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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三少的朋友不多, 沈九爺算是最親密的一個。如果6三少肯幫自己說話,那兒子就有救了。
李文達一臉諂媚︰“三少, 您這邊坐。”
6淮沒看他, 徑直坐了下來。
桌上擺滿了米高梅歌舞廳里最昂貴的酒水,李文達猜不準6淮的喜好,干脆全點了。
李文達雖懼怕6淮, 但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硬著頭皮開口︰“三少,今日請您來,是我有事相求。”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惹怒了九爺,我想請三少幫我在九爺面前說話”, 李文達繼續說,“希望九爺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兒子吧。”
同和裕銀號的銀票被李文達放在桌上,他恭敬地說︰“三少, 這是我的誠意。”
6淮摩挲著手中的酒杯,沒有伸手去接,也沒有開口。
周副官說︰“李老板, 你的兒子在上海租界犯了事, 你得找巡捕房的人。”
“三少事忙,這點小事何必勞煩三少。”
李文達陪著笑臉︰“我听說三少和沈九爺關系不錯, 三少都開口了, 九爺說不定就會答應見我一面。”
6淮眼眸微緊, 他從沈九那听過這事。沈九認為李文達行事囂張,他兒子李興也是個不安分的主,要借此事銼挫他們的銳氣。
雖說李興沒有犯什麼大事,但是6淮沒想這麼輕易地答應。
6淮還是沒有開口。
李文達見6淮沒說話,心里沉甸甸的,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那樣,喘不過氣來。
李文達實在猜不準6淮的心思,難道三少不滿意這價格?幸好他做了兩手準備,銀票這條路走不通,他還有另一條路。
李文達說︰“三少,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都說6三少不近女色,但是李文達可不信,這說不定是三少的托詞,他只是沒踫到喜歡的女人罷了。
李文達煞費苦心地準備了幾個女人,她們從來沒被人踫過,各個樣貌絕色,有清純的,也有嫵媚的,更有會勾人的。
如果有一排貌美的女子站在男人面前,就算那人是6三少,也禁不住這樣的誘惑吧。
6三少已經有了金錢和權勢,現在就缺了美人,這個行為一定能讓三少滿意。
李文達自以為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他轉過頭對心腹小吳說︰“叫她們上來。”
門打開,小吳身後跟著五個女孩,皆是豆蔻年華,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真是最美好的時候。
五個女孩各有風情,單是站在那里,就是亮麗的風景。更別提最中間的女孩眼神會勾人,看人的時候,不由得讓人心癢癢。
女孩們看著6淮的眼神充滿了羞怯,自己何德何能,居然有機會伺候6三少。6淮的臉在燈光下愈英俊,看得她們的心砰砰直跳。
李文達得意地笑了︰“三少,這是我精挑細選的女人,希望您喜歡。”
周副官大怒,厲聲︰“放肆!”隨即,他拔出腰間的槍,對準了李文達。
6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森冷,看著李文達的眼神,仿若他已是個死人︰“李文達,你好大的膽子。”
李文達哪料到6淮會如此生氣,他的腿一下子就軟了,顫抖著說︰“三……三少,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做。”
李文達萬分悔恨,6三少原來真的不近女色,這下真是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那五個女孩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那黑洞洞的槍口就像在指著自己一樣,剛才還春心萌動,這會早就滿臉驚恐,大聲尖叫了起來。
6淮眸色暗沉,冷冷地瞥了她們一眼︰“滾出去。”
6淮的聲線極低,听在李文達的耳里,像催命符一般,李文達忙對小吳說︰“快把她們帶出去!”
小吳連忙把女孩們帶走了,關上了門。
李文達討好地笑︰“三少,我再也不敢這麼做了,您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周副官的槍一直指著李文達,沒有6淮的命令,他一直沒有放下。李文達害怕極了,背上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冷汗,衣服早就被汗浸濕了。
6淮的眼底極冷,看上去沒有任何溫度,語氣冷然︰“李文達,看來你是不希望你的兒子出來了。”
一字一句,听得李文達心頭顫,心底充滿了絕望。
李文達連忙開口︰“三少,都是我的錯,您千萬別怪我兒子,要怪就全怪我吧。”
李興是李文達的命根子,這次本想救李興出來,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害了李興,李文達悔得腸子都青了。
李文達接著說︰“三少,只要您能原諒我,我什麼都願意做。”只要你能饒了我的兒子。
聞言,6淮眼眸一緊,李文達這人還有幾分用處,日後還有需要他的地方,這次就給他個教訓,以後不怕他不听話。
6淮冷冷地瞥了李文達一眼,沉聲︰“老九想要榮氏的那樁生意。”
李文達一愣,三少的意思是放過他了……還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李文達松了一口氣,又試探著開口︰“三少,那我兒子……”
6淮看了李文達一眼,李文達立馬閉嘴,他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半晌,李文達才听見6淮淡漠的聲音︰“我會安排你和老九見一面,但你記住,這個人情我日後會討回來。”
李文達心頭一喜,正要開口,只听見6淮說︰“李興出來了,還可以再進去,你可要想好了。”
李文達的心又提了起來,6三少這話是在警告他,如果日後自己和兒子做事有半點不妥,6三少和沈九爺都不會放過他們。
都怪自己今晚做了不該做的事,李文達嘆了一口氣,認命了︰“三少,我知道了。”
離開後,李文達還覺得心頭後怕,6三少太可怕了,剛才他相當于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李文達又想,雖然他損失了一大筆錢,還欠了6三少一個人情,但是兒子有救了,也不枉他受這番折磨。
李文達離開後,6淮看了一眼周副官,沉聲︰“告訴老九,把李興再關久一點。”
沈九沒想廢掉李興,只是想打壓一下李家,但經過今晚的事,6淮定要讓李興吃些苦頭。
想起方才那群姿態造作的女人,6淮覺得礙眼心煩。他倒了一杯白蘭地,一飲而盡。
米高梅的包廂里安靜無聲,6淮獨自坐著,按了按眉心。
葉嘉柔經常去書店,一去就是大半天。怪不得她身上總是帶著陣陣書香,這讓陳息遠愈欣賞她。
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那麼葉嘉柔就算是那茅坑里的臭石頭,陳息遠也會抱著不放手。
葉嘉柔已經在書架前站了半晌,可是她手上的書也才翻了兩面。
她一直都知道陳息遠對她的想法。
雖然陳息遠在她的心中,不是最好的對象人選,但是條件也算不錯,更別說他還在相親時拒絕了葉楚。
葉嘉柔還不知道相親時具體的情況,就自顧自地做著讓葉楚丟臉的美夢。
來書店的女人總會給人一種文靜的感覺,葉嘉柔自從知道陳息遠在觀察她的時候,她就開始頻頻出入書店。
葉嘉柔會在一個安靜的午後,走進書店,隨手拿起一本書,露出她潔白的脖頸,引人憐惜。
于是,陳息遠又一次來到葉嘉柔的身邊,輕聲開口。
“葉三小姐,我們又踫面了,好巧啊。”
听到陳息遠的聲音,葉嘉柔微微側頭,適時地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陳息遠感覺自己的心要化了。
但是葉嘉柔隨即想到了什麼,神色微變。
“葉三小姐,可是有何不妥。”美人皺眉,陳息遠的心一痛。
“你和姐姐相親過,現在和我一同說話是否有些不大合適?”葉嘉柔在心中分明認定了葉楚被陳息遠拒絕,但還是想在陳息遠口中听到葉楚吃癟的場景。
一听到葉楚的名字,陳息遠就變了臉色,禁不住回想起在相親時被人嘲諷的難堪。
葉嘉柔一看陳息遠臉色不對,以為事情往她希望的方向展,但仍舊接連追問。
“你和姐姐之間生了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幫忙呢?”
可能因為葉嘉柔此時的心情比較興奮,聲音也高上了幾分。
書店的人都轉了過來,之前葉嘉柔和陳息遠雖說是壓低著聲音講話,但仍舊像惱人的蚊子一樣,惹人煩。
先前也就忍了,但他們還變本加厲,真是煩人。
葉嘉柔身後的一個中年男子開了口,他對著葉嘉柔不耐地開口。
“你們要談戀愛也不用在書店里談吧,這里附近有很多咖啡廳,再不濟,還有小賓館。”
話中帶著濃濃的譏諷,葉嘉柔瞬時紅了眼,她擺了擺手︰“我們不是……我們沒有……”
另一旁的女生也看不過去了,她上下掃視了一下葉嘉柔,才說道︰“說話都說不拎清,方才不是說的挺起勁的?”
書店里的其他人都看向這邊,陳息遠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他沒想到自己又一次在公共場所丟臉了,這幾天可能是流年不利。
陳息遠先和大家道了歉,又小心地拉了拉葉嘉柔的袖子,葉嘉柔還在抽泣著,被陳息遠拉出了書店。
“葉三小姐,真是對不起,都怪我找你說話。”
葉嘉柔的聲音里仍帶著哭腔︰“不是,是我問起姐姐的事。”
“哎,我們就不提你姐姐了,我和她已經不可能了。”
面對楚楚可憐的葉嘉柔,陳息遠撒了個謊︰“是我對不起她,希望你姐姐能開心。”
“啊,我沒听姐姐提起過。”葉嘉柔听到滿意的答案,破涕為笑,“個人都有個人的緣法,強求不得。”
葉嘉柔更高興了,陳息遠果然拒絕了葉楚。
陳息遠看到葉嘉柔笑了後,呆了呆,然後陳息遠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葉嘉柔一笑︰“過幾天我能去你的學校找你嗎?”
葉嘉柔愣了愣,要是全校都看到拒絕葉楚的陳息遠當眾追求她,那該有多麼暢快啊。
一想到葉楚尷尬難堪的樣子,葉嘉柔就心中一喜。
葉嘉柔雖然激動,卻羞澀地低下了頭︰“當然。”
***
沈九爺是上海灘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名下的生意也遍布上海灘。所以,麻煩常常找上門,每天還不帶重樣的。
今天,沈九爺接到了一個電話︰“九爺,又有人在場子里鬧事了。”
沈九爺不耐︰“這點小事你們自己解決不了嗎?我養著你們這群人是當擺設的嗎?”
“九爺,事情有些棘手……”電話那頭的聲音欲言又止,似乎是怕沈九爺的責罵。
沈九爺冷聲道︰“你們這群廢物,一個小兔崽子還制不住,這點小事還要我出馬?”
掛了電話,沈九爺暗罵了一句,坐上汽車,去往目的地。
等沈九爺到了,手下們畏畏縮縮地上前︰“九爺,那人現在往信禮中學的方向跑了,兄弟們已經去追了……”
沈九爺怒了,重重地拍了手下的腦袋︰“又讓他跑了,又讓他跑了,一個時辰內還沒抓住他,你們就都給我滾!”
于是,一群凶神惡煞的人往信禮中學的方向跑去,個個手里拿著刀棍,那陣仗嚇得路上的人都低頭快走,生怕惹禍上身。
手下們在前面追,沈九則在後面慢慢跟著,他悠哉悠哉地邁著步子,這時,迎面來了一個女孩。
放學了,葉楚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來到信禮中學的門口,葉楚剛好目睹了一群人張牙舞爪地跑過去。
葉楚抽了抽嘴角,可能又有哪個地方鬧事了,最近打架的事頻出不窮,葉楚已經見怪不怪了。
葉楚繼續往外走,突然,她的目光頓了頓,視線落到一個男人的身上。
那個男人面容妖艷,慢悠悠地踱著步,那懶洋洋的姿態和前面那群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仿佛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樣子。
葉楚認得他,這個男人是沈九爺。當初,她住在督軍府的時候,沈九常來找6淮。
沈九是清會的人,他要是出現在這里,附近生的事就一定和青會有關系。
他這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葉楚早已不是上一世的孤女,現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學生,她不想招惹到這群人。
葉楚默默收回視線,在心里給沈九定位。
一個妖孽。
沈九覺有道目光在注意他,他知道自己長相如何,盯著他看的人多了去了。
他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呵,一個穿校服的女學生。
小丫頭片子。
“這位小姐說得對。這位公子若真看不起商人,那整個上海灘的東西干脆都別用了,它們可配不起你這樣高貴的人。”
右邊坐著幾個學生,他們同樣義憤填膺︰“現在可是新時代了,沒想到還有人看不起商人。一個人如果思想陳舊,想必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開始,只有葉楚周圍幾桌的人听見了,後來展到整個新城飯店的人,都對陳息遠指指點點。
陳息遠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他真想找個洞鑽進去,讓別人都看不見他。
葉楚冷眼瞧著,心想,陳息遠,這就受不了?事情可還沒完呢。
“陳息遠你本事不小啊,一面搞大了李思文的肚子,一面又和人相親,真不愧是年少有為。”葉楚的聲音很輕,語氣不溫不熱。
還沒從眾人嘲笑聲中緩過來的陳息遠,听到葉楚的話,又受到了重擊。
陳息遠瞪大眼楮,一臉不敢置信,陡然提高了聲音︰“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李思文有身孕這件事,只有他知道,就連他母親也只清楚他和李思文走得近。葉楚是怎麼知道的?
葉楚懶洋洋地瞥了陳息遠一眼︰“你慌什麼?想把這件事昭告天下嗎?”
陳息遠連忙壓低聲音︰“不不不,葉小姐,你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在遇到葉嘉柔之前,陳息遠有個情人叫李思文。但他見了葉嘉柔後,就立即同李思文分了手,並對葉嘉柔隱瞞了一切。
沒想到分手後,李思文竟然懷孕了。陳息遠覺得她不過就是個小情兒,在他心中沒有那麼重的分量,用一筆錢就打了她。
葉楚怎麼會曉得這些?
葉楚不過是個少女,態度卻這般淡定自如,陳息遠慌亂極了。要是被葉嘉柔知道了這件事,那他和她就再無可能了。
葉楚不急不緩道︰“如果你想守住這個秘密,下面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陳息遠這時哪有不應的,點頭如搗蒜︰“葉小姐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絕不會有半句反駁。”
葉楚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茶杯,一字一句︰“你回去後,告訴陳太太,今日相親失敗,是我葉楚看不上你陳息遠。”
“日後外面若有半點不利于我的傳言,我都算在你的頭上。”
聞言,陳息遠一愣。
來相親前,他就已經想好了,抹黑葉楚的名聲,破壞葉楚在陳太太面前的形象,然後就能討好葉嘉柔。
葉楚難道會未卜先知?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心思。
陳息遠又想,而且什麼叫都怪在自己頭上?如果是別人毀壞葉楚名聲,難不成還是自己的錯?
陳息遠心里腹誹,這分明是不平等條約。
看出陳息遠的遲疑,葉楚冷冷一句︰“你想好了嗎?我的耐心可不夠。”
葉楚的聲音清清冷冷,听不出一絲惱意,卻听得陳息遠心頭毛。
“葉小姐,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回去後就和我母親這樣說。”生怕惹怒葉楚,陳息遠又補了一句。
“絕不會連累葉小姐半分。”
陳息遠偷瞄了葉楚一眼,明明眼前的少女年歲不大,面容精致,可說出的話總讓他心頭顫。
自己怎麼就這麼窩囊?不就是一個女子嗎?陳息遠兀自想,可是他怕極了葉楚,面上不敢顯露半分。
這時,服務生來上菜了,蟹黃魚翅、清炖海參……
葉楚站起身準備離開,想了想,又俯下身,似笑非笑地看向陳息遠︰“陳息遠,祝你用餐愉快。”
陳息遠嘴角抽了抽,這幾道菜少說也要花費他幾十大洋,葉楚這次真是好好地宰了他一筆。
“這位小姐怎麼離開了?”服務生不知道剛才生的事,一臉不解。
陳息遠一臉不耐︰“我怎麼知道,要不你去問問她?”
一想到自己要大出血,陳息遠忙和服務生說︰“後面的菜都別上了,我不要了。”
聞言,服務生一怔,緊接著露出了鄙夷之色。他在新城飯店工作這麼久了,還從沒听過這麼荒謬的話。
服務生撇了撇嘴,長得人模狗樣兒的,怎麼這麼摳門?
沒有錢還裝什麼大佬?怪不得剛才那位美麗的小姐不願意留在這里。
服務生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先生,不好意思,你點的菜已經都在做了,不能退掉。”
陳息遠傻了眼,還想再爭取一下︰“可是這麼多菜我吃不完……”
服務生還真是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更加鄙視他了︰“先生,做人要有誠信,是個男人的話,就把錢付了吧。”
陳息遠只好閉嘴了,自覺今日事事不順,錢用完了,被人嘲笑,這一切都拜葉楚所賜。
過了今天,以後他看見葉楚,都想繞著道走了。
***
上午落了一陣雨後,便沒有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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