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江抽抽啦, 請過段時間再來看哦 葉楚的這場相親自然是要去的。大伯母萬儀慧早早地便到了葉公館樓下,她們要一同前往新城飯店。
車在新城飯店停下,她們剛走到門口,便迎面撞見了一個高大冷峻的男子。他步伐穩健,氣質冷冽。
葉楚清晰地看見了他的臉, 她一怔,是6淮。
要是他認出自己是那天救他的人怎麼辦?這一世, 她不想同他有什麼糾葛。
葉楚側身,隨即低下頭去,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只一眼, 卻好似令人無處遁形。
6淮微微偏頭, 只看見了她的背影。她低著頭, 露出一段白嫩的脖頸, 耳朵泛著淺淺的紅。
他在她身旁逗留了幾秒,似乎在打量什麼。
葉楚心一緊, 耳根熱起來。
有人在叫6淮︰“三少,今天……”
聲音傳入葉楚的耳朵,她背部一僵,立即加快腳步往里走, 沒有听清後面的話。
等進了門,葉楚才松了一口氣, 扭頭對萬儀慧露出笑容。她們一同走去預約的地方, 陳太太和陳息遠已經到了。
陳太太抬眼望去, 葉楚鵝蛋臉,柳葉眉,皮膚是瑩白色的,明艷似薔薇。只要看了她一眼,就再也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乍一見到葉楚,陳息遠的眼楮都直了。他常听人說起葉楚的好看,卻未曾想過,她竟是這樣一個俏麗少女。
此時的陳息遠糾結極了,他心里已經有葉嘉柔了。葉嘉柔是嬌柔小白花,惹人心疼。
葉楚是葉嘉柔的嫡姐,她擁有的一切,葉嘉柔都無法得到。
陳息遠心疼葉嘉柔的苦處。相親之前,他下定決心,要給葉楚擺臭臉看。現在,他又猶豫了起來。
瞧出了陳息遠的猥瑣心思,葉楚心中冷笑,等會有你好看的。
好一個美人兒,陳太太的心里越滿意了,若能和葉家結了親,葉家會給陳家很大助力。
再來,陳息遠年輕得很,容易招惹一些鶯鶯燕燕。要是他同葉楚訂了婚,總會慢慢定下心來。
等到葉楚她們走到跟前,陳太太笑著起身︰“葉太太,阿楚。”
萬儀慧拉著葉楚迎了上去︰“阿楚,這是陳太太。”
陳太太笑著介紹了陳息遠,眼前的男子容長臉,身形有些過于瘦弱,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渾身上下透著濃濃的書生氣息。
陳息遠沖他們點了點頭,葉楚也對著他們淡淡一笑。
大家都落了座,陳太太率先開口︰“阿楚,息遠是政府書記官,年少有為,提到他沒有人不說一聲好的。”
陳息遠雖然未說話,但是他一臉倨傲之情,顯然頗為贊同他母親的話。
葉楚心里嘲諷地一笑,陳息遠總為葉嘉柔保駕護航,可不就是年少有為嗎?
雖是這般想著,葉楚面上卻只是微微一笑,並不接話。
陳太太這邊說著,那頭萬儀慧也在細細地打量陳息遠,愈看愈越覺得陳息遠配不上葉楚。
陳息遠身形太過瘦弱,跟個小樹苗似的,風一吹就倒了,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而且這面容也太普通了,阿楚年紀不大,天天對著這張白紙似的臉,那還不膈應得慌。
更何況陳息遠眼神飄忽,唇極薄,看來是個薄情的主。萬一將來娶姨太太進門,阿楚不是要受委屈了。
不行,阿楚可是蜜罐里泡大的,陳息遠他可配不起。
萬儀慧冷笑了一下,便開口道︰“阿楚自小聰慧,我們葉家可是把她捧在手心上的。”
“我可把話放在這里,只有一等一的好男兒才配得上我們阿楚,一般人我可瞧不上。”
言下之意就是,你陳息遠有多遠滾多遠,葉家斷不會把阿楚許配給你這樣的人。
自戀如陳息遠,听在他耳里,心里想的卻是,一等一的男人,可不就是自己嗎?看來他果然是萬里挑一的好男人。
若萬儀慧知道陳息遠的心思,恐怕要氣得吐血。
冷眼看著陳息遠的猥瑣樣,萬儀慧只覺怒火直往她心口竄,眼楮一瞪,立時便要作。
陳太太眼見不對,忙死死握住萬儀慧的手︰“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吧,把時間留給阿楚和息遠。”
萬儀慧還要說些什麼,葉楚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意思是她心里有數,萬儀慧這才冷哼了一聲離開。
萬儀慧和陳太太離開後,一陣靜默。
陳息遠自以為痴情,他還沒有追到葉嘉柔,怎麼會對葉楚有想法?
更何況,眼前這個少女是葉嘉柔的嫡姐。葉嘉柔在家中不受寵愛,說不定跟葉楚還有關系。
想到這里,陳息遠的心口就猛得一疼。他早就想到了解決辦法,這次相親結束後,外面會傳出葉楚嬌蠻任性的流言。
這樣,陳息遠便能用此打擊葉楚,說不定能換得葉嘉柔的芳心。
既然葉楚是他和葉嘉柔的“媒人”,他就勉強請她吃上一頓大餐,也算是彌補了不久後會生的事。
于是,為了表現自己的闊氣,陳息遠大手一揮︰“葉小姐先點單吧。”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任何東西都可以點。”權當自己對葉大美人的補償。
上輩子陳息遠也說了這樣的話,但那時葉楚只想早早結束這段相親,意思一下點了杯茶。
之後陳息遠為了追葉嘉柔,故意抹黑葉楚的名聲,說葉楚嬌蠻跋扈,目中無人,葉楚的名聲一落千丈。
既然陳息遠認為自己嬌蠻跋扈,那葉楚就如了他的願。
葉楚微微一笑,叫服務生過來,開口︰“你們這里都有哪些菜?”
服務生看了眼陳息遠,只見他衣著優質,再看了眼葉楚,他仿佛明白了什麼。
公子哥總想著要博美人兒一笑,看起來這男的也不差錢,那自己就幫他們一把。
服務生自以為做了件大好事,他清了清嗓子,爆出了一連串菜名︰“蟹黃魚翅、糯米八寶鴨、清炖海參……”
皆是店里最昂貴的菜色。
葉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全要了。”
服務生大喜,還沒等陳息遠話,立即喜滋滋地下去準備了。
陳息遠只覺眉間跳了跳,心口一痛,剛要制止,葉楚瞥向他。
“陳公子年少有為,雖是個小小的書記官,但依著陳公子的聰明才智,想必早有不少存款,這點小錢肯定不放在眼里。”
“恐怕整個新城飯店在陳公子眼里,也不過爾爾。”
葉楚面上帶笑,說出的話卻毫不客氣。既諷刺了陳息遠的官職不夠高,還諷刺了陳家不富足。
這要花多少大洋啊,他的錢包都要被掏空了,陳息遠只覺得肉痛。
葉楚一開口,就徹底擊碎了陳息遠的小心肝,他更沒料到的是,葉楚如斯美人,說的話為何如此誅心?
陳息遠明白了,肯定是葉楚看上了自己,想要知道他是否囊中羞澀。畢竟,像她這樣的富家千金,一定會喜歡大方的男人。
但是,陳息遠的心中只有葉嘉柔,即便葉楚容貌再嬌俏,他也絕不會變心。
方才點的那些菜,陳息遠雖能付得起,可他不想把錢花在葉楚身上。
想到葉楚就這樣錯過了自己這樣完美的男人,陳息遠的聲音變得溫柔︰“葉小姐,話雖如此,但我……”
葉楚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打斷了陳息遠的話︰“難道陳公子根本看不上新城飯店?那為何還要邀我在這里吃飯?”
“又或者是陳公子囊中羞澀?”葉楚似笑非笑,“陳公子,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攬這瓷器活啊。”
葉楚句句都在諷刺陳息遠,陳息遠也瞧出來了。雖不知葉楚為何如此,但對葉楚的觀感已經差了很多。
他心想,美人凶猛,若真娶回家,還不翻天了?還是葉嘉柔好,柔柔弱弱,讓人有保護欲。
這時,周圍有人看了過來,似乎在笑什麼。陳息遠有些惱了,一種莫名的硬氣直沖他的頭頂。
他要在這里好好表現,彎了一輩子的脊梁,總要有挺直的時候。
醞釀半天,陳息遠終于憋出一句話︰“商人之女,就是滿身銅臭味,不可理喻。”
話一出口,陳息遠吐出一口濁氣,覺得自己的形象瞬間高大了不少。
呵,陳息遠終于承認了。他骨子里一直瞧不起葉家的商人背景,上輩子為了讓葉楚打消結親的念頭,一直在這上面做文章。
葉楚語氣淡漠︰“我叫你一聲陳公子,是給你面子。你真當自己是什麼玩意,敢在我面前放肆?”
葉楚的聲音冷得就像冰雪,可她卻毫不擔憂陳息遠會把這些話傳出去。因為她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她手里有陳息遠的把柄,底氣十足。
葉楚掃了他一眼︰“再說了,你憑什麼瞧不起商人?”
商人又如何?她外祖家是商人,她父親也是商人。
人人生來平等,職業無貴賤之分,只有心里陰暗的人,才會認為自己高高在上。
斜昵了陳息遠一眼,葉楚展顏一笑,眼底卻沒有溫度︰“你身上穿的是從服裝店里買來的西裝,那服裝店便是商人開的。”
“你腳上穿的是從鞋店里買來的皮鞋,那鞋店也是商人開的。”
“你的金絲眼鏡,你腕間的手表都與商人息息相關。”
听見葉楚的話,陳息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很想反駁,可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身上穿的,手上戴著的,就連你嘴里吃的,都出自你鄙夷的商人之手。”葉楚雖然笑著,話里卻不留一絲余地。
“陳息遠,今兒你有種,就脫光了衣服,光著身,給我爬出去。”
葉楚只是個無名小卒,離著那些大人物越遠越好,千萬不能惹禍上身。她必須留著小命對付日後會生的事。
葉楚在學堂里過得很安逸,直到嚴曼曼來找她。
嚴曼曼是警察署長的獨生女,從小被寵著長大,自是養成了一副驕縱的脾氣。
更何況,警察署長同督軍6宗霆關系極好。有了靠山,嚴曼曼仗著權勢,也底氣十足。
警察署長常常請6督軍來家中,嚴曼曼也見過幾次6家三少。
督軍唯一的兒子6淮雖好,嚴曼曼卻早已有了心上人,並不會像宋五小姐那般自找沒趣。
過段時間是嚴曼曼的生日宴會,她會邀請上海灘的眾多名媛千金參加宴會,向她們炫耀自己的衣服和莊園。
不久前,嚴曼曼對她父親死纏爛打了好多天,才讓她父親給她買了一個莊園。她怎麼能不好好顯示一番?
當然,葉楚是她第一個要炫耀的對象。
嚴曼曼向來把葉楚當做她最強勁的對手,葉楚家世長相都是一流,不過比起她來,當然是不能比的。
請帖那天,嚴曼曼帶著一群小跟班,來到了葉楚的教室。
葉楚正在看書,始終低著頭,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動靜。嚴曼曼看到葉楚做作的模樣,鄙夷地撇了撇嘴,徑直走到葉楚的桌子旁邊。
“啪”的一聲,葉楚瞧見一封紅色的請帖被拍在了自己的桌角。
一抬頭,果然是嚴曼曼。
“過幾天是我的生日,我邀請你去我的生日宴會。”嚴曼曼高抬著下巴,一副施舍的樣子。
葉楚也沒和她計較,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謝了。”
語氣既沒有諂媚,也不失禮貌。
原本可以得到葉楚興奮的回應,沒想到事情居然不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展。嚴曼曼恨不得奪回葉楚手上的請帖。
可若是葉楚不來宴會,她費盡心思打扮,又要和誰攀比?把葉楚徹底比下去,才是嚴曼曼的心願。
嚴曼曼冷哼了一聲,就離開了教室,連站在門口的葉嘉柔也沒有看見。
葉嘉柔渴望地看著嚴曼曼手上的請帖,卻不敢開口討要。等嚴曼曼走遠了,葉嘉柔才小步地跑向葉楚那邊。
因著先前陳息遠的事,學校里總有她們姐妹不和的傳言,為了改變別人的看法,葉嘉柔總會來葉楚這兒找她。
不過,葉楚的心情總歸不是這麼好了。
葉嘉柔湊上前去,看著葉楚桌上的請帖,委屈巴巴地開口。
“姐姐,你手上是什麼啊?”
煩人的聲音又一次出現在葉楚耳邊時,葉楚真的有些生氣了。她似笑非笑地看向葉嘉柔,晃了晃手上的請帖。
“嚴曼曼的生日宴會,要邀請我去。”
葉嘉柔抿了抿嘴,眼楮中流露出“我想要”這幾個字,奈何葉楚就是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
葉嘉柔暗恨葉楚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肯定是見不得她好,只能自己主動提出要求。
“姐姐,這請帖只有一張嗎,你能不能問嚴曼曼再要一張?”
葉嘉柔無辜的大眼楮濕漉漉地瞧著葉楚,今天明明不冷,但是葉楚硬生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嘉柔,是不是你也想去這次宴會啊,不過你知道我和嚴曼曼向來不對頭,你還是自己去問嚴曼曼要吧。”
听到葉楚的話,葉嘉柔在心里替自己委屈上了,嚴曼曼明擺著不會給她,葉楚這是故意損她嗎?
之後一段時間里,葉嘉柔對葉楚百般暗示,葉楚都當沒听懂。葉嘉柔只能放棄,她從追求者陳息遠那里要到了一張。
葉楚和葉嘉柔都很重視這場生日宴會。而上一世,生日宴會上便生了一些事。
這一次,自然不能重蹈覆轍。
***
葉楚坐在房中,手指輕輕扣著梳妝台,一下一下,都敲在人的心上。
房間外傳來敲門聲,自小就跟在葉楚身邊的侍女曉荷在門外出聲。
“二小姐。”
“進來。”
听到葉楚的應答後,曉荷才推門而入。
看來是自己交代給曉荷的事情辦好了,曉荷辦事牢靠,口風很緊。
葉楚在心中有了思量,嘴角泛著冷笑。
曉荷小心地合上門,走到葉楚身邊,在她耳邊輕聲道︰“小姐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了,三小姐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葉楚嗯了聲,聲音卻沒有什麼起伏,眼楮閃爍著不易察覺的森冷。
曉荷說完後,就退到了一邊。小姐最近變化很大,她也說不上來,不過她知道小姐現在不會想被人打擾。
過幾天是嚴曼曼的生日,她是警察署長的獨生女,最嬌蠻不過,而嚴曼曼最恨的事情就是與別人撞衫。
在任何宴會上,嚴曼曼只要看到有人和她穿著相同顏色的衣服,就會立即沉下臉,一點面子也不給。
心情好的時候,嚴曼曼會忍到宴會結束,心情不好的時候,那就由不得人了,她會明里暗里使些絆子。
葉嘉柔是書中的女主,換句話說,葉楚就是葉嘉柔的絆腳石。
作為一個不想被一腳踢走的絆腳石,葉楚對葉嘉柔的各種行為都了如指掌。不然怎麼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呢?
雖說葉嘉柔外表柔弱,但是葉楚知道那只是葉嘉柔的偽裝,她比誰都來得自信。
她會在不危及自己利益的前提下,讓她大放異彩。
葉嘉柔不是喜歡出風頭嗎?那麼葉楚就讓她丟盡臉面。
葉楚知道,葉嘉柔為了避免和嚴曼曼撞衫,會特地打听嚴曼曼那晚禮服的顏色和款式。
葉嘉柔知道葉楚的性格,她看重的事,葉楚不屑于去爭。上輩子她使了些計謀,讓葉楚和嚴曼曼撞衫了。
從宴會那天起,被葉楚搶了風頭的嚴曼曼,和葉楚徹底結了怨。
葉嘉柔慣會使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分明是葉嘉柔一手促成了葉家的滅亡,但她非但沒有任何懺悔,而是全力打壓逃脫的葉楚,斬草除根。
葉楚的眼中閃過幾分狠厲。
這一回,葉楚可不會讓她如願。
嚴曼曼選的明明是紅色洋裝,但葉楚放出了假消息,讓葉嘉柔以為嚴曼曼要穿的是素白刺繡印花旗袍。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需要葉楚的推波助瀾了。
“曉荷,三小姐現在在做些什麼。”葉楚突然出聲,原本眼中帶著的怒火一下子就收斂了,半分不顯。
“據說三小姐正準備出門。”曉荷立即回話,將適才打听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葉楚突然笑了,雖說是笑著,但是她的眼楮里沒有一絲溫度。
得了消息的葉嘉柔怎麼會按捺得住?為了制造葉楚和嚴曼曼的“撞衫”,葉嘉柔準會上門來,找葉楚去買衣服。
葉楚就等著葉嘉柔自個送上門,然後心甘情願跳進她為葉嘉柔設下的陷阱里。
“姐姐。”
果不其然,葉嘉柔嬌嬌柔柔的聲音出現在了門外。
葉楚笑了,黑心肝的小白兔上鉤了。
“姐姐今兒有空嗎?我想和姐姐一起去買宴會上的衣服。”
葉嘉柔身上的衣服素淨得很,襯得她更加嬌弱可人,分外惹人憐愛。而唯一知道真相的葉楚也忍不住道一句,好大一朵白蓮花。
“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快來了,身子總是懶洋洋的,最近都不想出門,而且我長得好,穿什麼都一樣。”
葉楚慵懶又漫不經心的語氣讓葉嘉柔恨得牙癢癢,她咬緊了牙,什麼都不說,臉上的笑意卻更深了。
上輩子葉楚對葉嘉柔釋放好意,也能被她曲解成是施舍和同情。
那麼葉楚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不做一個真的惡毒女配,又怎麼能滿足女主葉嘉柔扭曲的自尊心呢?
“嘉柔,你覺得呢?”葉楚摸了摸自己的臉,笑意盈盈地看著葉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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