳朵旁一番比劃,
“別說,還真好看,色澤分明,飽滿豐潤,我看是上品,姑娘收了吧。”
憶月瞄了一眼,往旁邊躲了躲,拿著書籍繼續翻看著,“荷兒,你覺得這耳環適合我?”
“我覺得挺好,把姑娘你稱的雍容華貴,這樣姑娘更加光彩照人了,恩?姑娘為什麼這麼問?”
“只是覺得這貴重的飾,不想承受而已。簡單的銀飾拉花即可。關于珍珠,倒是有很多傳說,滄海月明珠有淚的詩句你听說過吧?就是根據南海有鮫人,織水為綃,墜淚成珠而創作的。這是說在鮫人悲傷落淚的時候,眼淚就變成了珍珠;還有在以人易珠”的年代里,皇家逼珠,珠民玩命,一顆珍珠一條命,粒粒珍珠滴滴血。”
“姑娘,這也太嚇人了吧。”
“好了,你拿去還了吧。”我寫一帖回贈,憶月拿起毛筆,思考了一會,公子美意,憶月心領,禮物貴重,受之有愧。
荷兒連著禮物退了回去。小廝的臉極為難看,失落的離開了。
碧雲倚在門口,心中有如貓抓心般難捱,一邊埋怨著徐弗情願多花時間培養扶持憶月,也不願按照她的想法重新給她請樂師排舞換歌單一邊想著“太矯情了,有客自遠方至,本該烹茶煮酒,以禮相待,真是自視清高,人都到了這兒,擺這臭架子作甚?”
這邊荷兒忙的不亦樂乎,“最近見憶月姑娘的賓客太多,不能一一相見,還請各位小哥回去向府上的公子和老爺捎句話,感謝他們的支持,憶月姑娘一得空自會相見。各位的禮品,憶月姑娘會逐一過目,留下的,我會送上帖子,未留下的,還請見諒。”
這邊的婉兒和徐弗站在廚房中,徐弗看著爐中炖的一盅湯藥,看了一眼跟在身邊默不作聲的婉兒,輕輕拍著婉兒的肩膀,“婉兒,近來怎麼都不願去憶月房中了?”
婉兒默不作聲。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手帕。
“近來我可是听著你的不少傳聞。有的不能入耳。”徐弗拉住婉兒的手,婉兒撇了撇嘴,眼眶濕透了。
“這女人啊,有時候就似飛蛾一般,甘心撲向那一縷明亮的火光,即使被燒為焦炭,付出一生,也不惜投入賭注。在你的心中,就有這麼一位男子,你願意默默的關注他,為他做一些你可以做到的事情,如果他願意多看你一眼,你便歡欣雀躍很久,崔公子是好,可是他對你無意,感情這事,雙方看對了眼便可成為一段佳話,單相思只會讓相思的人痛苦,被相思的那個平端多添了幾分煩憂。”徐弗說著,“你可以爭取亦或是繼續深埋心中。”
“爭取?”婉兒抬起頭來,睜大了眼楮看著徐弗。“一個女兒家家,沒羞沒臊的過去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換來了對方的婉言委拒,何來的臉面繼續爭取?”
徐弗繼續看了看湯藥,“那就只是時機的問題了。這情感,不是所有人一下就會有,有的需要像炖這湯藥一般,溫溫小火,大火炖不出藥效來。有的需要大火炮制,方可有效。”說著,揭開罐蓋,拿起一旁的勺子,攪拌了一下,看了藥草變了顏色,將湯藥倒了出來。遞到了婉兒手邊,“快喝吧,知道你得了少許的風寒,不知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飲酒,飲酒後吹風,容易著涼。”
婉兒接過湯藥,趁熱慢慢的喝了下去,徐弗遞了一塊冰糖,“憶月不會對外說什麼的。別多想了。”
“弗姐姐,那天,只有我和憶月兩人,崔公子斷不會這樣對我。”婉兒激動的抓著徐弗說到。
“好了,這事放一放,日後你還是跟我如何?微塵讓荷兒過去了,這事過去了,別多想可好?”
婉兒心中的疑惑徐弗未能得到解答,她很想問一問徐弗,如何爭取?如何就單單相信了憶月。
這邊屋子的憶月還在苦惱著婉兒對她變了態度這事,思前想後中,沒有找到一個萬全之策,處理這事真是有些棘手,不過她依然相信清者自清,與其跑去和婉兒證明自己沒有嚼舌根,不如讓時間沖淡這個誤會,除非她可以找到傳這些話的始作俑者。 荷兒看著憶月和婉兒之間的誤會,想著自己到她們中間調解,就怕誤會加深後終不能成事,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便決定不參與其中。
怎料旁邊屋中的碧雲,但是樂得其所。
那天踫巧碧雲被一醉酒男子調戲,內心不滿,站在廊下喘口氣的功夫,看著憶月從崔公子房中出去之後,婉兒探出腦袋左右張望了下才把門關上了。
這婉兒的舉動讓心思縝密的碧雲看到了,很是好奇,想著說不定可以抓住憶月的把柄,就輕手輕腳的站到門外,從門縫中看著里面的一舉一動。
一番觀察下來,心中便有了招數,以她在翡翠閣這麼久的資歷,想在這里給小姑娘們使個絆子還是信手捏來的。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自然是多,說者無心,听者有意,簡單的事情經過幾個人的口口相傳,從芝麻也會變成了西瓜。互相的猜忌又不願意拿到台面上說,各自在背後想著對方的心理,猜測著對方的用意,最後由連好朋友都做不了。心病還需心藥醫。溝通和信任何其重要。
“婉兒姑娘,我看你最近氣色不好,怎麼了?”碧雲試探著來到婉兒身邊。
“碧雲姑娘,我受了點風寒,無妨,多謝姑娘關心。”
“婉兒,別客氣,我可是這里的老人了,對于你,我可是很看重的,你自小跟著徐弗,耳濡目染學了她不少,我可是覺得,如果你是我的使喚丫頭,我可是想著辦法,要給你找個好人家嫁出去的。她呀,就是偏心,留你在這里能有什麼前途,不接客的姑娘,大好的青春年華都耽誤在這里了。”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錢袋,“看,這是我積蓄的一部分,姐姐我感恩,當年如不是你給我的一點恩惠,我怎能一下就火了?”
“姑娘,我牽了什麼頭?”
“那年,我剛來這里,你還是個小娃娃,我從樓上下來,衣裙勾住了樓梯,想著低下身去整理多失風情,這個時候,你從後門拿著一把折扇從我後門扇來,人又小,把我的紗裙扇起,低身整理我的衣裙,那幫子男人倒看成便便起舞的仙娥。你說,這恩情,我怎麼會忘記。”
“這事啊,這事都好久了,當時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姑娘莫要放心中。”
“拿著。。。”
“萬萬使不得,這事姑娘辛苦賺來的。”
“你我姐妹,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我的親妹妹啊。拿著,姐姐要不開心了。”
“姑娘。。。”
“好了,叫我雲姐,那個憶月,雖說長的好看,但是我覺得人品不行,是她親口跟我說了你的事情,我當即就讓她別瞎說。你們看著她似乎很清高,就是這樣的女子更讓男人著迷,想得到又得不到,玩弄男人于掌心都不帶眨一眨眼楮的,你看那個崔公子,之前只是過來听听曲,喝酒解乏,現在隔三差五來找她,她有時候也推辭不是?弄的崔公子很是神傷。我啊,是個直脾氣,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也不會強拖著別人。”
“雲姐,真的麼?那崔公子很是神傷?”
“是啊,那次她出去見府衙的周主事,還不是看著周主事有權有財的,崔公子來了,沒看到她,倒是失落了一番,你想,見她都是預約的,崔公子又是她的熟客,怎不知道那天她沒空?故意的。”
“婉兒,我覺得,以你的美貌,只要稍加點綴,便可越憶月。姐姐我年紀也大了,倒是有著不少對男人的了解,崔公子吧,文質彬彬,沉穩多才,是不可多得的良人,每次你侍奉憶月左右的時候,他都偷看你多次,想必對你是有意的。你倆年紀正好相仿,憶月就是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活脫脫勾了崔公子的魂去。倒不如我幫你一把,促成你和崔公子一樁好姻緣。姐姐我呀,年紀大了,見不得有情人想分離。”
“姐姐,你這是想什麼呢,我配不上崔公子的。”
“誰說你配不上?姐姐我眼楮和明鏡似的,一看就知道你倆有戲。”
“別瞎說了去。。。”
“我可不是瞎嚼舌根的人,這事啊,我幫你了。”
婉兒的臉紅了半邊,害羞的笑出了聲,碧雲看著婉兒,一抹邪惡的微笑涌上面部。
听著碧雲在耳邊分析著碧雲心中的憶月,想著和自己認識的憶月不同,但是又覺得碧雲的分析很有道理,加之碧雲對婉兒的一陣關懷,句句戳中婉兒的心府,都是婉兒內心想到卻又不敢說出的話,婉兒把碧雲看作知心姐姐。想著之前徐弗的種種言語,不由的覺得徐弗和憶月一般都是情誼虛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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