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 陶𥯨一直待在這間“夾層”小院里熟悉周遭的環境。
那個叫招娣的丫鬟依舊每天來給陶𥯨送飯,早晚各一次,準時準點,堪比現代的上下班打卡。但她本人話不多, 基本都是例行公事般的對話, 除了有關那位絳桃姑姑的基本情況, 陶𥯨從她身上完全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九阿哥也同樣天天來, 但幾乎都在入夜之後, 雖然他每次待一會兒就走,並沒有強留在陶𥯨這兒過夜,但陶𥯨能從他口中旁敲側擊出的信息也同樣有限。不過他先前所謂的“為了不讓自己常來此處而被人起疑”的好辦法倒是很快就付諸實施了,其實這個辦法就是在靠近鐵門的地方建了一個小祠堂, 當然, 這個祠堂名義上是為了紀念他那位已經過世的庶福晉立的。用他自己的話來說, 最危險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在建祠堂的這段期間內,陶𥯨現了一件事, 那就是通往兩邊府邸的鐵門並沒有在她入住之後被從外面反鎖,換句話說, 她其實是可以隨時溜出去的, 不過這個驚喜在她現兩邊府邸的各個出入口處全都設了守衛、而且進出時全都需要攜帶腰牌之後,又迅化為了泡影——這大概就是兩邊鐵門均不反鎖的真正原因, 因為他們知道即使不反鎖, 憑她自己也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雖然被斷絕了出路, 但上天到底還是給陶𥯨留了一扇窗——
因為她很快又現, 這樣的設計非常有利于她兩邊听八卦,只要能錯開招娣和九阿哥來找她的時間段,基本不會被人現。所以打這之後,陶𥯨每日白天都會兩邊來回跑,躲在各個角落里偷听八卦。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把兩邊府邸的各種八卦消息都掌握了個七七八八。
這一天,陶𥯨原本正躲在九貝子府的膳房外偷听八卦,听到一半,突然遠遠看到有一行人往後花園走去,而且是朝著修建祠堂的方向。
為的那名女子看起來莫名有幾分眼熟,似乎和她有六七分相像,于是陶𥯨立刻好奇地跟上前去。
然而還沒等那名女子走到正在修建的那座祠堂附近,就有一個穿著黛藍色綢衣的身影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搶先攔在了那名女子跟前——
“請嫡福晉留步!”
陶𥯨定楮一看,那名攔路人正是她先前在九阿哥別院時與之見過一面的“何管事”。但她當真沒想到自己此刻跟蹤的這名女子竟然就是那位九阿哥的嫡福晉。
由于被迫停步,那位九福晉這會兒語氣甚是不爽地出聲反問︰“何管事,你這是何意?”
“請嫡福晉息怒!”相較于對方的不爽,那名何管事答話的語氣卻稱的上是波瀾不驚,“九爺先前特別交代過,此處正在為庶福晉修建祠堂,不能隨便讓旁人進去!”
聞言,那名女子的聲音听起來更加不爽︰“就連本福晉也不行?”
“請嫡福晉見諒!九爺交代的事,奴才斷不敢違抗,倘若嫡福晉執意想要進去看看,不如等九爺回來後,嫡福晉先去與他商議,等九爺同意後再進去,如何?”
不知為何,雖然這位何管事說話的態度看起來畢恭畢敬,但陶𥯨卻莫名從中听出了一分威脅——很顯然,他並不畏懼這位明明就身為他主子的九嫡福晉。
陶𥯨心中正覺得奇怪,卻見那位九福晉在听到這話後,氣勢明顯一弱,緊跟著話鋒一轉︰“何管事說笑了,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去叨擾九爺,本福晉只是因為剛才在後花園賞花,听到這邊敲敲打打的動靜,心中甚是煩躁,所以才前來此處問個究竟……”頓一下,又語帶深意地補上一句,“能否請何管事讓那些人敲打得輕一些,也免得擾了旁人的清靜……”
見狀,何管事那廂也陪出一臉笑,但笑容看起來明顯有些虛浮︰“奴才明白嫡福晉的意思,還請嫡福晉再忍些日子,等建好祠堂之後,這些嘈雜的聲音自然也就消停了……”他說著,又好整以暇地再添一句,“不瞞嫡福晉,九爺這段期間每日都來查看修建祠堂的進度,奴才們實在不敢怠慢……”
“如此,那也只好這樣了!”听他這樣一說,那位九福晉的臉色當即變得十分難看,但她似乎也不敢與這位何管事當面起沖突,只強裝笑臉地朝他點了點頭,接著便轉過身去沖原本跟在她身後的那些人說了一句“回房!”,之後便快離去了。
陶𥯨原本還想跟上前去瞧瞧,但還沒等她起身去追,就見那位何管事身後先一步冒出了兩名藍衣小廝。
其中一人上來就語帶不解地沖那位何管事問,且正好問出了陶𥯨的心聲︰“何管事,您這樣跟嫡福晉說話,就不怕她到時候給九爺吹枕邊風麼?”
孰料那位何管事听到這話卻是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反而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然後朝那兩名小廝擺出一副說教的模樣——
“你們倆才剛來不久,自然不懂這府里的深淺,以後最好都給我擦亮眼楮學著點——這府里不是每位主子都值得你們討好的,說白了,九爺才是最大的主子,他喜歡誰,那你們就討好誰多一些,至于他不喜歡的那些人,你們就不用浪費時間了!”他說著,停了停,又沖著剛才那位九福晉離去的方向冷笑一聲,“剛才那個女人雖是嫡福晉,但她根本不受寵,我怕她作甚?”
他這話一出口,跟在他身旁的那兩名小廝立刻異口同聲地接茬︰“何管事教訓的是!小的受教了!”
“嗯,那你們倆就給我待在這兒看著點——祠堂修建期間,絕對不準放閑雜人等進去,否則若是出了什麼岔子,九爺到時候追究起來,我拿你們倆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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